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穿女僕裝的姐姐們說沒有問題,她們還悄悄告訴我,你以前也給我洗過澡呢,這樣算不算你看了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呢?”司徒純把手輕放在臉的一側,踮起腳尖,小聲地說道。
羅倫卡瞬間面癱。
他可能是應聘了一堆假的蘭斯洛特家傭人……
“總之我不能和你一起洗,浴缸的水已經放好了,你把脫掉的衣服放進籃子裡。”
司徒純握着自己的雙手,遲遲沒有行動,就是眼巴巴地看着羅倫卡。
小眼神好像在乞求羅倫卡的幫助。
這種事情叫他怎麼辦?
羅倫卡被她看得沒了法子,只好輕嘆口氣,靠過去替她解開衣服的鈕釦,司徒純自動自覺舉起雙手,讓羅倫卡幫她把外頭的連衣裙脫掉。
等到脫小衣衣和小褲褲的時候,羅倫卡主動閉上了雙眼。
司徒純這個“十萬個爲什麼兒童”又開始問了:“小卡哥哥,你爲什麼閉着眼睛啊,這樣就看不到了呀。”
“眼睛不舒服。”羅倫卡強迫自己別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咬着牙把司徒純的小衣衣釦解開了。
“那我幫你吹吹好不好?”司徒純嘟起小嘴在他的眼眸旁認真地吹了好幾吹。
“小卡哥哥,眼睛不難受了,你睜開眼呀。”
“別說了……”
羅倫卡真的要瘋了。
等他幫她圍上一圈圍巾,已經滿頭大汗。
他剛走了下神,司徒純擡起右腳直接站進了浴缸裡。
“啊好燙——”被燙得縮了回去。
“怎麼了?”
羅倫卡看着司徒純踩在毛巾上被燙紅了的腳丫子,心疼得要命,一邊放冷水調試溫度一邊說:“小笨豬,浴缸裡的水太燙了你怎麼不試一下就進浴缸裡啊。”
回頭見司徒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在他身後站着不動,真是像個孩子一樣罵不得、打不得、說不得,只能寵着、哄着。
過了一會兒,羅倫卡關上水,捋起袖子,用手肘試了下水溫,這下合適了,就朝司徒純伸出了手。
“過來。”
司徒純握住他的大手,他把她抱進了浴缸裡,解開浴巾的剎那,又是閉着眼睛行動,手屢次刮過她細膩的肌膚,羅倫卡心裡都在說一聲“罪過”。
歷經千辛萬苦幫司徒純穿好了小衣衣小褲褲,套上長至腳踝的睡裙,他抱着她放到了牀上,枕頭放平,被子掖好,摸了下她的額頭叮囑道:
“我去洗澡,在牀上乖乖躺好等我。”說完他又覺得這句話別扭了,現在真的搞得好像要幹嘛一樣……
又怎麼會預料到,堂堂蘭斯洛特家的少爺也有一天被一個女生折騰得灰頭土臉,加之心裡還挺是滋味。
而後羅倫卡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看司徒純側身背對着他,沒有動靜,他以爲她睡了,不敢搞出大動靜,關了燈慢慢躺在她身側,司徒純動了動,一個轉身就纏着他:“小卡哥哥,講故事、講故事!”
“我不會講故事……”羅倫卡尷尬地說道。
“就要你講故事,不聽故事我睡不着。”她不依不饒地撒着嬌哀求着他,拗
得他沒辦法。
天,難道要讓他一個大男生講小公舉的故事麼……
好咯好咯,羅倫卡硬着頭皮開始講:“從前有個小男孩,從來沒有接觸過陽光,活在黑暗的世界裡,有一天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這裡他第一次接觸到太陽,他真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東西,但很快他看到一個小女孩笑得很開心地看着他,發現這世界上還有比太陽更溫暖更燦爛的東西。
“小女孩會給他做好吃的,陪他玩,起初他不懂,對自己感受的改變感到害怕,小女孩的示好百般抗拒,避之不及,到了小女孩爲他擋下一次攻擊之後,他才慢慢曉得,原來那叫愛。
“快樂的時間永遠是短暫的,離別之前,小男孩答應了小女孩,長大了娶她當新娘子。”
“那小男孩找到了嗎?找到了嗎?”司徒純期待地看着羅倫卡問。
羅倫卡又是歡喜又是失落地說:“找到了,可是他的新娘子變成了小孩子,忘記了他。”
“她怎麼可以忘記啊,那個男孩好可憐哦。”司徒純撅了撅小嘴,整個小身子貼在羅倫卡身上,“好可憐好可憐,幸好我有你……”
羅倫卡吻了吻她的脣瓣:“小純豬,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好粘人啊。”怎一個小黏黏。
就好像之前的他那樣,動不動就要抱着她,去哪兒都想和她在一塊兒,現在反過來了。
……
曦冷當天晚上飯後就站到了莊園種植紅白色薔薇的地方。
臨走之前看了下飯廳裡的羅倫卡和司徒純,司徒純被羅倫卡抱在腿上,羅倫卡手裡端着一隻碗,正喂着她吃飯。
何時看過羅倫卡對別的女生這樣啊。
曦冷也死心了,她始終辦不到欺騙自己的心去愛羅倫卡,而羅倫卡也始終逆不了自己的心忘了司徒純,他始終只愛她,只寵她。
在那裡是一個魔界的入口,她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手掌心的藍寶石亮了亮,就帶着她回到了魔界。
她熟稔地尋着回家的路,溫莎家族的城堡連接成片,而屬於她的小宮殿在靠裡頭的順數第二幢,因爲她是溫莎家族第二個女兒,兩邊的城堡分別是她大姐蘭朵和妹妹伊莉莎的住處,都和她的城堡捱得很近。
因此她站在自己的露臺,就能看到對面的兩個人。
坐在長椅上的是蘭朵,她身旁摟着她的男生是羅倫卡同父異母的哥哥蘭斯洛特•圖銘,瞧着蘭朵坐着的軟墊估計也是圖銘拿來的,怕她受涼。
圖銘很愛蘭朵,一有空就來蘭朵的城堡陪伴她,一直爲她貢獻魔界最好的調理藥物。
蘭朵雖然是吸血鬼,可體身體一直很虛弱,平常別說是出遠門了,光是在城堡內走動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曦冷穿着一身藍黑色的長裙,坐在咖啡色的藤椅上,羨慕地看着對面的兩人。
她看到圖銘給蘭朵遞上了一張精緻的小卡片。
“銘,這是什麼?”
“千層鳥羽毛做的書籤,我今天晚上在集市上看到的。”
“就是做千羽嫁紗的那種鳥的羽毛嗎?”蘭朵好奇地問道,“千層鳥的羽毛真的好美啊……”
“如果你覺得漂亮,等我們結婚的那天,我給你買全魔界最美的千羽嫁紗。”
“好啊,擁有一份千羽嫁紗,是每一個血族女生的夢想,可惜千羽嫁紗價格高昂,千層鳥的羽毛需要一片一片地收集,只有TOP級和貴族級的吸血鬼能負擔得起,可是,我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嗎……”
圖銘心碎地摟着她:“傻瓜,你會好起來的,你會越來越健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蘭朵靠着圖銘,撒嬌似的說道:“銘,我要喝一點你的血。”
“喝光我的血都甘之如飴。”
“你不要這麼說,我不要你死。”
蘭朵伏在圖銘胸口,先在圖銘的脖子上友好的吻了吻,隨後尖尖的獠牙出現,輕輕一口啃破了圖銘的脖子,小酌一口則止,鮮血染紅了她的雙脣,她調皮地啄了下圖銘的雙脣,讓他也嚐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圖銘摟着她想要繼續,不一會兒兩人便吻作一團。
吸血鬼表達愛的方式之一,就是吸食一點點對方的鮮血,他們相信血液能夠幫助他們傳達內心的愛意給對方,所以箇中不乏有高等吸血鬼不知不覺愛上自己的血僕的例子。
看着姐姐和圖銘恩愛的一幕幕,曦冷的淚宛如短線的珍珠,一顆墜連一顆地落下。
外界很難猜到,號稱蘭斯洛特家族最冰冷的少爺蘭斯洛特•圖銘,會如此專寵這麼一個女生,可是爲什麼……這個女生偏偏卻是她的姐姐!
該怎麼辦,她愛着一個永遠也不會回頭看自己一眼的人。
只要他投來一個友好的眼神,一聲簡單的問候,她都能心跳加速,期待一整天。
哪怕在他心裡,她不過是蘭朵的妹妹,所以他愛屋及烏地關照她罷了。
……
“純!”
一大早冉月從伽索口中得知司徒純的事情就一路殺到了蘭斯洛特家,伽索跟了她一路。
這個臭不要臉的,一言不合從蘭斯洛特家搬出來,住在冉月家隔壁的公寓,冉月上學他出門,總之就是製造各種和她相處的機會。
然而冉月非但沒有領情,白眼反倒是越翻越高。
冉月和司徒純熟悉了一下,問羅倫卡:“羅倫卡,純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智力受到了損傷,像個小孩子,我這兩天也是像帶孩子的方式照顧着她。”
“先這樣吧,純就放在你家吧,我馬上要上學了,也沒法照顧她。”
“上學?我要上學!”司徒純振臂高呼而後抓着冉月的手哀求,“冉月冉月,帶我去上學嘛,我也想有好多好多人陪我玩!”
冉月被司徒純晃得快休克過去了。
“羅倫卡,管管你家的純啊。”她心裡已經把司徒純當作是羅倫卡家的了。
羅倫卡趕緊上前把司徒純從冉月那裡扯回到自己懷裡摁好。
“小卡哥哥,我要去上學……”
“好好好,待會兒帶你去上學,你不能這樣弄冉月,她會受傷的你知道嗎?”
“嗯……”
“把桌上剩下的早餐吃完,我就送你去上學,怎麼樣?”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