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夢換到了右邊座位裡,把靠背放倒,呈半躺姿勢,但是閉上眼睛卻也睡不着,因爲這一夜實在過得太刺激了,她仍然處於興奮狀態當中沒能平靜下來。
潘無道看着前面的紅色車燈,表情平靜。
棉花糖睡着了,夢中偶爾含糊不清地輕吠一聲,很是可愛。
寧小夢:“老公,你會唱催眠曲嗎?我睡不着。”
潘無道:“好象不會,但是我可以努力試一試。”然後開始唱了,“搖啊搖,搖啊搖,寶寶懷中睡,搖你快長大,有一希望,寶寶快長大,寶寶快長大……。”
聲音溫柔而平緩,很是悅耳,感覺不去做歌星實在可惜了。
寧小夢心想自己雖然沒有音樂天賦,唱歌難聽,不會玩樂器,但是自家夫君卻是鋼琴天才,並且有一副動聽的好嗓音,也算取長補短,天作之合。
只是仍然睡不着,思維依舊處於亢奮狀態當中,兩眼一閉上,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那隻人頭,還有那片鋪在馬路上的紫紅色血肉大比薩。
她:“你唱得真好聽,不過好像沒什麼催眠作用,你講故事吧,當年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午睡時總是聽着故事入眠。”
潘無道:“講什麼呢?我好象不擅長這個。”
寧小夢:“你生於唐朝,見過李白嗎?”
潘無道:“在長安城裡見過幾次,但是沒有說過話,那時的李白一出門來立即就會被圍觀,就像現在的超級大明星一般待遇。”
寧小夢:“有李白的手稿嗎?”
潘無道:“真遺憾,沒有,若是能夠得到李白的親筆手書,保存至今,那真是無價之寶。”
寧小夢:“見過風塵三俠麼,就是李靖和紅拂還有虯髯公。”
潘無道:“沒見過虯髯公,倒是見過李靖和紅拂,也沒有機會交流,那時我是一白丁,雖然有些財產,但是並不十分富裕,地位不高,與衛公及其夫人和不是一個階層,所以沒有機會來往,那時這兩位已經上了年紀,李衛公頭髮已經差不多全白了,紅拂也已經年華老去,他們年青時的意氣風發以及英雄事蹟,只能從傳說以及傳記當中得見。”
寧小夢:“真羨慕你,能夠生在那樣一個偉大的時代,可以見到那些風雲人物。”
潘無道:“身在其中,也沒覺得有什麼非比尋常之處,我年僅十八歲就成了血族,此後久居長安,每隔十年就搬一次家,在多個坊之間來來回回遷移,不知不覺中兩百餘年逝去,直到後來安史之亂的時候我才離開了長安城,世道重歸太平,我又回來,過了一些年頭,又遇上黃巢作亂,長安城幾乎被毀,我再一次混在難民當中逃出城去。”
寧小夢:“爲什麼戰亂來臨你總是選擇規避,我覺得當時你應該投軍,加入正義的一方,憑你的本領去做一番大事業。”
潘無道:“血族是一種非常奇異的存在,見不得陽光,也怕火焰,食物是血液,很不同尋常,必須時刻注意隱藏身份,不爲人知地悄悄活下去,雖然我有些特殊的本領,但從軍卻是很難想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