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是一個國家的心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進入這座百米距離要三個小時行程的城市。
而今天,在首都機場的門口,一個上身穿着一件已經發白的運動衣,下身同樣是一條已經發白的運動褲,腳上是一雙很新的運動鞋的少年。
站在機場人口的臺階上,引得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向他。
最讓人注意的是,揹着一個老道士或者人間術士走街串巷的時候,掛着的那個秀着八卦圖案的斜挎包。
頭髮很長,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樣,對於路人那鄙夷的眼神,一點也不在乎。
站在機場門口掃視了一圈,四處都是高樓大廈的城市,不自覺的雙手舉過頭頂,喊道:“神都,我蘇杭來了。”
這一聲再次的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一個穿着光鮮的男子,對身邊穿着暴露美麗嬌豔的女子道:“你看這個土老帽。”
“這種人一輩子也就只能站在這裡感嘆吧,你理他幹什麼!”女子的語氣中同樣的充滿了鄙夷。
彷彿蘇杭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彷彿蘇杭的出現破壞了這個繁華城市的平衡。
蘇杭無奈的聳了聳肩,快步的離開了。
蘇杭從小就在崑崙山跟隨一個神秘的老道修行,前幾日老道士給了蘇杭一封信和一個刻着姓名的玉佩。
便將他趕下了山,讓他去找自己的父母。
蘇杭依稀的記得自己四歲的時候,哭的很傷心,被自己的父母扔在了大街上,被師傅撿回了崑崙山。
蘇杭再一次見到父母的時候,是在自己十三歲的時候。
崑崙老道每次下山,都會爲蘇杭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終於在撿到蘇杭的城市找到了他的父母,並且做了鑑定。
證明蘇杭就是他們的兒子,那一次崑崙老道破例讓蘇杭的父母登上了崑崙山頂。
蘇杭卻哭着喊着就是不下山,最後無奈,蘇杭的父母只得自行下山。
一晃又是過去了七年,這些年來,蘇杭除了與師傅下山,從未獨自下過山。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忍。
蘇杭按照信上的地址,一路摸索着找了過去。
可是諾大的神都城,蘇杭根本就不知道哪裡是哪裡,
就這樣從九點多鐘在機場走出來,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鐘,還是沒有找到盛世嘉園在什麼地方。
到最後蘇杭無奈的坐在了路邊,看着被霓虹燈照耀的街道,上面那一輛輛豪華的汽車在眼前飛馳的飛過,蘇杭的心中起了一絲的波瀾。
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蘇杭站起身又慢慢的走在寬闊的街道上,看着各處都被霓虹燈的燈光照耀出各種顏色的神都城。
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不知又走了多久,隨地坐在路邊的一處臺階上,在斜挎包中掏出了那本自己臨行前師傅給的那本書。
書面上,只有三個大字論紅塵,蘇杭翻開論紅塵的第一頁,只有一行序,短短的幾個字。
“修道之人常認爲超脫紅塵便是得道,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道也在紅塵之中,只有真正的看透紅塵,你纔會知道人生處處都是道,隨心所欲纔是本心道。”
“人生處處都是道?不經歷紅塵怎麼能夠看破紅塵,隨心所欲纔是本心道!”想到這蘇杭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唉,你是什麼人,幹嘛坐在這裡?”就在這時一道很是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將蘇杭的思緒拉了回來。
當蘇杭擡頭看見說話的那個人的時候,眼神中居然有了一絲遊離,這是一個比蘇杭看上去要大幾歲的女子。
美麗的容顏,一雙彷彿閃着靈光的大眼睛,讓很少與除了師傅之外的人接觸的蘇杭,一時之間居然看呆了。
“問你話呢?”女子又說了一句,纔將蘇杭拉了回來,道:“啊!我叫蘇杭,今天剛剛來到神都,迷路了,所以我就坐在這裡休息一下。”
說着的同時已經站起身,把手中的論紅塵放在了挎包中。
“那你想要去哪裡?”女子說着也在蘇杭的身邊坐了下來,眼神中帶着些許的疲憊,對蘇杭問道。
“壹號院。”
“壹號院?”聽到蘇杭說出的這個名字,女子明顯的有些驚訝。
壹號院在這寸土寸金的神都城,可以說是絕對的富人區,能夠住在那裡的人,都是又富又貴。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杭,只是冷笑了一聲,並未再多說什麼,起身進入了小區內。
蘇杭不僅也有些無奈,今日可以說是問了很多的人,都是如同這女子一般。
不是不理會他,就是說他是瘋子。
夜色已經深了,此時又正值寒冬,冷風吹過,讓蘇杭不僅感覺到一陣寒意。
找了一個角落,盤膝坐了下來,運轉體內的真元,一邊修煉,一邊抵禦寒風。
“喂,家裡沒什麼吃的了,就這幾塊麪包,你吃吧。”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李玉冰再次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麪包和牛奶遞給了蘇杭。
蘇杭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便接過了麪包吃了起來。
一天沒吃東西,他確實有些餓了。
“聽你的口音,不像是神都本地的人。”
“對,我在崑崙山來的,從小我就生活在山上。”
“那你爲什麼要到神都來?”李玉冰蹲在了蘇杭的身旁。
“找我的父母。”
“你不會告訴我,你父母就住在壹號院吧?”
“對啊!”蘇杭說着在挎包之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李玉冰,繼續道:“這是我父母寫給我師傅的信,上面有地址。”
李玉冰接過蘇杭遞過來的信封看了一眼,皺皺巴巴的信封,上面的字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如果你真是在崑崙山來的話,回崑崙山吧,這裡會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李玉冰嘆息了一聲,將信封放在了蘇杭的腿上。
便站起身,再次離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玉冰就已經走出了小區,看了一眼依舊盤膝坐在角落裡的蘇杭。
走出了幾步,便再次返了回來,在包中掏出了幾張鈔票,放在了蘇杭的身上。
也許是因爲李玉冰以爲蘇杭和自己一樣,都是在這繁華的神都苦苦掙扎的苦命人。
纔會如此的關照蘇杭吧。
蘇杭又是找了整整一天,依舊是沒有找到壹號院在哪裡。
不管是問誰,都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