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裡。
有葉秋還有馬小曼,還有張霄龍兄弟倆,昨晚的醫師也在,而在旁邊的牀上陳藝正臉色蒼白的望着自己。
看到肖羽轉頭,陳藝嘴角緩緩的笑了一下。
這讓肖羽放心了不少。
看來陳藝恢復了自我意識了。
“嗨,肖隊長,光看美女去了,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麼情況嗎?”
馬小曼又搖了搖肖羽的胳膊說道。
“我什麼情況,我就是困了,做了個噩夢啊,你們怎麼都來了。”
“你照照鏡子看看!”
馬小曼嘆了一口氣將一面鏡子拿到肖羽面前道。
鏡子裡面,肖羽面容蒼白無比,原本茂密的黑髮,此時有些泛黃。
皮膚上還有不少白色的皮屑。
肖羽忍不住在頭頂抓了一把。
“別!”
馬小曼正想阻止。
肖羽已經抓了一把頭髮在手上了。
輕輕一抓,就有一大簇頭髮。
肖羽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又在臉上摸了一把。
成片的皮屑在掉落。
肖羽愣住了。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時間心理有些恐懼。
馬小曼一把拉住還要抓頭髮的肖羽氣道:“你在抓幾下,就成了光頭了。”
“沒事,光頭更帥。”
隨即強笑了一下,看向葉秋若無其事的問道:“葉處,李世傑審訊的如何了?”
“證據鏈已經確認了,囚籠程序是邁格森給他的,只是邁格森給了一個不完整的,也好在不完整,所以陳藝女士能掙脫控制,受到的傷害纔可以恢復,不然後果難料。”
“有傳播出去嗎?”
“根據供詞是沒有傳播出去,不過也不用擔心了,針對囚籠程序的防護措施已經應用了,沒人可以用這套程序在虛擬世界胡作非爲了。”
“那就好,希望能一直太平下去了,我好像有點累了。”
肖羽苦澀的笑道。
葉秋自然知道肖羽的心情。
上前拍了拍肖羽肩膀沉聲道:“別擔心,你這是囚籠程序的後遺症,總部已經派人過來,你不會有事的,前提是你精神需要振作起來。”
“對啊,肖隊,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等你回來一起出任務呢。”
肖羽點點頭,又看向馬小曼。
“怎麼,你想我也像葉處他們一樣安慰你啊,門都沒有,趕快回來給我執行任務。”
馬小曼憋着嘴瞪了一眼肖羽氣呼呼的道。
“豈敢豈敢啊,休息一下我就能回隊裡。”
“你說的,明天不回來,我算你曠工!”
馬小曼毫不客氣。
眼看着兩人還是拌嘴。
葉秋連忙揮揮手阻止。
“那個肖羽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小曼你跟我回隊裡還有事。”
馬小曼哼了一聲,對着肖羽揮了揮拳頭不滿的離去。
看着葉秋已經走到門口。
肖羽突然喊道:“葉叔,別告訴我媽。”
葉秋腳步頓了頓。
然後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離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只有醫師和一旁的陳藝在房間。
“老謝,我可是你這的常客了,我什麼情況你告訴我。”
“哎喲,肖隊,葉處都告訴你了,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我做了幾十年的精神康復還能騙你,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完老謝也麻利的離開了。
只留下一句:“有事叫我助手。”
肖羽無奈的撇過頭。
看着陳藝還是以剛剛的眼神。
笑着看着自己。
便不禁問道:“你好點了嗎?”
陳藝卻沒有回答,而是聲音微弱的說道:“謝謝你,我想過所有會來救我的人,也想過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
陳藝則是慢慢的搖了搖頭。
溫柔的露出一抹笑容道:“你不會有事的,如果...你出了事,我以後就是王阿姨的女兒。”
肖羽怔怔的看着陳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沒有去考慮陳藝話的深意,樂觀的笑着道:“那當然,剛剛都答應我我領導了,明兒還得回隊裡工作呢。”
陳藝則沒有再接話。
而是側頭深深的看着肖羽,目光清澈。
老謝告訴肖羽。
陳藝的精神恢復的不錯。
但是心理上受到的打擊很大。
導致性格有些變化。
但是現在還看不出來具體變化。
如果老謝說的。
陳藝不再像初見時候那個陽光溫柔的女孩。
現在雖然依然溫柔。
只是變的沉默寡言。
通常一天就是拿着一些厚厚的書籍再看。
有新時代的文刊雜誌。
也有世紀前經典的名著。
然而每每看一會兒書就會在轉過頭盯着肖羽看一會兒。
目光中似乎有一種依靠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或許連陳藝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變成這樣。
她在和肖羽相親後是去找過王青梅的。
隱晦的提及自己現在只想發展事業。
對感情暫時還沒有想過。
也就是拒絕了肖羽的意思。
雖然她感覺肖羽人還不錯。
所以王青梅後面也沒有在和肖羽問起和陳藝的結果。
因爲她已經知道了。
只是昨晚在陳藝最絕望。
遭受到友情的背叛。
事業的打擊。
無情的羞辱之後。
心靈幾乎都快崩塌了。
這時肖羽出現。
讓她好像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一束光。
一晃之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而這三天當中。
他的皮膚也越來越失去光澤。
頭髮已經脫落了一大半。
依稀可以看見光潔的頭皮。
在每次睡着的時候。
肖羽總是夢到自己在囚籠程序的夢境裡。
無休止的沉淪。
恐懼讓他每次醒來,衣衫都是溼透的。
老謝一直含糊其詞。
不告訴他真實的情況。
北斗總局也來了幾名專家。
再次對肖羽做完一次檢查後。
開了一個討論會。
葉秋也在其中參與了。
但是結束了葉秋沒有來看過肖羽。
甚至連馬小曼似乎也消失了一樣。
只有張霄雲兄弟倆每天都過來看望他。
母親的電話每天都會打來。
肖羽不敢讓母親知道自己在醫院。
只能繼續謊稱還在外地遊玩。
他相信就算母親找葉秋求證。
葉秋也會幫他隱瞞。
肖羽的病牀前。
陳藝一顆顆的將葡萄剝好。
再放到肖羽的手上。
就算肖羽不吃,不願意接受,陳藝也只是這樣重複的。
除了第一天他們交流過兩句話。
到現在陳藝也不再講話。
哪怕肖羽主動提及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