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難敵”目光深邃,遙望半空中的薩默菲爾德·唐,臉上沒有半分懼色。
他沒有回答覃焱的問題。
只是莫測心裡在特麼敲鼓.臥槽,這和原本的計劃不一樣啊。
不是打算在北方行省了結一切嗎?之前的思路是莫測以自己爲餌,通過擊殺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來將三大宗師引出來,然後圍繞這個思路設計套路
結果薩默菲爾德·唐直接降臨九州市上空,一副要與聯邦正式開戰的樣子這是什麼鬼?
關鍵是什麼都沒準備啊!雖然手中有核彈,但是那都在南方行省那邊的分身身上,只能通過“投遞”扔過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另外,這是九州市上空啊,一連扔十幾顆核彈的話,下面的民衆就悲劇了。
莫測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永遠不得翻身.嗯,這事兒有緩,可以把責任都推到聯邦元首覃難敵的身上,讓他來承擔歷史罪責。
不不不,老子在想什麼?想歪了哈!眼下最緊迫的是怎麼應付這薩默菲爾德·唐?
這傢伙突然降臨在九州市,到底是不是爲了開戰?他.究竟是何目的?
只要知道敵人的動向,纔能有應對之策啊,眼下這大宗師突然出現,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呢?莫測快速總結思路:應該是組織聯邦這羣大哥,正面抗衡眼前的這薩默菲爾德·唐?
沒錯,這是最壞的結局了,那麼能擋得住薩默菲爾德·唐嗎?
實話實說,此時莫測的腦子有點亂。
但是聯邦元首·覃難敵不能亂!他可是聯邦的精神上與實際上的領袖,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得抗住,才能給聯邦衆炮灰,不,聯邦衆半靈信心,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並立抗敵。
見“覃難敵”沉默不語,覃炎卻是越發急躁起來:
“難敵,你倒是說話啊。”
“覃難敵”:“.靜觀其變。”
覃炎這才勉強點了點頭,遵從了元首的號令。
旁邊的覃西平略作思索,語氣疑惑地說道:“真是奇怪!”
“上次我聯邦重創了大宗師宰父白,潘多拉許久沒有動靜,只與我聯邦一直暗中較勁,並沒有任何實際行動.這一次,薩默菲爾德·唐卻是突然親自降臨。”
“就算要和我聯邦開戰,這也太突然了吧。”
覃焱聞言卻是哼了一聲:“要打便打吧!我們上次能戰勝毀滅極光·宰父白,這一次又有難敵在,何懼他薩默菲爾德·唐?”
衆人:“.”
“覃難敵”也是心中發苦:擦,你倒是說的輕鬆。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紫級契約者,是那麼好應付的嗎?真動手的話,就算能勉強擋住他,眼下聯邦這羣半靈也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高級契約者的強大,可不是隨便就能應付的。
再說,你們上次怎麼贏得心裡沒點X數嗎?那都是靠莫測,不,是老子的那顆核彈,更何況上次老子可沒正面對敵,只是藉着逃跑的機會才陰了對方那麼一把。
真的正面交鋒,你們很快就能知道紫級契約者的可怕之處!
不過,覃焱這句話,卻是提醒了衆人,眼前這局面下,有個重要人物沒登場呢.
莫測,莫大國師呢?
覃焱頓時眨了眨眼睛,恍然說道:“莫國師爲何不在?”
“有莫國師在,再加上難敵二人,必然能將這薩默菲爾德·唐斬於馬下。”
我尼瑪.“覃難敵”心裡一陣發苦:別特麼亂說好不好。
我莫測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還用得着設計什麼套路嗎?
你也太高看老子了.
衆聯邦半靈卻是因爲這句話嘈雜起來:
“對啊,莫國師怎麼不在?”
“有莫國師在,我們的贏面又大了三成!沒錯,至少三成。”
“莫測.呵呵,莫國師該不會溜了吧?虧元首大人如此看重他!”
人羣最後的覃南鍇眼睛都開始發光了:“沒錯,莫測應該是逃了!”
“.”
見局面開始散亂,“覃難敵”必須出手控制了,立刻低喝一聲:
“都給我住口!”
衆人頓時一滯。
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不服,依舊從人羣裡喊了一聲:“我們這是爲元首大人鳴不平啊!莫測臨陣逃脫,可是元首大人不起!”
“覃難敵”無奈,最終只得想了個藉口,低喝中加上了符源:
“住口!”
“國師大人自有打算,不是爾等能夠議論的!”
“全都給本元首安靜!”
衆人這才息聲,只是幾個人臉上依舊不服。
莫測不禁頭疼到底應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莫測主要還是分析了一下對方薩默菲爾德·唐是不是衝着自己來的。
有這種可能性,但是不大。
莫測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應該是徹底站在了這位薩默菲爾德·唐的對立面。
通過顏洛,莫測得知了薩默菲爾德·唐的契約屬性是“嗔”那一系的,其中包括的四份契約之源分別爲以“傲慢”爲代表的世界一系,契約之源是懲戒之斧;以“狂怒”爲代表的獸王一系,契約之源未知;以“混亂“爲代表的心魘,契約之源是賢者之墜,以及與“偏執”爲代表的學識一系,契約之源就是智慧議會的智慧之光。
其中獸王一系的契約之源下落不明,智慧之光本就在潘多拉,但是世界一系的懲戒之斧可是有六分之一在莫測手中,另外呢?心魘一系的賢者之墜是在莉娜·韋伯斯特的意識中。
莫測將覃難敵“救活”了,這相當於讓聯邦再次有了與潘多拉的對抗能力,賢者之墜也就不能輕易被潘多拉所得,莫測相當於做了一次薩默菲爾德·唐的絆腳石。
再加上世界一系的契約之源懲戒之斧,那可是有六分之一在莫測的手中啊,同樣是薩默菲爾德·唐勢在必得之物。
薩默菲爾德·唐這次現身是爲了拿下莫測?
雖然有原因,有理由,但是邏輯上卻說不通——畢竟此時的莫國師與聯邦是鐵板一塊,薩默菲爾德·唐正面強攻的話,只能說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這明顯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好的選擇,顏洛應該已經對另外兩位大宗師提出了啊——那就是等着莫測去北方行省找時光大法官的麻煩
眼前的情況,的確說不通。
國師府中的莫測沉凝着思索了足有一分鐘,還是決定這件事要去問問顏洛才行。
畢竟,表面上這位還是自己的領導,且本身就是三大宗師之一,要說誰最清楚這薩默菲爾德·唐要幹什麼,另外兩位大宗師一定比其他人看得清楚。 定了定神兒,莫測扣動聯繫未來學者·顏洛的“通訊”。
【主公在嗎?】莫測詢問。
等了十數秒鐘,對方迴音:【在。】
莫測凝神:【主公!薩默菲爾德·唐突然降臨九州市,意欲何爲?】
【屬下看不明白了看不明白,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做!】
【屬下是應該協助聯邦對抗薩默菲爾德·唐大宗師,還是在這個時候背刺聯邦一刀請主公明示。】
這一次,“通訊”裡沉默了足有半分鐘。
這麼長時間.這是編理由呢?嗯,很像是在設計謊言莫測數着心跳,心中想到。
終於,“通訊”中有了顏洛的迴音。
【一切都向着咱們計劃發展。】
【宰父白準備閉關,本宗師退居幕後,薩默菲爾德·唐親自動手至於他爲什麼會去聯邦,本宗師並不知情。】
【你酌情自行應對即可】
短短的三句話,卻是讓莫測感到了平靜下隱藏的風暴。
這三句話包含的信息非常多!
莫測凝神,一遍遍地感受着“通訊”中的符源跳動。
顏洛也沒再說什麼,像是已經交代清楚了,便結束了通話。
宰父白閉關?
嗯,這意思是宰父白躲了.他應該是參加了之前的大宗師會議,所謂的閉關也是指在會後需要閉關,所以不參與潘多拉的具體行動。
宰父白.莫測站在他的立場,還是很容易就爲他想到了不錯的藉口——坤瑟斯宮大戰的時候這位大宗師捱了一核彈,完全可以以閉關修養爲理由,從一線上退到後方。
事實上,毀滅極光·宰父白也是這麼做的,之前不是將第一大宗師的位置讓給了薩默菲爾德·唐麼,用的就是這個藉口。
所以,宰父白的動向是容易預估的,他不想參與接下來圍剿我的行動,而是選擇隔岸觀火,做那隻螳螂後的黃雀莫測很快想清楚他們這些表現的緣由。
然後,未來學者·顏洛。
這位的動向更容易評估她也是莫測設計的那個騙局的局中人啊——開那場大宗師會議,顏洛的目的就是煽風點火,催促薩默菲爾德·唐或者宰父白下場,被北方行省等莫測出手,把他和時光大法官一起送回鐵神的懷抱。
所以,顏洛退在幕後是目的,她一定會找到合適的藉口,達到這個目的,剛纔她的話裡也明確有這個意思——她成功了,所以這次她不用下場。
於是,薩默菲爾德·唐成了第一負責人,是這次行動的執行者,親自主導這場大戰。
沒錯,應該就是這個形勢.不會有錯的。
證據就是,剛剛顏洛說她也不清楚薩默菲爾德·唐出現在聯邦是爲什麼,她與宰父白兩個人都不參與這次行動,都是“觀衆”,自然也沒有理由和立場去詢問此時的第一大宗師薩默菲爾德·唐具體的行動細節。
這兩個都是黃雀,不,宰父白算是黃雀吧,顏洛則是多了一層算計,想做黃雀後那條隱形的“蛇”。
一環套一環啊莫測抿了抿嘴脣,苦笑。
那麼,還真搞不清楚這薩默菲爾德·唐出現在九州市上空爲了什麼,除非去問他自己。
只能大概率確定,這傢伙應該不是來開戰的,不然哪還用蓄力這麼久,直接攻下來就好了!
還有,要是真的動手,大宗師也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下場的啊。
單槍匹馬殺來,這特麼是千里走單騎啊!
潘多拉的半靈可是一個都沒出現,恆星連消息都沒收到——與聯邦的大戰必然是全面戰爭啊。
顏洛不知道薩默菲爾德·唐的行動,這倒也算是正常。
莫測心中正盤算着,忽然發現天空中的符源動了。
薩默菲爾德·唐的符源身影愈發凝實,天空中流轉的線條也是更加明亮,同時,符源的威壓自然隨之加強。
就連莫測都感覺自身的符源似乎在這高級契約者的威壓之下,開始逐漸粘稠。
紫級契約者的強大,是跨階層的
然而,更令莫測驚訝的是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一個地方——
血魔·巴克薩爾的居所!
莫測的一個分身化身爲血魔·巴克薩爾,並在之前覃南鍇當政時,進入九州市並與覃南鍇達成了一些合作,成功榨取了五百萬金元
之後,莫測所僞裝的血魔·巴克薩爾便在覃南鍇安排的府邸中停留,直到現在。
這段時間,覃南鍇並沒有與“血魔·巴克薩爾”有過任何交流,原因是覃二公子被騙了之後,開始忙於王者之杖的傳承,失敗後又完全失勢了,哪還有能力與這“血魔·巴克薩爾”再有什麼勾連。
令莫測,不,應該說化身的“血魔·巴克薩爾”忽然感受到一陣強橫的符源威壓。
高級契約者的符源威壓!
竟然出現在附近!
“血魔·巴克薩爾”何等警覺,立刻將自身青級的符源催發到了極致!
一掌破開房門,“血魔·巴克薩爾”便踏空疾馳,準備逃離這片區域。
其實,莫測已經在心中暗叫不妙了.雖然還不清楚原因,但是這高級契約者的符源威壓竟然突然出現在“血魔·巴克薩爾”這裡,只能說明對方是衝着“血魔”來的。
不逃,就是等死啊.
當然,這是對“血魔·巴克薩爾”的立場而言,對莫測來說只是損失一個分身而已。
只是
“血魔”剛衝出房門,便看到整個居所竟然被無數的符源線條所籠罩,那線條正是薩默菲爾德·唐身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