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芳的厚臉皮不止震驚了我,同時也震驚了她的寶貝兒子。
蘇旭東驚愕的看着他媽,極度無語地聲討道:“媽,你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你生氣就要剝小菲衣服嗎?她是個女人,是個成年女人,你這麼做不等於是在打她的臉嗎?不管怎麼說她也姓蘇,你今天做出這樣的舉動,小菲心裡該有多難過,這些你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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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小菲,蘇旭東你夠了。”錢小芳見蘇旭東處處都替我着想,每一句話都維護着我,她此刻的情緒更加奔潰了許多,“小旭媽也是爲你好,你現在都因爲這個女人墮落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你的人生過的更糟嗎?”
說到這裡,錢小芳突然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瞪視着我,“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惹的禍,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罷休,是不是非要把我兒子害死你才甘心吶!”她嘶吼着,突然撲過來擡手準備掌摑我。
我緊閉着眼睛,雙手緊攥着先前被她扯壞的衣服,所以當她的巴掌飛過來的時候,我只能硬着頭皮接下。
預期的疼痛並沒襲來,但那“啪”的巴掌聲卻貫穿了我的耳膜,我掀開一隻眼瞅了瞅,居然是蘇旭東替我捱了那一耳光。
看得出來錢小芳打的力道很大,比之前扇我的那一巴掌還要來的兇狠,蘇旭東的腦袋都伴隨着那一巴掌狠狠地偏向了另一邊。
“小旭???”錢小芳見自己打的人是蘇旭東,眼裡立馬流露出疼惜的目光,那隻動手掌摑了他的手凌在空中顫抖不已,“小旭你???你這是幹什麼呀?”
蘇旭東用舌尖頂了下自己挨巴掌的部位,黑着臉瞪着錢小芳,憤怒一觸即發,“媽,這種程度夠了嗎?”
錢小芳不可置信地盯着蘇旭東,胸口一起一伏氣得要命,“好???好???好!你跟你爸一個樣,在我和這個女人之前總是會選擇她,可小旭你沒有想過,我是你媽,你是我辛苦懷了十個月才生下來的寶貝,你爸不幫着我,我尚且還能理解,可你怎麼也被這個小狐狸精給迷惑了呢,爲了她你連親媽都不要了,是不是?”
她臉上的神色陰沉的可怕,尤其那要殺人的目光向我直射了過來,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縮緊。
“這個女人到底給你們父子倆灌了什麼迷魂湯,要讓你們這麼心甘情願的幫着她?”錢小芳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忽地攥着蘇旭東的胳膊質問道:“你???你老實跟媽說,你是不是睡過她?是不是睡過啊?”
“媽,你夠了。”蘇旭東奮力的甩開了錢小芳的手,向着她吼道:“先不說我和小菲之間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就算是我們之間有什麼,那也是合法的,你憑什麼干涉?”
我聞言微微一怔,雖然知道蘇旭東說的都是事實,可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膈應呢?
“你說什麼?你再給說一遍?”錢小芳真的是被氣壞了,一把擰過蘇旭東的胳膊,撒潑道:“臭小子,你平時小打小鬧,不務正業我都可以原諒,可如果你敢跟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扯上一絲一毫不乾不淨的關係,你???你就給我從這個家滾出去。”
蘇旭東面不改色的看着錢小芳,咬牙點點頭後,後退着將我摟在了懷裡,低聲在我耳邊道:“走,我送你回去。”
見錢小芳滿眸子的怒火,如果這個時候我還不能和蘇旭東保持距離,事情只怕會越來越糟。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想走,可蘇旭東卻不肯,始終緊攥着我,不願意放開我。
看見我和蘇旭東這樣“膩歪”在一起,錢小芳整個就奔潰了,“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着。
“我不活了,不活了,辛苦養大的兒子,現在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說什麼都不聽了,那我還活着幹什麼,乾脆???乾脆一頭撞死好了???”
看着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錢小芳,我實在是受夠了,捏着前襟的手驀然地收緊再收緊,之後我晃動着肩膀,輕皺着眉頭將蘇旭東的手從我的肩膀撥開,淡漠疏離地道:“你還是照顧好你媽吧,別讓她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忍受這樣的屈辱。”說着,我向着院外走去。
可雙腿就像是失去了控制,我努力地向前邁,卻始終邁不開腿,反倒是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蘇旭東見狀上前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驚慌之餘我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四目相對時,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疼惜和不忍,那眼神分明就是???
我陡然的撇開自己的目光,在他的懷裡掙扎起來,“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別動,我送你回去。”蘇旭東也冷硬着嗓子,抱着我準備往院子外走去。
這時,錢小芳衝過來一把抱住了蘇旭東的大腿,哭喊着道:“小旭你不準走,不準走,你不要媽不要這個家了嗎?”
蘇旭東無措的低頭看着錢小芳,皺眉地道:“媽,你放手。”
“不行,媽不放手,你把這丫頭給我放下來,你放下來,媽就放手。否則,咱們就這樣僵持着吧,等你爸回來我就把她勾引你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你爸,到時候他要是心臟病了,也都是你們給害的。”
面對錢小芳的威脅蘇旭東顯得是那麼的從容淡定,但我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萬一就像錢小芳說的,如果被蘇然撞見了這一幕,到時候我真的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現在的心臟那麼脆弱,要是因爲這件事一激動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想到這裡,我在蘇旭東的懷裡奮力的捶打掙扎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小菲,你別亂動,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用畏懼什麼。”蘇旭東的力氣很大,而且是鐵了心不肯放我下來,我再怎麼掙脫也是掙脫不了了。
我掙扎無果後,氣憤的捏住了他的衣領,紅着眼睛向他質問道:“蘇旭東你喜歡我嗎?”
顯然,他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一問,瞳孔隨之放大再放大。
相較於蘇旭東的淡定,錢小芳整個就瘋了,她咬牙扯着我的胳膊怒吼道:“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叫我兒子喜歡你,分明是你勾引的我兒子。”
我冷剜了她一眼後,再次將眸光落在蘇旭東的臉上,一字一句地的重複:“蘇旭東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蘇旭東垂眸看着我,抱着我的手也跟着一緊,薄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那模樣像是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抉擇。
在他開口前,我搶先說道:“既然你沒有辦法回答,那我替你回答。不管你心裡的想法究竟是什麼,請你記住我蘇菲是你蘇旭東的妹妹,從我被爸領進蘇家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只能停留在兄妹關係上,請你牢牢記住這一點。”
蘇旭東聞言緊了緊眉頭,他平時從來不會在臉上流露出任何不快,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今天他的眼裡露出了確確實實的傷感。
那是悲傷,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我提眸和他對視着,眼神裡盡是清冷。
蘇旭東盯着我看了半晌後,低啞着嗓音開口道:“我???記住了!牢牢地記住了。”他的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完之後,便把我輕輕地放了下來。
看着他眼裡閃過幾分痛楚,我冷冷地掃過他一眼後,向着錢小芳開口道:“錢姨,這樣做,你可以放心了嗎?”
錢小芳皺眉瞪着我,冷哼道:“你什麼意思啊?你這麼說無非就是在向我示威了?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這麼做,就清清白白乾乾淨淨了,你在外面做了多少醜事,你一清二楚,寄回家的那些錢也都是不乾不淨的,怎麼着?以爲我不知道啊。”
回想起錢小芳之前需要錢,而跟我擺出猙獰可怖的模樣,再反觀現在她這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我竟然有點控制不住的想要發笑。
“錢姨,不要說的好像你有多瞭解多關心我似的,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這麼多年來我給家裡寄的錢,每一分每一釐都是我憑藉我自己的雙手努力掙來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在胡亂的揣測污衊我。”
我緊咬着牙,狠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我的錢不乾淨,那大可以不花,你是不是也可以在這裡跟我立個誓,從今往後不用我蘇菲一分錢呢?”
“你???”錢小芳狠狠地瞪視着我,咬牙切齒地怒道:“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現在有能力掙幾個臭錢了,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我憑什麼要跟你發誓啊,還有我憑什麼不要你的錢,你忘了當初你父母雙亡,是誰把你領回家,供你吃穿,供你上大學了,怎麼着?現在你出息了,就想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