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拭目以待

三人行,一路登頂。

“嘖,都站着幹嘛啊…”

“讓開讓開,打不起來就別在這礙事!”

人未至,來者離山頂還相距甚遠。

看着那五光十色,劍拔弩張的各個院府勢力,李清風遠遠便開口大聲斥喝。

“讓開讓開……”

“走開…”

聞聲側目,卻無人驚訝。

對持雙方,無論尊長,只要站在山道口的人兒,都很自覺的紛紛往後退去兩步步,讓出一條容人通行的小道來。有些院府弟子,甚至投去的目光,都流露出了三分敬意、三分畏懼,就差沒鞠躬行禮了。

其實,這不奇怪。

無他,只因來者的身份,確實有些高。

一位是天下文人意志的衣鉢傳承。一位無論過去現在,都是三千岳陽第一道門的執掌者,也是明面上的至強者。還有那位看似人畜無害、卻從不說話的老和尚,那就更高了。

因爲,他名“三藏”,號“金蟬”。

人如其名,修的是三界六道盡藏心中的“三世心禪”,承的是西方極樂大乘佛法!乃當代無上佛主的第三親傳。大唐南域第一佛門,化生寺的主持方丈。至於,他的修爲有多高,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江湖曾有傳言,只要聽過他說話的人兒,都已經被超度到了西方誦佛,即便王者大能,亦無例外。

你說這有多高?

……

腳踏黃沙,不急不緩。三道新影,揚起六道細細的塵埃輕紗。

噠…

噠…

平靜的和尚,行至場間。

✿ т tκa n✿ C 〇

彎腰起手,從陳隨心附近的血泊地上,隨意地拾起幾枚較爲完整的染血銅錢,放到李清風捧着的“贓物”上。

接着,越過獨老,繼續緩緩前行…

“怎麼說?”戒備在人羣中心的陳隨心,瞥眼看着正捧着堆“髒物”的李清風,問道。

“還能咋說?”

跟在和尚身後,李清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那小子打死都不說實話,我們這不自個來找咯。”

“找到什麼了?”陳隨心問。

“吶,你看不到嗎?這堆都啞巴挖的…”李清風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髒物”說道

“管用?”再問。

“管屁用!”李清風沒好氣了。

“哦,那就嗝屁了…”陳隨心轉回眼去,盯着獨老那佝僂的身軀,嘲諷慢道:“現在,人家獨老前輩可是要咱家給個說法了。你看這道道咋整吧…”

“……”

就在陳隨心說話的同時,前行的和尚,已經走到了今日夏尋和芍藥倒下的血泊地上。

“莎莎~”

他挽起袈裟,俯首彎腰,從容地撥開溼粘的沙土,從血地裡頭小心地捻起幾張,被舊血染成了黑紅色的殘紙。透過紙上殘留的血跡,還能模糊地看清,紙上書着半個“國”字。

和先前一樣,和尚還是把挖到的殘紙放到李清風捧着的“髒物”上。不過,這次一次,就此之後,他便再無其他動作了。只是平靜地看着不遠處,那位佝僂的老謀者。似乎,是在表達着什麼。

明瞭,

和尚的動作,讓曹閣主一下子便明意了。

沒錯,這殘紙正是夏尋身上的那份“國試薦”。今日在那把鐵扇的一拳之下,衣衫綻碎,書信也已成殘紙。而和尚挖出來的那幾片殘碎紙,也只夠勉強湊成一小半。按和尚此時的作勢看來,那剩下一半就,應該就是在這位老謀者身上了。

曹閣主順着和尚的目光,看向獨老…

“佩服,禪師的心識,果然了得。”

沒等曹閣主先開口,獨老那皺巴的臉頰便咧起了一道自嘲般的苦笑。老眼泛精光,他掃過一眼和尚,之後目光停留在了曹閣主身上,清冷說道:“仁軒…”

曹閣主雙手抱拳行一晚輩小禮:“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獨老收起苦笑。枯手伸入懷中,摸出幾張染血的殘紙片:“你把問天今年的國試薦給了那位小友,對吧?”

瞟去一眼,曹閣主淡淡回到:“確實是問天的國試薦。”

曹閣主似乎有意避開夏尋的關係,只是承認了半個問題。但獨老似乎也並沒有深究的意思:“那這裡的事情,你們問天就得給一個理來了。”

沉沉的語氣,透着一股淡淡的戾氣。

曹閣主聞言,微微點頭,禮貌說道:“還請前輩放心,這裡的事情,日後問天必會給出一個公道說法來。”

“呵呵…”

獨老一笑,這次不是苦笑,是嘲笑。精光一沉,略帶怒意:“你說得輕巧…”

“死無對證,公都在你們那裡,這哪裡來的說法?有理無理,不都是你們說了算麼?”

面對獨老的嘲諷,曹閣主也不惱怒,仍禮貌度點點頭:“前輩多慮了,問天從來都是個讀書地,萬事理字行先。所以,我們必定會給死者一個公道的。”

“以前是,現在就不見得了。這兩個人的分量,足以讓你們不講道理…”獨老冷冷嘲諷說道。

曹閣主的臉色,隨此話出,逐漸陰沉:“那前輩覺得這如何是好?”

嘲意收斂,獨老微微擡頭…

“交人,公審,償命。”

六字果斷,毫不含糊地從那張皺巴的嘴裡,逐字吐出!

“……”

橫眉沉落,眯成一線,柔色頃刻散盡,冷意上臉。曹閣主不動聲色地往前幾步:

“償命?”

“對。”

同樣果斷,看得出,獨老這一口牙關是咬緊了的。

“呵~”

曹閣主帶着濃濃的蔑視,微微掀起一道冷笑:

“即便真把命給你們,你們又敢要麼!?”

“呼…”

“麼”字一落,山風忽止,一股威嚴的氣勢,幾欲凝結了空氣,霎時傾落。直壓得此間百丈無聲無息,讓人窒息。所有人頓時心裡一緊,兵刃緊握,雙目戒備。唯,火把上的火焰瘋狂翻舞,似在掙扎。

這是王者威勢!

曹閣主這是要以勢壓人!

“哼!”

抖…

威勢壓來…

獨老不動,神色不變!

一聲冷哼,從他鼻孔悶出。整片山巔剎那間爲之一震。一股恍如遠古穹蒼的古老氣息,由獨老那乾癟的身軀,洶涌蔓出!無影無形,卻威勢同樣逼人,宛如實物,讓任何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恐怖存在…

也是王者的威壓!

“小娃娃,莫要欺人太甚了。”

獨老虛扶着幾頁殘紙,逐字冷聲慢道:“他兩的命岳陽城裡,或許沒人敢要。但,其他地方,可是有人搶着要的!”

“那也輪不到你們,來要。”

冷眼成刀,似欲見血,曹閣主淡淡回道。

“吱~吱~”

兩股恐怖的氣息,頃刻間,便相持在了這方圓上下百丈的天地間。互相吞噬,交織,彷彿誓要撕裂彼此般,扭曲着整片空間…

“不見得吧…”

“莎~”

乾枯的老手,緩緩握合輕揉,殘紙頃刻成粉末,順着拳頭的縫隙,飄飄灑落:

“京都不比岳陽,國試也不見得不會死人。你說,這命會沒有人敢要麼?”

獨老話罷,

曹閣主的刀眼瞬間結冰!

“那…你是在選擇站隊了?”

說話的同時,墨玉竹簡,被他緩緩舉至胸前,殺機毫不掩飾地,從他兩眼冷光中綻起!

他想殺人!

獨老的話意,已經很明確了。

既然夏尋身上帶有“國試薦”,那他必然就是上京都趕考。那趕考國試之日,便是手刃夏尋首級之時。而,夏尋代表着什麼,這裡的人都很清楚,這位老謀者更清楚。但,他在這情況下,居然卻還能說出如此狠話。這話無論真假,還是氣話,無疑都是讓那盤不動二十年的棋局棋,憑空布多了一顆“殺子”…

雖然,曹閣主與夏尋從來都對不上眼來。但,自從那次老人出手煉藥後,問天的立場就已經很明確了。老人要庇護那位少年…

那,現在想殺夏尋的人,就是問天的敵人!

“……”

久久無話,

此間,沒人敢言語。

因爲,大家都在忐忑地等待着,那個問題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卻也遲遲沒有出來。是,太沉重了…

“吱~吱~”

時過半刻,曹閣主的殺機幾乎畢盡現,沉沉落下的威壓漸漸加重了數倍力道。周遭扭曲的空間,開始出現裂縫。裂縫之中,一縷縷恐怖的殺意,交錯着絲絲雷電,肆意飛掠…

那把叫做“無語問天”的神器,早已綻起濃濃紫芒,隨時都能出手奪命!

“吱~吱~”

“吱~吱~吱~吱~”

風靜,夜寂靜…

人心不止,在沉沉蹦跳…

火光隱弱,不再歡舞,似在伴着人心等待…

面對漫天威壓,老者陰鬱的臉上,逐漸現起幾分無奈。兩鬢虛汗,被壓來的殺機,凝在臉上…

“只是討回些臉面罷了,談不上入局…”

“……”

軟話!

是一句服軟的話…

他慫了。

不過,這並不能說他懦弱。

畢竟,問天的山太高,北邊的謀太深。而,那盤以天下蒼生爲棋盤的殺局,更是食人的煉獄。這百十年來,入局的者,哪位不是世間巔峰人物?縱然是天地聖人,若有不慎,便是一個道消人亡,誅門滅派的下場!

而,曹閣主正用這盤棋局來做威脅,無異於逼他上刀山火海,賭上他全副身家。

這樣的的賭局,他不敢賭,也沒資格去賭!

“莎…”

隨獨老一句軟化泄出,紫芒漸散,墨玉竹簡被緩緩放下。曹閣主收起了滔天的殺意,升起眼簾…

“今天之事,問天會給你們說法…”

“但…

償命,你們就別想了…”

突然!

“哼!!”

“衝!”

就在這時!

話音剛落!一道冷哼聲,攜一聲破風雷鳴,毫無徵兆地響起!

一道藍色光芒,攜兇猛怒意,由九天衝落。光芒耀眼,刺人奪目,在漆黑長空就像是一顆破天而至的藍色流星…

“瞬…”

這藍光一瞬,不多不少只有一瞬!只有破風聲作,沒有落地聲響。只是眨眼之間,流星赫然已穩穩落至獨老身邊!

高人!

來者是位高人!由九天之上衝落,恍如鴻毛飄飄,不濺起一縷黃塵。這樣的身法,完全不比先前曹閣主和李清風,從樹上躍下的手段,差去多少!

光芒漸淡…

“喳…”

“仁軒,你囂張了…”

來者五旬左右,藍衫藍帶,一席紅袍披肩。鷹鼻柳眉彎刀眼,長臉厚脣,膚成銅色。一把白骨羽扇,手間輕擺,風度翩翩。

“若無理…”

“這人,就無需你們交了…我們必將自取!”

神色冷峻,厚脣微動,字裡行間,字字鏗鏘,來者不善…

“……”

曹閣主徐徐擡頭仰望,看向漫漫夜空…

此時!

高空千百丈上,十餘隻巨鳥盤旋,散出各色熒光,宛如十數顆遊走中的明月,耀眼刺目…

巨鳥,神兇體大,只只近十丈長寬,毛羽亮麗,似鐵似玉,一看就知道絕非凡間俗物。而,此時坐在鳥上的人,就更不得了。縱使相隔千丈,面相着裝有些模糊,但從他們身上泄出的氣息,足以讓此間人兒露出驚容…

那都是睥睨蒼生的氣勢!

都是天啓巔峰和王者大能!

“呵…一羣手下敗將。”

“看來當年我們沒把他們揍怕呀…”

“……”

冷笑…

曹閣主與李清風,似乎對此並不驚訝,兩道冷笑幾乎同時綻起。滿是是輕蔑…

“呵呵…”

曹閣主收回目光,冷眼看向獨老身旁的那位羽扇者:“就憑你們?”

輕搖的羽扇,停至胸前,不動了。

“爲玉碎,不瓦存。”

“你們夠資格麼?”

“拭目以待…”

“呵呵…”

一聲輕笑,山風再起。

氣泄,火把重新躍舞…

既然要拭目以待,便是說明今夜再無戰事了。

“啪啪…”

夜黑風高,月明星稀。

零零星星,幾隻白鴿陸續起飛。乘着清涼的夜風,拍着輕靈的翅膀,留下一道暗白的影子,點綴着漫漫長夜…

一路向西…

今夜,

岳陽夜難眠,

岳陽樓最難眠。

隨着一隻只信鴿西歸,一道道報聲撩起一陣陣躁意,讓人難有靜時…

一村焚盡,無人生還。七星、問天兩位小祖宗,荒間被傷。君子、五莊等九院天才弟子,山中被殺。

這隨便一件事情,都能讓岳陽城的江湖哆嗦上好一陣子。更何況,這所有的事情都擠在了一夜爆發?

雖說,對於此時在岳陽樓裡的人兒而言,這事並不關己。但,真正到了打起來的時候,身在岳陽,又有誰能置身事外?

“報!君子、五莊、三花等九院府執掌攜好友、供奉,共十八人,乘禽齊聚宜山千丈高空…”

“報!獨千嚴與曹仁軒對持,曹仁軒勢勝一籌…”

“報!獨千嚴讓步…”

“報!君子門執掌方信,躍鶴落地,至山頂…”

“報!……”

“報!方信放話,拭目以待…”

“報!曹仁軒先步下山…”

“報!李清風唾沫一口,領七星衆人下山…”

“報!……”

樓中,報聲迴盪,蕩一樓人心漾。

樓上,岳陽樓,最高層,最大的廂房…

人影三道,香菸凌繞,火盆在燒,是燒信紙。

紙,是世間最昂貴的銘鉑金紙。由七分鉑金,二分黃金,一分潤竹,摸粉、融水、晾曬半年而成。成紙後,遇水不化,手撕難斷,唯高溫猛火才能熔解。這紙之珍貴,造價之高,堪比真正的黃金更昂貴。通常是皇孫貴族,絕密通信時,方纔使用。

而現在,卻有人把它當廢紙焚燒,這不可謂不是暴殄天物啊…

燒紙的手,是隻大手,大如砂鍋,贅肉橫長,幾乎只見其肉不見五指。一張張鉑金信紙被他隨意地丟如火盆中,發出“嘎嘎”的迸裂聲響…

“你是早就知道了…”

婀娜多姿的倩影,懶懶地挨在雪貂皮罈子上,嗲聲說道。

“不早…就年前纔得到的消息。”

“呵呵…那你知道的可挺多的哦。”

“這個世界上,只要有金子…很少事情會不知道。”

肉山似的人影,抓起一把金紙放入火盆:“但,知道太多,不見得就是好事…”

“呼…”

銀白色的鳳雕煙桿,吐出一陣徐徐白煙,佝僂的身影輕搖着搖椅:“好事壞事,用不着多久就能見着分曉了。目前,還是看看那小子的路,該怎麼走吧…”

“不好走呀…不好走哦。”

倩影伸了個懶腰,尤物般的身段,在昏暗的燭光之下,更顯凹凸有至。再配上那勾魂似的,嬌媚柔音,實在讓人心癢難耐。“出竅境,就想上京都闖一番龍潭虎穴。都不知道該說他無知好,還是自信好了…”

“你可別小瞧他。”

搖椅輕擺,白煙徐徐,一縷接着一縷:“雖說用了些謀略,但,一出竅能斬五沖天,這出竅就不能算得是出竅了。”

“即便說他天啓,我也不驚訝…”

“……”

白煙化散,檀香瀰漫在偌大的廂房內。另外兩人靜靜地回味着,話與香的寓味…

“縱然如此,現在上路,確實還是爲時尚早了些…”巨影把最後一張鉑金紙,丟入火盆後,重新站直了那龐大的身軀:“不過,他既然要走,咱們總得陪他走上一遭…否則,他那邊若出了岔子,可就得亂了風向的。”

“恩?”

倩影的嬌軀一震,胸前兩隻碩大的玉兔,似要迸出。

“你要上京?”

“不…”

巨影咧開恐怖的大嘴,一笑。

“黃金不相見,這是祖訓…”

幾乎被臉肉縫起的眼珠子,隨話語掃過場間兩人,繼續深沉說道:“所以,這趟路還得麻煩你兩婆孫,代我金家走上一回,最爲合適…”

“……”

拿着煙槍的佝僂老嫗,緩緩直身子…

慢聲細道:“京都黃家,也不見得會給我們銀家多少面子…”

“他能給那小子大面子,就成了…”

“呵呵…那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

“這不重要…”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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