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上的七峰寺和鸞山上的幽邈觀同在慶重城的西郊,兩座山隔着一片樹林。幽邈觀早已成爲了七峰寺的分寺,改名爲幽邈寺。但是幽邈寺裡依然供奉着道教上仙,前來上香的百姓少之又少。在供奉着玲瓏上仙的香屋裡,一個色迷迷的和尚追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女子是前來上香的百姓,哪知會突然冒出一個色和尚。女子惶恐的不得了,繞着玲瓏仙像跑的氣喘吁吁。這個和尚法號普籟,正是扎同善的養子扎騰。他一見了女子就忘了和尚,把女子逼到了東牆的牆角。
女子嚇的小臉煞白,手指着普籟大叫:“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女子看去關着的屋門,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普籟笑道:“哥不會虧待你,十兩銀子如何啊!”他朝前走了一步,女子雙手捂住胸前大喊:“你別過來,否則我撞死。”
普籟笑道:“這又何苦呢!你總是要嫁人的。給你十五兩,總該行了吧!”
女子啐道:“呸!不要臉。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去報官。”
普籟目不轉睛的盯着女子嚇紅的小臉蛋,歪着大嘴笑道:“你能陪哥歡一次,是你八輩子修來的造化。哥是誰,哥是扎府的扎騰大少爺。”
女子嚷道:“扎騰大少爺早就歸天了,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纔出家。”
普籟沒了耐心,三步衝了上來,兇巴巴的瞪着女子,喝道:“你若是不從我,就別想活着出去。關你十日八日,活生生的把你餓死。”
女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普籟掏出一把匕首挺在女子的脖間,冷笑道:“你再叫一聲試試看!”
女子一見刀子,嚇的啞口無言。普籟得意一笑,把女子壓在了身下。此時此刻,寺裡的和尚都趕來了幽邈觀的後山。他們對鐵魔僧的惡行束手無策,因爲鐵魔僧有四丈高,力大無窮,只有降字以上的高僧才能制住他。
鐵魔僧的胯間裹着一匹黑布,脖頸上掛着一串用石頭做成的佛珠。他坐在一塊大石上,一隻大手裡抓着三個今日來上香的百姓。三個百姓早已嚇昏了過去,鐵魔僧對着四十幾個和尚嚷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他的鼻孔裡噴着粗氣,眼神倒很委屈。
一個年邁的老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餓歸餓,不能殺害人命。”
鐵魔僧嚷叫:“我做了和尚,沒吃過一塊肉,我早不想做和尚了,你們都壞。”
老和尚道:“至從降雲大師把你帶回七峰寺,我們教你人語,教你佛法,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哪裡壞了。”
鐵魔嚷叫:“我天天吃不上一塊肉,天天被你們關在寺裡。人不許人吃肉,就是最壞的人。人關着人,就是最壞的人。”
老和尚道:“你把人放生,老衲許你吃了耕牛。耕牛比人好吃了多了。”
鐵魔僧道:“我吃了耕牛就沒有耕牛耕田了,我就吃人。”說罷,鐵魔僧一口吞了手裡的三個百姓。他一邊嚼着人肉,一邊笑道:“好吃好吃!”
和尚們全部雙手合十,悽然的說道:“阿彌陀佛!”
老和尚憤怒的手指着鐵魔僧,喝道:“你野性難度,不是僧的過。”旋即對着鐵魔僧的腦門揮出一道金光掌氣,雖然殺不死鐵魔僧也能殺他個心驚肉跳。鐵魔僧顯然沒有料到,腦袋朝下慌忙一矮,頭頂的頭皮被金光掌氣擦破了一道血痕,登時鮮血染頂。和尚們格外吃驚,因爲鐵魔僧是降雲大師的弟子。鐵魔僧左臂橫着一拔,將一棵大樹連根拔起。他氣惱至極,纔不管是誰傷了他,揮起手中大樹,對着腳下的和尚們猛砸過去。和尚們四散躲避,只覺身後的山地轟的一響一震。有兩個和尚閃避不及,被震倒在地。鐵魔僧對着兩個和尚狠狠的砸下大樹,登時把兩個和尚砸成了肉泥。
那個出掌傷他的老和尚,飛身站在一棵大樹頂,對着衝來的鐵魔僧連連的揮出了十幾掌金光。鐵魔僧頭頂流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他硬身吃了擊來的十幾掌烈火。便是越加的惱怒,攏起手中大樹朝着老和尚就是一砸。
老和尚一邊飛身後退,一邊揮動雙掌。突見一棵大樹朝着他螺旋擊來,他的雙腳在一棵樹頂一彈,身子彈高了七八丈,避過了撞來的大樹,卻是瞧不見了鐵魔僧。忽聽身後嗵的一聲,那是鐵魔僧用手抓住了撞來的大樹。老和尚猛地轉過身去,當即仰見一串灰石朝着他砸了下來。可惜身子懸在空中,無法避及,老和尚閉起雙目,咬舌自盡了。老和尚的身子被砸下的一串灰石壓了下去,這一串灰石正是鐵魔僧的佛珠。
野人一紅眼,殺滅一林生。鐵魔僧拎着那顆大樹,朝着幽邈寺奔去。那些僥倖逃生的和尚忽見鐵魔僧殺向了幽邈寺,慌忙朝着其它方向逃竄。鐵魔僧奔來了幽邈寺的後門,掄圓手中大樹砸碎了後門,接着幾個大跨步,把寺裡的香屋一一的砸塌!他所到之處,全成了稀巴爛。
普籟僧袍不整,一邊大叫一邊朝着前門逃竄,只聽的身後轟砰亂炸,嚇的他屁滾尿流。就在他快奔到前門時,忽見一個大水缸擦着他的右肩砸向了前門。“爹呀!”普籟一聲慘叫,嚇的昏死了過去。就在普籟身後的鐵魔僧以爲普籟死了,鐵魔僧掄起大樹把供奉玲瓏上仙的香屋砸塌。
半炷香的時間,幽邈寺盡毀。鐵魔僧坐在半塌的屋頂歇息,在他的腳下倒着玲瓏仙像。不知不覺,刮來了一陣風。鐵魔僧覺見後腦勺癢癢的,伸手一抹後腦勺抹住了一張黃紙。他拿在眼前一看,陳舊的黃紙上寫着:“東南方向,七百里外,有三座相連直衝雲天的大山,名爲鐵魔山。長久廣招天下英良,加盟鐵魔成就大業。”鐵魔僧驚道:“鐵魔山!鐵魔僧!哈哈哈…”鐵魔僧大笑道:“就去鐵魔山。”
來冷山拜師學藝的人依然駱驛不絕,冷山腳下的那座破廟堅強的迎接着每一個早晨。龍東赫和蕭鐵登上了冷山北邊的半山腰,並肩而坐共飲着一壺酒。
蕭鐵道:“那夜冷山突發大雪崩,鎮裡死了許多人。若不是修妙逆天施法,我就見不到表哥了。”
一提及修妙,龍東赫的心上就有一種忽冷忽熱的悲切在盤旋。他想起了修妙親吻他的那一幕,又想起了綠裳與他分別的那一幕。他不聲不響的灌了兩口酒,就感肚裡的熊熊大火在燒心。那滋味不是痛,而是憋!
蕭鐵沒有去看龍東赫的表情,他感覺到了龍東赫心裡的難受。蕭鐵笑道:“我敢保證,表嫂一定會贊同表哥娶修妙爲妻。其實,我很贊同表哥娶修妙爲妻。只是…”蕭鐵眼神迷茫的說:“千年雪蓮極難尋見。”
龍東赫道:“修妙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何時尋見千年雪蓮何時離開冷山。”
蕭鐵看去龍東赫堅毅的臉,微微一笑的說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兄弟死也要死在一個墳裡。”
龍東赫衝着蕭鐵笑道:“還有綠裳!”他起了身,放眼望去冷山下的蒼茫大地。蕭鐵跟着起了身,眼神冷毅的望去了冷山之巔。
鐵魔僧闖進了慶重城,因爲他要到東南方向的鐵魔山。他的出現嚇傻了百姓,百姓們抱頭鼠竄。鐵魔僧活像一隻灰熊掉進了羊羣,他要美美的飽餐一頓。他的身子跪在街道上,兩隻手掌亂抓奔跑的人們。他又像一隻笨大的貓,忙乎了半晌只抓了七個人。他有些笨惱的站直了身子,把兩隻手掌裡的七個人一口吞了。
上千官兵趕了過來,包圍了鐵魔僧。馬上的銀甲校尉大喊:“射他的眼睛!”一部分官兵繃弓射箭,一部分官兵趁機衝上去用長矛擊刺鐵魔僧的雙腳。射上的幾百羽箭,射進了鐵魔僧的前胸,後背,雙肩,脖頸,下顎,臉頰,鼻頭,有兩隻羽箭射進了他左眼的眉骨。鐵魔僧的雙腳被刺破了幾百道血口,痛的鐵魔僧上蹦下跳,嘴裡嗷嗷的慘叫,他亂蹦的雙腳踩死了七八十個官兵。鐵魔僧難以招架上千官兵的圍攻,他朝着東南方向拼了命的疾奔。他奔跑的雙腳踩塌了許多的房閣,也踩死了許多的百姓。
就在此時,晴朗的天空驟然大變,一瞬間陰沉了下來,整座慶重城陰暗了起來。像似有突疾而來的暴雨,又像似某種不祥的預兆。暴風從四面八方衝進了慶重城,把整座慶重城刮的搖搖擺擺。人仰馬翻,風沙狂虐。扎同善牽着扎天恩的小手一併走出了世善堂,不動神色的觀去陰天。
十幾個扎府下人被大風吹的左搖右晃,他們全爬在了地上。紅白雙鷹飛上了世善堂的堂頂,對着陰天嗷嗷兇叫。三奇朝着世善堂瘋跑瘋喊:“吃人啦!天要吃人啦!快些關好門窗,吃着烤雞睡大覺。”他頂着大風跑來了扎同善的身前,護衛着扎同善和扎天恩。他雙眼警惕的盯去了陰天,手指着陰天大吼:“你大你大,大不過正。正大無比,正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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