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縣令李元
第二更了,
薛繇聽這個公子問起,猶豫再三,怎麼也不敢說出來,因爲老爺曾經嚴令,誰要是泄露了這個人的消息,便是剝皮抽筋點天燈。
陳羽知道他的心事,天犀刀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蹭,頓時劃出一道長長口子,鮮血流了下來。陳羽道:“哼哼,你要說了,也不一定皇甫老爺就知道是你說的;可是你要不說,要麼我一刀便將你們兩個斬了,要麼,我便將你們兩個捆了,送到皇甫老爺那裡去,你看怎麼樣?”
這樣一來,兩人還用選擇嗎?雖然剝皮抽筋點天燈可怕,但老爺不一定知道;可是要是不說,無論是被這個公子殺了,把兩人還是送到老爺那裡去,那都不是好玩的事情。
薛繇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還是招了吧。薛繇結結巴巴道:“今日審的,是,是前任縣令,李,李元。”
陳羽又問道:“李元關在那裡?”
薛繇道:“關在,關在地穴裡。”
陳羽收起刀,對薛繇道:“好,你現在帶我到地穴裡去。”轉頭又對七夫人兇狠道:“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呆着,若是不老實,我便將你們兩個的姦情告訴皇甫老爺。”
七夫人嚇得連連點頭道:“我不亂動,我不亂動。”
陳羽推着薛繇出了七夫人房間,在後院之中七拐八拐。期間也曾遇見幾隊皇甫府巡邏家丁,陳羽用天犀抵到薛繇後背。有薛繇應付,這些家丁也未懷疑。
來到一座荒廢的院落前,薛繇道:“地穴就在裡邊。”
陳羽看了看這座荒院大門上的大銅鎖,足足有十斤重,一個荒院,上這麼大的鎖,也足以令人起疑。陳羽指了指銅鎖道:“打開!”
薛繇哆哆嗦嗦從腰間取出鑰匙,將銅鎖打開,陳羽便推門而入。進門之後,陳羽見這個院落房屋都已破舊,院中雜草荒蕪,有幾隻夜鳥伏在屋檐下,被二人驚起,忽地飛了起來。
陳羽怕這幾隻夜鳥驚動巡院的家丁,突地展動身法躍起,只見刀光一閃,幾隻剛剛飛起的夜鳥便被陳羽斬落。旁邊薛繇看了,不住的心驚肉跳,暗暗道:還是不要惹這煞星的好。
陳羽問道:“地穴在哪裡?”
薛繇顫抖着指着院落中央的一個井口道:“那就是。”
陳羽見那井口之上有一架轆轤,井繩還是新的,可見經常上下人,知道不假,便道:“嗯,你且在這裡等等。”
薛繇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陳羽手一晃,一掌便切在薛繇後頸,薛繇撲通便昏倒在地上。
陳羽順着井繩慢慢攀下,這井壁四周都是光滑岩石,也有一些凹坑,可見經常上下人。大約一刻鐘,終於下到井底。
陳羽打着火摺子,便見井底方圓十丈,在一邊有一個三尺來高的洞口,洞口之上豎着鐵柵欄,這就是地穴了。陳羽過來向內觀看,只見地穴之內也有一丈方圓,五尺來高。地上鋪着一些柴草,柴草之上躺着一個人。
這人身形瘦弱,長長的頭髮將所有的臉面住,看不清面容。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一條一條的,染滿血色,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以想見他受了極重的傷。手上腳上還帶着沉重的鐐銬。
陳羽輕聲叫道:“喂,你是李元嗎?”
一連問了幾聲,那人才慢慢爬起身來,戟指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也不讓我消停一會兒,剛纔審了,現在又來擾我!”
陳羽道:“李大人,我不是皇甫府的。”
那人冷笑一聲道:“那你是誰?”
陳羽道:“我是來救你的。”
那人冷冷一笑道:“救我?好,那你現在就把我救了出去!”
陳羽一怔,這人倒是性急,笑道:“我現在還不能救你出去。”
那人哈哈笑道:“你這狗奴才,還要來騙我。告訴皇甫威那個狗賊,以後少玩這些花樣。”
陳羽再說,那人便扭身躺倒,面朝裡邊,再也不理陳羽。
陳羽知道李元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想是皇甫威除了對他嚴刑拷打之外,也用了各種手段花樣,難怪這個書呆子現在不會相信任何人。陳羽心道:等我將你夫人帶來見面,你還不相信我嗎?
想到這裡,陳羽也不再和他糾纏,又順着井繩慢慢爬了上來。那個薛繇還在昏迷,陳羽也不去理他,潛出荒院,又關了門上了鎖,潛出了皇甫府。
陳羽回到鏇兒和提盧圖他們的居處,將皇甫府內的情形說了。特別是聽說前任縣令李元還活着,就被關在皇甫府的地穴之內,鏇兒便道:“公子那咱們現在就去將李元救出來吧。”
陳羽道:“現在還不行。”
鏇兒問道:“爲什麼?”
陳羽解釋道:“一來,這幾天虎堡的那些死士們還在,皇甫府守衛森嚴,要想救人卻是難度極大;二來那李元還未能相信我,所以,我們救他他也未必配合,到時候弄巧成拙,打草驚蛇,說不定皇甫威回殺人滅口。”
鏇兒問道:“那怎麼辦?”
陳羽道:“我想過幾天,把李夫人帶進皇甫府,讓她和李元見一面,李元見了夫人,自然就會相信我們了。”
“那怎樣才能將李夫人帶進皇甫府?”鏇兒打破砂鍋問到底。
陳羽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衆人都覺不錯。陳羽便安排衆人着手準備。
又過了三四天,歐陽豪的虎堡死士將鄄邑周圍百里以內都已經搜遍,卻未發現姓陳的那個年輕公子以及他的手下的蹤跡,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在城外搜索,陳羽卻又回到了鄄邑城內,歐陽豪便帶着他的虎堡死士們回了虎堡。
這幾天陳羽和鏇兒提盧圖他們也都搬到了城外那座荒冢破廟之中。一來這裡偏僻,便於隱蔽;二來這裡在城外,行動比較方便;第三,陳羽還可以照顧李夫人病情,李夫人好起來,他纔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
李夫人本來也無什麼大病,只是氣急交加,再加上營養不良,這才一病不起。這幾日,在陳羽的悉心調理下,又有鏇兒小西的照顧,很快便好了起來。陳羽將李元的事情和李夫人,李良說了,二人都是激動得痛哭,李夫人當下便要去見夫君。陳羽和鏇兒好不容易纔勸住。
秦鳶也和其他人漸漸熟了,心情也開朗起來。陳羽和她聊天,知道這個女子卻原來也是苦命人。秦鳶自小便是孤兒,寄養在舅母家。舅母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養成了她既倔強,又乖覺的性情。後來舅母嫌養着她費糧,便瞞着舅父把他賣給了人販子。
人販子又把她賣給了白玉賭坊。秦鳶聰明伶俐,白玉老虎便將秦鳶悉心培養,訓練她各種賭技,讓她成爲白玉賭坊的搖錢樹,可是白玉老虎從來也沒有拿她當人,只是一個賺錢的機器罷了,呼來喝去,表面風光,其實也不知捱了白玉老虎多少打罵。
這次秦鳶被陳羽賭贏,其實也是將她脫出了苦海。只是起先感情上不能接受,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秦鳶發現這個陳公子根本不是起先看到的那種浮浪紈絝的公子,反倒頗有一種豪邁磊落的丈夫氣概。又知道這個陳公子便是新來的鄄邑縣令,而且還要和鄄邑三虎這些惡霸爲敵,便打定決心跟着這個陳公子,不再回白玉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