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一天是怎麼樣走出郝剛家裡的,由於陳濤的畏縮,我們要先下手爲強幹掉上官正怡的計劃只能夭折。想到陳濤這麼對不起我,我就覺得特難過。要不是郝剛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都忍不住想找陳濤給他幾個耳光了。
出郝剛家之後,已經快臨近中午,爲了讓我別那麼鬱悶,郝剛等人拖着我去了‘好哥家常菜’。坐在包間裡,大羅率先取了白酒和我對幹了一杯。看得出來,就連大羅都爲我有陳濤這種所謂的兄弟而爲我不值得。
那會兒,我喝着白酒,基本上是來者不拒,一碰就是一杯,沒有半點消停的。郝剛坐我隔壁,他眼見怎麼樣勸慰我也沒有用,只好陪着我喝酒。
我想喝醉,喝醉酒了,就不用想到陳濤那麼難過。當我們五個喝光了第二瓶酒的時候,包間裡的氣氛陷入了徹底的低迷。
誰也不說話,大家就是一個勁的找人拼酒,就連餐桌上的菜餚都基本上沒有人動過。
“來,我對不起大家,我……我先幹三杯!”喝了那麼多酒,我發現自己還沒有完全醉,看着他們跟着我鬱悶,我頓覺心中愧疚不已,於是站起身,就要舉着酒杯連喝三杯。
可就在這會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只好把酒杯放下,接下了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是我誠哥!”電話那邊,竟然是住院的甄浩雲的聲音,那聲調顯得特別的焦急,只聽甄浩雲繼續道:“我用醫院電話打來的,大事不好啦!”
“你出了什麼事?”我馬上不安的問道,而郝剛他們也馬上停下喝酒,關注的看着我。
“誠哥,大事不妙,就在剛纔陳濤把蕭鵬飛給叫到醫院,他們倆神神秘秘的去了廁所。我吧,覺得特奇怪,便跟了上去。結果……”
“結果怎麼樣?”我頓時舉得整顆心都懸吊起來,我隱隱約約覺得又一出當時郝剛他們揹着我去幹瑾瑩的一幕正在發生。
“結果我聽到陳濤問蕭鵬飛願不願意爲誠哥你去死,然後蕭鵬飛馬上說屁話,他的命早就交給你了。而緊跟着,陳濤就說很好,叫蕭鵬飛跟着他去找上官正怡!”
轟!
那一會兒,我的腦子猶如被雷給擊中,果然是這樣的,陳濤在知道要乾的是上官正怡之後,爲了不願意讓我赴險,找了蕭鵬飛去幹上官正怡。這是什麼樣的兄弟情啊!
我發現,我抓着手機的手都開始在顫抖了,爲什麼我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就在一分鐘前,我還在心中罵着陳濤。我靠!
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引來郝剛他們一陣詫異。
“誠哥,你趕緊去看看陳濤他們吧,我擔心他們倆幹不過上官正怡。”電話那邊,甄浩雲急道:“要不我來找你,我要和你一起去找陳濤他們。”
我馬上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醫院,我身邊現在還有四個好兄弟。”這話一說完,我馬上掛了電話,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隨着我的起身,郝剛他們四個也站起身來。
“我們都誤會陳濤了,那小子她媽的竟然單獨找了蕭鵬飛去幹上官正怡。我們……”我說着話的時候,覺得鼻子酸溜溜的。
“我們個屁,那還不趕快走!”郝剛一聽這話,直接衝向了包間外,還撞翻了一張凳子。
不用我做任何的鼓勵動員,大羅和楊聰馬上跟了上去,而我那一刻既悔恨錯怪了陳濤,又帶着爲兄弟擔憂的心思衝了出去。
就在我衝出去的那會兒,關小志追了上來,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你傻了啊,還不趕緊聯繫一下趙雲龍和張瑜,看看能不能儘快得到上官正怡的去處。”
我這纔回過神來,既然陳濤用這個方式去找上官正怡,他肯定在找到對方之前是不可能開手機的,而甄浩雲因爲家庭拮据,並沒有手機可用。
那麼,要想找出陳濤他們,只能指望趙文龍能夠第一時間找到上官正怡了。
那一刻,我一邊追着前面的郝剛等人,一邊打着電話,我必須和時間來一次賽跑,因爲,我不能讓我的好兄弟陳濤和蕭鵬飛兩人去面對上官正怡。
哪怕,兄弟們一起躺下,我也絕不能丟下他們不管的!
半小時之後,我焦慮不安的見到了徐亮,這小子手中抱着一個黑色皮囊,滿頭大汗的鑽進了我們乘坐的出租車。
沒錯,是我叫徐亮去學校取得這把王妍給我的大砍刀,自從得到這把刀之後,我都還沒有真正用過一次,而今天,我會扛着它去拯救我的兄弟陳濤和蕭鵬飛。
我所在的這倆出租車裡,除我之外還有徐亮、楊聰、關小志。而前面那輛出租車則是郝剛和大羅。我們幾個人的目標一致,火急火燎的奔赴市中區的‘景園大廈’。在十分鐘前,張瑜打來電話,他通過自己的手段得悉了馬龍正在那裡吃午飯。
最讓我們憂心忡忡的是,張瑜已經確定陳濤和蕭鵬飛也找到了那邊。現目前,我恨不得出租車插上翅膀,馬上飛到景園大廈。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是午間車流高峰期,我們乘坐的出租車在距離景園大廈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堵車了。
看着那長長堵塞的車流,我急得手心都在冒汗了。
“下車,我們跑過去!”關小志丟給司機五十元錢,也不要找零,拉開車門便鑽了出去。
我馬上跟上,身後是徐亮和楊聰。在我們往景園大廈跑的時候,關小志和大羅也鑽出了車子。
我們六個人瘋狂般的往景園大廈跑,一路之上引來不少行人爲之矚目。
“兄弟們!”在我已經看到景園大廈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時,我振聲給周圍的五個人叫道:“不管等會兒情況如何的糟糕,我們必須找到陳濤和蕭鵬飛,不然死也不出景園大廈!”
“好!”其他人馬上齊聲附和,我們六人拼盡全力衝向了近在咫尺的景園大廈。
景園大廈,是本市最高建築物,據說是由我們省一個富豪出資修建的。這裡餐飲、娛樂、休閒、辦公、商務於一體,是本市最繁華的大廈。
如今,我們六個像瘋子一般衝進大廈,卻被大廳裡的一幕給驚呆了。
草!
我當時就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後我的眼眶緊跟着一紅。
大廳裡,集聚了好多的警察和醫護人員,而我看到三組醫護人員正在把三個渾身是血的人往擔架上擡。其中有兩人,是我的兄弟!
蕭鵬飛,他整個腦門已經崩裂,不知道是被什麼硬物給砸壞了頭骨,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張臉。此刻的蕭鵬飛,已經昏迷不醒。
陳濤,他的雙臂搭在擔架上,我看得好真實,他從肩部位置開始,全部是血流如注,他並沒有昏迷,在見到我們幾個衝進來的那會兒,竟然衝着我笑了一下。
就是那樣一個笑容,讓我瞬間失去了理智,我大叫着就要撲向陳濤和蕭鵬飛。卻被一個警員給伸臂擋住。
“小羅,冷靜點!”擋住我的是侯韶輝警官,他一擋住我,馬上有好幾個警察過來把郝剛他們也給擋住。
“侯警官,他們倆是我兄弟,讓我過去!”我眼看着蕭鵬飛和陳濤被擔架從另外一道門擡走,那一會兒我嘶叫着試圖推攘開侯警官。
“冷靜!”侯韶輝再次一聲大吼,在我推攘他的那會兒,直接一個過肩摔,把我給丟翻在地。
我躺在地上,側頭看着我的好兄弟被擡走,我絕望的抓住頭髮大叫出來。而這時,我還看到了上官正怡,那廝同樣是昏迷不醒的被擡上了擔架,並且他的脖頸處還有着好幾道傷痕。
“羅世誠!”侯警官單手扣住試圖掙扎的我,蹲在我身邊沉聲道:“你的兩位兄弟就在十幾分鍾前,襲擊了受害者,如今受害者生死不明,你要是再給我添亂,我揍你!”
此刻,趙雲龍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也上前勸慰我:“誠哥,你必須得冷靜,陳濤和蕭鵬飛幹了上官正怡,他們是三人皆傷。如今,我們得先確保他們倆傷得重不重,然後得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一聽這話,我馬上不再掙扎,是啊!我的好兄弟陳濤和蕭鵬飛現在傷情如何我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他們襲擊上官正怡,無論自己傷勢如何,肯定會被侯警官給拘捕的。
當務之急,我得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於是,我馬上抓住侯警官的手臂,一臉哀求的對他說:“侯警官,求求你,救救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