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素風一腳踢開。
月圭彈了一下銀線上的血,小心的將一小段線收入懷裡,幽幽道:“這可是小合的線。”
“死光了,看來以後真要到處逃命過日子了。”素風一攤手,聳肩無奈。
墨言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他。
“別謝我,我會驕傲的。”素風笑呵呵道。
“走吧。”伺冰伸手勾住月圭的脖子,準備這破地方。
“這裡得處理一下。”月圭扭頭去躲在角落的觀衆喊道:“你們讓收屍的在兩個時辰後再收,收屍時別碰屍體皮膚就成。”
“最好屍體燒成灰。”伺冰冷森森的補充一句。
說完,這才和一羣渾身是窟窿的兄弟一起離開。
傅言拉了拉月圭,又看向身後死了好幾匹的馬。
月圭表情很微妙,長嘆一口氣。“先回去再說,很可能沒多久,內殿的人就會來找我們麻煩。”
五人趕緊先離開事發現場。
……
密音宗外殿的五名弟子輕易毒死接近二十名內殿精英,一夜之間整個青彥城都傳遍了。
“什麼?伺嶽死了!”
“哪個外殿賤民吃了雄心豹子膽!”
“竟敢殺我重孫!”
“給老夫查!老夫要把他碎屍萬段!”
密音宗內,三長老暴跳如雷,手杖一揮,黑色的毒霧瀰漫,報信的人轉眼死於非命。
“長老何必如此動怒?”
一名雪白長裙女子嫋娜行來,女子姿容高雅,面盤嬌如秋月,櫻脣紅潤光澤,潔淨如洗的白色長裙穿在曼妙的身上,如一隻凌波而來的仙子,眉心兩翼鳴蛇讓她如清高不可逼視的容顏增添一抹嫵媚。
她落地無聲,輕邈如煙,容顏與密音宗內的伺鄄相比更勝一籌,氣質出衆。
三長老暴怒的情緒稍稍一斂。“伺音聖女。”
“伺嶽雖死的可惜,卻也不算白死。”伺音儀態萬千的坐下,白裙微斂,眉梢微微挑起。“聽聞青彥城內出現了黑赤龍。”
“哼!”三長老深深凹進去的眼仁閃過殺氣,陰森鬼氣。“不過是比外殿的毒厲害一點而已。”
“厲害一點?若當真如此,伺嶽又怎會死?區區外殿弟子是哪裡得來的,能切斷金蠶絲的引線?”
能切斷金蠶絲的線……
伺音水眸閃過一道幽暗之色,這種引線,宗門內不出十人吧?
難道那一百零三人中當真有一個是大祭司口中的那個人?
“聖女可是知道什麼消息?”三長老陰森森的目光盯着她。“老夫重孫雖多,但嶽兒可是天賦上佳,老夫最寵愛的一個!”
本來是想讓他去青彥城掙個軍功回來,將來也能繼續在宗門內身居要職,怎料命都丟在了青彥城。
“伺鄄被黑釉重傷之日,你可知是發生了什麼?”伺音淡淡道。
三長老臉色微沉,他自然知道。“是那批人?”
伺音皺眉看着宗門弟子清理走被三長老殺死的屍體。“三長老以後行事也該收斂一下脾氣,事情問清楚爲好。”
“老夫的重孫都死了,還能如何?”三長老氣得臉發黑。“沒想到是那一百零三人乾的!當初老五他們就應該直接處置了那羣廢物!”
“我懷疑伺鄄受傷也另有隱情,三長老負責邢堂之事,陛下不在,你親自去一趟青彥城將他們八十三人帶回宗內處置,另外二十人隨意你處置。”伺音柔和的嗓音清淡的好像處死一隻螞蟻。
“何必如此麻煩?殺害內殿天賦子弟,按照邢堂的規律,該下發絕殺令。”三長老恨不得對方死絕了,又怎麼可能還容他們活着回宗門?
伺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別的子弟也罷了,聽大長老說,其中有兩位頗爲特殊。”
“哼。”
“一人是七長老一脈,同爲伺字輩,一位……”伺音溫涼的嗓音頓了一下,言辭透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幽涼。“說是黑月一族的族人。”
“黑月族人?”三長老沉思。
內殿也有兩位黑月一族的子弟,天賦出衆,若是這一個沒有參與殺害他的重孫,他倒是可以給他們一個面子,若是參與了……
三長老目光陰森,黑月族人又如何?老七的也血脈多的是,淪落到外殿,可見也沒什麼出息!殺害他的孫子!就全都得償命!
伺音淡淡道:“大長老懷疑這羣人之中黑月一族的這一個就是陛下看中之人。”
陛下竟然當着大長老和五長老的面說和那個賤民行過周公之禮!
卑賤之軀也敢勾引她們的陛下!
“即使如此,此人也留不得。”三長老陰沉着臉。“明日我便動身前往青彥城,只是不知大祭司何時才能歸國?想來大祭司行事雖毫無章法可循,但伺鄄畢竟是大長老一脈,又貴爲聖女,大祭司定然會爲她解毒……”
伺音臉色微微扭曲,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那是自然。”
“黑釉的毒,只怕要大祭司親身去解,老夫只是可惜,伺鄄聖女佔得先機,若是當真因此有幸懷上……”
“三長老,你的重孫屍體最好帶回宗內,我們也可知道對方下的何毒。”伺音不鹹不淡的截斷了三長老的話。
三長老臉色一冷,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伺音嬌豔的面容如罩寒霜,尖利的指甲幾乎摳入椅背。
大祭司會不會替伺鄄解毒還兩說!
她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大祭司的血脈只有她纔有資格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