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希兒洋洋得意,“我讓人動了白兮車頂上方的樑,車身發動,樑就會砸下,她不可能活。”
榮蓉倒抽口涼氣,“胡希兒你傻啊!我早提醒過你,萬霞爲了兒子上位遲早出手對付張絮梅,我們只需要死死捏住這個把柄,周佔霖爲了母親不敢不娶你,從頭到尾,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出手!”
“只要我們胡家的手是乾淨的,周家捏不到我們的把柄,不會與我們爲敵,可是你現在插手了,一旦被查出,不,哪怕只被發現一點點端倪,我們胡家就是殺害周氏集團董事長的主謀!”
“不管是萬霞還是周佔霖都會推我們胡家當替罪羊,別說周氏總裁夫人,周佔霖第一個就做了你!”
胡希兒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媽,您別杞人憂天,白兮根本不可能活着出來,只要她們死在大廈裡,萬姨只會竭力掩蓋這場事故,讓所有的現象都合理化,張絮梅就是白兮害死的,殺手又不是我們請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好好的把柄,你插一腳就變成了定時炸彈!”榮蓉氣不打一處來,“寶貝啊,你就是太單純!你聽清楚了,不管白兮死沒死成,你都不許再擅作主張,以後做任何事情必須先跟我商量!”
胡希兒摟着榮蓉,撒嬌搖晃,“我知道啦媽,您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說不定白兮根本就沒機會到地下車庫,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您的。”
這時,榮蓉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接起,臉色大變,“希兒,大事不好,白兮不但沒死,還把張絮梅送進了周公館!”
胡希兒聞言,差點沒站穩腳跟,“怎麼可能?萬姨請的殺手不是號稱東南亞頂級殺手嗎?白兮她怎麼可能活着出來?”
“你……”榮蓉揉着太陽穴,氣到不想說話,“白兮沒有你看着那麼簡單,她不好對付!”
胡希兒終於慌了神,“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動手腳的事會不會早就被人發現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活着出來?一匹樑砸下來,車都能被壓成餅,何況是人?”
榮蓉恨鐵不成鋼,“靜觀其變!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
一個小時後,周家的私人飛機順利降落,周承笙一言不發直接跑進公館。
當他看到灰頭土臉的白兮時,心口一陣悶痛,他將人撈入懷裡,不由分說深吻下去。
他在飛機上看到南秋蔓熊熊燃起的大火,恨不得長雙翅膀直接飛回來,在回程的一個小時裡,每一秒鐘都是煎熬,他不敢想象,如果生命中最在乎的兩個女人都葬身火海,他會做出什麼事。
此時此刻周承笙將白兮嚴嚴實實的擁在懷裡,發狂般吻着她,恨不得跟她融爲一體。
“周……唔……”
他的吻強勢,滾燙,猶如死往前的狂歡,白兮根本無法掙脫。
兩人的呼吸逐漸紊亂,直到徹底失控的前一秒,周承笙才放鬆力度,白兮得以掙脫,大口喘息。
“你放開!”
“不放。”他抑制着本能的衝動禁錮着白兮,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的雙眼。
那雙黝黑的狐狸眼,盡是後怕的恐慌,白兮瞪愣了兩秒,鉚足勁推開他,“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奶奶的事查清楚之前你只有呆在我身邊才安全。”
白兮擰眉,開門見山,“你到底是懷疑我還是想利用我?”
周承笙無奈,“兮兮,你爲什麼查郭軍?”
“你想說什麼?”
周承笙抿着脣,似乎是還沒有想好措辭,一旁的周佑突然開口:“郭軍是董事長的貼身暗衛隊長,白小姐突然查他,笙哥昨天調了他的檔案,導致今天董事長出門郭軍並沒有在身邊,恰好董事長去了你那,又在你那出事,也是你親自告訴笙哥,周家有內鬼,如果真的有內鬼,董事長在這是最安全的,但是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所謂的內鬼。”
他語氣越說越重,“那麼這一切在外界看來就是笙哥有意篡位,事成之後將董事長軟禁在周公館,白小姐,你想過這種影響對笙哥會造成什麼……”
“下去!”周承笙厲聲打斷。
白兮臉色有些發白,因爲周佑這樣的推理並沒有邏輯上的漏洞,如果周承笙不信她,她和許晴都走不出這扇門。
“周先生,我們白總爲了救老夫人連大廈都炸了!她鋌而走險縱火求助差點沒出來,我們好不容易跑出大廈,在地下車庫又差點被掉下來的樑砸死,白總一直敬重老夫人,爲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今天但凡有一點點的變故她都不可能活着站在這,你們不去查幕後的真兇,卻在這裡懷疑你們周氏集團董事長的救命恩人?”
許晴一口氣說完,把所有的後怕都化成了憤怒,不僅僅是白兮,連她自己也險些沒命,冒着這麼大風險救人還要背上冤枉包,簡直欺人太甚。
周承笙聽得心驚肉跳,他握着白兮的胳膊,“爲什麼要放火?”
白兮別過頭,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許晴解釋:“大樓信號被屏蔽,我們打不出電話,整棟樓都空了,園區出口也被封,我們要出去只能通過地下車庫,可是如果地下車庫有陷阱的話,監控也一定是壞的,我們三個貿然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活着,白總也洗不乾淨嫌疑。”
周承笙緊繃着下顎線,臉色沉得發黑。
背後的人太猖狂!
白兮默不吭聲,只是靜靜看着緊閉的大門,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簡單,只要張絮梅醒來,什麼都清楚了。
她怕的是張絮梅醒不來。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醫生推開門,神色凝重,“周總,董事長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目前的狀況無法甦醒,能不能醒來,得看未來一個月的情況。”
白兮第一個走進病房,張絮梅帶着氧氣罩,面容安詳,蒼白。
周承笙揪着心,蹲在病牀旁,“對不起奶奶,是我不好。”
“周承笙,如果奶奶醒不來,你會怎麼處置我?”
周承笙想都沒想說:“從現在起,我在哪你在哪,不許獨自外出,更不許脫離我的視線。”
“我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