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擡手，砸落！
蘇小凡衝到周正身前的剎那，毫不猶豫的就已經抓起腰間掛着的青銅頭顱，朝着前方狠狠砸落！
而前方，則正是周正在爆炸的餘波之中，明暗不定的影子！
“我是蘇小凡，當你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沉寂的青銅頭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驟然開口。
可即便它開口，蘇小凡卻依舊沒有停下。
蘇小凡眼神冰寒堅定，朝着地面上影子砸落的速度，反而更加快了，甚至，連身後那幾道攻擊，都沒有理會！
“讓你住手，你沒有聽到嗎？”
“你這個螻蟻，你毀了鬼戲，你給我死……”
爆炸的火光與煙塵中，有一個穿着戲服的中年人，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衝到了蘇小凡身前，他身上氣息爆發，一拳就轟擊向了蘇小凡的後心。
他身上的怒火，像是要燃燒掉一切！
“那個年輕人炸了青樓，也炸了鬼戲這一次唱戲的地方，鬼戲之中的東西，要滅殺那個年輕人了？”
“鬼戲之中的東西，都出來了？”
“他要死了……”
廣場之上，有幾尊巨頭，哪怕是處於震驚之中，他們的理智還是清醒的，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蘇小凡的身上！
他們看着爆炸的鬼戲，衝向周正的蘇小凡，他們腦海裡顯然都在瘋狂推演！
“救他！”
廣場人羣前方，那個之前給蘇小凡一個胭脂盒子的鴻蒙聖女，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眼神閃爍，似乎在頃刻之間，她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她雙手印記凝聚，絕美的身體也朝着蘇小凡暴動。
“咔嚓！”
然而，她剛動了一下，蘇小凡身後，那個已經滅殺到蘇小凡身後的中年人，身上卻陡然傳來了一道詭異骨骼斷裂的聲音。
緊接着！
他的身體還在以一種狂暴的速度，朝着蘇小凡滅殺衝去，可他的頭顱，卻停在了原地！
他的頭顱，和身體，像是瞬間遭遇了什麼攻擊，詭異的分開了！
他臉上的震怒，在爆炸之中，還清晰可見！
他身上強大滅殺的氣息，還在狂暴洶涌！
“住手！”
“收斂氣息，暫時不要出手！”
爆炸之中，有一道身然暴喝，那聲音嚴厲，恐怖！
可在爆炸中，衝上蘇小凡的那四五道身影，除了那個頭瞬間掉落的中年人，有兩道身上氣息爆發，也已經衝到了蘇小凡身前。
這兩道身影，左側的一道聞聲幾乎本能的強行收回了自己的攻擊，並且改變了自己攻擊的方向。
他像是本能的，聽取了那一道爆喝聲音的意見。
而右側的那一道，眼中則盡是一片輕蔑與震怒，他朝着蘇小凡轟落的那一拳，根本就沒有停下。
他身上氣息變動，一拳轟落，他拳頭之上，強大的血氣甚至化成了一道鋒利的利刃！
他在這滅殺瞬間，像是動用了秘術！
“咔嚓！”
然而，又是一聲聲響，也就在他眼神之中的殺機，爆發到一個極致的時候，他的脖頸處，也幽然出現了一道詭異斷裂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頭顱和身體，竟也直接分離了！
“禁忌之物的滅殺規則？”
“鬼戲之中的身影，真不是活物？他們是真正的人？他們觸碰到了，原本一樓青樓裡，那禁忌鬼物的滅殺規則？”
“可這也不對，爲什麼蘇小凡靠近，沒有觸碰那滅殺規則？那個叫蘇小凡的年輕人，好像在第一次衝入青樓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猶豫，他爲什麼還拿着那個青銅頭顱，朝着地上砸落……”
爆炸的煙塵和火光遮天蔽日，可對於廣場，一些真正古老強大的巨頭，這些遮擋根本就無法真正擋住他們的視線。
在外界能修煉到大能境界，亦或者是虛空行者境界的無上巨頭，又怎麼可能沒有修煉過瞳術。
哪怕在這裡不能動用修爲和神念，僅僅靠着修煉過瞳術的眼睛，他們也能看到比普通人，更多的東西！
“他，涉及好的？”
“不對，他畢竟是剛進這座城，他應該推演不到這麼多，他……”
鴻蒙聖女原本想衝過去的身體，也強行停了一下，她看着前方的場景，她忽然感覺，自己有可能，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那個年輕人！
“聖女大人，鬼戲之中的人，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活人！”
“那個年輕人手中的青銅頭顱有古怪，周正的身體，根據我的觀察，在之前是沒有影子的，現在有了！那個年輕人，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他在利用禁忌鬼物！”
鴻蒙聖女身後，一個老者目光閃爍。
他腦海之中的念頭，更像是已經徹底爆發，他看着前方，也看着蘇小凡，他在極爲短暫的時間裡，竟推測的無限靠近了真相。
能在鬼城之中，活的時間長的，沒有一個真正的弱者！
可他推測的越多，他反而就越感覺到了震驚，這場鬼戲，從蘇小凡出手，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改變！
蘇小凡像是在靠一個人，強行打破這裡的規則！
爆炸之中，瞬間死倆！
蘇小凡拎着青銅頭顱，停在了周正的影子前，身後的攻擊，也已經全部停止！
蘇小凡喘息，微微轉頭。
爆炸的衝擊波還沒有完全散去，煙塵正濃，可在原本青樓和周圍的區域，隨着那一聲爆喝和兩個人瞬間死亡，終究還是安靜了一些。
“爲什麼要這麼做？”
煙塵之中，很多道目光，此時在看着蘇小凡，有殺機，有震怒，也有冷漠和意外，還有人身上強大的滅殺氣息，依舊在恐怖洶涌！
“活着。”
蘇小凡朝着聲音傳來的反向，看了過去。
蘇小凡將青銅頭顱，收回了腰間。
“我叫蘇小凡，當你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我與青銅頭顱，完成了一次交易。我同意不再拿着青銅頭顱，撞擊周正的影子，青銅頭顱則答應幫我，滅殺在青樓區域滅殺我的人。
這一次交易，與之前的交易無關。
青銅頭顱還欠我兩次機會，一次是出手擋下禁忌攻擊，一次是開口解答一個疑惑。
我覺得，我不應該繼續以拿着青銅頭顱與禁忌鬼物碰撞，作爲要挾去威脅青銅頭顱，如果青銅頭顱和一些特殊的禁忌鬼物碰撞，有可能會發生大恐怖……”
蘇小凡在回答煙塵中人的對話時，青銅頭顱的聲音，赫然也在自己腦海裡響起！
威脅！
交易！
蘇小凡聽着腦海裡青銅頭顱的話，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自從在大殿之中，蘇小凡用這青銅頭顱，去剷斷那一根鬼蠟燭的時候，蘇小凡大概就已經摸到了這青銅頭顱的一個弱點。
那就是，以禁忌鬼物碰撞禁忌鬼物！
這青銅頭顱很多時候，並不願意和一些真正的禁忌鬼物進行碰撞。
蘇小凡並不是很清楚，這青銅頭顱真要與禁忌鬼物碰撞，會發生什麼？可這並不妨礙蘇小凡利用青銅頭顱這個弱點！
在生死麪前，蘇小凡根本不介意，利用這個弱點，去勒索青銅頭顱！
系統在沉睡之前說過，在宇宙的歷史上，持有青銅頭顱的人，最後都死了，就是不知道，曾經這青銅頭顱的持有者，有沒有敢威脅勒索它的！
或者說！
在外界，並沒有什麼，能輕易威脅到這一顆青銅頭顱？
剛剛那兩個滅殺過來人的死，就是則青銅頭顱，出手的！
自己答應了，不用它繼續去砸周正的影子！
只不過，蘇小凡有一點並沒有想到，青銅頭顱在殺人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動用自己的殺人規則。
它好像是利用了，周正影子的殺人規則！
它是怎麼做到的？
蘇小凡在短時間內，也並未想清楚，它是怎麼做到的！
“你僅僅只是爲了活着？”
“你知不知道，你炸燬了青樓，炸燬鬼戲的載體，你造成了怎樣恐怖的後果？你是瘋了嗎？你怎麼敢去引爆能量晶石？”
“這上萬年間，有人敢這麼做麼？”
煙塵之中，另外一道震怒的聲音，也在這一刻爆發，那一道身影，在煙塵裡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他身上的氣息，也直接狂暴洶涌。
“恐怖後果麼？”
“與我的生死相比，在我看來，任何什麼嚴重的後果，都不重要！你們或許，最不應該做的，是選中我成爲鬼戲滅殺的一個人。”
“我原本也想慢慢的瞭解這座城市，我性格很憊懶，如果不是到了生死絕境，或許我不會這麼瘋狂，但是，一旦威脅到我的生死，那所有的一切，便就不是這麼重要了。”
蘇小凡目光從青銅頭顱和周正的身上，已經挪開，開始朝着四周掃視。
煙塵中，蘇小凡隱約看到了，有三十多道身影出現！
這些人，身上和臉上，大多還都畫着一些特殊詭異的戲服，或者戲臉。
這些人之中，帶頭的事一個手拿着一個殘破青銅小鼎的老者，他隨意的站在原地，周圍的那三十多道氣息強大神秘的身影，幾乎都下意識的，以他爲中心站位。
之前，被自己搶入青樓一樓的那個花旦少女，也無聲地站在了那個老者身後。
蘇小凡一字一句開口，腦海裡也在快速思索。
“天河道人？”
“你不是天河道人嗎？我曾經見過你的畫像，也感悟過，你遺物之中，殘留的一些道韻，只不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在一萬五千年前，進入的這座城，在一萬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時候死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不可能，你，你應該已經死了！”
人羣之中，在蘇小凡開口的時候，有一個老者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則死死的盯住了，煙塵之中，左前方的一道身影。
那一道身影，並未畫着戲臉，他只是穿着一身戲服，他站在原地，目光正在看着蘇小凡，他手中還拿着一個破舊的白瓷瓶子。
此時，隨着人羣之中，那個老者開口，他的目光也動了一下。
廣場之上，很多道目光，也不由朝着那一道身影上，看了過去！
“真是天河道人？”
“虛空一階，他在邁入虛空行者境界的時候，領悟的是宇宙天河之中的一道特殊法則，所以，在宇宙萬界之中，他自從邁入虛空行者境界之中，就一直被稱爲天河道人！
他身上，有天河法則的氣息波動，這波動沒錯。
在一萬多年前，在這座城中，天河道人是非常活躍的一個人，他也在這座城之中，留下了很多筆記以及一些研究。
只是，在一萬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時候，他不是曾因進入鬼戲，闖入右側的那一座道觀的時候，被禁忌鬼物殺死了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廣場之上，很多道目光，看向那一道身影的時候，立刻就有不止一道身影，認出了那一道身影的身份。
蘇小凡的目光，也朝着那一道身影身上，看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禁忌之物的？”
“搶奪小青，進入一樓，你是在驗證你自己的猜想麼？”
很多人看向了，那個被稱爲天河道人的身影，那個天河道人動了一下，但是他卻沒有去看廣場上的人。
他的目光，則是在第一時間，看向了蘇小凡。
“直覺，拼命一搏。”
蘇小凡看着天河道人，並未說出真正的原因。
蘇小凡自己很清楚，之所以在上臺的瞬間，拼命一博，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爲青銅頭顱，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
系統在最後沉睡之前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這青銅頭顱極爲詭異，它有可能還會通過真話，去設置各種陷阱，達到它自己的目的，但是，它的話，卻都是真話。
它欠自己一次阻攔的機會。
如果鬼戲是真的死亡禁忌，那麼，在鬼戲鎖定自己的那一瞬間，它就應該直接出手幫自己阻攔。
這也是自己，和青銅頭顱談判的時候，提出的條件。
不然的話，萬一自己觸碰了詭異禁忌滅殺規則，自己極有可能，連提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直接滅殺。
自己之前剛這麼肆無忌憚的行動，其中的一張底牌，就是青銅頭顱的這一次機會。
在這一次機會用掉之前，自己面對這裡大多數的死亡禁忌鬼物，應該都有一次逃生的機會。
在自己用掉這一次機會，倘若還沒有逃脫出生死滅殺，自己則會直接強行喚醒系統，亦或者是，動用自己身上其他的底牌！
從踏上鬼橋開始，蘇小凡已經冰冷的，將自己的命，放在了第一位！
如果連自己都死了，那麼，自己身上的一切，也將會失去任何意義。
青銅頭顱的判斷，讓自己也有了一個不是很成熟的猜想。
之後，上臺搶奪那花旦少女，其實並不是完全在規劃之內。
那只是，到了死亡邊緣的一次抉擇，以及一次試探！
塗飛之前在黑色大道前用古舊銅幣出手，給了自己一個靈感，而周正，自己在那一個大殿面前曾見過。
周正當時，並未出手。
自己在那個時候，也並未完全確定，周正的殺人規則是什麼，但是，自己在那個時候，通過對周正的大量觀察，基本也有了一些猜測。
再加上，青銅頭顱的那一次承諾，還沒有兌現。
鬼戲開始，自己上臺。
如果無法唱對戲本上的東西，自己則就可能直接面對鬼戲的滅殺，蘇小凡在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之下，最終做出了搶人的決策！
“拼命一搏麼？”
“你並沒有說實話，既然是拼命一搏，你完全可以自己逃入青樓一樓，你爲什麼要搶人？又爲什麼要炸掉青樓？”
天河道人看着蘇小凡，他明顯並不是，煙塵之中這三十多道身影裡，地位很高的人，可他此時看着蘇小凡的身影，卻猶如一道利劍。
他似乎想將蘇小凡，徹底看穿。
“我想看一下，鬼戲禁忌與一樓青樓裡的禁忌的碰撞，是什麼樣子。”
“我在想，如果你們不是禁忌鬼物，那你們是什麼？而如果你們是人，你們又是什麼人？你們對古城裡的禁忌鬼物，瞭解到了怎樣的一個程度？
現在的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亦或者這裡所有人的問題了？
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和鬼戲之間，又存在着什麼關係？我想，這裡每一個人，都想得到你們的答案！”
蘇小凡一邊開口，一邊已經拿起了手中的青銅頭顱。
蘇小凡眼睛的餘光赫然看到，周正的那一道影子，在無聲之間，竟然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異動。
同時！
蘇小凡在開口之時，心中也快速，再度下了一個決定！
蘇小凡已經想到了，與青銅頭顱，要做的一個交易，蘇小凡眼睛的目光，也無聲朝着廣場最前方，黑色大道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錯！”
“無論你是天河道人，亦或者是其他的人，你確實應該回答一下這個問題！鬼戲，已經在這座古城之中，存在了至少數萬年！
幾乎在所有殘留的資料之中，都有一些鬼戲的記載。
鬼戲在古城之中，幾乎也一直都被看成，是真正大型的死亡禁忌之一，這些年，死在鬼戲之中的人，也已經到了一個天量的數字！
如果鬼戲是你們控制的，你們是不是要給這裡所有人一個交代？”
人羣之中，徐文斌身邊，有一個氣息極爲古老神秘，他雙手抱着一個靈位的老道，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那老道衣服破舊，甚至他身上有一股腐爛的氣息，他像是隨時都可能油盡燈枯的倒下，可他那一步走出的時候，前方的人卻不由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廣場上的很多人，看到那老道，眼神之中，都無聲流露出了一絲敬畏！
“枯木道人！虛空行者五階！”
“他是七千多年前，進入這座古城的，傳聞之中，他曾經在第四街道之上，硬抗過禁忌鬼物死亡滅殺一擊而沒有死！”
廣場之上，那老道一步向前邁出，有人立刻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也到了這廣場之上？他這一次，是主動走進這座鬼戲的？”有人看着那老道，腦海裡也瘋狂閃過了一個念頭。
青樓徹底崩塌，煙塵也散去了很多。
青樓之中，那三十多道身影，隨着枯木道人的開口，也清晰了很多。
那三十多道鬼戲人的身影之中，像是身份最高的那個，手中拿着一尊破舊的青銅小鼎的老者，目光也看向了枯木道人。
“你進入這鬼戲，應該已經是第一百三十二次。”
鬼戲帶頭老者，輕輕在手中那破舊青銅小鼎上敲擊了一下，他看着枯木道人，忽然說了一句。
“什麼？一，一百三十二次？”
“也就是說，枯木道人，在今天之前，已經進入了這裡一百三十一次？枯，枯木道人，進入這裡一百三十一次，竟然都沒有死？”
廣場之上，隨着那鬼戲帶頭老者開口，很多人目光，不由再度朝着身上散發着腐敗氣息的枯木道人，看了過去。
噗通……
不過，在很多人轉頭恐怖思索的時候，在廣場之上，有兩道身影，也忽然詭異的倒在了地面之上。
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印，另外一個則是眼睛消失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詭異挖去！
“都收斂氣息，不要亂動，鬼戲破了，但是廣場上的禁忌鬼物，卻一個都沒有少！”
“這裡，依舊是最危險，最恐怖的地方！”
人羣中，有巨頭驚醒！
蘇小凡剛剛逆天的一系列操作，造成了太多的震撼，這讓廣場上的一部分修士，都短暫的忘記了廣場上的危機！
“嗯，我一直感覺，破局的地方，應該是在鬼戲。”
“我用了七千多年的時間，尋找離開這座古城的方式，也做了很多實驗，佈下了很多局，甚至對其中一兩個弱一些的禁忌鬼物，都進行了囚禁研究。
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找到真正離開的方式。
這古城中，有一些東西，是能殺我的，我有十七次，都差點死了，有二十多次，遭遇了重創，有三十多次，我動用了這古城之中，能剋制詭異的一些東西。
但是，我依舊沒有找到真正離開這座城的希望。
鬼戲是唯一，能從外城，或者進入內城的通道，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斷的進入古城，我總感覺，像是摸到了一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枯木道人沒有理會廣場上的死亡，他平靜的看着鬼戲的帶頭老人，隨後，他目光忽然又看向了蘇小凡。
蘇小凡站在周正身前，一邊思索，一邊傾聽。
蘇小凡已經思索好了，與青銅頭顱，交易的語句，蘇小凡想要動用，問一次青銅頭顱的機會，而蘇小凡想問的，則是怎麼離開這座古城！
只不過，青銅頭顱有可能設置的語言陷阱太恐怖，蘇小凡在嘗試着，組織儘量安全和周密的一句話，去詢問青銅頭顱。
比如，這座古城，怎樣以一種安全沒有危險又沒有陷阱的方式離開？
再比如，你再不設置語言陷阱的情況下，告訴我，怎麼安全，沒有任何來自詭異禁忌生物，沒有人類強者出手，沒有任何其他意外的方式，或者離開這座古城？
蘇小凡在儘量着，思索着這一個問題的方式，怎麼去詢問。
此時！
蘇小凡見枯木道人目光看了過來，蘇小凡也擡了擡頭。
蘇小凡確實是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蘇小凡也很清楚，自己猜測到的東西，對於這座古城來說，絕對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蘇小凡現在，並不是很想繼續停留在這座古城之中。
自己的實力，已經到了恆星級，再往前一步，就是星系級別，自己完全可以到了外界，穩紮穩打的繼續修煉。
自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座古城之中，直面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一個接着一個的風險！
“你做到了，這上萬年來，很多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到了我這個境界，我已經很少震驚，但是今天你卻給我帶來了不止一次震驚，我想，或許有可能，你是剛剛進入古城，思想還沒有固化的原因。
也有可能，你的思維方式和瘋狂的想法，是我們這一類人無法做到的。
我這一次進來，其實最初的目的，是爲了看塗飛破局，以及隱藏在暗中的一些老傢伙破局。
鬼戲幾十年，上百年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都會有人冒險，有人拼命，有人傾盡一切拼命一搏。
這座城之中，有人求活，有人求安穩，有人曾經鋒芒畢露，而後恐懼求生，也有人一直都在以最瘋狂的方式，想要離開。
我，就是屬於最後者。
七千多年，我一直想着離開，我以前在宇宙萬界修煉的時候，我一直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一直很清楚，我的思維可能存在着某種固化，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觀察者，最近進入這座城的新人。
我想從他們身上吸取一些他們新鮮的思維，我想保持我的思想不因爲長時間生活在這座古城之中而固化。
現在看來，我的思想，或許已經固化。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逆天打破了這座鬼戲，看這座鬼戲之中會有什麼？”
枯木道人語氣平靜，他看着蘇小凡，如同一個老人在絮絮叨叨的蘇述。
他像是很多年，沒有說過這些話。
“你看懂了？”
鬼戲帶頭的那個老者，見枯木老人這麼開口，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他忽然開口。
“應該看懂了。”枯木道人點頭。
“我怎麼安全的離開這座古城？”
蘇小凡在鬼戲帶頭老者和枯木道人說話的時候，蘇小凡在反覆的思索之中，也終於決定了，向青銅頭顱，問出了自己反覆思索之後的話。
蘇小凡並沒有問很複雜。
蘇小凡很清楚，有時候問的越簡單，對方回答的時候，反而越不容易設置陷阱，漏洞也就越小！
蘇小凡之前，在搶人，炸樓，利用青銅頭顱滅殺鬼戲的人的時候，蘇小凡心中，其實也已經，確定了一個自己的計劃。
那就是，利用青銅頭顱的那一次機會，衝黑色大道！
蘇小凡原本是想，直接衝過去看看，那一天黑色大道盡頭，也就是這座古城的最核心的位置，究竟是什麼！
哪裡，究竟有沒有，離開這裡的路！
只不過，在炸了青樓和鬼戲，鬼戲之中這些人，紛紛現身之中，蘇小凡卻在第一時間，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蘇小凡在這一刻，赫然也大致看懂了，眼前是怎樣的情況。
“你們，也想辦法離開？”
“在你們之前，應該也有很多人曾在這座古城之中摸索，你們這些人，應該都是上萬年前，那個時代最頂級的強者，乃至虛空行者的巨頭。
我能看出，他身上的實力，大概曾經與我是在一個層次，虛空行者五階。
只不過，在上萬年前，乃至更長的時間之前，你們之中應該出現了一尊，真正驚豔萬古的天才。
他應該是發現了鬼戲的一些核心秘密，然後，他利用鬼戲，跨越了外城，進入了內城。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進入內城的第一條安全通道，或許因此就發現了！
他，應該開創了一個歷史。
他不僅僅進入了內城，那個驚豔萬古的存在，應該還活着回去了。
他的胸懷，可能比所有人都要大，他並未隱藏這個秘密，他應該將這個驚世的秘密，和當時最頂級的一批人，也就是你們，進行了共享。
並且，他帶着你們，應該開啓了對鬼戲的研究。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一段歲月，或許是對古城之中，所有頂級強者和巨頭，最充滿希望的一段歲月。
你們甚至，在研究的最後，利用某種詭異特殊的手段，逆天方向掌控了這一座鬼戲！
但是，你們逆天掌控了鬼戲之後，你們應該，也遭遇了極爲恐怖的反噬。
具體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其中有一項，可能就是，你們必須要一直成爲鬼戲之中的人！”
枯木道人看着鬼戲的帶頭老人，一字一句開口。
枯木道人的聲音很平靜，可他這平靜的話中，每一句話，幾乎都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他們真是上萬年前的人？”
“鬼戲在最開始，是真正的禁忌？在上萬年前，出現了一個人，逆天破解了鬼戲，還反向利用了鬼戲，甚至，最後掌控了鬼戲？”
“這，這怎麼可能？上萬年前的人，是瘋了嗎？在禁忌鬼物面前，連活着都是一種奢侈，他，他們在上萬年前，都，都幹了什麼？利用鬼戲，進內城？”
廣場之上，沒有什麼弱者！
絕大多數人，在聽到枯木道人一字一句開口之時，心臟之中都掀起了一片震撼風暴！
有人呆滯，但凡將枯木道人的話，朝着深處思索一下，就能大致想到，在上萬年前，那些人究竟做了怎樣瘋狂的舉動！
徐文斌和他身邊的一個虛空行者級別的巨頭，臉色都一連變換了好幾次！
鴻蒙聖女，那絕美清澈的眸子，都劇烈收縮了一下，她看着眼前這一幕，她的信念，都也像是遭遇了劇烈衝突！
有幾尊極爲古老神秘的隱匿巨頭，隨着枯木道人開口，古井不波的臉上，都也猛地出現了鉅變！
“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枯木道人卻根本沒有理會一衆人的震撼，他一邊開口，一邊看向了蘇小凡，接着，他又道：“你剛進城，你身上有我們這些老傢伙身上，都不具備的一個優點。
那就是，你無知，你敢猜，你敢做，你的思維也和我們截然不同！”
枯木道人忽然看向蘇小凡，很多人目光，也不由再度朝着蘇小凡，看了一眼！
“那個人，在什麼地方？他，死了？”
枯木看向蘇小凡，蘇小凡也擡了擡頭。
蘇小凡確實猜到了一點，但是蘇小凡卻沒有在這一點上多浪費什麼時間，蘇小凡則看向了鬼戲的方向。
此時，在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之中，青銅頭顱，赫然也正在回答，自己那一個問題的答案！
“我叫蘇小凡，當你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以我現在的修爲和境界，安全離開這座古城的方式，是利用青銅古棺，寺廟與道觀，通過黑色大道，進入到內城最深處。
我拿着青銅古棺上的一塊碎裂青銅，寺廟的一塊佛磚和道觀的一根香火，鬼戲人身上的一塊木牌，就可以安全通過黑色大道，然後，進入到內城最核心的位置。
然後，只要我跳入內城最核心的祭壇後方，我就能安全離開這座古城……”
青銅頭顱在沉默了長達五秒之後，纔給出了自己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應該是真實的，可答案之中有什麼陷阱，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內城最深處，祭壇後方？
並且，這答案回答的，也有些模糊，這青銅頭顱的回答，還沒有結束，它雖然給出的最後環節是模糊的，但是它對於這個問題，前半部分的回答，卻極爲詳細。
它在一點點講解，怎麼安全拿到那三樣通過漆黑大道的東西！
“不正常！”
蘇小凡聽着青銅頭顱的回答，第一時間，就是感覺到，這青銅頭顱現在的表現，有些不正常。
它似乎，想要利用自己，達到它的目的！
“如果我在一天之內，無法離開這裡，我將死在廣場之上。”
青銅頭顱，在極爲仔細的敘述之後，它忽然在最後又加了一句話！
自己會死？
鬼戲已經破了，廣場上那些匯聚的鬼物，卻都還在，而鬼戲破了之後，離開內城的安全方式，極有可能也發生了極爲恐怖的改變。
這青銅頭顱，最初預言，自己會在第三街道死去。
但是，自己並未從第三街道上走過，自己沒死，這也就意味着，這青銅頭顱口中的死亡，能破解。
它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自己在這一天之內，一直都在廣場上，自己將會遭遇滅殺攻擊，它這一句話，也有些模糊。
它這一次，只說了自己會死，卻沒有說，自己會怎麼死！
“你果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
在蘇小凡腦海之中，瘋狂思索青銅頭顱的話的時候，枯木道人，看着蘇小凡，忽然開口！
他從蘇小凡剛剛的那一句話裡，似乎就判斷出了很多東西！
他這個級別和壽元的存在，從一些細節和支離破碎的地方，總能推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已經死了！殉道而死！”
“他確實驚豔萬古，甚至，在他遭受超遠距離的傳送陣斷裂，被詭異吸進這個黑洞世界的時候，他其實是有機會逃走的。
但是，他當時感覺黑洞塌陷，極爲特殊和詭異，他並未強行逃走。
他選擇了，進來看看！
他進入這黑洞世界，進入這座城，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只是順着自己的念頭，在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他驚才絕豔，他終究也是爲自己的自信，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鬼戲方向，有一個臉上畫着鬼婆戲面的老嫗，目光則忽然看向了，漆黑大道的方向！
漆黑大道之上，那個最初走上漆黑大道的中年人，已經快要走到了，漆黑大道的盡頭，他竟還沒有倒下！
塗飛在漆黑大道上，竟然也走了一半！
塗飛，也沒有死！
但是，在塗飛身後，跟着衝上去的十幾道身影，在此時已經死亡，超過三分之二！
只有三四道身影，還在漆黑大道上走着！
他們的速度，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他們的速度全部都降下來了！
“那是一條死路！”
“那個驚豔萬古的人，你們這裡的人，或許都聽過，他是混沌世界，曾經被譽爲白衣聖王的存在，太！”
那個戲裝鬼臉老嫗，看着那一條黑路，再度開口。
“混沌世界，被譽爲萬古道胎神體的太？”
“三十六壽元，踏足大羅金仙，七十六壽元，邁入大能，一百二十歲問鼎虛空行者，一千三百二十歲，破開虛空行者三重的魔障！
隨後，兩千一百歲，邁入虛空行者五重？
之後，他孤身一人，踏入宇宙禁區，踏平黑暗血脈一族，震懾宇宙禁區四百年，之後，他又君臨魔族，一人戰平當時的魔皇！
再後來，他乘坐一個極爲古老神秘的傳送陣，想要前往傳說之中的神之廢墟，想要尋找宇宙之中，失落的一個萬古神器，隨後失蹤。
你說的，是他麼？
太！
又被混沌世界的人，尊稱爲太上？”
鴻蒙聖地的方向，鴻蒙聖女身前，那個老者聞聲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他臉色大變，他一步急促上前，他眼神之中，明顯爆發出了一片洶涌的震驚！
“太上？”
蘇小凡正在思索着，青銅頭顱語言之中，有可能存在的漏洞，可在那個老者開口之時，蘇小凡也猛地擡起了頭。
太上！
蘇小凡在地球上的時候，曾經聽過太上洗耳的傳聞。
而關於太上洗耳的傳聞，在地球上也流傳甚廣，版本也不僅僅只是一個，甚至連太上這個詞，代表的人物，在不同的版本之中，也不一樣。
有的版本之中，說太上就是神話故事之中的太上老君，也有的神話之中，說太上是西方的一尊神佛。
不過，蘇小凡當初和剛哥，在倒騰青銅器的時候，卻曾經特意在一些古籍上，尋找過關於太上這個兩個字的確切傳聞。
他們當時，是想做一個仿製的到家青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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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凡在其中一個道家的盜版古籍上，曾經找到了一個，自己感覺還有點可信的版本，這個版本，說的事太上曾是宇宙之間的一位無上巔峰天才。
太上洗耳，真正的意思，是宇宙之間，一尊皇者級別的巨頭，要將自己的無上道統，傳授給太上。
可太上在聽了他的前三句講道之中，他就離開了。
並且，他用宇宙天河之中的水，洗滌了自己的耳朵。
他認爲，哪怕是皇者的道，也不如自己走出的道，他用天河之水，洗滌洗滌自己的耳朵，是想要洗去自己聽到的道統真言。
那對宇宙萬族，都是無比珍貴，真是無數人瘋狂想要得到的道統，在他看來，則根本就是一錢不值！
他要走出自己，獨一無二的道！
蘇小凡看着那個鬼戲老嫗，也掃視了一眼周圍一些人的反應，蘇小凡忽然意識到，太上，這一個傳說之中的人物，在宇宙之中，是真正存在的！
是自己境界層次不夠嗎？
太上，是混沌世界的絕世天才，自己一共進入混沌世界，也沒有幾次。
太上這種級別的存在，自己連傳聞，都沒有資格接觸嗎？
在混沌世界，真正最巔峰，最頂層的圈子，他們做的事情，是很少傳到低層次的修士的耳朵之中的？
並且！
蘇小凡從這些人的講述之中，也明顯的意識到了，虛空行者作爲宇宙最直接，最巔峰，最逆天的境界，似乎每一個層次，都是截然不同的層次！
太上成爲大羅金仙，只不過才用了三十六年，但是，他在虛空行者的凝結，每往前走一步，甚至都要動用數百，乃至上千年的時間！
他甚至，還要爲了繼續朝着上方進階冒險！
僅僅從這兩點，就足以能推斷出，虛空行者九階，不同的層次，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虛空行者九重，一重一層天！
這是蘇小凡以前，在宇宙萬界之中，曾聽到過的一句話。
蘇小凡以前還並不是很理解這一句話，畢竟，自己這一路修煉，都是古修的功法，對於一個大的境界之中，不同小的境界的差異，一直有一個直觀的判斷。
這種判斷，也讓蘇小凡感覺到，同一個大境界之間，不同的小境界，實力或許會有察覺，可差距應該並不是很大。
可現在，蘇小凡聽着周圍人的話，心中卻在快速，重新定義虛空行者，不同層次之間的境界差距！
“太上，曾經是地球人嗎？”
蘇小凡腦海裡，也在忽然之間，閃過了第二個念頭。
蘇小凡自從踏入進宇宙萬界之中，蘇小凡就一直懷疑，曾經的地球，極有可能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在無數年之前，地球，或許還有着其他已經消失的文明！
蘇小凡聽着那老嫗開口，心中又多了一個印證信息！
如果太上，不是地球上的人，那麼，宇宙之間這麼多巔峰巨頭，爲什麼地球上，單獨有太上的神話傳說？
而如果太上是地球上的人，那在無數年以前，或者在周朝之前，地球上曾經，有過怎樣一個文明？
“那條黑色大道，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當年太上在第九次進入內城，也就是這個官場之後，他就盯上了那一條黑色大道，他曾經也做過一次規模極爲龐大的推演。
他那一次的推演，甚至獻祭了兩尊弱一些的禁忌鬼物，以及三十六尊虛空行者三階以上巨頭的屍體！
他那一次推演的規模，也遠遠超過了，你們後來都曾聽說過的，天衍道人的推演！
而他推演出的一絲生機，也就在那黑色大道之上！
我曾勸過他，讓他再等等，再看一下時機，以及再多收集一些情報，但是，他沒有等，他選擇了一意孤行！
他在第十次靠着鬼戲，進入內城之中，他就帶着三個人，全部都衝上了那一條漆黑大道，其結果就是，他直接當場隕落！
而剩下的三個人，也死了兩個，僅僅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僥倖逃亡，但是，逃亡的那個人，最後還是死了！”
“那一條黑色大道，也就成了太上的埋骨之地！”
戲服鬼臉老嫗，冰冷冷的看着衆人，一字一句開口！
“失敗？連太上這種級別的人，也能在這裡失敗？太上，死了？他，他真的在這裡隕落了？”
“我記得，太上在進入這座古城的時候，他的境界，幾乎已經到了虛空行者六重了吧？他那個級別的人，怎麼可能隕落？”
“要是這麼說，連聖王太上，都隕落到了這裡，那，那我們，還有什麼希望？我們豈不是，一定會死在這裡？”
廣場之上，有很多修士，聞聲眼神裡，甚至流露出了一抹絕望！
廣場中央，有一些無上巨頭，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了一些波瀾，他們轉頭，朝着身後的漆黑大道上看了過去，他們動作僵硬。
就連枯木道人，初聞這萬年前的驚世辛秘，他的手都顫動了一下。
“塗飛在準備上那黑色大道上的時候，地面上出現的字，真是你們寫的？你們以禁忌鬼物的方式寫出的？”
蘇小凡往前走了一步，在很多人震驚的時候，卻忽然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沒錯！”
“其中一句話，是我寫的，那一條路，是絕路，連聖王太上，都死在了那裡，你感覺，他們還有希望嗎？”
鬼戲帶頭老者身邊，那個花旦少女，忽然迴應。
“你們，也存在着分歧麼？有人寫，有人消除，你們對於是否走上，那一條漆黑大道，存在着爭議？”
蘇小凡再度問了一句。
“等一下，黑色大道之前的那幾行字，我也看到了，你問這幾句話和她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鬼戲，真正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連聖王太上，都已經隕落死亡，你們爲什麼還能掌控鬼戲？”
忽然！
廣場之上，枯木道人身後，有一個穿着一身布衣的青年，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忽然往前走出了一步，他當衆開口說出了第一次話！
那青年與枯木道人，並肩而戰，他眼神之中，竟沒有多少敬畏！
“鬼戲的作用，自然是爲了尋找出去的路！”
“你們這羣廢物，如果不是我們開啓鬼戲，你們感覺，你們有資格走進內城嗎？在一萬年之前，哪怕那麼多驚世巨頭，最終也僅僅只是有太上一個人，走進了內城！”
花旦少女右側，那個之前被蘇小凡，砍斷頭顱，帶着鬼戲面具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站了起來！
他居然沒死！
蘇小凡那一刀，僅僅只是砍斷了他的脖子，卻沒有真正毀滅掉他的頭顱！
作爲一個大羅金仙級別的人，如果僅僅只是砍斷了脖子，不毀滅身體和頭顱，以及神魂的話，是不會這麼輕易死的！
那個帶着戲臉面具的青年，身上的氣息跌落嚴重。
那一刀雖然沒有直接將其滅殺，但是那一刀明顯給他造成了極爲恐怖的重創，他重新把自己的腦袋，接到自己的身體上，顯然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的。
他開口，他看着蘇小凡，眼神之中盡是一片怨毒和殺機！
“什麼？你們控制鬼戲，也是爲了尋找出路？”
“甚至，我們之所以走進鬼戲的領域，也是你們故意操控的，你們這不僅不是爲了滅殺我們，還是爲了幫助我們？”
“我明白了，沒有鬼戲，幾乎沒有人能活着走進內城，你們每隔幾十年，或者數百年，開啓一場鬼戲，是爲了篩選，有能力破局的人？”
廣場之上，隨着那青年開口，很多人剎那之間，似乎也想通了一些什麼！
“死！”
可隨着廣場上，很多人似乎剛剛像是明悟了一點什麼，站在周正身前的蘇小凡，卻忽然拔刀，朝着距離最近的一個穿着戲服的人，一刀斬落了下去！
“動手！”
同樣也在這一刻，廣場之上，枯木道人，鴻蒙聖地的人，徐文斌，以及廣場上，很多一直都沒有怎麼動彈的巨頭，在這一刻幾乎全部都動了。
滅殺！
他們在這一刻，竟然都做出了，與蘇小凡同樣的選擇！
他們同時朝着鬼戲的那三十多個人，衝殺了過去，他們的動作，也在這一刻都快到了一個極致。
“這，這又發生了什麼？”
“圍殺鬼戲的人？剛剛那鬼戲的人不是說了，他們不是爲了幫我們嗎？爲什麼要圍殺他們？發生了什麼？”
廣場之上，隨着老一代巨頭，瞬間滅殺出手，很多人在這一刻，根本就沒有看懂是怎麼回事！
“老大幹了什麼？爲什麼自從老大出手，我有很多東西，就看不懂了？”
“老大搶了鬼戲的人，老大炸了鬼戲，老大利用青樓一樓的東西，殺了鬼戲的人，老大……老大現在，又率先對鬼戲的人下手，引發了廣場上巔峰巨頭，對鬼戲人的圍殺？”
野牛妖王和一衆妖王，看着這一幕，則已經徹底看傻了！
這場死亡鬼戲，從一開始都到處透着死亡的氣息，也一直都在死人，可那畢竟都是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這城中的人，多多少少，對鬼戲，也都有一些瞭解。
並且，哪怕是極度瘋狂的塗飛，也僅僅只是在危險鬼戲之上，進行了一些嘗試，但是，自從蘇小凡動手之後，整個廣場，都有一種失控的趨勢。
無論是野牛妖王和一衆其他妖王，還是一些年輕一些的修士，根本都沒有完全看懂，蘇小凡在做什麼！
“我聽他們的對話，我剛剛有些弄明白了，蘇小凡爲什麼會在之前出手，那畢竟是生死抉擇之下的冒險嘗試。
再加上，他是剛剛進城的，他的思維和城中人的思維，有一些認知上的差異，這勉強還能接受。
可現在，我也徹底看不懂了！
蘇小凡，蘇前輩，他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出手？按照鬼戲之前說的，如果沒有他們，我們豈不是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內城？
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說，不是給我們提供了一條活路嗎？在這種情況下，蘇前輩爲什麼還要出手？”
洪元跟在野牛妖王等一衆妖王身邊，他的臉色，在這頃刻之間，已經是一變再變。
他也完全茫然了。
在這種地方，禁忌鬼物廣場上到處都是的，戰鬥稍有不慎，可都是會直接瞬間斃命的！
殺鬼戲，幹什麼？
洪元感覺，自己自從蘇小凡出手之後，就已經傾盡全力，想要跟上蘇小凡的思維和做事的手段，但是，他依舊沒有能跟上。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幫助？你們想的是不是太過天真了？鬼戲，這些人，你們以爲活了上萬年的人，傾盡全力，甚至用上了自己的命，僅僅只是爲了幫助你們後人，尋找活着的出路？”
洪元開口之時，黑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從爆炸之中跑了出來！
它驢屁股上，那一個鮮紅恐怖的手印還沒有散去，它左側前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多了一道灰色的細線！
那，竟也像是禁忌鬼物在它身上留下的！
“啊！”
洪元見那驢出現在身後，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驢卻沒有看它，驢的目光，在這一刻，則死死的看向了蘇小凡，它驢眼轉動，它驢臉拉的很長，它似乎在想着什麼。
同時，它的其中一隻驢蹄子中間，似乎還警惕的夾着一個青銅物件！
“你們幹什麼，快停下！你們是在找死嗎？我們是在幫助你們！如果沒有我們，你們確定能進入內城嗎？”
“我們之所以沒有把鬼戲的秘密，對外宣佈，並不是想更多的人去死，我們只是爲了，讓進入鬼戲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保持着絕對的警惕！
這樣的話，進入鬼戲的人，就能保持比外城更加好的狀態，在尋找出路的時候，也會更加小心！
我們這上萬年來，一批一批的篩選着不同的人，進入這裡，就是想利用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破解這裡，然後，告訴城中所有人，離開這裡的答案……”
徐文斌身上氣息爆發，他一拳朝着一個青年轟擊了過去，那個青年卻在那一瞬間，陡然爆喝！
他語氣之中，似乎蘊含着無盡震怒！
“是麼？既然你們這麼好，那麼，你們應該也不介意去死吧？現在，鬼戲已經被毀了，你們是不是已經沒有活着必要了？”
“你們死了，我們會更安心，你不覺得很好麼？”
徐文斌身上的氣息，一增再增，他身上二十四枚銅錢，也隨着那一擊灑落，他身上一股古老的青銅護心牌，也詭異震動了一下！
徐文斌這一拳，赫然暴發出了，斬道者金仙巔峰的戰力！
他一拳轟擊在那個爆喝的青年身上，那個青年咳血後退，徐文斌畢竟是虛空二階的真正巨頭！
他在利用一些特殊的東西，壓制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強行出手之中，他的戰力，明顯是超過那個青年的！
“都是因爲你這個螻蟻！”
“你竟然還敢動手，你知不知道，你壞了多大的事？你知不知道，你幾乎毀掉了一個萬年計劃？你，就算是死，也不足以消除我們的怒火！”
蘇小凡一刀落下，身前，一個身上穿着大紅戲服的中年人，眼神之中的怒意，直接也強行洶涌爆發！
他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漆黑戒尺！
他手中的那一把戒尺抽落，他身前的空氣，竟然都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彎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