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都說了,至少要住滿一個星期,你倒好,這才幾天就要出院,還真的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雖然這樣說,但殷傲還是走到車門前爲季凌音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季凌音上車,把口罩眼鏡,還有爲了順利出門而穿上的護士服卸下來,這才擡眸看着殷傲回答:“殷傲,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你說你離開五年,性格怎麼就變得如此不一樣了呢,以前多好,不管不舒服還是哪裡痛都會說出來,現在,拿着刀架到你脖子上你都不說。”他還是懷念以前的蘇櫻,活潑開朗,從來不會藏事,有什麼就說什麼。
現在這個季凌音,讓他覺得距離好遠,像是不管他離她多近,都始終無法走進她心裡。
聽着殷傲說這句話,季凌音一時間覺得有些唏噓。
是啊,以前的她,天真單純,開心了就笑,痛了就哭。
到底是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人都是會長大的。”季凌音伸手拉過安全帶繫上,然後靠着座椅,歪着頭將目光落在殷傲的側臉上。
“所以,我的殷傲哥哥,你也快快長大吧。”季凌音探過頭,伸手捏了捏殷傲的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殷傲瞪她一眼,用力踩着油門,將車子往前開。
“對了,你手臂上的胎記怎麼回事?要是那天程墨舫非要看,豈不是就讓他發現了?”想到這裡,殷傲還有點後怕,不過程墨舫那人真是太奇怪了。
前一秒還信誓旦旦要看,後一秒,便又什麼都不說離開,這幾天還天天派人送花送湯,偏偏自己不露面。真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
說到這個,季凌音臉色微微一頓,她眼眸微暗,但卻沒有回答殷傲的話。
直到,殷傲將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時,她才挽起了自己的衣袖給殷傲看。
“以前受過傷,疤痕太難看了,所以就紋了一朵花在上面。”季凌音因爲不想讓殷傲擔心,所以簡言意駭解釋了一句。
其實,是因爲四年前那場車禍,導致她右手手臂重度劃傷。
當時傷的很深,整整縫了十針,等傷口完全康復之後,她手上留下了一道很難看的疤痕。
那個時候,她一心求死,根本就不會在意那個傷疤,等到進了娛樂圈,真真在意起來時,已經很晚了,她諮詢了很多關於祛疤的治療,最後還是有淺淺的印記。
所以,她在那裡紋了一個刺青。
紅色的櫻花。
胎記雖然沒有了,但那個櫻花,程墨舫如果真的看到,那麼和讓他看到胎記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醫院裡她纔會如此堅定的,像真的什麼都沒有似的去挽自己的衣袖。
她只是在賭,用程墨舫的驕傲在賭。
有句話好像是這樣說的吧,人越想追尋的那個真相,當真正有一天要來臨時,他就會越沒有勇氣去揭開。
而程墨舫的表現,是不是正好說明,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在意她?
“但他總有一天會發現的,那時候你怎麼辦?”殷傲輕聲問道。
“無所謂,不理他就好了。”充其量她也只是他的前妻而已,程墨舫也沒辦法對她做些什麼。
她之所以隱瞞,只是不想面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櫻子,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任何事都不要自己扛着,記得我永遠在你身後。”我會站在你身後,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沒有人知道,殷傲在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因爲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永遠不是站在她身邊與她肩並肩的那個人,可只要讓她明白,他永遠會在原地等她回頭,那就夠了。
季凌音被他一句話給感動到了,她將那抹感動的酸澀咽回肚子裡,擡頭衝他笑道:“知道了,你永遠是我最親的人。”現在能陪着她,與她並肩作戰的人,好像也只有他了。
除了他,她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了。
“不說這些了,中午想吃點什麼?”殷傲也不習慣自己突然的深情,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當然是山珍海味啊,這幾天天天喝粥喝湯,我的胃都在抗議了,我要吃點開胃的菜,越辣越好。”
“太辣的不能吃,我帶你去吃湖南菜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菜口味既不會太重,但又不失風味。”
終於吃到了一頓正常的午餐,季凌音的胃部得到了滿足,心裡也覺得舒服了。
六年前她其實就是一個大吃貨,只要不開心了,吃一頓飯彷彿把所有的不開心也當成食物一起吃了下去。
現在雖然沒有了以前那種灑脫,但吃飽了確實舒心了許多,最主要的是不用再待在醫院裡。
“那麼我的公主,接下來去哪裡?”殷傲很紳士的幫季凌音打開車門,並且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太監般的神情和動作,讓季凌音忍不住嗤笑一聲。
這個殷傲,總是能把這些奇怪的動作做的這麼不違和。明明是一張這麼帥氣的人,真是可惜了。
“所以,你這一出院就要工作?”在季凌音報出地址之後,殷傲臉色一變,聲音也不自覺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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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音扭頭,看着殷傲開口道:“我休息了幾天,好多工作都落下了,我要是一個人還好,可是我跟夢涵是一個組合的,不能自己開心了,丟下她一人去扛所有的事吧?”
“既然這樣,爲什麼要組成組合,不如解散的了,這樣你想休息就休息,無聊了就趕通告,實在不行就退出娛樂圈,我又不是養不起你。”殷傲訕訕地開口。
季凌音抿嘴笑了笑,“殷傲大帥哥,你現在花的錢是你自己的嗎?是誰給你的勇氣揚言說養我,等什麼時候你把殷實整個集團握在手裡了,我或許還能考慮接受你的“包養”,不然,等着坐吃山空吶——”後面那幾個字季凌音將尾音拉長。
說者無心,聽者卻起了意,他用餘光瞥了季凌音一眼,很認真地說道:“這話是你說的哦,等我跟殷實集團一樣有錢了,你就接受我的包養。”
“等你做到了再說吧,可別忘了,你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殷吹吹。”
殷傲:“……”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嘛,真是太不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