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依然空曠的街道上,心情已經完全不同。
潘無道建議寧小夢把車開去四s店內放着,如何修復慢慢再說。
寧小夢:“爲什麼?”
潘無道:“我琢磨着那老妖婆與這車發生過極度親密的接觸,它身體的一些組織還有衣服恐怕還掛在車上,至少氣味是留下了,現在老妖婆需要養傷,但是等它恢復之後很可能會來找咱們,這車很可能成爲它的唯一線索。”
寧小夢:“聽起來蠻有道理的,你用來把它斬首的那把刀要不要扔掉?上面沾了它的血。”
潘無道:“在那個地下停車場裡面的時候,我又用那把刀割過屍體,清理過吸血鬼的傷口,然後把放在一輛公車的後備箱裡了。”
很顯然,他並不在乎嫁禍於陌生人,就這一點看,吸血鬼的道德水準與大部分人差不太多。
寧小夢:“可惜了,那是你用了幾百年的刀,非常鋒利,用來削水果很好使,我還用它刮過手臂上的毫毛。”
燕妮:“我們要不要把身上穿的衣服全扔了?然後再去泡個溫泉什麼的,以徹底消滅身上殘留的氣味。”
潘無道:“這個應該嚴肅考慮。”
寧小夢:“爲什麼那個老妖婆要吃人腦子?這事好奇怪,怎麼都想不通。”
潘無道:“也許它通過吃腦子,可以獲取一些信息,使她變得更聰明。”
寧小夢:“那樣的話,若是它多活些年頭,它可能會變成地球上最聰明的妖怪。”
潘無道:“那樣的話,它可能會瘋掉,因爲智慧生命所能夠承受和接收的信息量是有限度的,正因爲這個,吸血鬼才需要每過三百年左右就需要來一次休眠,通過這樣的活動把記憶清理掉一部分,而有些活得太久的吸血鬼乾脆一睡不醒。”
寧小夢:“巫喜活了一萬幾千年,至今仍然醒着。”
潘無道:“她會需要休眠的,在進入休眠之前以及之後,她不得不依靠同伴,或者自己新制造的吸血鬼傳人。”
稍後,到了四s店門口,因爲此時是凌晨五時,所以沒開門。
寧小夢把車開到店門右側找個了空地停下,然後把車鑰匙扔進前臺的玻璃縫隙當中,與銷售經理通過電話之後,離開了這裡。
這家出售汽車的店距離寧小夢的新宅並不遠,也就三公里多,對於吸血鬼而言,一會兒就可以跑過,所以也沒有等着乘車,而是依靠自己的雙腿,跑到了一公里外的一家酒店內,開了房間,然後狩獵和覓食,喝夠了血之後回自己的房間裡沐浴,洗洗乾淨了,外面天也亮了。
潘無道進入休眠狀態。
燕妮哈欠連天,寧小夢則打電話給男工,叫他把自己的車開過來。
她樂滋滋地想,有兩輛車就是好。
如果半年之後自己還活着,要再買一輛寬敞的房車,買一輛有防彈玻璃的奔馳s550,還要再買一輛四橋卡車,裝上各種盜墓用具以及炸藥,再僱傭一位可靠並且忠誠還得膽量足夠大的人類卡車司機,她這樣想。
半個小時之後,男工姍姍來遲,嘴裡叼着煙,滿臉鬍子碴沒有刮,頭髮又長又亂,還閃爍着油光,頭皮屑清晰可見,衣服髒兮兮的,褲子皺巴巴的,領帶已經成爲一塊髒手帕,打着哈欠,趴在方向盤上,也不打算下車,而是就這麼停在酒店門口,也不管擋了道而引起的喇叭聲。
有種男僕叫做別人家的男僕,許多事沒辦法比較。
寧小夢橫抱着潘無道,燕妮搖搖晃晃走在後面。
潘無道被放到後排座位上,一件衣服遮住了他的臉和手。
寧小夢轉而對男工說:“給你一百元,自己打車回去,順便找個店剃下鬍子,清理一下頭髮,把衣服送去幹洗一下,還有就是,以後記着每星期沐浴至少三次。”
男工接過鈔票,裝到口袋裡,轉頭把嘴裡的菸蒂吐地上,然後問:“別的要求我都能夠聽懂,但是這個沐浴是做什麼?”
寧小夢沒好氣地:“就是洗澡啦。”心裡轉悠的一個念頭是,如果下星期自己還活着,要從這傢伙身上吸血三百毫升,以示懲罰。
男工:“哦,這樣啊。”慢慢悠悠走了,走到路邊的時候,問一位剛剛結束了那種服務工作從酒店出來等公交車的年青女子,“我這裡有一百元,可以陪我玩半小時麼?”
寧小夢開車回到宅院內,把燕妮搖醒,然後把潘無道抱出來,進入地下室,讓夫君在棺材裡躺好,在他臉上親吻了幾下,笑嘻嘻地念叨:“親愛的,你好美麗,比小狗可愛一萬倍。現在好好睡吧,天黑的時候,我會來叫醒你。”
燕妮搖搖晃晃走到沙發前,倒下,也不管正在表示歡迎的小狗,就這麼睡着了,臨入眠之前幾秒鐘,思維中轉悠的念頭是——好象還沒吃早餐,怎麼就睡了?這樣對皮膚和身材肯定不利。
寧小夢沮喪地發現,好友和夫君都睡着了,但是自己偏偏不能睡,得想辦法面對可能出現的麻煩。
她走出地下室,鎖好門,然後打電話給武勝寬,希望這傢伙還沒睡。
她打算請這位自稱對道家知識頗有研究的老吸血鬼回來幫忙,應對可能會出現的災難。
接通之後,聽到了武勝寬沮喪的聲音:“誰啊?是小潘的媳婦嗎?我剛剛被那夥壞婆娘掃地出門了,目前身無分文,可以派輛車來接我嗎?”
這事有點奇怪,身爲血族,把自己的處境弄得如此淒涼,貌似沒什麼道理。
當初分給他的那些錢財如今還在地下室的一隻保險箱內,保存完好,他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其中一小部分。
寧小夢:“我必須守候自己的老公,不能來接你,這樣吧,你叫輛車,說到這裡之後有人加倍付錢。”
武勝寬:“好吧,我試試看。”
寧小夢:“你聽好了,現在我告訴你具體地點。”
因爲武勝寬沒來過,幾次邀請他都說沒空,現在卻不得不來投奔。
約四十分鐘之後,這傢伙來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駛入宅院的停車場內。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光芒照耀地面,寧小夢叫一位女傭打着大黑傘去迎接武勝寬並且付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