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講述之後,天雲宗的長老並沒有着急的讓這些疲勞過度的考覈者們直接進入第二輪考覈。
所以通天峰之巔,那三千人依舊能夠繼續的喘息休息。
鐵浩這時候也是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的體力,雙手在地上支撐着,鐵浩爬挪着來到了方明的身邊。
“方明哥,你沒事吧?”湊到了方明的身邊後,鐵浩這時候滿臉擔憂的看着方明那還掛有血痕的臉,然後問到。
“沒事了。”對着鐵浩微微的一笑,方明搖了搖頭。同時間,方明的目光卻是緊張的看着身邊那依舊還陷於昏迷中的小櫻。
“小櫻她……”順着方明的目光,鐵浩這時候也是憂心忡忡的看向小櫻。
“長老,方明帶上來的那兩個人算不算作弊。他們是否應該被淘汰資格。”就在鐵浩與方明正在擔心小櫻之時,一道聲音突然而起。
隨着此聲話語一出,頓時,山巔上的衆人紛紛側頭循聲望去。
只見此刻,在三千人的休息隊伍後方,一名渾身穿着紫色貼身輕甲的青年,這時候很認真的正看向天雲宗的長老。
方明這時候也是微微皺眉,然後順着聲音也是望了過去。在望向了那名紫甲青年後,方明瞬間就是認出了對方。
此人,不正是方明與小櫻第一日抵達連雲城時,所遇到的那三百高頭大馬馬隊中的那名青年麼。當時那穿着鎏金青花印紋袍的老者還問過這名青年對方明的看法,當時這名青年的回答卻是‘我擊敗他只需一招’。
在方明看向那青年的時候,那青年這時候也是朝着方明看了過來。不難看出,這青年眼中的挑釁意味非常的強烈。
“你是誰?”方明眼睛微微一眯,輕笑之中,方明透過人羣看着那紫甲青年問到。
“我叫陳沖。”這青年並沒有過多的介紹自己,他只是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卻是漸漸的響起了竊竊私語。
“我也來自皇城,當今國主是這陳沖的舅舅……”
“上一次我在城裡的時候見到他了,國相親自陪他來的。”
“聽說國相也是他的外公。”
“在皇城中,這陳沖的名氣都非常了得,據說其六歲就能舉百斤,是陳氏皇族這數百年來最罕見的練武奇才,無數的武術秘籍,其過目便會……”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我在蕪城的時候,都看到過國主爲他頒發的昭告。他很厲害的樣子。”
周圍的議論聲,此時也是不絕於耳,其中一些話語,自然也是傳到了方明與鐵浩的耳中。
從周圍人的言論中,不難知道這個陳沖是非常有來歷的。不論是其在北武國內的血脈地位,還是其自身的優秀條件,每一樣說出來,都足以讓別人望塵。
鐵浩的臉色這時候有些難堪了起來。他有心想要反駁說上兩句,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說纔好。畢竟,就如陳沖所說的,他是被方明從天階最後給拉上來的。的確是沒有什麼資格去與對方辯解。
而就在這時,天雲宗的長老卻是也緩緩開口了,其說道:“無妨,無妨。在我看來,天路的考覈,意義比結果更加的重要。而且在我們的考覈中,只是要求了在限定時間內抵達這裡就算通過,至於具體的方式,這點沒有強求。”
這,就是天雲宗長老給予陳沖的回答。
聽完了天雲宗長老的回答,方明心中立即一鬆,因爲他不希望自己的一番努力,到頭來是白忙活白犧牲。而鐵浩這時候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但陳沖,此刻卻是顯然有些不滿意天雲宗長老的回答,從天雲宗長老的話語中,陳沖聽出了一絲偏袒之意。
微微皺了皺眉頭後,陳沖繼續說道:“那照長老的意思來說,結果比過程重要嘍?”
面對陳沖的不敬質問,天雲宗長老這時候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其開口說道:“記住我的話,自己的路纔是自己的。有時候走好自己的路便是。否則,你會走的很辛苦。”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天雲宗長老的目光也是直勾勾的凝視着陳沖的雙眼。
面對着天雲宗長老的目光,陳沖這時候也是毫無畏懼的雙眼迎了上去,但在稍稍的一番對望過後,陳沖突然有一種自己目光深陷浩瀚大海的感覺,隨即,心中恐慌之下,陳沖則立即扭過了頭,躲避開了長老的雙眼。
天雲宗長老這時候微微搖了搖頭,卻是也不再理會陳沖。
而此刻通天巔峰上的這三千之衆,在看到並且聽聞了陳沖對於天雲宗長老的不敬之後,他們一個個的內心中卻是對於陳沖都有了一個不好的感官與印象。
整個山巔,又是陷入了一番寂靜。
約莫又是過了半個刻鐘後,小櫻也是徐徐的睜開了眼睛。
“小櫻。”時時關注着小櫻的方明與鐵浩二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小櫻的睜眼。
小櫻此刻頭腦顯然還是有些混沌不清,睜着眼睛一直呆了許久後,小櫻的目光這纔開始聚焦,最後其視線定格在了方明與鐵浩的身上。
“鐵浩哥,哥哥……”小櫻這時候輕輕的喚着。
之後,又是半個刻鐘過去。看着絕大多數的人已經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後。天雲宗長老這時候又開始繼續宣佈道:“天運宗的第二輪考覈,可以開始了。”
攙扶着小櫻,方明,鐵浩,整個山巔上的三千之衆,這時候都是從地上紛紛站了起來。
天雲宗長老這時從衆人的頭頂飛過,然後飛到了山巔另一面的邊沿,他此刻就那麼靜靜的漂浮在山邊上空。
“我身後的這座橋,相信你們剛纔都已經注意到了。天雲宗的第二考覈內容,就是在這座橋上。此橋長九百九十九丈,它筆直連接向對面的那座高峰。而此番考覈的內容,便是在限定的一炷香時間之內,最先抵達橋對面峰頂的五十人,便是通過考覈。也就是說,你們在場的三千人中,最終將只有五十人能夠繼續留下。”
隨着天雲宗長老這一番話一出,全場大部分的人都是神色緊張了起來。
顯然,剛剛纔從二十萬人羣中脫穎而出的這三千人,此刻又將要面臨一場激烈的淘汰。並且這一次的淘汰,是限定了人數的。由此可見,這第二輪的考覈,與第一輪已經明顯有了性質的差別。第一輪,只要時間內抵達就算過關。但是第二輪,卻是隻有五十人。當一個考覈被限定了名額後,這個考覈的競爭就明顯有了本質的差別。
此刻,衆人再朝着那座橋仔細的望去。這是一座很筆直的橋,此橋沒有護欄。如果這時去從山峰的側面觀看,那麼不難可以看出這座橋其實就好似是一根搭在兩座山峰間的木頭。
不過,這橋卻並非這麼的簡單。
在衆人此刻所站立的這處山巔,橋頭還是異常寬碩的。但是,視線若是順着橋身向前望去,那麼不難看到這座橋的寬度也是在距離的不斷延伸中,越來越窄。甚至到了橋的後半部分,那橋身的窄度,足以是到了一個讓人驚恐咋舌的地步。
這裡是萬丈高山,對於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會飛的考覈者們來說,這樣的考覈,對於心裡的衝擊壓力是非常大的。
或許很多人在來之前,就已經聽聞過了這第二考覈的內容。但是,即使是之前做好了心裡準備的,但是當真正的站在這山巔上,看着這座橋的時候,那種壓力與緊張,也還是無法形容的。
這個時候,天雲宗長老又是擡手一揮,隨即又是一炷香被其拋向了天空之中,並且同時點燃。
而這炷香,比第一輪走天路時的那炷香要細了很多很多。
“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能否最先抵達對面,就看你們自己了。記住,只有五十人可以過關。我去對岸等着你們。”在向天空扔出了燃香之後,天雲宗長老在又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便是徑直的就從衆人眼前朝着對面飛了過去。
看着天雲宗長老漸飛漸遠的身影最終停在了遙遙的對面山峰之上。此刻,三千人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熾熱了起來。因爲,凌空飛行就是他們的目標,就是他們的嚮往。
終於,第一個人開始行動了起來,他一馬當先的直接就躍上了這座連接兩峰的天橋。
在一落到天橋上之後,此人便快速的向前疾奔,直衝對面山峰而去。
凡事總有個第一,但,其他人也不慢,幾乎是緊隨着的,幾乎就在那第一個人剛剛衝上天橋後,剩餘的三千之衆也是全部躁動了起來。
通過了大半個時辰的恢復,很多人也是又重新有了力氣。此刻,所有人都是各自發揮,然後全力前衝。
這第二輪的考覈,已經不止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考覈了。很明顯這限定了五十個名額的條件,就註定了這是一場殘酷的激烈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