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振片場,跟裡面的工作人員說來看芬芬的,放我進去。芬芬正一副古裝,等着導演叫。她坐在邊上,眼睛正轉也不轉盯着鏡頭轉。那裡面的人,想也不想,正是那個丹尼斯。我悄悄摸到了芬芬邊上地小聲說,“芬芬...”芬芬一轉頭,看見是我,要說話,”我點頭,微笑示意她不要說話,順着她的目光一起去看中心聚焦的兩個人,丹尼斯與若綺。
我們這個位置是靠邊,看的角度是另一個面。大家的目光完全被若綺奪過去,太多的時候,這個古裝的她,綰着一個丹鳳朝陽髻,只覺美麗不感直視。
穿件藍衫的丹尼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他,說他臉大,真是欺負他。他臉雖然大了一點,但是眸子那麼精神,看一眼,超級有深意,難怪芬芬會喜歡。他正在很近地看着若綺,說臺詞,才子佳人會,雖然很老套的情節,編劇妙手改編,經過演員的演出,就是一個決定養眼,吸引人的古裝偶像言劇。而且是,我愛她,她不愛我的那種三角關係。
劇本劇情我翻過,芬芬演的丫頭喜歡上了丹尼斯,丹尼斯卻喜歡上了小姐若綺,若綺愛上另一公子紀翔。那公子紀翔卻不知道若綺喜歡他,進京趕考去了。
唉,果然超級簡單的白癡劇情,加上夫人反對,丫頭牽線,...想一想也是,丫頭爲奴,即使脫了籍,丹尼斯功成名就後怎麼會要娶她呢。
丫頭是想要小姐嫁了丹尼斯,自己或許能夠有機會?可憐,一片癡情化作紅娘心,要他過得比我好就好?
中間休息的時候,芬芬很白癡地問,“燕非姐,你看丹尼斯帥不帥?我好喜歡他呀。”
我無語,半天,我小聲問,“你金大哥會不會傷心呀,如果,你這麼喜歡他的仇人?”
芬芬笑笑說,“那個,我知道,但是,你知道嗎,我們班上好多人都喜歡丹尼斯,我也喜歡,現在居然和他一起演戲,好開心呀。你知道嗎,他笑起來,好迷人呀。我在戲裡也是暗戀他的。”
我看她,無奈地問,“那他喜歡你嗎?”芬芬黯然,“好象還好了。我一定要按金大哥說的,做最好的演員,讓他也喜歡我。加油!”
看她滿臉狂熱的表情,我只能嘆息,隨她去吧。
我等她漸漸冷下來,我看看小丫頭問,“紀翔在哪裡呢?”
芬芬隨手指外面一個化妝間說,“你去那邊看看,我看他好象在那裡吧。燕非姐一會兒,馬上要開始,你不要看看。”我將東西分給她,笑一笑說,“我去看看紀翔,如果你這裡沒有什麼事,等會,一會兒我就走了。”
芬芬點頭說,“沒事。有事,我打你電話。”我給她做一個加油的手勢,悄悄彎腰退了出去。
出了攝影棚,我挨個找化妝間看紀翔在哪裡。看了兩個化妝間,裡面人都很多,就是沒有看見帥哥的影子。
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芬芬隨便亂指的。到第三個化妝間,我看門給關上的,我一推,門也開了,裡面擺滿了服裝道具,看了一眼,沒有看見人,準備要走。聽見說話的聲音,正是紀翔的聲音,“公子,難道你真的不再看我一眼嗎?”
我停下來,這不是他的臺詞,他怎麼在對這個臺詞?
我咳嗽了一聲,說,“紀翔,你在嗎?”
紀翔從鏡子後面轉出來,看見是我,問,“怎麼,燕非?”
我笑,“經理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忙的。水,我給你帶呢。”
我扔給他一瓶依雲,問,“紀翔,還好吧,你怎麼一個人這裡背臺詞?”
我看他,只穿了件長衫,光看看側影,也是迷倒一片。
紀翔把本子丟給我,不答我的問話,直接說,“你幫忙喂一下臺詞,你來鶯鶯與紅娘的,我來張生的。”
我手忙腳亂,接住臺詞本,問,“這不是丹尼斯與若綺的戲嗎,不是你的戲份呀?”
紀翔看我一眼,說,“大姐,不會,你想我一輩子都演這種男花瓶吧?”
我一想,就明白了,紀翔不是角,只能等,在等戲中間,自己來試一試別的角色的臺詞與演戲。難怪他最近一直忙得不着邊,原來如此。
我翻看已經翻得起毛的劇本,問,“紀翔,從哪裡開始?”
紀翔看我一眼,說,“從第3頁的第2節開始。”
對起臺詞,我才知道,爲麼紀翔要一個人在這個化妝間,有鏡子,可以看見自己的表情與動作,我邊念臺詞,邊看本子,看他臺詞有沒有錯誤。
我看看他,真是超人,那麼大段的臺詞就一口氣說完。最後休息時,他看我,那表情,是好象有點得意。
我看他那樣,想想剛纔他的表演,也還不錯,忍不住想潑冷水,想了一下說,“紀翔,好象很厲害,那麼長的臺詞,你都記下了,表演的也不錯。怎麼做到的?”
紀翔看我一眼,擰開瓶蓋子,喝了口說,“就是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再背臺詞,就出來了。”
我笑笑問,“紀翔,有沒有感覺那個張生有點英國腔的哈姆萊特呢?”
他剛剛還在得意,聽後面在這句話,他不禁忍下來問,“怎麼?”
我笑着說,“我是門外漢,基本不懂,但是,我感覺,是不是好象有點呢?”
他擡頭看看我,仔細想了一下,一會兒,他擡頭看我。我建議說,“不如,你去看看那張生與鶯鶯如何?他們卻是導演定下來的。”
他想了一會,說,“好,我們一起去看看,揣摩揣摩。”
我笑着合上劇本遞給他,說,“你的戲份在還有多少?”
紀翔接過本子說,“還有幾句話,幾個鏡頭而已,只這麼多,導演已經加了不少。原來,只需要個側面就好。”
我笑着說,“那麼是你表現不錯,導演才加新的鏡頭進去的嗎?”他不可置否,自顧自往外走,我站在那裡,不動。他回頭叫,“燕非,不是去看看嗎?”
我應了一聲,趕上他出去。
我們彎腰找個空地方坐下去,紀翔還是那副樣子,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睛盯着正在表演的幾個人。
正想,我電話震動起來,我跟紀翔比畫了一下出去接電話。
出來,薰薰打電話問這邊狀況。我報告了一下,他問,“等會去日月光,你去不去?”
我回頭看了一下,說,“等我一下,我進去跟他們說一下,我在永振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