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玉淒涼一笑,“萬一我非她不可呢?萬一我這一生就只能有她一個呢?”
胡天愣住了。
霍承玉一手捂住胸口,“剛纔心痛了。很痛,很痛。小說裡的描述,看來是真實的,這看不見的傷口真的是痛入骨髓。”
胡天猶豫地說,“可我看雲小姐是真的不喜歡您。”
霍承玉的臉色瞬間白了白,抿緊了薄脣,語氣涼寒卻堅韌,“我拿我的所有,拿我的命,拿霍家世代的榮耀,就換一個她,難道還不行嗎?”
想到雲非言對他的無情,對他的排斥,想到她走之前說的狠毒的話,一股腥甜猛然涌上喉嚨,被霍承玉生生壓住了。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顧黎未會氣得吐血,原來心傷到極致,果真吐血很簡單。
霍承玉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抖了抖手工剪裁的得體的西裝,語氣平淡,“我們也走吧。”
胡天跟在霍承玉身後,滿眼的都是擔憂。
雲非言沒有開車,蔣勳又先走了,她只好打了個車,準備回家。今天遇到了霍承玉的什麼姨媽,被誤會她是霍承玉的女朋友,真是太讓人氣憤了。霍承玉這個混蛋,爲什麼就偏偏糾纏着她?雲非言皺着小臉,越想越覺得霍承玉像個甩不掉的麻煩,像一條眼毛寒光的毒蛇!
手機響了,打斷了雲非言的胡亂思索,她接通,“媽,你吃飯了嗎?”
“小言,你馬上到療養院來一趟吧。”聽着媽媽的語氣非常着急。
雲非言打起精神,腦子急速運轉,“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過來再說吧。現在就過來。”
扣斷手機,雲非言跟司機說了療養院的地址,一路上都在想着,媽媽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難道是哥哥的病情?
頓時,雲非言的心揪了起來。
哥哥是胎裡帶出來的先天的疾病,從小就沒有正經地玩過,成天住院,基本上是以醫院爲家。記得小時候,**歲的時候,雲非言在院子裡跑得一腦門子汗,進了屋被媽媽責罵,可是哥哥卻很可憐地說,“我真想像妹妹一樣在外面瘋跑,喝一肚子涼風,回了家被媽媽責罵也高興。”
雲非言到了療養院,幾乎是一路跑到了哥哥的地方。
推開門進去,聲音先喊出來,“媽,哥!”
“小言來了。”一道不熟的聲音率先響起,雲非言怔了下。等她看清楚人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雲非言脣邊譏誚,“韓東陽,韓總,你怎麼會屈尊降貴,大駕光臨?”
雲紫衣低聲呵斥,“小言,怎麼跟爸爸說話的,好好說。”
韓東陽擺擺手,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算了,小言就這樣倔脾氣。我還能跟自己閨女較真。”
雲非言真是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呵呵,韓總,我可不敢高攀你,你也不需要有我這樣的閨女,我和哥哥不是已經被你剝奪了繼承權了嗎?”
韓東陽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隨即又涼涼笑了,“我那樣做是爲了激勵你們兄妹倆,好好爲我們韓家增光添彩,以後我還會給你們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