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衣少年

之後,一共七艘白玉舟在連雲城上空不斷的盤旋,然後一名名先前離開了白玉舟的弟子也是開始自連雲城內外的各處人海之中凌空而起,最終紛紛的跳回了白玉舟之上。

當一名名的弟子調整了心情之後,七艘白玉舟又是重新的歸於到了巖神子的身後。

當巖神子宣佈了這一次的入宗考覈可以前往連雲山脈下進行時,那偌大的連雲城內又是開始了一陣規模浩蕩的人潮遷移。

萬人路,九重重力山,十幾萬的少男少女們開始懷揣着夢想登上了那似是通往了天雲宗的大道。

擁擠,爭搶,奪路。一個個人,一個個舉動,萬人路前上演着萬人之樣。

三年前身在其中,三年後置身高空事外。

站在白玉舟上看着下方的無數人,每一名天雲宗弟子的心底都是一番番的感受接連不斷。

隨着那些狂熱的人羣開始考覈,方明他們七艘白玉舟雖然身在高空但是卻也根本沒有懈怠。白玉舟上的弟子都是無比認真的注視着萬人路上的每一個男女。但凡是有人要堅持不住了,白玉舟就會立即降落而下,然後將那考覈失敗的男女送出道路。

天空中一炷巨大的燃香在嫋嫋的冒着青煙。萬人路上的畫面也是不斷跳躍的映現着考覈的內容,畫面中,偶爾的也會閃過七艘白玉舟,使得方明他們這五十一名弟子的面貌也是不時的出現在天空之上。

萬人擁擠,萬人簇擁,萬人爭先恐後。萬人擠破皮肉。

當天空中的燃香燃盡了最後一絲火光而徹底的暗淡之後,終於。該淘汰的淘汰。在最後第九重山的登天之階上,那些所有沒能登上最後一階抵達峰頂的弟子都是已經再無了機會。

絕望。不甘,是所有考覈失敗者臉上共同的表情。而第九重山的山巔之上,約莫已經是有着那麼三千左右的人通過了第一考覈。

二十萬人的第一考覈中,單單是第一考覈便是篩掉了如此多的人。

這第一考覈,其實考得就是體質和意志。在這第一考覈的萬人簇擁路中,通不過的人便是已經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資質的不夠。

看着山頂上東倒西歪沒有一個人能夠正常站起的模樣,巖神子給了這些通過第一考覈的人一刻鐘的休息時間。

當一炷香時間之後,那些有些虛脫的弟子已經是漸漸的恢復了一些力氣。而緊接着,第二考覈繼續進行。

隨着三千左右的弟子開始繼續的爭搶與千人橋上後。方明他們七艘白玉舟的比試也是同時開始。

飛行在兩座山峰山崖之間的橋下空中,每一個弟子都是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千人橋上的一舉一動。當然,這其中最考驗眼裡和反應力的,還是那操控每艘白玉舟的操控弟子。

千人橋上的競爭非常激烈,在橋頭的位置時,一番混亂的戰鬥便是已經開始了起來。而這才一開始,就已經是有無數大量的弟子被擠下了橋。

七艘白玉舟在橋下來回的飛行,開始搶奪着接下那一名名弟子。

“哥哥!!快點快點!!”

看着一併七個人連着從千人橋上掉下,小櫻此刻緊張的就是擡手對着方明喊到。

方明自然是看到了那七個掉下的人。不由分說的操控着白玉舟,方明就是急速的自周圍的白玉舟中穿梭而過,然後就是朝着那七人接落而去。

現在方明所在的這艘白玉舟上已經是站了十幾個人,其實一艘白玉舟要是擁擠的而站。其實是可以站下接近百人的,畢竟是三丈多長的空間。

當方明的白玉舟飛到了那七個人所掉落的身下之後,在那七人先後的驚恐大叫之中。方明身後的小櫻和馬金武他們紛紛的伸手將那些掉落的人就是拉到了白玉舟上。

而就在方明剛剛接下了這七人之後,突然一艘白玉舟直接迎空的就是一個迴旋飛行。最終靜靜的停在了方明這艘白玉舟的上方。

方明此刻微微擡頭朝上望去,上方那艘白玉舟的操控者正是陳沖。

“你來晚了。”方明對着陳沖微微一笑。然後這樣說到。

陳沖下斜着眼看了看方明後,其冷笑一下也是沒再說話,便是就又飛走了。

自一年前在對抗戰的擂臺上最終還是輸給了方明後,陳沖就一直再沒有與方明說過話。不論是兩院間這一年內的哪一次比試,陳沖也都再沒有了如曾經那般的要與方明一爭上下。這種情況,倒是讓方明和方明的一衆小夥伴們很是不習慣。以前每一次的兩院間比試,陳沖和方明的爭奪都是一個亮點,但是現在陳沖不和方明爭了,一時間九鹿院的弟子們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就連方明都覺得有點不習慣了。

陳沖現在都是在刻意的無視方明,是的,是無視。

當陳沖操控着白玉舟飛走之後,馬金武頓時就又喊了起來,其看着陳沖飛離的背影大聲喊道:“奶奶的,他不囂張了我好不習慣啊!趙東,你怎麼看。”說話間,馬金武擡手碰了碰旁邊站着的趙東。

“我還能怎麼看,我用眼睛看!”趙東斜了馬金武一下,他此刻雙手一舉,在順勢又是接下了一個從橋上掉落的人之後,趙東這樣回答到。

“是嗎,你用眼睛看啊。我一直以爲你的眼睛是出氣的。”知道趙東是故意這樣和自己說,馬金武這時候也是故意回嘴。

千人橋上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掉人快一點,只是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七艘白玉舟上便是都接滿了差不多百人。在先後的將這些掉落的人送回了地面之後,七艘白玉舟繼續的進行着他們的接人任務。

隨着千人橋上人越來越少,後面掉落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從最初的七艘白玉舟忙碌不停再到現在的七艘白玉舟都是緊盯着一個人,白玉舟也是算是閒了下來。

現在千人橋上差不多還剩有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的大部分都是已經過了千人橋的一半。

隨着橋身不斷的縮小,橋上的人數還在逐漸的下降。

“那個傢伙到底掉還是不掉啊。我都準備接他三次了。他每次都又爬了回去。”白玉舟尾隨着橋上方的人羣一起行進,看着一個身穿破布麻衣的少年又是在即將落橋時而用手抓住了橋邊重新爬上橋之後,趙東終於是忍不住了。

“這是考覈,人家在努力着呢。你那麼希望人家掉下來啊。”小櫻也是早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好似乞丐的少年,隱隱間,這少年給小櫻的感覺有如同三年前的方明那般。兩人都是那麼的瘦小,都是穿的如同乞丐,但卻都是那麼的堅持與頑強。

“挺不容易的。萬人路的考覈,他是最後一個登上山頂的。”看着那又是重新的爬回了橋上。而繼續在橋上奮力前衝的破衣少年,方明感觸的搖了搖頭。

畢竟穿的那麼‘醒目’,而且又是多次的要掉下橋卻是最終又沒有掉下橋,其實這個少年,七艘白玉舟上的人都是全部注意到了他。

這破衣少年,似乎並不會什麼戰鬥招式,在橋面的人羣衝刺中,他總是非常容易被周圍的人三拳兩腳就是踢倒。而也正因此,這破衣少年所在的位置其實已經是此刻橋上還剩餘的人羣中的末尾了。

之後的考覈進行中。這破衣少年就成了七艘白玉舟的重點關注對象。因爲這傢伙的前進實在是太艱難了,趙東粗略的統計了一下,這破衣少年僅僅是在二十丈的前進中,就足足被人放倒了十二次。不過這十二次都是原地被打倒,而不是被人飛踹的。不過其中有兩次也是兇險,這破衣少年又是差一點身子就軲轆出了橋邊。不過在最後時刻,他還是險之又險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爬起來,他又咬着牙繼續向前衝。

受過多次的傷。這少年的身體也是顯得越來越虛弱,他的牙齦,他的口角,甚至是他的眼角和四肢,都是有流血的傷口,這些傷口,都是在走橋時被周圍的人打的。

巖神子此刻就凌空在千人橋盡頭的山巔之上,千人橋上的一切都是逃不過巖神子的眼睛。

時間而過,當第一個人率先的抵達了千人橋的終點山巔後,緊接着第二人,第三人,陸陸續續的一個個人都是完成了千人橋的考覈。

當山巔之上差不多已經有五十人成功完成抵達後,凌空之中的巖神子此刻也是立即大手一揮,隨即,那千人橋開始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漸漸的淡化,然後化作星星點店的開始消失。

“第二考覈,至此結束。”

巖神子的聲音自山巔迴盪,而隨着千人橋被巖神子取消,那些還在千人橋上努力着的卻無能抵達山巔終點的人頓時都是腳下一空,隨即他們的身子快速的就是自高空中向着下空跌落。

七艘白玉舟早有準備,在千人橋取消的瞬間,那千人橋上掉落下來的人就是紛紛的被七艘白玉舟‘搶奪’,最終無一人掉落漏接,這些人全部都是被白玉舟上的弟子們接住了。

而此刻,就在所有的考覈失敗之人摔落空中時,天空中,那原本也是沒有通過完成的破衣少年,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如同其他失敗者那樣從空中摔下。而是其身體依舊停留漂浮在空中,並且穩穩的懸浮着。

“咦?他怎麼還不掉?橋都沒了還不掉下來???”趙東此刻大驚的擡起手,然後他指着上方那凌空而站的破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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