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有掛的人
“嘿呀……”
秦石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奮力地將一根控制機械手臂的拉桿掰了下來。
在此之前，他已經找到了一桶揮發了三分之二的潤滑油，給機械上了潤滑，不然鏽跡斑駁的拉桿，他根本不可能掰得動。
秦石操作着純粹體力的機械手臂，將其放到了蒸汽動能塔的開關按鈕上，重重地一敲，將最上方的一個拉桿拍下去之後，整座維修基地忽然便顫抖了一下。
“嗚嗚……”
動能塔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旁邊的排氣管道里一團團黑色的煙霧被排出，將整個空間都染成了黑霾色。
無法徹底燃燒的燃石的油煙混淆在空氣裡，秦石深深地吸了一口，並沒覺得難以接受。
實際上，古陸世界本身就帶着濃濃的異味，這也是外來者爲何喜歡在臉上扣着呼吸面具的原因。身爲土著的秦石，早已經習慣了更加惡劣的味道，燃煙的味道對他來說之能算是小兒科。
“咳……呸！”
吐出了一口黑痰後，秦石一手擦去額頭上的泌出的汗珠，沾滿了潤滑油和鏽跡的手掌卻把他塗成了一個大黑臉。
“先把這臺蒸汽手炮修理好再說！”
當動能塔蓄能完成之後，藉助動能塔提供的力量，他操控機械手臂已經不甚費力。操作着機械手臂，很快將一臺五百公斤重的蒸汽手炮拉到了修理臺上。
被秦石看中的蒸汽手炮至少有三百年的歷史。是最原始笨拙的類型。這種手炮在誕生最初是人族世界最兇猛的衝鋒戰士纔會選擇使用。最少需要八級原力才能將其驅動，陣地作戰之時，往往一個戰隊配一臺，哪怕最堅固的防線，也會被它咬下一道口子。
但同樣的，蒸汽手炮過於笨重，影響了戰隊的移動速度，慢慢地由進攻型武器朝着防禦方面發展。可在這方面，蒸汽手炮卻比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輕、重原力炮的威力，最終慢慢蛻變，最終被淘汰了。
秦石之所以會選擇蒸汽手炮作爲維修對象，原因很簡單。破損的蒸汽手炮很多，他可以拆去必要的零件來替代。除此之外，類似這種蒸汽手炮的機器，他着實維修過不少。對裡面的構件十分清楚，這種傻大黑粗的玩意，維修起來十分簡單。可以爲他節省下不少的時間。
更有一個原因，秦石自己都可能沒有注意到。不久前他纔看到了老炮使用的手炮，這也讓蒸汽手炮在他心裡有了不小的印象。
“喲，小傢伙不錯啊……”
不知何時，黑色的兔子又出現在秦石眼中的光屏上，看着秦石麻利地將蒸汽手炮拖到了修理臺上，又從修理臺下搬出了一大堆機械，掄起大錘開始拆蒸汽手炮破碎的外罩，乾淨利落，一氣呵成，也忍不住稱讚了秦石一番。
秦石此時卻沒有心情搭理這隻神秘的兔子。從已知的信息裡，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極度兇險，如果不快點積攢分數，他很快就被判定爲失敗者，慘死在這個地方。
“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兔子自言自語，踱着步子在樹下來回走着。秦石一時間頗爲不適，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秦石已經砸開了蒸汽手炮的防護罩，他深吸一口氣，從修理臺下面拉出一條充能線，駁入手炮的蓄能箱裡。
“咔嚓！”
聚能箱裡面發出一聲尖銳的響聲，一團黑煙從裡面散了出來。
秦石趕忙拔出了充能線，臉上苦笑連連。
“果然沒有僥倖的道理……”
秦石希望手炮的蓄能箱沒有問題，這樣他能很快就可以將手炮修理好。然而事實證明，想在這裡投機取巧是不可能的。
“你這樣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兔子又在光屏裡幸災樂禍，被它啃掉了小部分的胡蘿蔔又被它不知從哪裡給找了回來，塞到了腮幫子裡，一鼓一鼓的。
“那要怎麼樣？”
秦石從地上翻出了一個扳手，開始拆卸蓄能箱。從蓄能箱的反應看，裡面轉換能源的矩陣陣列應該已經損壞，無法儲蓄和使用動能。這種情況要麼更換矩陣陣列，要麼將拿出來調整。
周圍的蒸汽手炮不少，但秦石心裡大致已經確定，他想拆一個完好的矩陣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將其拆出來維修，纔是正確的途徑。
然而這樣做，必然會消耗更多的時間，三個小時能夠修理完成這一臺蒸汽手炮已經是運氣，別想着加分的事宜了。
事已至此，秦石也不得不小心地求助於腦海中的兔子。這傢伙雖然神秘詭異，可除了在夢裡被折磨了一番，似乎也沒受到對大的損失。而醒來之後，秦石也仔細推演了這頭兔子所問了的數學問題。
不去推算還好，一算起來，秦石才真正發現，那道題目可不是給人算的！他在算術上可算得上頗有天賦，馬丁大叔甚至說，他將來要是運氣好，還可能走上心算師的道路。
一但成爲心算師，那意味着這輩子已經踏入了貴族行列，星河世界裡的航道、工業生產、戰艦設計和維護乃至原力大師們尋找宇宙潮汐通道，都離不開心算師的計算。
然而秦石經過反覆確認之後，發現兔子所給他那一道題目，別說一般的心算師，就連星河世界裡最強大的神算大師維克多·雨果也算不出來！
兔子的問題，秦石本能地清楚答案是確定的。
然而在數學領域，本能、感覺是無法用來做證明的。
它需要通過數字的邏輯推理，最終得出一般計算方法，也就是基本公式，任何人能夠憑藉公式都能解答這個問題，才能算是證明成功。
這意味着，不知需要多少次的運算，從無窮的數字關係裡尋找出一般計算規律，這需要足夠的時間和毅力去計算……這跟一顆一顆去數宇宙世界裡的星辰一樣的結果。
秦石清楚了這隻兔子的不簡單。能一道問題問死整個星河世界算師的問題的傢伙，能力有多強大也可想而知。而兔子似乎與母星和日暮之城都有着一定的聯繫，或許這傢伙能給他一定的幫助。
“老傢伙最喜歡玩遊戲，所以它最討厭的就是我……”
“爲什麼……”
秦石揮了揮手，這話一點用都沒有。如果這廢話連篇的傢伙還這樣下去，他還是務實一點，趕緊把蒸汽手炮給弄好，他隨口敷衍了一句。
“因爲在這裡，我就是掛啊……”
兔子說出一句秦石根本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