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第一根菸代表我想你。”陶娉“嘁”了一聲, 擺明了不相信。
“既然你要抽，那也給我抽一根。”陶娉伸出手，唐墨盯了她臉一會, 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給她。陶娉打開來拿了一支, 又跟她要打火機。
唐墨朝菸頭一吹說：“這就是打火機。”陶娉反手拿着煙盒道：“煙我沒收了。”唐墨無奈道：“抽菸也不行？”
陶娉理直氣壯的；“那你抽菸之後不要來吻我, 也不要來找我。”
“好, 你替我銷燬這個毒物吧。”“那當然了,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抽，也不許揹着我抽。”
“可以”
陶娉收了她的煙盒，探頭去看她的畫:“你們在寫生？”“不是, 他說出去教學有助於學習。”唐墨朝那邊的老師瞄了眼。
“好快活啊。”陶娉感嘆着落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她衣服下襬。
“晚上等我, 我有事和你說。”
陶娉擡頭看她, 唐墨眼裡的溫柔幾乎淹沒了她, 她不敢在看，忙移開眼神。
“叮叮叮——”“上課了, 我該走了。”陶娉嘴裡說着，卻沒有動。“要我送你？”唐墨手搭在她肩上。
陶娉沒有說話，唐墨知道她的意思，起身道:“跟我走吧。”陶娉跟在她後面走。
兩人走到樓梯口，陶娉開口:“太遠了, 你快點回去吧。”
唐墨不置可否, 拉着她的手往上走。走到一半迎面來了兩三個老師, 陶娉感覺到唐墨捏着她的手緊了些, 她手心出了點汗, 用力握住她的手。
兩人站在一邊等着那幾個老師下去，老師們瞥了她們一眼, 說說笑笑的走了。
陶娉回頭看她，唐墨晃晃相牽的手，笑到:“走吧，我的公主。”
兩人走到三樓窗口，陶娉突然問:“萬萍王淺她們呢，好久沒看見了。”
“想見的話這個星期天約她們出來吧。”
“嗯。”
到了四樓，陶娉戳戳她的背:“你都遲到了，還不快走。”唐墨鬆開手，“等你進去我再走。”
陶娉依依不捨的看了她幾眼，一回頭進了班。
唐墨也下去了，慢悠悠的晃到樓下。
她打開手機給萬萍發了消息，萬萍很快就回了她。
萬萍:老大，我上課呢
唐墨:星期天出來告別
萬萍:真要走了啊
唐墨:嗯，叫上王淺
萬萍:陶娉知道了嗎
唐墨:嗯
萬萍:她接受了？
唐墨:嗯
萬萍:什麼時候走
唐墨:寒假
萬萍:好，我叫上王淺一起
唐墨收了手機，坐在位置上神遊太空。她在想如何處理和陶娉的感情，是繼續還是放棄。
“拿起鉛筆先畫一個正方形……”唐墨拿起鉛筆，淡淡的鉛筆線在畫紙上亂衝。
等她回神過來，才發現畫紙已經被鉛筆畫滿了。她拿橡皮擦掉，再提筆時發現手腕已經沒有力氣了。
唐墨低頭削鉛筆，烏黑的指頭沾染了她的指尖。她捏着鉛筆細細的畫，畫面上勾勒出一個女生的面容。
她想到了那張臉，這張臉她已經看了無數次，未來還會繼續看到。筆尖在紙上流暢的走着，她全身心都融入到其中。
畫完後，她盯着畫細細的看着。老師從後面走過來，看了幾眼:“叫你畫正方形你畫的什麼。”
唐墨把畫拿下來，重新拿了張紙放上去。
“等等，再給我看看，還挺有天賦的。這個……是誰？明星嗎？不像，讓我想想……”他拿着畫皺着眉看着。
唐墨有點無語的看着她，他拿着畫遞到她面前，“你女朋友？”
“啊？”唐墨裝作驚訝的樣子。
“能完整的畫出圖像，肯定是啦。”美術老師一臉曖昧的笑着。唐墨汗顏，她還沒看出美術老師是這種屬性的。
唐墨仔細的收好畫，拿着鉛筆在紙上亂畫，等美術老師走遠了，她纔拿出那張畫又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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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陶娉來到善思樓樓下等她。許多學生從她面前走過，她有些擔心唐墨又是最後一個下來的了。
但沒有讓她等太久，唐墨很快就來到她面前。
“呦，這次走這麼快啊。”有別的學生再喊。唐墨和她們打了招呼，隨陶娉一同走出去。
兩人默默走了一路，陶娉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車棚裡燈光昏暗，許多人騎着車亂哄哄的走了。唐墨拉着她的手躲到角落裡。
“幹什麼？”陶娉輕聲問她。唐墨摟住她，惡意親她的臉頰:“我要讓你緊張一下。”
陶娉假假的推了她一把，唐墨沒有動，她也抱住她，將頭埋在她肩窩。
車棚裡的人漸漸稀少，直至一兩個人。
“唐墨，你去哪裡？”
“……別的地方”
“什麼地方？”
“離這裡很遠。”
陶娉意識障礙到她不想說是什麼地方。“那我們以後怎麼辦？”
“當然是繼續。”
“異地戀？”
“嗯”
“能持續多久。”
“等到你不愛我。”
“爲什麼不是你不愛我？”
“因爲我會永遠愛你。”
“……騙人。”
她眼中有些許溼潤，她倒寧願唐墨的話是真的。“如果真找個人走一輩子，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唐墨輕輕拍她的背，對她的期冀沒有做出回答。
等抱夠了，兩人才拿車子，氣氛莫名變的傷感沉着起來。陶娉想打破這種氣氛，“不知道萬萍現在怎麼樣了！”
“她很好。”他罵我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一張畫給她。陶娉接過整整齊齊的畫，裡面上的人物是她。
“你……”陶娉詫異的看去。唐墨面色淡然:“我想爲你畫像，但技術不精，只能從頭開始學。”
陶娉心裡有些苦澀也有些甜蜜，“就爲了畫我嗎？有必要嗎？”
“有。我愛你，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陶娉扭開臉:“你爲什麼總是爲我做這麼多，我該怎麼對你？”
“依照你的心。”
“……我已經說過了。”陶娉臉頰微紅。唐墨想起剛纔她說的話，瞭然的點頭。
陶娉不好意思了，忙催促她走。
唐墨不戳穿她的害羞，隨她一同回去。
雖然和萬萍王淺她們約了星期天見面，但從星期五開始，陶娉就有點心不在焉，她在想唐墨會跟她們說什麼。
告別會嗎？真的就要走了？
在忐忑不安中，時間來到了星期天。陶娉收拾了一下就去了。
來到約定地點，陶娉看見店外面停着兩輛車，她走進去，萬萍王淺兩人坐在裡面聊天。
“嗨。”陶娉僵硬的和她們打招呼。
“快來坐啊。”萬萍熱情的朝她揚手，陶娉過去坐了。萬萍摟住她脖子笑道：“怎麼這麼生疏了？”“還不是太久沒見了。”
“哎呦，你每天忙着和唐墨見面，還能想到我們啊。”萬萍酸她。陶娉笑了笑：“沒時間嘛。”“啥也別說了，今天一定要來喝幾杯，不醉不歸。”萬萍從冰櫃裡拿了幾聽啤酒出來，
“唐墨呢，她還沒來，我想去找她.”陶娉企圖擺脫他們的魔爪。“誒，唐墨來了。”萬萍朝走進來的那個人招手。
陶娉朝門口望去，唐墨逆着光走進來，坐在陶娉身邊。
“怎麼了？”唐墨見陶娉一臉愁容。“我說我們要喝些啤酒。”“我替她喝了。”唐墨說。王淺怨念道：“大姐，之前我叫你幫我喝你都不幫。”
唐墨一挑眉：“有意見？”“不……沒有。”王淺氣勢萎了下去。
幾人點了幾道菜，等菜時間，四人大眼瞪小眼的幹看着。
“咳，說點什麼吧。”王淺看不下去這種氣氛了。“哦你要和我說什麼？”陶娉望向唐墨。唐墨淡定道：“先吃飯。”
唐墨打開一聽啤酒，給她們倒滿。陶娉將自己的杯子推上前去，唐墨看了她一眼，給她倒水了。“倒滿了，不醉不歸。”她笑嘻嘻的。
“你不是不愛喝嗎？”“這麼特殊的日子怎麼能不喝？”
萬萍看看陶娉，對唐墨說：“你要去哪裡？”“很遠的地方。”陶娉搶先說。萬萍又問：“什麼時候走？”“寒假。”陶娉又提前回答。
萬萍奇怪的看了眼陶娉，“不是寒假，就是這個月內。”唐墨說。
三人都愣了，齊刷刷的看向唐墨。“這麼快。”有人說。
餐桌上的氣氛沉默下來，各自喝着啤酒，各懷心思。一時菜上來了，幾人拿筷子吃。“什麼時候回來？”萬萍問。
“……不知道。”她回答。萬萍又望望陶娉，她坑着頭不說話。
“你和陶娉……”她輕聲問。唐墨看了陶娉一眼：“和她繼續。”“我們怎麼聯繫你？”王淺問。“等我聯繫你們。”唐墨鎮定的回答。
萬萍和王淺面面相覷，兩人都看向陶娉，直覺告訴他們，陶娉要爆發了。
果真，陶娉擡起頭，滿臉怒火的盯着唐墨：“唐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