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有必要立刻回去!”
神樂是絕不會相信儀嬪和靜美人是意外事故,後宮唯一的準則只有一個,你死、我活。
這兩起事故和一個女人脫不了干係,那就是,雪妃凌雪。
只怕再逗留下去,憑那個女人的手段,後宮遭殃的就不僅僅是別家的妃子,莊嬤嬤也難逃厄運。
火流雲一把抱起她,飛身而起,如同白鶴似得。
此時此刻火流雲是裸地,結實的肌肉挺拔的身軀,這麼看都透着一股威嚴的王者之風。
穿好了衣服,是如往常一樣的月白色長袍,外面罩半透明織錦白色開衫,腰繫玉帶手拿玉骨扇,頭髮用金冠梳起。
神樂還沒看幾眼,或流於迎面走來拉着神樂就往樓下走。
於是,鳳囚凰賭徒就看到這樣一幕,英俊飄逸的絕世美男子十指緊扣一位少女,這少女脾氣暴躁,性情狂烈。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頭髮都還溼着,身上也飄出一股浴香。
該不會是……鴛鴦共浴吧!
熟諳男女之事的男子無不吞口水,不過一炷香的世間。這神秘老闆就把這嬌滴滴的小娘子給玩過了。
剛跑出了大門,神樂忽然不動了甩開他的手。
“怎麼了!你想反悔?”火流雲的語氣頃刻降到了冰點。
“是我的包裹還在存在你們掌櫃那!那是我自己的東西。”
說罷,折過身去。仰着頭望了一眼頭上的鎏金牌匾,腳步停下。
“鳳、囚、凰……呵呵!”她輕聲念罷,回頭眺去,瞥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瞧的火流雲。
“鳳囚凰,而非鳳求凰,原來就是這麼個意思!好一個華麗神秘的金絲籠,回去了,又回去了!哈哈……”
神樂不知自己是如何笑的出的,只覺得那本來好好的心情瞬間就沒了。
這身回來的時候,火流雲的身邊多了一隻白虎,站在路中央引起了轟動。
“拿來了,就走吧!”
“走!立刻出發。”
火流雲抱着她跨坐前面,自己則在後面。白虎身材結實的厲害,馱着兩人也能健步如風而且一點也不顛簸。
城中穿行的白虎的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就像飛劍一樣,一瞬百米。
出了城門,人跡稀少,白虎的速度翻了幾番,只聽得耳邊的風普拉普拉的吹過,若不是有火流雲箍住腰身,只怕要飛出去。
“這是什麼異種?”
“北冥虎雕!”
翻閱過那麼多的書籍也聞所未聞,神樂心中不禁有幾分好奇。
“怎麼是雕呢?不是虎麼!”
“看那裡,你等下就知道了!”
火流雲指着前方,是一座大峽谷,奔騰的洪浪橫分南北。
這,根本就是絕路……
然而,白虎的速度絲毫未見減弱,發力狂奔,巍峨的斷崖眨眼就到了眼前。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神樂的心依舊懸得老高,心撲通通狂跳不止。
“唰”耳邊捲風,呼嘯凌天。
“啊!翅膀!”神樂大呼,白虎展開了巨大的翅膀,一扇足有五米,如鵬一樣。他們在天
上,越飛越高,向下眺望峽谷流傳成了縮影。
神樂抽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
可是,越是飛快的速度越說明京城出了大事。
她擰着眉,凝望着天邊。馬上就要迎接未知的挑戰,絕不能輸!
趕回京城的時候已戌時末,宮門外有人專門接應我們,進宮並沒有引起過多的耳目。
未央宮老早就是大門緊鎖,不僅拒絕皇恩浩蕩,而且也不需要後宮妃嬪每早奉茶,初一十五小聚,從來只是單獨一人,朝中有沒有勢力支撐,和打入冷宮沒什麼兩樣。
慕容神樂早就成了後宮可供消遣的笑話,裙帶着未央宮的下人們也低人一等級,所以當差的宮人走的走散的散,僅有幾個拿俸祿餬口的老實人,如進了冷宮冷宮一般。
遣走了另一個易了容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慕容神樂拉莊嬤嬤進了偏殿。
“老奴早就看穿現在宮裡這個皇后娘娘是假的。若不是半月之前就收到了您讓火兒傳遞來的血書,老奴可不知道該如何撐下去……”
莊嬤嬤的既悲慼又欣喜,不知是哭還好還是笑還好。
神樂將外面的灰色的太監裝束脫掉,換上了華美的宮裝,梳了利落簡單的髮髻。搖身一變,高貴金枝不可直視。
“此行,我去了株洲,打探了一些事,現在,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莊嬤嬤點點頭,知她是有分寸的。
“宮裡現在怎麼樣?”
“情勢十分不妙,儀嬪蓮池溺水而死和靜美人也……”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此行回宮也正是爲了此事!現在,後宮里根本沒有人是雪妃的對手。她有沒有對未央宮下手?”
莊嬤嬤搖搖頭,面色紅潤中亦有幾分難堪。道:“這倒沒有!只不過走了些目光短淺,趨炎附勢的宮人,也沒少什麼。娘娘您果然是有遠見的,以退爲進看鷸蚌相爭。如此,才保的安全。”
“他們那種不安忠心的人,走了也罷!少了心患,樂得周全。”
“老奴有一點不明,這假皇后是怎麼一回事?什麼來歷?”
“什麼我也不知,不過,一定是火流雲派來的人就不會錯了,不是敵人。”
莊嬤嬤點點頭,細想她的舉動,假皇后倒也格外的配合。
“靜美人受驚,太醫院和大內御督(負責巡查守衛皇宮大內的機構)可有說什麼?”
“也沒怎麼說,大內搜查了幾處宮殿抓了幾隻狸貓。太醫院就說是受了驚嚇,心脈錯亂,神經蕭條。配了幾副調養安神的藥。不過,已經三天了,依舊不減好轉。”
神樂抿着脣,心中泛起一股股寒潮,沉拂的夜風也變得像北風那麼冷。
也想象的不差,不過半月這宮裡已經被雪妃收買殆盡了。
“那嫣妃呢?”
“說也奇怪,嫣妃性子喜鬧,看不得別人比她好。但是這次回宮就像變了一個人,在南苑萬霞宮安分的很,一點也不生事。”
神樂點點頭,斟了了一杯茶,潤了潤喉。
慕嫣天性真純但行事莽撞。現在,懂得了收斂鋒芒,以退爲進,避免不必要
的麻煩。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恩!我要保她。並且,是時候給雪妃嘗一下苦頭了,不然,她會囂張的忘了後宮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神樂擰着眉頭,冷冷的說道,一雙眼睛熠熠鋒芒,壓過今夜彎鉤狼月。
莊嬤嬤凝望她,心中也頗爲贊同,道:“需要老奴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走,我們去院子裡坐坐,來的時候我看到池裡的睡蓮都開了。”
張嬤嬤心有疑惑,但是,還是跟在後面。
偌大的庭院只有左右四展宮燈,照亮一小片地方。在這本該繁華院落中,月光是最美最綻放的光芒。
蓮池中睡蓮有的朵朵開放,波光粼粼映着月光,玉手拈花,神樂的眼中卻是別一番的姿色。
“莊嬤嬤,幾時了?”
“馬上就亥時了。”
“亥時了,越是深夜花開的就越美!”
摘下一朵蓮花,神樂捻在掌中,撥撩着淺黃色的花蕊。此時此刻,靜謐的就像鬼屋一樣。
“沙沙沙!”“沙沙沙!”緊掩的大門外傳來長長一陣腳步聲,由南往北,從正門外穿行而過。
“皇上這又要是往北苑涵雪宮去的呀!”莊嬤嬤嘆息的口氣。
“北方有佳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自然要去的是北方。”神樂譏脣一笑,心明如鏡,又道:“就是要他去北苑,才能摸了路開了道,我們也好下手呀!
明日你就去各宮傳話,無論有無奉上有無傳召,即後日起都要來我這未央宮請安,不得有誤。”
極其邪魅的笑綻放在嘴角,波光粼粼的水池倒影並不真切。手中的花蕾被捏碎,殘花在地上翩翩飄零。莊嬤嬤注視着她,無比的安下了心。
後宮中沒有一沉不變的低調,也沒有萬年得寵的張揚。正如慕容神樂所說的那樣,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要用腦子分析才能立得住身,站得住腳。
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又泡了泡澡。下午大把的時間泡在太醫院和皇家書庫,確認了一些也順便了解一些必要的東西。
《九州文治志》中確寫到,人與妖結合,會受到詛咒,詛咒未破絕不能說出口。春曉和陌雲桑的事情,觀月沒有說謊,事實上她也沒必要說謊。
另外,神樂查閱更多的是關於安胎催胎保胎的法子,記下了幾味草藥。
後天眨眼就來了,也是時隔近兩月之後皇后明令要後宮的妃嬪請安奉茶。
各路妃嬪雖人後對她有所言論,但是,到了那日該來的也都來了,唯有一人未曾到場。
“娘娘,怎麼辦?涵雪宮中人的來捎信說,雪妃因爲昨夜操勞過度,身體不適不來了!”莊嬤嬤如實稟報。
“早知她不會來,現在,雪妃肯定自詡後宮無敵了,不會把本宮放在眼裡!不過,如此正好將計就計。若她真的來了,還不好辦呢!”
“接下來該怎麼行動?”
“她是後宮中人,也是深得皇上喜愛的妃子,本宮自然有責任照顧她的周全。”
莊嬤嬤新心中一動,霍然開朗,道:“原來是要……好計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