"沒有辦法,對於他們吞噬本源之力是種的本能,而輸送中的本源之力屬於無主的東西,最容易吸引異魔,我們現在應該慶幸異魔中階以後就能剋制自己的本能慾望,不然我們所面臨的就不只有這些了。
"就知道沒這麼容易,不過我可不會這麼放棄,我還等着事情完結之後找老頭給我打把靈器呢。"看了一眼金色結界的方向,宴琳殊撇撇嘴道。
"你咋,還真是……"
"哼,只是這種程度還不能壓制我,接下來讓你們這些怪物好好看看什麼叫做~盛宴!"說着,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時戴上的一對手撐子,隨後整個人化作流星再次衝入異魔之中。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不離其本,何爲本,是爲本源……"而金色結界這邊,一句句話語化作金色的符號鑽進夙天歌體內,緊隨其後一道如同流水般的乳白色洪流亦是流入夙天歌身體中。
時間隨着光芒的沒入慢慢流逝,原本紊亂的氣息也開始逐漸恢復平靜,但平靜的僅僅是氣息,那顆慌亂的心終究是無法平定。
"吳前輩,天歌她……"金光收起,本源之力的傳輸也已經結束,看着逐漸退去的異魔,嚴文宇有些擔憂地問道。
"已經沒事了,而且我還封住了她所有關於天辰那小子的記憶,至少在他那場戰鬥結束之前……"
沉默無言,因爲倆人都知道吳君尋這樣做的原因,如果不暫時封住記憶,以之前夙天歌所做之事,沒人能夠保證之後會發生什麼,或許……
"可是這樣做,若是以後天歌她記起來會不會……"看着夙天歌那緊繃的身體,宴琳殊突然感覺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
就在這時,"哥哥~不要~不要走,如果你也離開我,那麼我該怎~麼~辦……"淚水順着光滑的臉頰滑落,聲聲夢囈從夙天歌口中傳出,那不斷揮舞的雙臂更是顯得十分無助,"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老大!"“天歌!”夙天歌昏睡中的行爲讓不知緣由的倆人驚呼。
"……哥哥,不~不要!"睡夢中的夙天歌眉頭緊皺,稚嫩的臉頰寫滿了不安。
“老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煩躁不安,那種想要幫忙卻無處下手的感覺讓宴琳殊急得想要撓牆。“哎,這都是命啊!”吳君尋看着夙天歌無奈地嘆息,並沒有回答宴琳殊的問題。“……”“是夢魘。”正當宴琳殊打算再次詢問時,嚴文宇出聲道。“夢魘?那是什麼東西?”“每個人心中都有最不願回憶起或者直面的東西,而那就是夢魘。對於陷入夢魘的人只有他們靠他們自己,其他人是根本幫不上忙的。”話畢,衆人沉默,就連宴琳殊此刻也是無聲地看着昏睡中的夙天歌不知說些什麼。說什麼呢?宴琳殊這樣問自己,若是有能幫上忙的可能還好,但現在卻只能靠當事人自己,對於旁觀的她有的只有無盡的煎熬,寧願受到折磨的是自己。有些人看上去堅強毫無弱點,但那只是爲了掩藏心中的弱小和無助,就像夙天歌這樣;而有些人雖然大大咧咧,性格跳脫,做什麼都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感覺,但有時候他們的心思卻比任何人都來得細膩,就如宴琳殊。
“哎,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喋血事件。”良久的沉默後,吳君尋再次出聲。
“聽過。”“喋血?那麼大的事情肯定聽過,那麼多異能者一夜之間消失,就連在哪死的,什麼人殺的都不知道,不過這和老大有什麼關係?”宴琳殊微微皺眉想不到爲什麼吳君尋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到這個,雖然喋血事件發生時引起了很大轟動,但……
“吳前輩,喋血,和天歌有關對不對。”相對於宴琳殊的困惑,嚴文宇心如明鏡,一句話便點到了關鍵所在。
“怎麼可能!別說是一年前的老大,就算是現在的她都不可能讓這麼多人毫無痕跡的消失。”嚴文宇的話讓宴琳殊下意識反駁。
“我只是說有關,並沒有說是天歌做的。”嚴文宇扶了扶額,看向宴琳殊的眼中充滿了同情,額,對智商的同情。
“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如果這人是天歌她哥哥呢。”宴琳殊的話還沒出口便再次被嚴文宇打斷。
“……”額,回想起之前那個銀髮少年戰鬥的畫面,宴琳殊搖搖頭後又點了點頭,好吧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還真有能力讓這麼多人消失的毫無痕跡。
“既然你們都猜到了大致原因,我就和你們說說那喋血,一切都發生於半年前的紅葉島【紅葉島位於中央海域,當年異魔穿越到現世所使用的空間裂縫就這個地方,所以一定程度上有着十分特殊的意義,爲防止意外發生,所以異能者聯盟特地選出合適的人來鎮守這個地方,而被選中的人則稱爲神王】……”
……
半年前,紅葉島
紅葉島位於中央海域的偏北地區,常年被冰雪覆蓋,所以島上的生物也十分稀少。
帶銀色的晶被鋪滿整座島嶼,四棟帶着古風的木製宅樓分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坐落於這座島上,除了東面的古宅以外剩餘的三座早已人去樓空。
東面的古宅,望着雪花漫天飛舞,年僅14歲的夙天辰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身上的堆滿的積雪蓋住了夾襖原本的藍色,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坐了多久。
“哥哥,雖然你已經覺醒了異能,但在雪地裡呆了這麼久,終歸對身體不好。”不知何時,夙天辰的身後傳來一個少女輕柔的聲音。
“天歌,趕緊回屋去免得生病。”並沒有回頭,但那聲音所帶的虛弱感卻讓夙天辰微微皺眉,而且即便不回頭,他也能想象出身後的情景。
三千青絲隨風飛揚,少女倚靠在柱子上,瘦弱的身軀被黑色的棉襖牢牢裹住,若是細看依舊能看出那微微顫抖的身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