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範心岑愉快的哼着歌,走在大街上。

“YA!今天終於領到稿費啦!”

剛離開出版社的她,心情極度開心,連走路都像在跳舞一般,正在想等等要去買些什麼犒賞自己。

留着一頭俏麗短髮的她,五官分明的外表,顯露出她應該是個聰穎機智的女孩,可是她的行爲舉止卻還像個小孩子般,和她的外表有着兩極化。

“哎唷!”

話還沒說完,剛剛自顧自開心跑跳的心岑就被絆倒在地上,她心疼的呼呼自己的膝蓋,一邊又無所謂的站了起來。

她拍拍裙襬,繼續往前走。“摔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啦啦,沒什麼好怕的!”

她就像一個沒有心機的小女孩,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只知道快樂過好每一天。但她卻不曉得,自從過了那一天以後,她的生活便被嚴密監視着……

葉威緊盯着前方那個一臉天真活潑的女孩,他敏銳的眼神中有着複雜的神色,對前方的女孩又愛又恨。

“終於讓我找到妳了!”

猶記得那天他去參加好友白焰的婚禮,他永遠不會忘記跟在新娘後頭那個活潑亂跳的身影,那個害他自我折磨三年的女孩!

那天他才從白焰身上得知,那個女孩是他老婆的大姐,叫作範心岑,是一個言情小說家,平常偶爾還會兼職作電訪員。

而且少一根筋的個性,時常讓人誤以爲她心智年齡還停留在十四歲。

但這個少一根筋的女人,卻狠狠讓他記在心裡面,他一直在尋找她,用盡了所有辦法,沒想到原以爲遠在天邊的女孩子,根本就近在眼前。

那天範心岑用盡全力的躲避他,彷佛他葉威是什麼毒蛇猛獸般,只要他想靠近她,她就假裝媽媽在找她,一溜煙的躲不見人。

而他並沒有猴急的想要在婚禮當天給她難看,只是仔細的盯着這三年未見的女孩子,她還是一樣的充滿活力、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那模樣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這小妞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甚至在她那樣狠狠耍弄過他以後,還是天真無辜的模樣,看了就令人生氣!”對,就是這個女人,害他葉威三年來每晚夢的都是她,而她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種感覺已經凌駕了恨意,變成一種勢不罷休的怨念,緊緊纏繞着葉威。

婚禮過後,他就透過白焰去重新認識範心岑,由此得知她的生活作息。但範心岑除了一個月幾次上班會出門以外,幾乎都足不出戶,讓他一直沒有機會接近她。

今天透過白焰的小道消息,他知道範心岑肯定會來出版社領稿費,他已經守候了一早上,總算讓他等到這個小妮子出現。這次他不會輕饒她了!

“範、心、岑!”葉威站在範心岑的後方,叫她名字時咬牙切齒的。

“啊?”

心岑無辜的停下腳步,轉頭用她無辜的大眼看着眼前怒火沖天的男人。

“終於被我找到妳了吧!”

葉威怒狠狠的向心岑走近一大步,把還猶不清楚狀況的她給一把拎了起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心岑連反應都還來不及,就被像只小貓般的拎起,她緊張的大喊。

“妳說呢?”

葉威顧不了周遭的眼神多奇怪,他只知道他苦等了三年,終於讓他等到了這一刻。

這次他絕對要讓她知道,三年前她的消失會爲她自己帶來多大的災難。

“你你你……快放我下來啦!救命!救命!”

心岑顧不了自己穿的是裙子,她被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手腳並用的想要掙脫,可是足足高她一個頭多的葉威,對她的反抗根本不痛不癢的。

“妳最好給我乖乖閉上嘴。”葉威聲音雖輕柔,可是隱約可以聽出那裡頭暗藏着深深的怒氣。

再閉嘴就被綁走了啦!這怎麼行!心岑緊張的想,於是開始沿街大喊──

“殺人啊!綁架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心岑的動作就像在路上游自由式般的滑稽,可是她才顧不了那麼多,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跟他走。

“你!站住!”

後方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讓幾乎已經爆青筋的葉威,臉上又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做什麼?”

葉威緩緩回過頭一看,眼前出現一個自以爲是的英雄。

的確,如果論外表還真是沒人敢惹他;至少一九○的身高,加上宛如摔角選手的體格,凡是常人都會感到害怕。可是……他也不想想他是惹到誰!

“好心的先生快救救我!嗚……”

心岑咬着下脣,無辜的大眼已經泛出淚水,可憐兮兮的表情就像只無辜的小貓,讓眼前的大男人更相信自己出手救人是明智之舉。

“你憑什麼當街擄人!快給我放下那個女孩!”

路人甲用他凶神惡煞的外表,外加握緊拳頭髮出喀啦喀啦的聲響,凡是正常人都會懼怕他現在的模樣,他就不信眼前這看起來像小白臉的男人能夠打贏他。

“我想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你應該沒資格參與。”葉威輕柔的嗓音,像警告又像威脅般,讓人聽了打了個冷顫。

“別聽他亂說,我根本不認識他啦!救命!救我!”心岑這次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淚水就像泉水般涌出,哭花她那俏麗的小臉。

“你聽到這位小姐說的了,她不認識你,所以我有權管。”

壯碩的路人一聽到那柔弱的女孩說的話,馬上就像頭野牛般噴氣,彷佛隨時都可以衝撞上來。

葉威看那位像摔角選手的男子硬要插手,他冷靜的停下腳步,評估着眼前的情況;他雖曾在學生時代學習過柔道,但他不確定他現在扛着範心岑能夠打敗這隻野牛。

畢竟他不是粗漢,一向都是以智取勝。他精明的腦子轉了轉,決定不跟這頭野牛硬幹,但他也不可能輕易放過範心岑,於是他馬上見風轉舵,態度馬上軟化,假裝非常懊悔的模樣,一邊輕輕將心岑從肩上卸下來。

得到自由的範心岑,淚水馬上像水龍頭般的止住;而野牛路人則是驕傲的噴着氣,對自己的英雄救美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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