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曾見過幾次妖道。
一次是在仙界凡間，廣袤千里之地的一凡人國度，一夜之間而已，被一大乘境的妖道屠滅殆盡。
億萬生靈死於妖法，血肉淪爲丹引，魂魄被攝取，遭受不盡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其悽慘，連張凡都爲之動容。
還有一次，則是一修仙宗門，這處修仙宗門在北域仙界算是中型修仙門派。
門下弟子數十萬，佔據數百萬裡仙域，門下洞天福地有二三十處，人才濟濟。
仙門傳宗有千萬年的歷史，可同樣是一夜之間，連掌門在內，所有人被攝取走靈氣，神魂被抽取，抹去神識。
偌大的仙宗成了一片死寂之地。
一幫凡人，居然說他是妖道，胡言亂語。
“張凡，你殺了謝文生，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以多欺少。”山河社的一名元老級人物指着張凡道。
“以多欺少？”張凡環視一圈，不過區區幾百人罷了，這也算的上多？
北玄仙宗成立的數百萬年歲月中，遭受過幾次危機，其中一次尤爲嚴重。
爲遏制北玄仙宗的發展勢頭，二三十個仙宗門派聯合起來，數百萬人對北玄仙宗形成包圍之勢。
圍困持續了數萬年之久，北玄仙宗損失慘重，有十數萬人死於圍門之戰中。
可那又如何？
張凡並未妥協，帶領餘下的弟子反擊，最終反敗爲勝，擊潰數百萬仙宗聯軍，並且乘勝追擊，一舉佔領突入到這些仙宗門派所在地。
殺宗主，佔洞天福地，雞犬不留。
區區幾百人罷了，還是凡人，他張凡又有何懼？
這種場面太小兒科了。
“你們儘管上來，看看能不能傷的了我分毫。”張凡冷聲道。
山河社的衆人互相看了看，攝於張凡剛纔雷霆之威，居然沒一個人敢主動踏出第一步。
“他就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不成？”有人鼓動道，“殺了他，替謝文生報仇，賞一套別墅。今天參戰的人員，受傷的山河社負責治傷，身死的有撫卹，家人山河社負責照看。”
“有人能砍張凡一刀，獎五十萬，射他一槍，獎一百萬，若能殺了他，別墅一套，賞錢一千萬！”
山河社的成員並非都是富豪，也有普通人，在寸土寸金的香江，能有一套房就不錯了，何談別墅？
利益的刺激下，有人動了，接着更多的人跟着動了，四面八方的衝向張凡。
“烏合之衆。”張凡衣袖飛擺，袖口中一道寒光飛出。
二十多米外，一人胸口一痛，他低頭看了看，心臟的地方有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傷口噴涌而出。
痛感不強，可全身的力氣隨着鮮血一同流失殆盡。
接着，他邊上一人同樣撲倒在地。
前後間隔不過半秒而已。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地上躺了六七十具屍體，人羣一下就變得稀疏起來。
血腥味蔓延開，殷紅的血分佈在張凡四周，順着廣場往下流去。
剛還氣勢洶洶的一衆山河社成員，呆立住了。
圍觀的香江富豪，明星，政要人物也傻眼了，看着張凡身周撲倒在地的屍體，心中震驚無比。
“他們是怎麼死的？”關琳跪在地上，詢問身邊一人道，聲音顫抖着，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懼和好奇。
廣場那人，雖只有一人，但其氣勢卻強大無比，面對數百人仍舊面不改色。
翻手間擊殺數十人，臉上表情依舊淡定如初。
關琳的心悸動了。
這纔是真男人！
“飛劍，是飛劍，我看到有一道寒光從張……張仙人袖口中飛出，頃刻間就要了數十人的性命。”有人道，激動之情難以抑制。
“這種手段，我只在一人身上見過，就是葉大師，可葉大師已經六十多歲了，眼前的人才二十多歲，就達到這種地步，這怎麼可能？”
同關琳一樣，其他的女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張凡，看着張凡偉岸的身姿，心神搖曳。
男人則是自慚形穢，哪怕再有錢又如何？
錢多了，也便麻木了。
擡手間轟出一道雷電，袖口鼓動之中，就有數十人死於飛劍之下。
這樣的手段，掌控人生死，哪個男人不羨慕？
“他怎麼可以這麼強。”宋之章握緊了拳頭，跪在地上，盯着張凡，心中充滿了不甘，可又無可奈何。
原本他以爲遲早會將張凡踩在腳下，他認識不少人，京城的富二代，都已經約好了，待張凡上了大學後，就要他好看。
可看到廣場上傲然而立的張凡，宋之章突然覺得先前的謀定很可笑。
富二代又如何？有錢又能怎麼樣？
人家一言不和就殺人，頃刻間就奪了幾十人的性命，與之相比，富二代的一些伎倆，打電話時的謀定，就顯得太幼稚了。
退了，山河社餘下的倖存者全都退了，獎勵再豐富，頭腦再熱，面對殺他們如切豆腐的強者時，他們沒膽氣再去撩撥張凡。
“好，很好，你等着，今天你殺了山河社幾十條人命，這個仇，我山河社一定會報的。”一山河社的元老臨走前，不忘回頭衝張凡放出狠話。
張凡眼睛眯了下，手一擡，飛劍再次激射而出，靈蛇一般穿過衆人間的空隙，於幾十人的簇擁保護下，穿透這名元老的喉管。
鮮血噴灑而出。
瞬間的驚愕後，這名元老周身的社員四散而逃，連滾帶爬，狼狽不堪。
“呃……”這名元老捂着脖子，仰面倒在地上，雙眼瞪的老大，眼中有濃重的後悔情緒。
可惜，話已經說了，就得承受後果。
有膽敢挑釁北域仙帝威嚴者，這就是下場。
張凡環視一圈，衆人莫不低頭，不敢與之直視。
一人之威，強悍如斯。
空中有直升機的螺旋槳聲。
張凡擡頭，看了眼空中的直升機，直升機上，幾名穿着制服的男子警惕的打量着張凡。
“拉昇，拉昇，快拉昇，他盯着我們了。”一名穿着制服，手握警槍的男子慌忙道。
直升機拉高了十多米。
“怕什麼，這裡是空中，他難道還能飛上來不成？盯着他，這將會是比山河社更難處理的對象。”直升機內，一名女子的聲音傳來，“這些人仗着有點能力，一言不和就殺人，將法律不放在眼中，我舒敏一定不會向他們妥協的。”
“我要拘捕他。”舒敏道，拉了下掛在肩膀上的對講機，神色堅定而執着，“夜鶯請求支援，月牙島出現人命案，作案手法觸目驚心，對方是比葉雲鶴更爲棘手的人物，請總部派人員支援。”
對講機中傳來一陣回覆。
舒敏眉頭皺緊了，最後乾脆甩掉手中的對講機，拍着駕駛座道。
“拉低，靠近那人，總部不支援，只能靠我們自己。”舒敏道。
“舒督察，我們才幾個人？那人連狙擊槍都傷不了，我們過去不是送死嗎？”一名特警道。
“那也要去，不能讓匪徒爲所欲爲。”舒敏道，“我就不信他還敢襲警。”
在舒敏的堅持下，直升機開始下降，靠近廣場。
“警察來了。”有富豪擡頭，看見直升機上穿着制服的人，驚訝道，“不是已經封鎖了現場嗎，怎麼還有警察混進來。”
“哥，怎麼辦，張凡殺了這麼多人，不會有事吧？”李念薇焦急的看向李先民。
“我去打個電話。”李先民也看到直升機側邊幾名穿着制服的男子，皺了下眉頭，掏出手機走向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聊了一會後，又走了回來。
“放心吧，沒事，這只是下面一個督察的個人行爲，與香江警方的立場無關。”李先民對李念薇道。
直升機落在廣場上，舒敏握着手槍，警惕的盯着張凡。
“舉起手來，你涉嫌傷人，被捕了。”舒敏厲聲呵斥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爲呈堂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