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眼終身

顧惜顏租了一個距工作單位近一點便宜樓梯房的老小區,租的是一個單間,但是合租室友由於工作調動的原因就搬走了,所以就這樣付着一個人的錢住着寬敞的兩室一廳,感覺爽歪歪。天下着大雨,顧惜呀和平時一樣坐着公交下班回到出租屋,想着明天終於是週末可以休息了,滿是歡喜。

一個人的城市感覺總是多陰多雨,大概是這裡沒有更多親人朋友的歡聲笑語吧,顯的格外冷清。小區附近小攤販們冒着大雨還在支着攤,零零星星的人在尋覓着食物。上了一天的班有點疲倦,不想做飯的顧惜顏隨手買了一個餅邊走邊吃。經過小區的一條比較偏僻一點的過道,這裡平時就人煙稀少,在大雨的沉浸裡竟只有顧惜顏一個人影,暗暗的路燈在大雨的屏障下顯得格外獨單和冷清。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顧惜顏的腿,嚇的她一得瑟差點叫出了聲,顧惜顏定睛一看是個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着這西裝革履在大雨的沖刷下顯得有絲狼狽,他蜷縮的靠在牆邊陰暗的角落裡,脆弱卻又氣勢逼人,眼神裡面滿是疲憊和警惕。就這樣彼此看着對方,那個男人的手依然抓着顧惜顏的腿,他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如此擁有如此氣勢的人怎會淪落此般境地。

顧惜顏慢慢的靠近他,輕輕的說了句:“我帶你回家!”,顧惜顏一隻手拿着傘一隻手去扶那個男人,他剛開始一動不動幾秒,最後還是順着顧惜顏扶他的手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最後他整個身體傾向顧惜顏,差點導致瘦弱的顧惜顏栽倒在地。

在顧惜顏的努力攙扶下,他們艱難的爬了3樓到了顧惜顏的住處。顧惜顏把他扶到沙發上,準備帶他去浴室衝個熱水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正在此時這個男人又拽住了顧惜顏,“去打盤熱水,拿套乾淨的衣服和準備一些紗布酒精止血消炎藥和鑷子等醫用藥品”,說話聲音雖然很微弱卻不容反駁。顧惜顏再次看向他,發現這個男人右邊差不多腰的位置滿是血跡看起來非常嚴重。“帶你去醫院吧?”顧惜顏皺起眉頭詢問道,這麼嚴重的傷去醫院才又有保障。

“不用!”冷冰冰的答覆,陰鬱的眼色中充滿警示,和不耐煩。

“好,好,我去打熱水和準備衣服和需要用的藥!”顧惜顏感受到了來自於他散發出的危險,不得不隨着他的意,連忙答應下來,不想再多生事端。

男人這才滿意的放開了的顧惜顏的手。

顧惜顏快速的打了盆熱水,端到沙發親前的矮桌上,並且拿了兩條幹淨的毛巾過來,然後去顧惜顏再回到她的房間,把她一個月前參加公司室外活動發的急救箱找了出來。至於衣服,顧惜顏無奈扶額,翻箱倒櫃也沒有用,都是她自己的衣服,女孩子的,實在沒辦法,顧惜顏只得把她新買還沒有穿過比較大碼的睡衣拿出來,先給他將就換一下了。

顧惜顏把東西都拿給他的時候,看見他正在吃力的拎着毛巾上的水,臉色非常蒼白。

男人示意這顧惜顏靠近他一些。帶着不允反駁的低沉語氣命令道:“把我上衣脫了,然後給我擦一下身子!”,看着虛弱帥氣的男人,顧惜顏也沒在意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就按照他說去做了。

顧惜顏小心翼翼的脫着他的外套,發現他白襯衫上右邊腰部溼漉漉的血跡更明顯,待顧惜顏解開他的鈕釦,把他襯衫脫下來後,血淋淋的傷口映入眼簾,顧惜顏呆呆的看着傷口,她感覺這個男人真狠,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槓的住,如果換成是她,估計早就哭爹爹,告奶奶了直接疼昏過去。

男人不滿的掃了顧惜顏一眼,“把酒精給我!”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好好!”顧惜顏從呆滯的狀態恢復過來,迅速將一小瓶醫用酒精遞給他。只見男人淡定的把總瓶酒精倒在傷口上,他牙齒緊閉滿頭大汗,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男人靠在了沙發上,“用鑷子把傷口裡面的子彈取出來!快...”,催促道。男人慘白的臉上滿是汗珠,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中氣薄足。

“我。。。我。。。我不會”顧惜顏看着如此瘮人的傷口,支支吾吾。

“我教你!”他艱難的說着,顯得有氣無力。

看着他苦苦的支撐着,顧惜顏有些慌張,她知道拖延下去,情況越發糟糕,猶猶豫豫不是辦法,心一橫一咬牙堅定道,“好!”聲音略帶有些顫抖。

顧惜顏硬着頭皮拿起鑷子朝着男人傷口靠近,在接近傷口時,男人突然用緊力氣緊握着顧惜顏拿着鑷子的手,直接插進了他傷口然後又迅速的移動幾次直到夾到了異物,立即帶出,乾脆利落一氣呵成,隨着他悶哼了一聲,男人虛弱的鬆開了顧惜顏的手,大口的喘着粗氣,雪糊糊的彈頭掉落的地上,傷口處血液流的非常多。那份狠絕,看的顧惜顏心裡發毛。

“把止血粉倒在傷口上,然後用紗布包好,快…”,男人身體輕微發顫。

“好”,顧惜顏還沒有完全從剛纔他果斷的視覺衝擊中回過神來,不得手慌腳忙的繼續按照他說的做。

終於包紮好了,血也慢慢止住了,顧惜顏不由得虛了一口氣,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溢出了一層層薄汗。

顧惜顏快速處理好垃圾,回頭一看,此時男人已經閉目養神的狀態,而雙手卻依然緊緊的握着拳頭,彷彿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給我簡單的擦洗一下身體和換一套衣服,然後扶我到牀上休息,最後給我喂3片消炎藥和一片感冒藥”,男人彷彿感知到顧惜顏在看着他,閉着眼輕微的動着嘴。

等顧惜顏給他清理好身體,換衣服的時候,男人犀利的眼神瞟了一眼她手上的睡衣,驚愕不已然後一臉嫌棄。

顧惜顏面露尷尬,準備解釋的時,男人又閉上眼睛,顧惜顏掩耳之勢給他穿上。攙起他艱難的朝着顧惜顏的房間走去,等男人躺下後給他蓋好被子後,顧惜顏便出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和拿了消炎藥與感冒藥細心的喂他喝下。

忙完一切,顧惜顏靜靜把門關上。看着客廳有些髒亂,重新把客廳細細收拾了一遍,男人換下來的衣服也都洗好晾好。

顧惜顏洗完澡,一切收拾妥當,回到房間時已經一點多,顧惜顏打着哈欠,看着他淺淺的呼吸聲,卻不自然眉頭緊鎖。聽說受到這種嚴重外傷的人,傷口極容易感染,並且可能會發燒,再說萬一他身體不方便,想起來喝個水啥的需要她幫忙,想到此,顧惜顏覺得還是睡在了他旁邊方便照顧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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