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斯娜竟然這種事都能做出來,明知道離幽是羅倫卡身邊的人,還敢將他冰封進棺材裡?
只是因爲他是彷徨族的吸血鬼,覺得會帶來厄運,所以才如此歧視嗎?
“離幽……”
羅倫卡半蹲在棺材前,一手搭在棺材面上,隔着透明的冰面深深地凝視了自己的兄弟一眼。
“你放心,我一定有辦法把你救走。”他握着拳頭暗暗發誓。
……
薔薇雪山長年累月都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羅倫卡急急忙忙地闖進冰果的住宅,頭髮凌亂,黑色的披風被風雪揚起,別提有多狼狽,冰果卻翹着二郎腿在嘆茶,這反差看得羅倫卡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冰果,你怎麼沒有休眠?”
“銀角龍的沉睡是自我控制,類似於江湖小說裡俠客的修煉,你想提升能力了,就閉關一段時間,我現在不需要。”
羅倫卡啞然失笑:“看來你在人界沒有白待。”竟然還了解到了不少江湖小說,羅倫卡莫名有點哭笑不得。
冰果坐端正:“啊,羅倫卡,你這個表情真的和主人好像啊,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人越來越像對方呢?”一面說着一面給羅倫卡倒茶。
“什麼風把你吹過來的?主人呢,怎麼沒看見她?”
“我和她分開了。”羅倫卡抿了口茶,風輕雲淡地說。
冰果震驚得差點沒弄翻面前的四腳小桌:“我沒聽錯吧?你們分手了?主人那麼喜歡你,回頭她不得哭死?”
羅倫卡擺了下手,強調道:“你搞錯了,不是分手,是分開。”
“那和分手有什麼區別?”冰果一臉的茫然,完全拐不過彎來。
羅倫卡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把他下定決心和司徒純許下三年再見面的約定過程都告訴了冰果,好讓這一根筋的小正太想個透徹。
聽完後冰果點頭如搗蒜:“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回魔界了。”
“遇上了點麻煩,離幽之前回魔界被賽斯娜抓起來,現在陷入了沉睡,你知道吸血鬼一旦陷入沉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我父親因爲太過孤獨受不了壽命的無限而選擇了沉睡,至今都在薔薇雪山的某個地方,六年前我弟弟伽索因爲受傷沉睡了五年,我們一直以爲他不會再醒過來,所以這次離幽的沉睡我也很擔心,想問你們銀角龍是如何做到自由選擇沉睡時間和週期的?”
冰果面露爲難之色:“銀角龍是上古神獸,種族和吸血鬼不一樣啊,呃,我不是說等級界限不尊重吸血鬼的意思,我想表達的是這個怎麼能放到一起比較?”
“如果比較不了,能否借鑑?”
“改變溫度,把室內的溫度提高試試,或者你把離幽帶到薔薇雪山讓我看看。”
“好。”
羅倫卡回頭就來到了賽斯娜的地下室,一看剛剛離幽那口冰棺材所在的地方早就空了,剩下一小灘融化的水證明存在。
糟糕,離幽被轉移了!
“該死的!”
羅倫卡氣憤地捶了下牆壁,賽斯娜欺人太甚,口頭上死活不承認自己
把離幽關押了起來,現在知道他找離幽又心虛將他轉移。
因爲氣得大喘氣,羅倫卡胸脯劇烈地起伏了一下,雙目鎖死了地面上的水,暗暗發誓:
兄弟,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回到我的身邊!
……
入夜,賽斯娜披着斗篷來到一個偌大的水池前,掏出一個裝滿黑色**的瓶子,準備倒進飲用水裡。
一道身影極快地衝到她的面前,將她手裡的瓶子奪過,進而大聲呵斥:“賽斯娜,你真的是瘋了!竟敢用禁忌魔法?你知不知道這一瓶東西倒下去,羅倫卡整個行宮的人都要斃命!”
賽斯娜被對方拽得一個趔趄:“斃命?羅倫卡不死,他永遠都是圖銘登上血族之王寶座的障礙!”
“那又怎樣,那本就是屬於羅倫卡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你們所需要的是對羅倫卡忠誠與捍衛他的地位。”
“羅倫卡、羅倫卡……爲什麼所有人都向着他,就連你也是,你都消失了這麼多年了,現在卻爲了蘭斯洛特•羅倫卡而回來幫助他!圖銘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他就不能當上血族之王?”
伽索不願意稱王稱霸,圖銘願意,她就選擇幫助圖銘,這麼些年她一點一點地爲圖銘爭取着,從來不敢鬆懈,到頭來卻被羅倫卡輕易地贏得所有人的愛戴,賽斯娜的心理是完全失衡了。
蘭斯洛特•凱德爾低着頭,藏青色的斗篷擋住他的臉,他要袒護的人並不是羅倫卡,而是羅倫卡保護着的司徒純,因爲那是他的女兒。
“羅倫卡這些年爲正統血族做了什麼,其他吸血鬼是看得見的,你不要以爲大家都不知道纔是。羅倫卡自幼一個人成長,沒有父母的關愛,他要付出的艱辛和努力,是圖銘的千萬倍。”
“所以我的孩子就應該成爲臣子,而不是王嗎?這是什麼鬼道理!”賽斯娜不甘心地吼着。
凱德爾擡起眼眸看着她:“我只是知道同樣是孟斐斯的孩子,你對羅倫卡和夏洛特,以及對你自己的親生兒子大不一樣,身爲母親你都沒有把一碗水端平,你讓外頭的人怎麼說?”
賽斯娜用一種隱忍的目光凝望着披着藏青色披風看不清面容的人。
“凱德爾,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呵,賽斯娜,你這句話對以前的我說,我一定會感動,但是現在,只會徒增我對你的厭惡,當年你看我和孟斐斯的能力相差甚遠,就選擇了孟斐斯,不顧我對你的百般乞求,沒想到最終獲得成功的人是我吧,但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就請不要把無謂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凱德爾……”
賽斯娜的語氣驟然變得卑微,抓住凱德爾的斗篷不放。
“再讓我看到你搞小動作,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凱德爾猛地甩開賽斯娜的手,決然離去。
……
半年的時間眨眼過去,自從羅倫卡與司徒純暫時分離,薔薇古堡學院裡的人被洗了腦,都不記得羅倫卡和身邊人的所有事情,司徒純拜師跟鬼束痕學習血獵的知識與技能。
司徒純從訓練的
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進浴室迅速洗掉了身上的汗漬,換上一套乾淨的黑色勁裝,黑色的護腕,黑色的短褲,黑色的中靴,比起半年前看上去的弱不驚風,她變得酷帥又瀟灑,絕倫誓約比她小的血獵基本上見了面都會喊她一聲“姐”。
半年的時間,她的面容和身材又上了一個層次,這種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在男人的眼裡本就是尤物,若不是男生們掂量着自己打不過她,估計路過會斗膽向她吹一聲口哨,又或者和她調侃調侃。
每天都是如此三點一線的訓練,用忙碌麻痹所有的神經,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血獵聯盟僱傭的機器,把很多的感情都隱藏了起來,包括對於羅倫卡的思念……
叩叩叩——
“小純,請問我能進來嗎?”
“師傅?請進。”
鬼束痕捧着一束紅白色混合捆成一束的薔薇花走了進來。
“情人節快樂,小純,也預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因爲過一段時間我要外出一趟,可能過了很久纔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師傅。”
司徒純以爲鬼束痕手裡的花是送給她的,滿心歡喜地準備接過。
這半年鬼束痕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加上司徒純是鬼束痕唯一收下的弟子,鬼束痕更喜歡用實踐教學,出任務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帶上司徒純,整個絕倫誓約的血獵都覺得他們兩人是神仙眷侶,花水木每次過來都氣個半死。
這時候,鬼束痕卻把手裡的花往後挪了下,讓司徒純夠不着。
“嗯?”司徒純不解地看着他。
“小純,這束花不過是給你當代號用的,你的血獵考覈已經來到最後一場考試,這次你需要到魔界去,以遊學生的身份到高三S班去上一週到半個月的課,調查出血族秘典的下落,夏洛特會在那邊接應你。找到他基本上就等於找到血族秘典了。”
鬼束痕嘆了口氣:“我們血獵前前後後調查了好幾年血族秘典的下落都徒勞無功,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成功,這次寄託希望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圓滿完成任務吧,哪怕是找到蛛絲馬跡,也算你考覈通過,成爲正式的血獵。”
“嗯,師傅,交給我吧,我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不過我要你去的學校是一所男校,你得女扮男裝。”
“沒問題。”
司徒純一口答應地抱緊了花束,送鬼束痕離開房間。
等她換上校服,問題才大呢。
那所謂的裹胸布差點沒把她嘞斷氣,之前在英格爾學院學習到的美容美髮課,呃,或者說是易容術終於派上用場,假喉結貼在頸部,堪比整容術的化妝術在臉上起到鬼斧神工的效果。
前後折騰了她一整天的功夫,一直到入夜,她才終於有機會來到魔界。
在人界學習了掩蓋自己吸血鬼的外形和氣息,一到魔界就不需要這樣,淡紫色的大波浪卷長髮被她的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酒紅色的眼眸宛如暗夜之下閃耀的紅寶石,中性化的面容和纖細的身形,正是那種正太的感覺,走進學校引人注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