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自己是誰

“不要,阿陽,我是你媽……”在劉陽的逼迫下,女人沒有招架之力,不得不脫口而出,把自己是誰告訴劉陽。

“你……你說什麼?”劉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的,呆愣的,結巴的問道。

“我,我是你媽,阮如燕啊。”阮如燕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是在劉陽的逼問下,還是不得不說實話的告訴劉陽。

“憑什麼我就要相信你是我媽,阮如燕?”劉陽可不傻,別人一說自己就相信,如果不弄清楚,劉陽可不會善罷甘休。

“阿陽,你是七月十五出生的,因爲你是早上出生的,所以我們給你取名一個陽字,意思是希望你能像早上剛出生的太陽一樣,充滿希望和朝氣。阿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是你媽媽嗎?”阮如燕急切的說道,聲音好像很是激動,情緒很不穩定似得。

“我相信,如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的話,我就相信你是我媽。”劉陽突然異常的冷靜,冷靜的語氣都沒有任何的波動,好似一絲感情都沒有。

“什麼問題?”阮如燕焦急的問道。

“我身上有沒有胎記?”劉陽問出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但是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答案。

“沒有,阿陽,你身上沒有任何的胎記,你一出生,身上就沒有任何的一塊胎記,甚至是胎痣都沒有,不過阿陽,你小的時候因爲貪玩,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所以你右腳上有一條很小的傷疤,其他的,你身上什麼也沒有。”聽了劉陽的問話,阮如燕緩慢的開口說道,沒有了之前的急切,相反的,平靜了很多。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相信你是我媽,那你有什麼事情嗎?”平靜,除了平靜以外,劉陽再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在劉陽很小的時候,她還一直吵着要找自己的媽媽,爸爸,但是時間一久,漸漸的,那種急切的尋找再也沒有了,再後來,希望變成了失望,劉陽再也沒有吵着要找自己的媽媽,爸爸,也再也不對他們抱有任何的想法,漸漸的,感情歸於平淡,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可是,每一次見到別人家一家幸福的樣子,劉陽還是很羨慕,很嫉妒的,可是,劉陽從來也不恨,不怨,因爲,那就是自己的命。現在,突然有一個人說是自己的媽媽,劉陽表面平靜,其實內心早已經波濤洶涌,不知平靜。

“我想見見你,你能出來和我見個面嗎?”阮如燕有點哽咽的說道。

“現在嗎?”

“不,不是,明天,明天怎麼樣?”

“讓我想想好嗎?”劉陽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見還是不見,劉陽的心裡很沒底。

“當然,當然要想想,呵呵……”阮如燕尷尬的笑着,她知道不會那麼順利,但是卻還抱有希望,因爲能和自己的女兒相認,那已經很好了,更何況能這樣和她說話聊天。

掛斷電話以後,劉陽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知道該幹什麼,頭腦裡一片空白。電腦熒幕上,萬峰的頭像一直閃爍不定,見劉陽一直沒有回覆自己,萬峰使用了抖動窗口,一下子,萬峰的信息躍上了屏幕,讓劉陽一收眼底。

萬峰:在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還在不在?上廁所了嗎?睡了嗎?再不說話,我可不理你了!真的不在了嗎?你倒是說句話啊?好吧,不在就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有事就找我……

好幾條的信息,在劉陽的窗口裡更新着,萬峰一直在等劉陽的回覆,可是一直沒有動靜,就在萬峰決定不再等待的時候,劉陽終於回覆了。

劉陽:我還在……只是有點事情,剛接了一個電話。

萬峰:哦,是誰打來的啊?女朋友,暗戀的人?

劉陽:是一個拋棄我的人。

萬峰:前女友?那她想幹什麼?

劉陽:她想複合……

萬峰:哦,那你怎麼想?要和她複合嗎?

劉陽:我不知道。

萬峰:她人怎麼樣,你們是怎麼分手的?對不起,我不是想打聽八卦,只是想幫你出出主意,看能怎麼幫你。

劉陽:她,爲了自己的將來,把我拋棄了,也許有什麼事情,所以纔回來找我吧。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呵呵,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萬峰:我想我不會和她複合,因爲是她先拋棄我的,現在又想和我複合,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不過,如果你還愛她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着萬峰迴復給自己的信息,劉陽更加的心情複雜了。對於這個可以說是未曾見面的母親,劉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如果說小的時候還有渴求母愛的衝動,那麼現在的自己,早已經獨立,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雖然有時候也很想有一個人疼,有一個人愛自己,但是,對於父愛,母愛,劉陽早已經不奢求了。

萬峰:喂,喂,還在嗎?怎麼樣,你決定怎麼做了嗎?

萬峰的信息再一次彈起,可是劉陽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了。面對這個自己很欣賞的男人,劉陽也不知不覺間不想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雖然自己的女子,雖然女孩有權利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撒嬌,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但是好強如劉陽這樣的女生,面對自己喜歡的男生還是不知不覺間一直假裝堅強,一直假裝矜持……

劉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現在……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阿峰,你不是說你媽媽和別人的走了,和你爸爸離婚了嗎?如果是你媽媽回來找你,你會和她相認,和她走嗎?

萬峰:爲什麼提起她,我不想提起她。

一說起自己的媽媽,萬峰就萬分的激動,好像心口上的那個傷疤還沒有好一樣,一觸就疼,一看到就觸目驚心,始終無法忘掉,無法痊癒……

劉陽:對不起……不過,其實……

劉陽想對萬峰說真心話,因爲她早把萬峰當作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只是兩個人未曾見面,從不認識彼此,雖然,劉陽一直知道屏幕的那一邊是萬峰,但是劉陽還是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一個只是在網上聊得來的人,一個可以互相傾訴心事的好朋友。

劉陽:其實,我說的那個拋棄我的人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媽。

萬峰:什麼!

萬峰看到了劉陽的信息後,萬分驚訝的回覆到。

劉陽:我媽和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一直和奶奶一起生活,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和媽媽,在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才見到我的爸爸,但是那也只是見過那一面而已,因爲我對他,什麼感覺也沒有,雖然他還是每個月定時的匯錢給我,還每個月按時的打電話,想和我重修舊好,但是我仍舊只是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不過漸漸的,我也開始對他改觀了,現在對他,沒有以前那麼冷淡了。偶爾也會見個面,但是始終像是陌生人一樣就是了。而我的媽媽,呵呵,聽說她去了國外,嫁得不錯。但是一直沒有聯繫,直到剛纔,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想和我見一面,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我很好奇,卻也很不想面對,所以現在的我,一片空白……

第一次,劉陽第一次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萬峰,雖然萬峰並不知道屏幕的這邊是自己,但是劉陽還是對萬峰坦白了,坦白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難題,面對這一切,劉陽真的感到很無力,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處理,一向堅強冷靜的劉陽,開始彷徨了……

收到劉陽信息的萬峰沉默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萬峰那一邊始終沒有一點音訊,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音信全無……看着沒有一絲回覆的窗口,劉陽開始漸漸的淡然了下來,好像一把火慢慢的熄滅一樣,那種希望變失望的感覺,異常的明顯。

萬峰:去見她吧!雖然我現在還是想不明白我媽媽爲什麼要離開,可是我知道,那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雖然我很不理解,但是我還是想再見她,再叫她一聲媽。我不想在我的人生裡出現後悔的事情。你也一樣吧,其實你很想見她的,只是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而已。你現在什麼也不需要考慮,等見了她以後,你就會什麼都清晰起來的。等你見到她以後,是質問她,是恨她,是原諒她,都是那之後的事情了。如果你不見她,也許在很多年以後,你就會後悔,後悔你今天的決定,所以,去見她吧,把一切都問清楚,把一切都放在見過她以後再說。

看着萬峰迴復的信息,突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從劉陽的心底升起,直奔眼睛,想從叫做淚腺的器官裡涌出。人生幾何,能得到一個理解自己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人海茫茫,世界那麼大,能遇見一個瞭解自己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有一種人,你一輩子都不需要在他面前掩飾什麼,不需和他說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要做什麼,而這些人就叫知己。人的一生,難得一知己,能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因爲萬峰的一番話,劉陽下定了決心,隔天,劉陽就打電話給了那個從未謀面的媽媽,兩人相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裡,這裡是劉陽打工的地方,雖然現在爲了比賽而辭去了工作,但是老闆依然對劉陽很好,時常會給劉陽一些小幫助。

下午放學的時候,劉陽辭別了其他的姐妹,雖然和自己的媽媽見面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劉陽還是告訴了所有的姐妹,以免大家有些擔心,姐妹們也很理解,在得到所有姐妹的支持後,劉陽來到了咖啡館,在這裡,阮如燕已經等候了許久,爲了見劉陽一面,她焦急的在劉陽還沒放學之前就到這裡來等候了。

因爲劉陽從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所以根本不認識對方,而對方也許久沒有見過自己,所以也不認識劉陽,還好,阮如燕早在來見劉陽之前找過劉陽的爸爸,在那裡得到了劉陽現在的照片,所以相比劉陽,阮如燕早就知道劉陽長什麼樣子了。

一進咖啡館,劉陽就在咖啡館裡尋找着阮如燕的身影,咖啡館裡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兩兩三三的坐在一起,只有少部分是一個人的,所以劉陽很快就找到了阮如燕,而阮如燕也在劉陽進到咖啡館後起身揮手,所以劉陽很快就認出了對方。在走到桌前坐下以後,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語,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就涌現了出來,在沉默的氣氛裡沉寂了三分鐘後,劉陽還是打破了僵局,開口說道。

“你……爲什麼現在纔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劉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問,只是兩個從未見面的人,第一次見,劉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一直不曾找過自己的媽媽,突然出現,突然來找自己,也怪不得劉陽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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