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並沒有拉黑這個號碼,等待着再次到來,我有一大堆流氓話等着她,可惜她沒再打來。我寫不下去了,於是關了電腦上牀躺着看書,直到兩三點鐘才恍恍惚惚的睡着。
第二日上午九點多鐘,我睡醒覺洗漱完畢後走出家門,準備去找瘋子瞭解一下一些案情,方便回來寫作,結果剛走出小區的大門,一輛白色的路虎攬勝聽到了我的跟前,車裡坐着個漂亮的少婦,寵着我勾勾手指頭說:“上來。”
我眉頭一皺往後看去,身旁沒人啊,這娘們也太不忌口了吧,連我這樣的都看上了,而且大街上公然這樣,腦子有病這位。我在周圍尋找着神康醫院的車或者埋伏好的白大褂,結果什麼也沒有,那個少婦穿着一身三葉草很普通的運動衣,衝着我微微一笑,成熟知性的美瞬間迸發出來,我一時間有些着迷了,這是御姐啊,可接下來的話她的話卻讓我再一次皺起眉頭:“老鬼,快點,別磨蹭。”
她怎麼知道我叫什麼,我頓感覺得有意思,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她都不怕我怕個鳥啊。車子在大街上上奔馳着,我開口問道:“你是誰?”那個女人只是冷冷的答道:“到公司再說吧。”
我們來到遠洋大廈,進入了電梯後我就明白了,因爲電梯間裡掛着xx保險的廣告,滿牆都是頗有點洗腦的感覺。我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那個電話至於派專人來找我嗎,雖然想不明白但我還是跟着那個少婦走入了辦公室中,一路上只要有員工見到少婦總要恭敬地叫一聲:“黃總。”少婦微微點頭,一路走到一個大辦公室前,秘書打開了房門,我們走了進去。
那少婦指着自己一身運動裝說道:“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就過來,你先坐。”說着按鈴叫來了秘書,秘書爲我上了一杯綠茶,然後退了下去。辦公室面有個小套間是間臥室,少婦在裡面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我的眼睛一亮,黑色的工裝,西褲,高跟鞋,若不看衣服的毛料質量,真以爲和普通員工的沒什麼兩樣,但是她與旁人不同的是,上位者的那股氣勢。我眼睛都直了,這是標準的職業美麗女王少婦啊。
那個女人一改剛纔開車時候的輕鬆,面色一正說道:“你寫的小說還不錯嘛,人性分析的挺到位。”
“你是我的書迷?”我問道,那女人搖搖頭說道:“我找你有事才臨時看了你一本,就是寫明朝的那本書,否則我哪有時間天天追書啊。”
我問道:“那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我叫黃倩茹,是這家保險公司的地區ceo。”她對自己做着簡短的介紹,我伸出手去與之握了握,柔荑雪白握住非常舒服,往她臉上看去,她保養得很好,就如同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樣,若不是穿着一身正裝又氣場逼人我真看不出來她的年紀。
黃倩茹應該有三十三四歲左右了,即使如此作爲一家公司的地區ceo這個年紀也是年輕的可怕,我心中思量着,不停地打量着黃倩茹。黃倩茹略有不悅的說道:“沒有人告訴你盯着別人上下打量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我輕咳一聲聳聳肩說道:“難道大街上對人勾手指,誘騙別人上車就是禮貌行爲了?”我和她都是會心的一笑,黃倩茹說道:“今天我看了看你的新小說,你的風格很多變,厚重的歷史到輕鬆地都市靈異,都可以,剛纔這麼一對話果然才思敏捷。”
“謝謝黃總裁誇獎,我比較忙,您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麼?”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黃倩茹點點頭說道:“好,我告訴你這個問題之前想要提醒您一下,ceo和總裁是有本質的區別的,說起來ceo更和我胃口,有強制執行權。我們不糾纏這個問題,你以後叫我黃姐或者黃總都行。”
我心中大約對這個女人的性格有了初步的瞭解,她應該是個有女王傾向的霸權主義者,並且對某些事情執着的可怕,就如同那個全中國人民都分不清的職位區別也要糾正我一樣。不過,能做到這個高位的女人絕對不簡單,肯定不是我一眼能看透的。
於是我沒有接話,只等着黃倩茹繼續講下去,她掃了我一眼講道:“前些日子你幫我們辦了一起案子,是那個老頭裝作他殺的騙保案,由於你的介入案件偵破成功,我們才避免了賠付。所以我理應感謝你,並且會奉上一筆酬勞。”
我冷冷一笑說道:“我想黃總不是單單爲了給我錢而叫我來了,你又不是活雷鋒,上趕着給我發錢,咱們能不能別繞彎子了,直奔主題行不行?”
“好,我們公司是由三部分組成,第一是銀行保險業務,是與銀行合作的。第二便是尋常的業務,也就是你們比較反感的上門推銷和電話銷售。第三部分是高端合作,是和大公司的聯誼合作,走的是福利性質等等。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將近十種業務模式……”黃倩茹說的我簡直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拉我賣前來保險的?那也用着如此大費周折啊,還是……(我的思維有跳躍了)對了,小主破的那個催眠陣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年的房主爲何要設下這個陣,若是想害人馮立欣和潘蕭也犯不着用房子來做餌,這也太昂貴了,光買賣房子的差價就可以搞定不少事情了。
那是爲了什麼?爲了死去的那個男主人或者女主人,這就更不合符邏輯了,馮立欣和潘蕭開的是地產公司,說白了就是房屋中介,那誰都有可能買那個房子。我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一點頭緒都縷不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原先的房主才能一探究竟,我找瘋子調查過,那個房主的身份竟然是假的,房屋過戶開戶開表好多程序都需要用身份證和簽字認證的,但是顯然這個房子是合法的,不然不會這麼輕鬆過戶。那原先的房主的身份就太可疑了,竟然有這麼大能力,用假身份證通過所有部門的驗證。
這個黃倩茹會不會是那個神秘房主的同黨,我的思路又回到了正題,我眉頭緊皺心中疑雲密佈,可接下來她的話卻讓我輕鬆了不少:“還有一項業務就是承包保險,無非是給一些小的保險公司,承包出去單子讓他們去跑,他們拿交易費和提成,我們從中抽額,薄利多銷一年也有不少利潤在裡面。可是就因爲有些小公司還往下層層分包,包括個別資深督導和業務人員都會把業務分包出去,導致單子良莠不齊,很容易發生像上次那個騙保的單子。”
“so?”我大約已經明白了黃倩茹的意思了,但依然想通過她的嘴親口告訴我。
黃倩茹說道:“我想聘請你做我們的事故調查科主任,專門調查自殺他殺案件,不用坐班,你也坐不住班,按提成拿錢你看怎麼樣。”
“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專門揭穿那些騙保的人唄。對不起,這活我幹不了,你們保險行業我有一點了解,事故結果根據警方的結果爲主,我又不是警察。況且,我上次只不過是碰巧,案子也不是我破的,人家用命換錢,我卻爲錢揭穿人家,這樣做於理合適,於情就太不地道了。黃總,感謝您看得起我,讓我來幫忙,但是我實在是做不來,您另請高明吧。”說着我站起身來就要走。
黃倩茹絲毫不驚慌,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在警察得出結果後提出質疑找到證據,自有我們的人跟警察交涉。況且這個工作可以爲你提供很多素材,同時也可以提供所有我們掌握的居民資料,你是知道的我們有許多渠道。”
心動了,素材,我視自己的小說如命,這個條件絕對是非常巨大的誘惑,就好似鴉片一樣誘引着我,另外掌握了資料就可以慢慢調查那個催眠陣的事情了,保險行業的資料是非常全面而強大的。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黃倩茹把一張卡推到我面前輕輕地說道:“這裡面有兩萬塊錢,是你上個單子的提成,這是個小單子,等以後說不定會碰到比這大十幾倍的單子。”我深吸一口氣,媽的,老子幹了,這是個現實的社會,錢不可缺失,夢想必不可少,我既能賺到錢又能繼續自己的夢想,何樂而不爲呢,別管什麼旁人了。
不管什麼原因,那些人騙保本來就不對,我揭穿他們也是正確的,我說服了自己,一屁股又坐到椅子上,對着黃倩茹說道:“這活兒,我接了。”
黃倩茹笑了笑,這個女人一早就吃透了我的想法,對我講道:“我們之所以選擇你有三個原因,第一,你之前經歷過的事兒我們有所耳聞,你的運氣夠好,能發現這些事情的玄機,這種運氣可以說是天賦。第二,你作爲一個寫小說的作家應該有很好的推理能力,所以比較適合。第三,你在警界有專管刑事案件的朋友,這就更合適了。”
“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不是太全面,總之事情不一定能給你辦好了。”我說道。
“我知道,辦不好你就沒錢拿,這就是爲什麼不讓你坐班的原因,你來上班的話要給你準備辦公室,還要給你發工資,這樣對咱們雙方都不好。咱們算是合作關係,而非僱傭。”黃倩茹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真是個奸商。
我點點頭,又一次站起身來:“我想也沒有合同吧,咱們算是君子之約,希望您能夠給夠錢,你對我調查過也應該知道,我只認錢。”說完我轉身要走,黃倩茹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後聽了兩句臉色大變。
我本來略有疑惑,但想到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剛認識不久也不便八卦,於是就要離去,黃倩茹卻邊接着電話邊身子探過辦公桌拉住我的胳膊,她的耳朵沒有離開聽筒,看來事情十分要緊,否則她完全可以同時對我說讓我等一下再走。
五分鐘後黃倩茹打完了電話,衝我微微一笑,笑容裡帶着一絲憂慮和苦惱,然後說道:“剛僱傭了就來活了。”我看她這副表情,知道事情一定不小,我沒有說話,等着她自己講出來,如果事情太過蹊蹺別管給多少錢我也不會做。經歷過那個催眠陣後,我知道了自己能力的不足,太冒險的事情簡直是有錢賺沒命花,不值得。
黃倩茹說道:“我們的大股東死了,是槍殺,需要你的調查。”我聽了以後反倒是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但馬上問了三個問題:“你們是大保險公司,屬於全國性的公司,爲什麼本市會有股東?還有這種事情是警察的事情,尤其是現在涉槍了,我能夠做的只是在警察得出結論後提出疑問,但是命案的第一現場我進不去,你能想辦法把我弄進去嗎?我只負責騙保案,這等事情不屬於我的處理範圍,況且有比我更專業的偵探公司,爲什麼找我?”
“邊走邊說。”黃倩茹衝我招了招手,我跟着她下樓鑽進了一輛很普通的比亞迪裡,我問道:“爲什麼不開你的路虎?”
“太張揚了,我只要開車去了,很快消息就能傳出去,還是開這個好些。”黃倩茹把車子提出了停車場,然後快速的朝着東郊跑去。
我眉頭皺了皺,又是東郊,神康醫院就在東邊,看來我是有精神病醫院恐懼症了。黃倩茹點燃一根女士香菸,衝我揚了揚煙盒,我擺擺手說道:“女煙殺精。”然後自己拿出煙來點上,心中估摸着黃倩茹接下來要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