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捉殲在榻
騰格圖心花怒放跑進桂香居,心儀的陳靈兒終於開竅了,約他到客棧見面,他來到三樓四號房門前,詫異地看了一眼三號房門口的兩名冷麪侍衛。
毫不猶豫地推開四號房門,眼含欣光胯進去,見女式裙裾搭在牀邊,帳中躺着長髮背影,朦朧堪美。
高大的男人突然被什麼融化,柔聲喚了一句,“靈兒?”
“嗯……”帳中人兒嗲音輕繞,尾音撩耳,纖纖細手波動長髮,沒有回頭。
他瞬入仙化,詫異驚喜,理智爲零,情感驅使,見美人香肩裸露,渾身膨脹,配合腿去衣袍,鑽入帳中……
他環住美人……
下一秒……
美人回頭。
“啊……”聽到一聲絕望的慘叫。
把情、意、欲,什麼都嚇回去了。
帳中居然是位美男,不折不扣的美男。
再下一秒。
美男抱住騰格圖一陣撫慰……
“啊……”他的叫聲更大了,“陳靈兒,我和你沒完……”這慘絕人寰的聲音響徹整幢樓。
原來親吻他的是一位斷袖美男,還是一位會武的美男,並且能點住他穴位的美男……
“菲兒,他們的動靜也太大了吧?”玉月公主聽到剛纔的叫聲問身邊的慕容菲兒,誰都聽到了,她們都在皺眉。
“別管了,我們不出去誰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做的。”慕容菲兒眸色陰戾,摧毀嗜毒。
桂香居大門外,一輛馬車飛速而至,亞王爺面色鐵青衝進桂香居,後面還跟着幾名侍衛、小沙子和巧兒。
“在哪?”亞王爺一聲咆哮,揮掌擊在櫃檯上,櫃檯垮踏了一半。掌櫃嚇得直哆嗦,莫名在望着他。
“王爺,他先說在三樓四號房間。”巧兒迅速接口。
亞王爺風馳電掣般衝上去,巧兒向周圍環視,那兩名婢女已經不在了。
亞王爺衝到三樓,見三樓三號門前的兩名侍衛向他抱拳,他來不及理睬,一腳踢開四號房門,一對男女正在牀上苟且,他眸色猩紅,眼裡噴出火焰,衝進去一劍刷開蚊帳……
看見兩個赤身**的男人驚愕地望着他……
他愣了一秒,異光閃過眸角。
毅然轉身離開。
“王爺救我。”他聽到騰格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再一次愣了半秒,脣角抽了抽,大踏步離開。
我救你?你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一個小男人撂倒在牀上?我爲何要救你,我還要感謝這個小男人不是。
亞王爺從新回到走廊,眸光清冷地瞅着門前的兩名侍衛,輕輕啓口,聲音低沉威嚴,“怎麼回事?”
“回王爺,單王爺在裡面,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二人拱手擋着門,沒有讓開的意思。
亞王爺負手而立,微微轉過身去,輕輕說道:“敲門,就說是我。”
“王爺,亞王爺在門外。”侍衛敲門通報。
“好,知道了,你們下去吧。”侍衛再次抱拳離去。
單王爺穿戴整齊打開房門,亞王爺走了進去,迎面撲來兩股味道,亞王爺皺了皺眉,味道如此熟悉,眸底冰光劃過。
亞王爺來到牀邊坐下,看着她紅樸樸的小臉,慵懶地躺着,怯伶伶地向他微笑,“爺……”
“嗯,”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溫和安慰,“想睡就再睡會兒吧,爺在旁邊陪你。”
“爺,你怎麼來了?”靈兒瞧瞧亞王爺再瞧瞧單王爺,他倆相視互望。
“爺碰見巧兒,就上來看看。”巧兒?你是來捉姦的?你以爲陳永宣在這裡?
當騰格圖再次走出房門,不知道是誰已經將門牌號換回來了,他直愣愣地看着門牌,猛拍自己的腦袋,自己走錯房了。
他坐在門坎上,想了半天才自我安慰道,‘如果沒走錯房間,靈兒是不是被我征服了?但是亞王爺提劍前來,是不是已經要了我的命?也好,他的舌頭夠靈活,只是很悲催的是,我堂堂北蒙國太子居然失貞於一個男人,還被亞王爺捉殲在牀,真是太丟人啦。’
男顏美人從房間扭出來,向他嘟嘴一笑,伸手捏他的臉蛋,被他一掌打開,美人展顏一笑,扭着胯消失在走廊盡頭。
騰格圖頹廢地離去……
暢月閣內剛把晚膳傳下去,老遠就聽見萬管家的聲音傳來,“王爺,大內侍衛急見”。
靈兒和幾位爺匆匆跟了出去,大內侍衛?找幾位爺做什麼事?走出暢月閣,靈兒見到一位黑衣黑褲佩刀侍衛形色匆匆趕赴過來,抱拳開口便說:“皇上讓三位大人火速進宮面聖。”匆忙得連問安也免了。
幾位爺聽‘火速’二字,二話沒說,面色沉重,擡腿便走。
靈兒望着他們的背影叫道:“喂,爺……”
亞王爺回頭囑咐道:“呆在暢月閣,哪兒也不許去,等我回來。”然後他又對萬管家說道:“萬管家,不許靈兒出府。”
“是,王爺。”萬管家提着青布袍子快步緊跟在後面。
等到亞王爺回府,靈兒已經在牀榻上睡得正香,亞王爺鑽進被褥,她翻身伏在他胸上,眼也沒睜,輕輕問道:“爺,這麼晚纔回來,什麼事兒?”
“北部邊境飛鴿傳書,北蒙國發動戰事,突破我邊境,情況不明。”亞王爺嗓音低沉嚴肅,疑慮於胸。
靈兒睜大眼睛,睡意全無,很是驚訝,“沒這麼快吧,坐飛機,不是,坐飛鳥騰格圖也沒這麼快回到北蒙國再組織戰爭。”
“他們肯定也是飛鴿傳書,昨天才見過他,所以說我們分析,要麼他們早有準備要侵略我邊境,聯姻只是藉口,前來勘察情況是真;要麼就是騰格圖生氣,他上次誇下海口,聯姻不成發動戰事,所以飛鴿傳書,讓附近的小股力量故意創造聲勢,和炎國叫囂,讓我們不明真假,勞民傷財,出去他心裡的惡氣。”亞王爺將她圈在懷裡,輕輕嘆了口氣。
“爺,他們這麼快發動戰爭,意思是事先早有準備,那就排除不是因爲我?我可不想成爲罪人。”靈兒伸手捂着他的臉,相當認真地說着。
“當然不是因爲靈兒,即使是因爲你那也只是發動戰爭的藉口,所以靈兒不要有顧慮。”亞王爺向她勾脣一笑,傾國傾城。
“爺,你真美。”靈兒花癡地瞅着他,春色盪漾,輕輕移上脣。
正當他們親得難捨難分時,靈兒突然想起什麼,有不好的預感,推開他,“爺,今天是劉爍侍寢,他怎麼沒來?他上哪兒去了?”
亞王爺從新把她圈在臂膀之中,撫摸着她的背脊,安慰道:“靈兒,劉爍武功超羣,頭腦機靈,不會有事。”
“不,他現在在哪裡?爺,你告訴我。”靈兒焦急地拍打他的臉。
“他今晚在城外軍營過夜,明天一早出發,帶上五萬人馬到北疆與北部軍匯合,去探查虛實。”他瞧着胸上趴着的人兒,滿面濃愁。
“爺,我要見劉爍一面,我必須見他,萬一他出去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焦急穿衣下牀。
“靈兒,不行,天晚了,我不許你出去。”亞王爺聲色俱厲。
“我現在不去,我先畫張地圖。”她裹衣來到檀木大桌邊,攤開宣紙畫起來。
“你知道地圖?你怎麼知道的?”亞王爺好奇地看着她,她手一揮,一條黃河,渤海灣棱角都勾勒出來了。
“爺,你畫工好,把我的草圖勾畫到羊皮上。我明天早上必須要去見他,你不能阻攔我。至於爲什麼我會畫地圖,等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心平浪靜時,我自然會告訴你。”亞王爺眸裡星光一閃而逝,他擺出繪地圖的薄羊皮,開始描繪。
“明天一早我還有別的事要辦,我派兩名侍衛跟着你,你把地圖給爍送去,快去快回,不得耽擱。”亞王爺緩緩勾勒着,如果不讓她去見爍,萬一真有什麼事兒,她不是要怪他一輩子。
“知道了,謝謝爺。”靈兒畫了個大致中國和幾個臨界國的地圖,大功告成,終於鬆了口氣。
清晨,天剛矇矇亮,靈兒和巧兒男裝打扮妥當,兩名侍衛架着馬車載着她們向城門外奔去。靈兒剛出王府,慕容菲兒也匆匆出門而去。
她們來到城外軍營,官兵們正整裝待發,劉爍銀盔銀甲,威風凜凜,傲然挺立。見靈兒到來慌忙迎了上來。
靈兒從巧兒背上取下竹筒,迎了上去,跟隨他走進帳篷。
“靈兒,你怎麼來了?”劉爍甚是詫異,張開雙臂。
靈兒撲在他懷中,盔甲堅硬無比,“爺,你準備不告而別麼?”
“靈兒,對不起,時間緊迫,靈兒,謝謝你,讓我在臨行前還能見到你。”他捧着她的臉,表情欣慰,熱吻印上來。
“爺,我給你帶了地圖,你來看有用不。”靈兒擰開竹筒,將地圖攤在條桌上。
“北蒙國地處北蒙高源的草原上,他們騎兵厲害,步兵不行,他們要侵犯我們可以走他們的西南,但要過黃河,現在是汛期。要經過雁門關,此關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所以他們要快速入侵,只能從我們京都正北方,也就是北蒙國的東邊突破南下。所以,劉大人,如果進軍不順,你可以一直往東,從渤海灣水路南下抄近路而回。”靈兒一口氣說了個大概,自己也不是全明白當時是否有路。
“靈兒,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這張地圖把周邊擴得更遠一些,是哪位高人作的圖?好圖。”劉爍不解地看着她。
“哪位高人作的圖?是亞王爺作的圖,呵呵。”靈兒開心地笑了。
“亞王爺?他怎麼知道?”劉爍百思不得其解。
“劉將軍,集結完畢,是否出發?”帳篷外一個威然的聲音響起。
“周副統,你帶領軍隊立即出發,我馬上跟上。”
“是。”周副統應聲離去。
“爺,你在外要小心,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要保全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爍瞧着她嬌憨的俏模樣,咧開嘴笑了,他把她拉進懷裡,深深地親吻她,吻得深沉,吻得寵溺,吻得難已割捨,他緩緩放開她,眸裡是濃濃的戀愁,“靈兒放心,等着爺回來,爺走了,你回吧,路上小心。”
他瀟灑轉身,動作不留一絲掛念,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底劃過一縷暗愁,他走到帳篷前翻身上馬,回頭微笑着揮手,再回過頭去,眸底一層難以掩飾的水霧。
一騎悍馬飛奔而去,留下一縷長長的塵土。她望着逝去背影的遠方,等待所有的飛塵消散落定,她才緩緩回頭,眸裡有一抹清淚,在巧兒的攙扶下,頹喪地鑽進馬車。
侍衛飛鞭驅馬向城裡趕赴而去,穿越北城門,他們駛往小巷近路,剛走了不久,隱隱約約聽見一個院落內傳來救命聲。
“侍衛,停一下。”侍衛停住了馬車。
“主子,我們還是趕路吧,少惹閒事。”巧兒見靈兒揎起車簾,往院落聆聽,她不放心催促。
她剛要放下簾子,院子裡又傳來一名女孩的救命聲,這次聽得清楚真切。
“侍衛,進去看一下。”靈兒眉宇微蹙,大清早是在動用家法嗎?
“是。”一名侍衛下車跨了進去。
見侍衛進去久未出來,靈兒和巧兒不放心下車進去察看,另一名侍衛也跟了進去。
他們看見一名女人的背景從院子後門跑了出去,似乎有些眼熟,有些像慕容菲兒的背影?他們沒在意。
“阿忠。”侍衛謹慎地叫着另一位侍衛的名字。
“阿……”另一句阿忠沒叫出聲,被哽在喉嚨,一把飛刃從後面飛來‘噗’地劃過他的頸部,侍衛‘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啊,主子……”巧兒見到地上的屍體,他眼珠未來得及閉上,甚是恐怖,嚇得驚叫一聲撲在靈兒懷裡,瑟瑟發抖。
靈兒也心驚膽戰,不敢看地上的侍衛,她拍打着巧兒的背,不停地念叨,“別怕別怕別怕。我們離開,我們離開。”雖然說着安慰的話,但一手捏着暗鏢,眼睛謹慎地四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