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要辦喜事了,人人都在忙活着置辦一些大喜用的物品,就連平平安安也毫無例外,老爹說,是要辦慕容子楚的婚事。
是誰?凝月吧,沒來由的,我心底一陣的亂。
雪,還在下,這該死的雪,怎麼就沒完沒了,爹說,後天就開始認親儀式,在儀式上,將隆重的宣佈慕容子楚的婚事一事,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總覺得老爹眼角的餘光總是瞅着我,我的失落,像是被他一眼看穿,有些驚慌,有些心亂……
有些想笑,來了那麼久,除了吃喝睡覺以外,似乎我對所有的事都是漠不關心,後天,原來後天就是認親儀式,場地在哪?有哪些人?我穿哪些衣,似乎都沒有告訴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活着沒有一點目標。
望着灰濛濛的天空,心裡一片感傷,只知道心底的位置當是徹徹底底的沒了着落,我想威廉,我想爸媽,我想姥姥,可是,我也分明的知道,這永遠都不可能。所以,我想楚月香,除了她,我甚至想起那個所謂的千面君子十二王爺,我想李術,我想紅玉,我想起很多人,只是努力的想要去揮掉另一個人的面容。
“小姐,該喝藥了……”安安總是很讓人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我前面,那濃郁的藥味瀰漫了整個所能呼吸的地方,爹爹又爲我熬藥了,自從下雪開始,似乎沒有斷過,嘆了一口聲,還是捏着鼻子喝下,怎能難爲了他的一片心意?
扭過頭,眼角卻不適時地的發現一雙黑色的靴子,隱在牆角,心沒來由的漏掉一拍,誰?猛的起身想要尋去,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是虛幻了麼?這裡,除了爹爹,和關山,已經好久都沒有幾個人來探訪了,是誰?爲何要這般鬼鬼祟祟?
“小姐,糖!”安安的話不得不打斷我的猜測,忘了吃糖,李術很有心的,在第一次看到我怕苦之外,便讓人帶了糖來,說讓我喝藥過後記得吃上一顆,心裡莫名的暖意,瞬及流遍全身,李術?他爲何對我般好?
“小姐今日可好?”隱隱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平平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意是讓他別攪了我,卻不巧被我掃見,我微笑的朝李術點頭,示意他進來。
“想玩雪麼?”嗯?難不成這人今天是來陪我玩雪的?
“好!”我毫不猶豫的點頭,不禁遇上他那清澈的雙眸,滿眼的關懷,直直收入我的眼底,我知道,他怕
我孤單,來陪我。
“平平安安,去找些東西來。”不待我吩咐,李術倒像是知曉一般,朝二人喊道。兩丫頭有些面面相覷,卻又不好吱聲,我一臉笑意,今日倒不會太悶了。
雪地裡,一個大男人和三個女人呼天搶地的玩着堆雪人,不時的打打雪仗,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李術卻不以爲然。
看着那剛堆好的雪人,不時的掉胳膊掉鼻的,還沒眼睛,我就樂得哈哈笑,他們三人堆的起勁,倒是把我掠在一邊,我也不甘失落,倒是在一邊沒心沒肺的吆喝的起勁,指使着嚷嚷這錯了,那不行。弄來弄去,那雪人,最後竟堆的比一人還高,看着兩丫頭凍得發紅的手指,不斷的哈着熱氣,臉上的笑容卻一絲不減,還有李術,他努力佯裝着沒事的臉,我一把雪悄悄拽在手裡,猛的朝他的後頸灌,不巧這動作,似乎太大,兩丫頭直接瞪大了眼,竟是忘了手上的涼意,嘴直接成了O型。李術也是愣在了當場,看着我,一動不動。
呃~~~我好像突然記得,這裡是講男女授受不清的,自己居然主動去揭他的脖領,這親密的舉動,如果有外人在,無一不是大跌眼鏡了,紅了紅臉,打算無視他們的表情。因爲我找不到什麼理由告訴他們,在我們那個世界,可沒那麼多講究。
有些小小的尷尬,但沒維持多久,李術倒是立馬反應起來,一把抓起散雪,便朝我灑來,我呆了半刻,被他灑了一臉的雪花,倒也不甘失落的叫喊:“哇,嚐嚐我這招。”
兩丫頭也立馬反應過來,“小姐,我們幫你!”邊喊邊往地上抓了雪去。
聞言,我得意的朝李術一個壞笑,嘿,小子,你完了。操起手中的雪團就朝他丟去。他聞言色變,拼命的邊逃邊抓雪還擊,雪地裡,響起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
“阿……阿嚏。”一旁平平不斷的打着噴嚏,安安不住的捏着不通的鼻子,我得意悠閒的在一旁畫起了畫來。哎,終於能體會那熬藥人的良苦用心,所謂良藥苦口,心裡不禁對爹爹熬藥一事,徒添幾分暖意。
雪已經停了,天邊已經泛起了金色的太陽,今早有人傳話過來,李術也病了,哎,打一場雪仗至於一個兩個都病嗎?
下午時分,雪已經化了許多,屋檐滴滴噠噠的滴着剛化的雪水,天果真漸暖了起來,站在屋檐下,遠遠的瞧見凝月朝這裡走了過來,一身勁裝,英姿颯爽
,不是要出嫁了麼?怎麼還這身打扮?
我微微蹙眉,進屋倒了碗熱茶,即滿,她便已經跨了進來,一手竟提了幾副藥來,剛進門,便一臉關懷的道:“姐姐身體可有好些?”
“嗯,好些了,妹妹這是?”
“給姐姐送來一些禦寒的藥來,姐姐沒事甚好,這藥即有驅寒之效,也有禦寒之效。”說罷,隨手把藥便置於了桌上,倒是難爲她了,對我關懷頗佳。
很意外的,比先前剛來時,她已經少了很多的語言,此次來這裡,原來只是來告訴我關於紅玉的事,我心中一陣疙瘩,原來她一直都跟慕容子楚在一起,可是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託負給慕容子楚的事,怎麼今天卻成了她來告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說近日門內都很忙,也沒待多久,就離去了。
披了件披風,我獨自行去了山莊那處僻近的月亭,一路小心翼翼,卻是心事百般。清晰的記得,當日在那亭中,曾經調戲過慕容子楚,只是不知道那張寫有調查戶口的紙,已經到了何處。憶起當日情形,嘴角不免一絲笑意,由心底而起,慕容子楚,那憨厚的一面,竟讓我幾分忍俊不禁。
亭中有人,那人修長挺撥的身形,那有衣着,分明像……
“咳咳……”有些恍神,怎料身後,一陣咳嗽傳來,轉頭一看,是李術,“你怎來了?不是病了麼?”
“方纔門主找我商議些事情,途遇凝月帶些藥來,以爲你也病了,所以來看看,怎知平平說你出來了,便隨你印記,一路尋來。”他放眼望了望,轉而看着我,幾分關懷流露於表,“這僻近廊亭,確是雅緻,難怪你不惜一路溼滑尋了來。”
不經意的,再瞥向那亭內,哪有人影?不禁幾分失落,也許自己想的太多,突然有些驚覺,自己爲何爲了一個身影,如此掛念,不免真是太過多情。
☢ тт kan☢ C〇
“怎麼,有心事嗎?”許是我的沉默不語,讓李術看出些什麼,望着我的眼神,無一不是擔憂。
“我想在這裡呆會兒。”
“好,我陪你。”
很沒來由的,沒有反對,也許我是要一個人來陪的吧,空落落的心,最近總是藏了太多的心事,好像這輩子所有的心事,都趕集似的擠了過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何而來,只是因爲,我放下了一個人,在心底又裝上了一個人。只是那個人,總是讓我猜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