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勞車馬未離鞍,五人收拾行李上車趕路。
“白公子,可別怪俺多嘴問啊,只是奇怪,平日一直覺得只有塞北有妖,可這一路上跟着您怎麼發生這麼多古怪的事,不是遇上鬼,就是遇上妖的……”王文平日沉默寡言,這時候也忍不住發問。正在趕車的王勇也掀起門簾:“白先生給俺們講講唄,這一路遇上這麼多怪事可讓俺們長見識了!”
白青丘無奈,正好晌午時分,讓王勇路旁停車,馬兒臥在車旁,大夥靠在馬身上,邊吃着乾糧,邊聽白青丘解答。
“其實妖魔鬼怪是無處不在的,只是大多數人發現不了。他們僞裝成人混跡在各個地方,或是白天隱藏夜裡現身,塞北人煙稀少,多數是軍隊,妖魔一般不會靠近去自討苦吃,但這民間就不同,百姓多數手無寸鐵,很多年前我們滅的也只是作惡多端的大妖,小妖那麼多,怎麼殺的過來。”
王忠皺着眉:“可這麼說又挺矛盾,剛遇到的呱呱叫就能召喚大雨的小青蛙,不也是妖怪嗎,還是被別的妖怪欺負?”
“妖怪也分好賴,有些只是靠着天地日月精華去修行,與人和睦共處,有些卻是起了歹念,殘害生靈去加快修行,遲早都會有報應。那隻小青蛙其實不能算妖怪,應該算小仙,你們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會明白,妖和人本性一樣,只是換了物種換了叫法而已。”
兄弟四人點點頭,也休息了一陣子,換王忠趕車:“白公子啊,聽那些妖怪叫您仙家,俺們凡人不能和您一樣變大狐狸,遇上害人的妖魔怎麼辦…”
“人類這麼多年漸漸興旺,肯定有對付的方法,有些地方是巫師,有些地方叫道法,有些地方拜神,各有各的本事。”
“俺們也想學這些!能收徒嗎,白公子!”王武一聽人也能降妖,激動的拉着白青丘的手,要不是車裡空間小,非得跪拜不可,其他三人也跟着附和。
“爲什麼想學?”
王武一向話多,搶着說:“學好了就能保護大家,保護我們邊疆的守軍弟兄們,俺們親眼看着妖怪肆無忌憚,卻又無能爲力,那種感覺…”這是見白青丘之後第一次,王武眼眶紅了,低下了頭沒人說話,只聽見一聲聲嘆息。
“想學什麼。”白青丘拍了拍王武的肩膀,也衝其他三人點了點頭。
這一句話讓幾人激動許久,天色也漸漸變晚。
白青丘掏出羅盤,看了一會:“王忠,前面不遠有關帝廟,咱們在那兒歇一晚上,正好給你們的兵器都附個魔。”
果不其然,在路旁有一座關帝廟,拴好了馬,王武去夜晚找些草料餵馬,王勇也一起去,搬些木柴生火,二人向山林走去。廟裡一片漆黑,但月光明亮隱約能看到大概,收拾出了乾淨的一個角落,衆人靜待王武王勇歸來。
兄弟二人哼着小曲在山林裡找枯樹枝,忽然感覺陰風陣陣,雖然膽子大但這入骨的涼氣讓二人有些心慌。,環顧四周並無動靜,長舒一口氣繼續幹活。
“大哥,你有沒有感覺這地方有點瘮人?”
“別瞎說,趕快乾完趕快回去,師傅還等着給咱們兵器附魔呢。”王忠低着頭折斷枯枝,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輕輕拍自己後背。
在膽子大的人也會被嚇一跳,王忠還算淡定:“我說老四,你可別大半夜給我開玩笑,我還不知道你那套把戲。”說着慢慢擡頭,眼前書叢中有位青衣姑娘,雙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王忠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了看王武,王武也站在原地傻了眼,二人對視一眼,手往身後,摸住了兵器。
“兩位大爺如何稱呼?”樹叢中女子開口,這話說的讓兄弟二人內心發毛,王忠大吼:“你是人是妖!”聲音有些顫抖,但還得強裝鎮定。
“你們這話說的真難聽,怎麼就是妖怪了,我被這樹叢裡的藤蔓纏住,出不去了,好不容易碰上活人,所以求助於你們,兩位恩公幫幫我吧。”樹叢中的女子露出乞求的神情,兄弟二人還是沒有放下警惕,一手握着兵器,慢慢向樹叢走去。
“恩公,你們如何稱呼,以後報恩也好有個去處啊,不是你們我可能就被這山間虎狼吃了。”看着兄弟二人慢慢靠近,樹叢中的女子繼續搭話。
王武直爽,心想就算是妖怪,也扛不住自己一斧頭,況且如此真誠可憐也不能是妖怪吧,想着想着就要開口說話,剛要張嘴,一隻巴掌扇了過來,王武一下子發了火,扭頭剛要大罵,一看卻是自己的師傅白青丘。
“師傅,您怎麼跟來了?”
“下手是重了些,總比你丟了命要強。”說罷指了指樹叢,那位女子早已蹤影全無。
王忠王武嚇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