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你剛纔在等人?”跟在陳晨身後的楚天雲看見陳晨之前亂轉的樣子就有這個猜測了,本來沒想追問,沒想到居然又碰見不問問就可惜了。
陳晨正在取車的時候突然聽到楚天雲的聲音才發現是他們兩人也來取車:“是和朋友一起來的,那傢伙有事先走了。”
“住你們家的那位?”
“你……”陳晨本來想問他怎麼知道,不過一想這些人應該早就調查過自己了,“難道你們沒有尊重個人隱私這一說法嗎?”
“只是普通信息而已,放心絕對不會侵犯到你的隱私。”其實早在第一次上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過一些調查,但是正如他所說只是些基本信息和照片,想到陳晨那個照片上相當俊美的男人楚天雲突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他們和陳晨遇到好幾次但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過那個男人,而且每次的報告中也幾乎沒有他的身影,只是巧合?還是說是……刻意避開?
“你這句話的可信度實在不高。”陳晨可不相信他這話。
“那好吧!爲了表示我們的歉意,今天送你回家怎麼樣,這麼晚了我們也是順路。”楚天雲笑着提議,這是齊田正好把車開過來。
陳晨想了想同意了,一個人回家不是很安全,而且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免費的車不坐會遭天打雷劈的。把自行車摺疊起來放進後備箱,陳晨坐在後面,楚天雲坐了副駕駛。車慢慢駛出停車場轉往正門。
“小陳,我們還有一個人希望你別見怪。”楚天雲突然回過頭說道。
陳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多一個人而且有必要這麼客氣嗎,也不是坐不下。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爲什麼楚天雲會這麼說了。
車在正門旁邊停下,一個白衣青年走過來打開車門坐在陳晨旁邊。
“是你?”陳晨發現這個人就是霧山上一劍斬殺了蠱雕的人。
“好久不見。”司空啓對他點點頭,沒有對車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表示疑問。
“看起來你們關係還不錯。”楚天雲訝異於司空啓居然回答了陳晨的話,要知道他平時可是誰都不理會的。
“上次你走太快了還沒問過你名字呢!我叫陳晨,你呢?”陳晨睜着一雙星星眼開始套情報。
“司空啓。”司空啓坐在車裡也緊緊抱着劍沒有絲毫鬆懈。
“司空這個姓很少見,你還是我遇見的第一個姓司空的。”陳晨偷偷往他懷裡瞄了瞄,那是一柄奇異的劍,通體銀白,造型古樸大氣,只是感覺劍鞘和劍有點不搭。本着有疑問絕不放過陳晨直接開口問了:“這劍感覺有點奇怪,你爲什麼一直抱着它?”
“何處奇怪?”司空啓轉過頭問。
“就是……感覺劍鞘和劍有點不搭,怪怪的。”陳晨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覺,卻發現對方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你居然能看出來。”司空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乃劍修,自然隨身攜劍。”
“劍修?”陳晨疑問,劍修是個什麼東西?
突然車一個急剎,陳晨控制不住身體差點撞上前面的座椅,幸好司空啓一把抓住了他,果然是個好人,陳晨想。
“你……你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齊田表情驚恐手指着司空啓直髮抖。
“有何不可?”司空啓淡淡說道,大有不服你來砍的意思。
“算了,你自己願意說我們也沒辦法,但是之後我會給主任說清楚的。”楚天雲無奈的示意齊田繼續開車,他也沒想到司空啓就這麼隨意的把辦公室不對外宣稱的秘密說了出來。
司空啓完全不在意,在他看來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好隱藏的。看他這態度楚天雲編輯了一封郵件發送出去,裡面除了說明司空啓擅自泄露修真者一事,還有一條寫着,詳細調查曲桓安。
車重新啓動陳晨又開始揪着剛纔的問題不放:“劍修是什麼意思?”
“天地間有人以靈氣強大己身感天道而明悟己心,這就是修真者。但大道三千,各人所修之法亦有不同,有修習術法陣法丹道種種不一而足,而我等修的則是劍,是謂劍修。”司空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陳晨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羣人,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副畫面,一位老者騰空而立,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把武器,一柄無上神劍。在他手中無物不可爲劍,手中無劍但心中有劍,於是天下萬物皆是他的劍。陳晨驚醒過來再看司空啓就感覺他比起那老者哪裡還差了一些。
“你把劍看成什麼?如果你手裡沒有劍怎麼辦?”陳晨突兀的問道。
“看成什麼?自然是我之性命,我將劍視逾性命又怎會讓自己手中無劍。”司空啓果斷回答。
“既然你視劍爲自己的性命,那麼劍即是你你即是劍,人劍合一,那麼手中有無劍又有什麼重要的。這麼執着於一把實物的劍,你又與那些只把劍當做兵器使用的人有什麼區別,劍修不僅是修劍,也是修的自己吧,如果你心中有劍,以己爲劍,那到時在你看來什麼不可爲劍?”
“你……”司空啓想反駁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以己爲劍……以己爲劍……”一道靈光劃過,他突然明悟。是了,他是劍修,修劍即修身,人劍合一,以己爲劍,又何必執着於外物。突然司空啓感到靈臺清明,困擾他已久的瓶頸悄然破碎,通體舒暢。
“你怎麼了?”陳晨看司空啓瘋了一樣喃喃自語然後就開始全身發光趕緊往旁邊移了移。
“不會吧!”楚天雲驚訝得眼鏡都要掉下來了,和修真者相處了這麼久他也知道這情況明顯是司空啓有所突破。剛纔陳晨那一番話他也聽見了,可是一句都沒有聽懂,但是沒想到司空啓聽了卻反映這麼大,是自己的理解力有問題嗎?
附近區域的稀薄靈氣都匯聚而來灌入司空啓體內,沒有人發現有那麼幾絲悄悄鑽進了陳晨的身體,陳晨只覺得身體感覺突然舒服些了,不過沒有在意。不遠處樓頂上一個人影被這突然的異象驚動,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下面疾馳的車,神色一動大片靈氣被扯進他體內。
片刻之後光芒散去,司空啓睜開眼,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之前他看起來就像一柄鋒利在外的利劍,但現在感覺鋒芒已經藏起來了,只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恐怖了。對於陳晨,司空啓感覺有點複雜,沒想到他一番話就解了自己多年的瓶頸,對於修真者而言這無疑是欠下了一個極大的因果。
陳晨見司空啓醒來還沒想好怎麼詢問就被他抓住了手腕,陳晨一驚:“你要做什麼?”
司空啓的手勁極大,任由陳晨怎麼掙扎都無法掙開。他兩指在陳晨手腕上搭了一會兒又有點可惜的收回。他回答道:“你於劍道悟性極高,本想將你引入門派,可惜你體內連雜靈根也無,不能成爲修真者。”
陳晨嘴角一抽,他沒想到司空啓居然動了這種念頭,把劍當做性命來看什麼的他可一點都做不到,於是趕緊說道:“不可惜,其實我只是有感而發,纔沒有什麼悟性呢。”
司空啓可惜的搖搖頭說:“此事確實無法強求,不過今日你助我突破,我欠下你一份因果,此後但有所求無敢不從。”
“沒這麼嚴重吧!”
“我等修真者既是順應天道也是逆天而行,因果與我等甚爲重要,所以大多數人並不會下山,一旦牽扯的因果過多,輕者一身修爲盡付流水,重者魂飛魄散。”司空啓聲音很輕,顯然也是極爲忌憚。
“這麼嚴重!那我早點讓你還了吧。”
“不必,順其自然便是。”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陳晨也就收下這份承諾,以司空啓的實力和現在的情況來看,說不定哪天真的會用到。
不久就到了陳晨的小區,他下車取出自己的自行車向幾人道謝:“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天太晚就不請你們上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家吧!”
“嗯,你快回去吧,晚上別再出來了,我不希望下次在哪個現場再碰見你。”楚天雲笑着開口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晨哼了一聲提着東西離開了。
“這裡的乾旱情況很嚴重啊!”楚天雲若有所思的敲着車窗。
“我記得調查裡面乾旱最嚴重的好像就是這一帶。”齊田慢慢回憶着。
司空啓閉眼感受了一下,這裡氣息駁雜不好分辨。他走下車繞開門衛進入小區饒了一圈,然後在一棟樓前停了下來,隨後輕輕一躍來到一家人的窗臺外。司空啓看了一會兒伸手從防護欄上取下幾根紅色的絨毛,無法掩飾的妖氣從上面發出,還有一股濃烈的人的氣息。
他低聲說道:“僞裝起來被人飼養了嗎?”
這種奇怪的氣息瀰漫着整個窗臺然後延伸到了房間裡,透過窗簾的縫隙司空啓看到牀下有個東西動彈了一下。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