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打開氧氣供應,繼續在湖底快速前進,花了將近1個半小時,他終於走到了盡頭,礦道的盡頭是一個深坑,下面很深,附近可以看到一些陳年的礦井設施和一些被遺棄的簡易工具,段飛沒有下到深坑裡去,而是選擇了返回。因爲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個姑娘沒有攜帶供氧設備,她不可能在湖底呆得太久,不可能有時間下到深坑裡去。
段飛選擇了返回,沿路有四個地方存在分岔口,她最有可能呆的地方應該是距離出入口最近的那個分岔口,至少昨天是這樣的,在沒有攜帶供氧設備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深入礦坑。段飛退回到第一個分岔口,從岔道進去,是一條比較狹小的隧道,不出多遠,隧道出現了異常的狀況,在大約距離分岔口40米的位置,隧道里堆滿了淤泥石塊,段飛停下來稍稍觀察了一下,這可能是一處塌方的現場,整個隧道破壞得比較嚴重,在塌方陷落的淤泥石塊中間,好像被人鑿出了一個大洞,段飛沿着這個隧洞鑽進去,塌方確實很嚴重,這個隧洞足有10幾米長,說明整個十幾米的坑道塌方了,如果隧道的另一頭當時有礦工在裡面,存活的機會應該不大。
這個被人爲鑿出來的隧洞顯然是塌方以後出現的,可能當時進行非常艱苦的救援工作,但是十幾米深的塌方,在礦道里要想鑿開非常困難,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估計在1周以上,堵在塌方那一頭的人只怕早就死掉了,救援應該是無效的,而且更讓人困惑的是:這個黃金礦坑所處的年代是500多年以前,那個時候的開鑿技術非常落後,碰上這種大面積的塌方,救援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所有能跑出來的人肯定都跑了,外面的人也不敢再往裡挖,那麼這個救援就有些意外了,那麼這中間一定有些特別的故事。
段飛穿過這個隧洞,繼續朝前走,這個隧洞不大,裡面出現巨大怪獸的可能性不大,段飛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再走差不多50多米,出現了一個拐角,在拐角的一端,有一間房子,看起來這房子做工還不錯,外牆和門板用的是很好的石材,應該是刻意做的一間房屋,不是就地取材隨便挖得一個方坑,段飛試了試房門,那是一道很厚的石板,居然封得很死,段飛沒有辦法打開它,他收起蒙特長劍,掏出蒙特匕首,用足力氣劃下去,劃出一條很深的凹槽,但是石板太厚,靠匕首沒辦法刺穿它,如果換用蒙特長劍,弄不好還能把劍給弄壞了,段飛還是很心疼他的寶劍,他決定放棄這道石板門。
段飛又到其它地方轉了轉,坑道里有一些散落的挖掘工具,還有十幾具白骨窩在一團,很顯然這些人當年應該是偎依在一起最終死在了礦道里,除了這些屍骨,礦道里實在沒有其它值得注意的東西。段飛注意到這些礦工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的胸前都有一個小圓牌,有的用絲線連接掛在脖子上,有的用項鍊,他只用了一分鐘就能確定這些小圓牌是同一個款式,他向其中一具屍骨拜了三拜,然後輕輕地取下了他那貼在肋骨上的小圓牌,這是一個黑色的木牌牌,被湖水浸泡了很多年,表面嚴重腐蝕,已經看不出圓牌表面的花紋圖案。
很顯然這個圓牌是有着什麼特殊意義的,既然所有的礦工都掛着同樣的圓牌,說明這個東西是大家都很重視的一個東西,要麼是某個礦業財團的標誌,那麼就是當時很流行的一種護身符,而經過分析以後段飛認爲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在那個還很落後的年代,商業LOGO還遠遠沒有形成時尚,倒是帶有明顯傳奇色彩的護身符會比較流行。
他拿着那個圓牌研究了一會兒,由於被湖水泡得太久小圓牌腐蝕得太厲害,沒什麼收藏價值,他朝着圓木牌的主人拜了一拜,就將這東西物歸原主,今天這一趟基本上等於白忙活了。
就在他非常失望地打算回城的時候,遠處有了動靜,他運足內力,敏銳的耳朵在寂靜的夜晚聽力更強,是一個人,在快速地移動,再仔細聽聽,移動的速度非常快,顯然是個高手,段飛小心翼翼地躲進湖邊的水草裡,看來傳說中的湖怪就要出現了,會不會是她呢?
段飛不打算作這樣的猜想,因爲他很快就能看到答案,那個黑影移動非常快,甚至比段飛還要快,背上還扛着一個大包包,在有負重的情況速度還能這麼快?段飛的強項是輕功,這個人的速度在負重的情況都能媲美,只能說明對手的武功比段飛高,這一點顯而易見。
黑影越來越近,段飛不得不屏住呼吸以防暴露身份,在一個武功比自已高的對手面前,保持低調顯然是很有必要的,段飛不禁爲自已剛纔的莽撞行動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剛纔在湖底撞上他,後果豈不是很慘?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地盤,天時、地利他是佔盡了先機的,再加武功又強,那……
段飛看着那個黑影扛着大包包踩着湖面大步流星地衝到湖心,然後沉下去,湖面上留下小小的一圈波紋,很快湖水和夜都恢復了平靜。段飛小心翼翼地貓着腰上岸,他坐在湖邊的小樹從裡,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神秘的湖怪究竟是何方神聖,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有,那些死去的礦工……一想起那些沉睡在湖底隧道的悽慘白骨,段飛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嗖嗖的,微風自山上吹過來,空氣中帶着一種邪惡的猙獰氣息,段飛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後中的長劍,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動靜。
他在湖邊靜靜地等待了三個小時,眼看天快亮了,那個黑影沉入湖心以後就再也沒有浮上來,很顯然這裡就是他的家,他的據點。
天亮了,段飛在湖邊的大山裡轉悠,當地人說這裡原本是一大片盆地,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後來有人開始在河水裡淘金,然後龐大的礦工隊伍來了,他們挖得很深,大量的泥土沙石堆成了現在的高山,幾百年過去了,山上鬱鬱蔥蔥,儘管山上聽不到人聲,段飛仍然很小心。
山上有一些廢棄的挖掘工具,還有散落的荒墳,風中飄送過來一些花草的香味,還夾雜着一絲令人不快的異味,血腥味,人類血液凝固以後混雜着泥土的味道,段飛的鼻子相當靈敏,他循着異味一直找過去,是一座荒墳,墳上的泥土是不久前剛剛翻新的,正常死亡的人身上不會有異常的血腥味,只有臨死前身體有大量出血的人屍體上纔會留下如此濃厚的異味,儘管屍體已經埋時墳土裡,段飛還是能夠斷定這具屍體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24小時。
他報了警,警察很快就趕過來了,警察們很驚訝地看着他,一個來自中國的年輕人在荒山懷疑這裡有一個兇殺案的受害者,這讓警察們很頭疼,他們寧願相信這個年輕人是剛剛從某個精神病院走失的患者,但這個說法顯然是不能成立的,他的手上亮出的星球聯軍的*,特種兵少尉。
星球聯軍是享有很多特權的,少尉只是一個很低的軍階,但幾個小警察還不敢將一個聯軍少尉送進精神病院,不管這個荒墳下面是否隱藏着一樁兇殺案,這些警察都得把這個事情看着一個案件來處理,他們不能指望聯軍方面會有很客氣的態度,如果這件事情捅到聯軍某些高層那裡,尤其是高級執法委員會,那些星空衛士們通常脾氣都不好。
挖掘墳墓需要辦理一些手續,警察們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搞掂了複雜的手續,傍晚一臺簡易挖掘機被直升機送了下來,荒墳被打開了,已經腐爛的木棺上面躺着一具白骨,這位安息的主人一定沒有想到幾百年以後會有客人造訪他的墓地,他的客人是一位年輕的女性,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咬傷,從咬痕來看,兩排四顆非常尖厲的長牙,大血管徹底被撕裂,渾身都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