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風亮節，如此神物也不放在眼裡。可我到底受了大恩，原本也準備了一些靈寶、仙藥等俗物任由挑選，此外還有截教的若干功法神通……”
可能覺得一不小心帶出了截教一詞，覺得似有不妥，雲霄尷尬地訕笑幾聲。
“沒想到這些，先生都不放在眼裡。”
秦牧心裡暗笑，說漏了嘴吧。
能拿出截教的大量功法神通來，還不已表明出身來歷？看你還怎麼好意思老以“雨月”自稱！
不過，截教功法神通，我哪會不放在眼裡？重視得很啊。
截教的上清大法，劍道神通，陣法，以及道門三派共有的九轉元功，哪一種我不眼熱？
如果不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參悟，不像說書反饋立馬精通來得那麼輕鬆，只有一線機會，怎麼着也得盡力謀求一番。
他想順着調侃對方，但眼前還有所不便，便看了六耳獼猴一眼。
“六耳，你剛纔不是說要去找牛魔王，有事相商嗎？此時我這已沒什麼事，你早點去吧。”
“那我去去就回。”
六耳獼猴說完，放下手頭活計就往外頭跑。
這靈光的反應，秦牧十分滿意。
六耳獼猴哪裡有事要同牛魔王說，只是秦牧想將他暫時支開而已。
對方也是默契十足，話接得如行雲流水，一絲停頓都不帶。
見已沒第三人在場，秦牧才意味深長地一笑。
“道友過謙了。之前可沒想到你欲交換之物，如此有來頭。此時卻是後悔莫及！要不現在讓我過過眼？”
雲霄也很爽快。雲袖一甩，只見珠光寶氣頓時四溢，身邊那案上便琳琅滿目，擺滿了各種靈寶，仙藥與秘籍等。
這些雖然不是最頂級的貨色，但也件件都相當珍貴。如果流落在外邊，也會被打破頭爭搶。
秦牧隨便看了幾眼，便嘖嘖直贊。
“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靈寶丹藥倒也罷了，身外之物而已。但這些功法秘籍，尋常人任得其一，便能作爲安身立命之本，哪有人又會嫌多？”
雲霄聽這口氣，還以爲秦牧真的頗爲心動。
“既然能入了先生的眼，不妨任挑一二。只不過，這些功法……”
“功法怎麼了，不是任挑麼？”
雲霄不好意思起來。
“卻是我剛纔說快了，還請諒解。我也不是捨不得截教功法，只那些是師門秘辛，不好任意外傳，不過，除了那些，還有不少自外面收集的功法，這些你都可任挑無妨……”
秦牧便也不再看那些秘籍了。
“原來截教是你師門！”
然後又裝作自言自語起來。
“怪不得啊，你身懷如此多截教之物，而且一提到截教二字，眼神中便充滿敬意，還有，剛纔我說到牛魔王時，你也是神色異樣。”
雲霄神情一愣，竟然又說漏了嘴！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
“既然先生已然知曉，我也不否認。不錯，我正是截教門人。”
“道友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既然你不願門秘籍流傳於外，爲何此時還要擺出來！這不是讓人眼眼饞？”
雲霄坦然回道。
“先前既已說了，此時卻拿都不拿出來，不也太小家子氣？只好先說明師門秘籍不便於交換來補救之前失言，倒讓先生見笑了。”
如此一來，秦牧倒不好再繼續糾結此事。他眼珠一轉，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不對啊，截教門下，像你這般修爲精深的女子，又似身居重位的，據我所知，好像沒有叫作雨月的啊，莫非我所記有誤？”
雲霄臉不由微紅。
“先生目光如炬。我爲了行事便利，便託了雨月這個化名，實則，我就是雲霄。還望先生不要介意。”
“雲霄！原來竟是你啊。這名字如雷貫耳，失敬，失敬！截教目前狀況，你對外用上化名，倒也理解。”
雲霄立刻謙遜道。
“區區薄名，哪能同先生相比？”
心裡卻在暗想，秦先生竟也似對截教了如指掌？也對，當日截教諸事，天下盡知。凡太古時代過來的修士，又怎會無所耳聞？
秦牧又淡然回道。
“過獎。再怎麼說，雲霄二字，天下也無人敢小覷。倒有一事，我頗有疑惑。按說雲霄道友實力已臻至境，還有必要特意來花果山？即使能從這參悟些許功法神通，但這有哪是你能看得上的？此外，這《龍道》一書，似乎也沒那麼重要吧？”
“先生有所不知，我雖略有實力，但《龍道》一書，確實博大精深。能讓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所以才持意相求，甚至許以寶物交換。”
“可本故事，你應該來此聽書之後纔可知曉。難道你有爲未卜先知之能，一開始就衝着它而來？”
秦牧暗笑不已，來意此時還要藏着？這會看你怎麼回答！
“這……雲霄原本確實另有來意！”
秦牧故作驚意。
“哦，卻不知，雲霄道友原本所爲何事？”
雲霄沉默了片刻，然後換上決然之色。
“想必截教今日的狀況，先生已然明瞭。實不相瞞。長年以來，雲霄也一直在苦苦謀求師門復興之計。而且此次前來，也是想與先生直面接觸，看是否有合作之機？”
合作？沒想到雲霄現已如此看重自己！
但秦牧不動聲色，問道。
“那你想怎樣合作？”
“原本只聽到先生大名，也不知曉修爲深淺，但也準備了多種合作之法……”
雲霄便把當初的設想說了出來，最後感慨道。
“現已發現，先生竟是不世大能。便是要合作，也只能厚顏相邀，讓你做爲截教客卿，或許彼此結盟了。”
大能？我可不是什麼大能！
而且西遊大劫在即，因果糾纏，殺機四起，躲還來不及。與截教合作，不是主動邁進漩渦？
我纔不會這麼傻！
便喟然一聲，對雲霄說道。
“道友決心，着實佩服；截教遭遇，也令人感慨。不過，我實力微薄，實難以幫上多大忙，有負你厚愛了！”
雲霄內心一緊，這是拒絕了？
但她還不死心。
“我知截教目前舉步維艱，邀你合作，確實有點爲難人。但逢此亂世將臨，截教也並非沒有一爭之力。況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以先生的實力，再加上截教的底蘊。強強聯手，定能相得益彰，大放異彩！”
話是沒錯，可我的機緣，在於系統，並不需要與外界爭啊。
“雲霄道友說得不無道理。可我向喜逍遙自在，不與世爭，此也乃我之修行之道，委實不願捲入紛爭。”
“先生此言差矣，大劫一起，便傾巢之下、無有完卵？屆時，即使你不願人相爭，也難免會被打上門來。找一助力，豈不也是有備無患？先前，我說過截教功法，不便外傳，但先生若願意合作，就不再是外人，自然可任意閱取。我知先生功參造化，不缺功法神勇，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這是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啊。
可是，秦牧依然覺得弊大利小，堅決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