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那點怨念,王飛騎着車子快回到平湖雅苑的時候,很意外的接到了劉德彪的電話:“飛哥,有時間嗎,到‘蒙’娜麗莎來吃飯吧?我和孫猛、鄧安揚都在,大家想聽聽你的教導。,
“好,我馬上就到。不過……關於天際集團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如果你一直抱着這種算計的心態,我們就算是聯合在一起,也一樣會被天際集團給隨手滅掉的。”
王飛應了聲,把心裡的想法透‘露’了一點給劉德彪,隨後便掛上了電話,他就是想讓劉德彪在他過去路上的這點時間裡想清楚,未來該怎麼合作。
其實這三個人裡面,最讓王飛信任的倒是最晚一個加入的鄧安揚了,這個人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是純粹的喜歡那種走鋼絲式的黑道生活,但對於能夠真正征服他的人,他一定會堅定的跟隨。
不管是劉德彪還是孫猛,都做不到這一點,劉德彪顧慮太多,人倒是極其的重情義,但手底下的人太多,再加上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所以和王飛的合作,更多的是想借重他的能力,來和天際集團達成某種平衡。
而對於孫猛,這個人是目前最大的變數,一直和王飛不太對付,再加上他有着強硬的後臺,所以也並不算是真正的黑道人物,而且他經歷了上次單志的事情後,‘性’格發生了改變,帶着狼般的隱忍,雖說暫時向王飛表示忠心,但王飛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畢竟他要是真想退出,誰也攔不住。
二十分鐘後,王飛到了‘蒙’娜麗莎,此時纔是下午四點半,但‘蒙’娜麗莎耀眼的霓虹燈已經開始閃爍了。
那對雙胞胎姐妹在燈光下,多了幾分更加甜美的氣息,看得人心癢癢。
王飛停好車子,拎着塑料袋,直奔三樓包房。
當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的三個人分坐在三個地方,劉德彪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最裡面的椅子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鄧安揚半躺在沙發上,腳翹起來放在茶几上,悠然自得,而孫猛則坐在餐桌旁,嘴巴里叼着一隻煙,手裡把玩着打火機,眼神相當的‘陰’沉。
看到王飛的時候,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鄧安揚直接迎向他,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只是襯着那道刀疤有種說不出來的寒氣:“飛哥,來了?”
劉德彪則是咬了咬牙,小心的叫了聲:“飛哥。”
至於孫猛,順手把香菸按滅在桌面上,對着王飛低下頭道:“飛哥,咱們先上菜吧。”
王飛把裝包子的袋子塞進鄧安揚的懷裡,輕輕說了句:“放到冰箱保鮮層裡,一會兒我帶走,我媽寄來的包子,夠我解解饞了。”
鄧安揚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衫配黑‘色’西‘褲’,腳上則是一雙鋥亮的圓頭皮鞋,襯着那一頭長髮,英俊的外表,倒有些藝術家的氣質。
“是老人家寄來的,那飛哥真是有口福了。”鄧安揚的眼睛一亮,盯着塑料袋看了幾眼,頗有些眼饞的樣子。
王飛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吃兩個吧,這是兩種餡,包子上面的‘花’邊不同,你一看就明白,不要多吃啊。”
鄧安揚應了聲,頗有些屁顛顛的跑向後面的冰箱,順手從裡面拿了兩個包子出來,等他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嘴裡咬着一個,手裡拿着一個,一臉的得意。
劉德彪頗有幾分羨慕的看了鄧安揚一眼,只是卻也不敢再多說別的話,若是平時,他和王飛之間還真是有啥說啥,就像是一家人似的,但剛纔王飛打電話時說了那句話,讓他有些寢食不安了,孫猛也有點不對勁。
“彪子,其實現在不管你怎麼想,我都已經和天際集團耗上了,只不過我現在等你一句話,咱們是真整合還是做樣子?要是你只想用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來換取我和天際集團的談判,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在和池青川面之後,就會帶着鄧安揚離開,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就算是在天際集團眼皮底下‘混’口飯吃,也還是不難的。如果你真打算擰成一股繩,那麼我去見池青川的時候,就會強硬一些,畢竟我代表了一個團隊。”
王飛這才扭頭看向劉德彪,眼神盯在他的臉上。自從劉德彪和他提起過天際集團的事情,外加和孫猛之間的聯合,那時王飛就有些明白過來,這裡面一定是有着‘交’易的成份。
那天晚上碰到了鄧安揚,聽到他的話之後,他這才完全明白,說到底,在天際集團的強勢面前,所有的黑幫都只能淪爲配角。
“飛哥,你是一個奇人,在鄧安揚沒有加入之前,我承認,是報着讓你罩我們的念想,但具體要到哪一步,我並沒有很深入的想法。但是,現在你既然已經說服了鄧安揚,我就沒什麼好多想的了,畢竟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明白,他是徹頭徹尾的倒向你了,以前他是天際集團的走狗,現在你是他的教父,那麼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我的教父,這和年紀無關,就是我心裡最坦承的想法,希望你和我們風雨同舟,我會把該做的本分都做足了。”
劉德彪低下頭,這一刻倒是有幾分的釋然。
王飛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看向孫猛,這時鄧安揚把手裡的另一個包子扔給了劉德彪,低聲說道:“師兄,嚐嚐,老人家的手藝真不錯。”
孫猛揚了揚眉頭,平靜的看着王飛,只是眼底的那股子冷血般的隱忍卻是相當的兇厲。
“飛哥,說真的,這些年,我和不少人‘交’過手,包括老劉、老鄧,雖然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他們也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很服氣。你的年紀不大,做事的方式卻很像個老頭子,而且特別拼命,一個人能把十幾號人都打趴下,這種本事是別人所不具備的。本來我已經不想在黑道‘混’了,論能力我不如老劉,論格鬥技巧我不如老鄧,說句不好聽的話,若不是我哥哥是燕海市的公安局刑偵處處長,說不定我的地盤已經被吞併了。飛哥,我服你,但我現在麻煩纏身,前幾天,我把一個難纏的人給打殘了,現在還在醫院急救,據說最遲活不過明天,所以,我不想把這種麻煩帶給飛哥,我的地盤歸你,但我這個人是要走的,希望飛哥能照顧好我的那‘波’兄弟,他們這些年,也真是不容易。”
王飛心下一動,他說的那個被打殘的人,不會是單志吧?這段時間也沒見單志纏在他的身邊,以單志現在的個‘性’,似乎有點不對勁。
“你說的這個人,是單志吧?”王飛看着孫猛,這個人自從轉變之後,似乎倒是有點漢子的骨氣了。
孫猛的眼神一縮,愕然道:“飛哥,你知道了?”
“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現在帶我去趟醫院,我把他救活。至於你,就好好待着吧,不管怎麼樣,你都算是我的人了。”
王飛沒有問答他的說話,只是淡然說道,同時他的心中嘆了聲,單國柱已經倒臺了,在被紀委帶走之後,查出來的問題的確很多,但後來卻也並沒有嚴格處理他,因爲那裡面沒有特別嚴重的問題,就是把他開除出了燕大,剝奪了黨籍,現在他只是在家裡當一個閒人。
如果單志回到十年之前的記憶,那麼這件事的因果就算了結了,以單國柱現在的心態,單志或許不會再變成那種驕橫跋扈的‘性’格,也未必能和燕秋明、李建軍‘混’在一起。
這顆延壽丹總算是有了它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