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獨自仰望蒼空的時候,會不會看着看着就流淚啦,不是因爲眼睛酸了,而是你想哭啦,單純的悲傷!”婧媛問我。我沒有說話,或許我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吧,就只有沉默着。我想我是會的,因爲我一直都是那麼懦弱,不像倞青那麼堅強!
她說:“我會,以前我以爲,傷
悲秋、懷月傷古壓根就離我十萬八千里,可是你知道嗎?人是會變得!”
我回頭看着她,就那麼久久的看着,不知道多久我沒有這樣看她了,越來越漂亮啦,越來越出落得就像一個閨中少婦啦,
上有一種母
的光環,那種淡淡的優雅是出於氣質本
,是呀!婧媛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嘴裡含着巧克力還不忘說“我們以後的宿舍就叫很有錢的宿舍的”小女孩。
我在想,誰都有理由說這樣的話,可是你知道嗎?婧媛你沒有,因爲我們把所有的快樂都寄託給了你,我從來就不知道你也可以悲傷!那是我不
許的,是倞青和雲妍不
許的,我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私,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永遠不要長大,永遠是哪個十八歲的**絲女!
那是我們的夢想,我不想看着她親手把我們的夢敲碎!
可是,我知道,我們誰都無能爲力,再黑的夜,夢也只能在漆黑裡面加冕!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再也不單純!不是不想,是再也不能。
生命如火般上演!
想要征服的世界,始終都沒有改變。
我們伸長了雙臂,撥開雲層,直達天際。
我們攬到了月亮和星辰,後來才知道只是爲了觸摸到回憶!
當我站在療養院的門口,從門縫裡看到了倞青,是呀,當時我有一絲的喜悅,她一點都沒有變,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畫着眼線、淡淡的粉紅色的脣彩、只不過把迷你小裙換成了基地長裙,有那麼一絲恍惚我希望我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好像就這樣我就可以望着她的背一輩子。
那樣的安逸,那樣的和諧,我好想問一問她,在她的世界裡是不是沒有悲傷、沒有擔心、沒有害怕、沒有紛爭,如果可以我希望就像現在一樣暖暖的陽光,星星點點的散落一地,照耀的倞青就像一個安靜的仙子!
雲妍拍着我的背說:“走吧,我們進去吧!”說完不管愣在原地的我徑自走了進去,她是習慣了嗎?還是她一直都比我勇敢。
倞青坐在那裡,靜靜地,手裡拿着什麼東西,我在她的面前蹲下來,看着她我居然沒有哭,我甚至還笑了:“你看,現在你是不是特別的滿意呀,硬是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期望以久的淑女,再也不用裝淑女啦!”
她擡起頭,就那麼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她是認識我的,因爲她在看着我笑,然後她低下了頭,我才知道原來她手裡拿的是一本相冊,是從我們認識那天起買的。
我還記得那天倞青對着那個相冊說:“就它啦!”婧媛大叫着說:“那麼貴,都夠我一個月的飯錢啦!”倞青回頭別了她一眼,無比嫌棄的說:“別理她老闆,鐵公雞!”
現在才覺得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學會仰望倞青,不管她做什麼我都一味的除了支持,就在也沒有別的,就算我和婧媛一樣知道其實用好幾百塊錢去買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相冊是多麼的不對,但是我還是覺得那是理所當然,誰讓她有錢呢?
直到今天看着她,我還是一樣反駁不了她,即使我很想罵她一頓,你怎麼可以自己逍遙自在的過起你自己的小
子,不管我們的感受,不問問我們是怎麼想的呢?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可是我終究還是說了一句“你終於變成了你要變成的樣子啦!”
其實我知道這對她無疑不是最好的結果,不用悲喜,沒有憂愁,不必爲了那個男人心傷,絞盡腦汁的想着這麼把他踢了,還是不折手段的怎樣得到!
她輕輕的打開相冊,第一頁是我們高中時候照的第一張合影,那個時候我們還那麼年輕,應該說還那麼青澀,笑的那麼沒心沒肺,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肆無忌憚的笑也是一種技術。
她低着頭,我不知道她是在跟我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她手指指着照片上面的我們說:“這裡面的人好漂亮!你認識她們嗎?我好像不認識。”而後擡起她的大眼睛無辜的眨巴着!而我低下了頭,我知道自己的
體像一根崩斷了的弦,但卻還知道自己淚如雨下。
四周是完全而徹底的的黑暗。
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火焰、沒有燈明、更沒有螢火蟲。
沒有任何可以製造光線的源頭。
從頭頂輪罩到腳底的龐大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耳際裡持續翻涌的近在咫尺的海浪聲。
有氣泡翻涌的聲音,以及不知來源的呼喊聲。
都一起伴隨着沉默在海底。
有暗流涌動的感覺,淺薄而緩慢的動着,近乎凝固的流動卻一點都不停滯。
突然亮起來的的光束,筆直的刺破無邊的黑暗,插入海底。
當不知源頭強光照到這着深深的海底最底層的時候,那些暗流才清新的浮現出來。
原來流滿整個海底的暗流都是濃烈到粘稠的絕望和悲傷!
阡陌的佈滿黑底。
我擡起頭,倞青抱着我的頭,就像抱着她的毛絨玩具,讓我想起小時候是不是我這樣哭的時候,我媽也會這樣###着我,一邊還大言不慚地說着:“乖,寶寶不哭哭!”
看着頭頂處明亮的等發出光來,白絲絲的光線卻一點都不刺眼。
只是眼淚流過太陽
的時候有些刺痛。
我說:“我不哭,我認識她們,我給你講她們的故事,那是在一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反正所有的故事都離不開那個開頭“很久很久以前”我從我們初識講起。
她不時的擡起頭問我:“你們那麼好,爲什麼怎麼樣怎麼樣?”在現在的她看來過去的我們是那麼不可思議,但是她不知道她所聽的是她曾經最大的經歷!
我好希望我們的故事能講一輩子,就像一千零一夜永遠不要醒來,但是我又好希望快一點講完,那樣是不是就會像我期望的那樣一切如初,一切又都回到了從前!
夕陽西下的時候,我一隻手擋在臉前,我推着她走到海邊,記得那會她說,她想做一次一個人的旅行,誰也不告訴,誰也不帶,就自己去看一看大海。
原來我不知道,現在終於明白,大海不是自由的象徵而是渴望歸屬,不管流多遠、流多久、還是流在哪裡。最後她都要歸於源頭,不是
不由己,是不想再飄忽不定,想回家,想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