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日晨起,劉嫂繡坊內,上房炕頭邊,一身青衣身形微胖皮膚白皙的劉嫂正在爲啞夫張老漢穿鞋繫鞋帶,啞巴張老漢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白天喜歡窩在家裡抽大煙逗妑妑,一到傍晚時分,他就託着養女妑妑去村裡田間散步溜達了。
啞巴張老漢在穿戴方面也很執固,他習慣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老骨頭一不小心就傷風感冒。
他和劉嫂也是誤打誤撞被父母包辦才走到一起的,當時劉嫂並不知道張老漢就是一個啞巴,和他圓房那夜才發覺問話半天他都不作答,次日經一打聽才得知他是個啞巴,知情後她並沒有怨恨父母也沒有對張老漢另眼相看,仍是認認真真伺候着他,這也是她作爲**賢惠淑德的一面。
她和他在一起已經幾十載了,唯一讓老兩口勞心的就是一直都沒有孩子,起初二人日子過得很是枯燥乏味,自從收養了妑妑以後,生活纔算是滋滋有味充實有趣了。可能妑妑是上天賜予兩個殘疾人的禮物吧!
浣潭鎮,陳家大院,正南上房內,和陳守道同年出生的馬芳香雙腿盤坐在熱炕上給梨花和桃花講着鬥地主的故事,兩個閨女伴在她身旁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聽着故事,小閨女荷花跟着陳雙陳凡去院落放風箏了。
梨花和桃花兩個個頭和長相相當,生的跟馬芳香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小閨女荷花個頭較小臉蛋微圓,有部分基因遺傳了陳守道,因爲馬芳香屬於那種高挑消瘦的類型,而陳守道屬於那種矮胖頭大的類型,荷花正是遺傳了他的不良基因,所以才比較矮胖,不過看上去還是蠻可愛的,尤其是她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個小嘴巴,笑起來特別迷人。
陳家別院西房內,蘇芙蓉在翻騰衣櫥,她從衣櫥裡將往年穿過的防寒衣服全部翻騰了出來,然後喚了家奴胡大媽。
“胡大媽,做甚麼?把這些灰塵濛濛的防寒服通通過一下水,另外,將貴兒喚過來,我有話對他講。”
“是,二少奶奶,奴才這就去。”說完之後她抱着一堆防寒服出了西房,然後放進了院落大洗盆內,接着轉身去了東屋。
陳貴正好撩簾從東屋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氣喘吁吁趕來的胡大媽便開口道:“胡大媽,有事嗎?”
“二少爺,少奶奶讓奴才喚您過去呢!說是有事同您講。”胡大媽道。
“好的,知道了。”說罷他回房間拿了一個大紅小盒然後去了西房。
“兒啊!手背在身後做什麼?”蘇芙蓉端坐在炕頭上,輕言輕語道。
“娘,孩兒想給您個禮物,不妨您先猜猜看,如果猜對了孩兒今日就送給您,如果猜錯了,孩兒只能明日再送給您了。”陳貴微笑着說道。
“貴兒還是別爲難娘了,爲娘怕萬一猜錯了,到時候……”
“娘,孩兒不逗您玩了,給,給,給。”他將大紅小盒雙手遞給了她。
蘇芙蓉接過大紅小盒後用手輕啓之,接着仔細打量着桃核串成的手鍊並細數着桃核數,陳貴滿面笑容地坐於一旁。
三奶奶宋靚居於別院北房,她生性孤僻,與大奶奶二奶奶皆不融洽。她膝下只有一子,正值邵年,取名陳謙,他和陳守道性格品行極像。
……
午後,日頭不高不低,天氣不冷不熱,劉嫂繡坊後面一間小屋內,竈臺旁繡娘在燒火蒸饅頭,夏天和秋天正在炕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