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任紫琪。
崔東華哈哈大笑。任紫琪使勁搖頭。旁觀者也發出陣陣鬨笑。
柏天長鼓勵道:“你武功不比他低。勇敢點,打不過還有我吶。”
任紫琪顫顫地說:“我不敢。”
崔東華輕蔑地冷笑,“我還以爲你多大本事吶。小子,來來,我准許你們兩人一起上。”
柏天長聲音一冷:“任姐,你要是今天不打到他,我就永遠也不管你了。”
任紫琪可憐兮兮地喊了聲,“少爺。”
柏天長板起臉,“你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任紫琪不是打不贏,關鍵在心裡障礙。如果不樹立任紫琪的自信心,那她一輩子都生活在陰暗中,不敢直面陽光。
任紫琪說:“我怕打不過。”
柏天長喝道:“去。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我說了,你必須打到他。聽到沒有!”
任紫琪無奈,畏畏縮縮地上前,“東華,你走吧。我不想打你。”
崔東華嗤笑,“打我?賤人,你有那本領嗎?”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扇向任紫琪。
任紫琪往後一閃,輕輕避過,卻沒有還手。
“呀呵,能耐見長哈,居然躲過去了。”崔東華雙手齊動,一通狂扇。別看他只是扇巴掌,手法裡卻暗含八卦連環掌的招式。
任紫琪左晃右閃,步步後退。崔東華所有的巴掌全部落空。
任紫琪還要退。
柏天長吼道:“不許退。八卦掌你不會嗎?扇他。”
任紫琪下意識地一掌扇出,結結實實地扇在崔東華臉上。這一招,把對戰的兩人都打愣了。
任紫琪看看手掌,不敢置信。
崔東華摸了一下疼痛的臉頰,血氣上涌,惱羞成怒,“賤人,老子廢了你。”一招龍虎爪,狠狠地抓向任紫琪的前胸。
“撩陰腿!”柏天長大吼。
還在發呆的任紫琪應聲一腳彈出,正中重心放低了的崔東華的小腹。
崔東華根本就沒有防守的意識,被一腿踢得倒飛,重重地摔在地上。
圍觀者都詫異不已。
出乎衆人的意料,任紫琪慌張地跑上前,攙扶崔東華,“東華,踢痛你了吧。”
崔東華的行爲同樣讓人詫異,他一把撩住任紫琪的頭髮往下一摜,揮拳猛擊任紫琪的頭部,“賤貨,竟敢踢我。老子打死你。”
“嘭”崔東華被暴怒的柏天長一腳踢飛。
崔東華爬起身,像瘋狗一樣向柏天長衝過來,“小雜種,你敢偷襲。今天不打碎你全身骨頭老子跟你姓。”氣勁外放,鎖住柏天長,一個旋腿,狠狠地劈向柏天長的腦袋。別看他惱怒,出手卻盡顯一個初階武尊的功力。圍觀者一片驚呼,這要劈中,柏天長可能就不是骨頭碎裂,而是命喪當場。
柏天長冷冷一笑,不閃不避,一個撩天拳,砸向崔東華的腳踝。旁觀者搖頭嘆氣,一個武宗拿胳膊對抗武尊的大腿,純粹找死。
咚,咔嚓。結局是崔東華慘叫出聲,踝骨盡碎。
柏天長可不會就此終止,俯身一個掃腿,重重地掃在崔東華支撐重心的單腿上,又是咔嚓的骨碎聲。柏天長順勢一個肩撞,將崔東華頂飛。快步彈身追上,雙腿如輪,劈得崔東華狠狠地砸在地上,把水泥地砸出一個坑。
落地正待再打,卻被滿臉驚惶的任紫琪跑過來拉住,“少爺,別打了。”
柏天長氣憤地說:“他侮辱你,你還維護他?”
任紫琪訕訕地說:“我,我是怕你把他打死了,要但責任。”
柏天長說:“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我將他全身的骨頭都碾碎了,他也不會死。”
周圍的人都是心中一寒,好狠。
任紫琪還是不放,“他,他,他還有一些狗肉朋友。我怕他們報復你。”
“哈。”柏天長冷笑,猛地用力一跺腳,轟,煙塵瀰漫,整個操場震動。定睛再看,柏天長所在的地方,現出一個大坑,像是高爆**所致。
柏天長攜着任紫琪躍上坑邊,“看見了嗎?他的狐朋狗友,只要敢來,有多少我廢多少。”
旁邊本來躍躍欲試的幾個人,頓時焉了,“我滴天,這哪是武宗,高階武尊吧。”
任紫琪更是緊緊抱住柏天長的胳膊,“少爺,夠了。他不敢再欺負我了。咱們不打了嘛。”
看着任紫琪被打腫的臉頰,柏天長實在弄不懂任紫琪的心理。“隨你吧。哪有人甘於自賤的?”生氣地轉身就走。
旁觀者迅速閃向兩邊,讓開一條路。
任紫琪委屈的淚珠滾滾。看看崔東華,似乎心有不忍。看到崔東華的幾個同學跳下坑裡,將他抱起來快速送往醫療室,試探着跟了兩步,終於不好意思追去,反身去追柏天長。
柏天長鐵青了臉,一言不發。
任紫琪低頭跟隨,淚花晶瑩。
柏天長瞄了她一眼,“他以前侮辱過你?但是他應該比你低一屆啊。”
任紫琪怯怯誒地回答:“是低一屆。我畢業考的時候,力量、速度等小項都達到了武尊的標準,但就是悟不出氣勁如何外放。學校看我只差這麼一點感悟,破例允許我跟着當時的大三一起訓練。結果······。”
“結果你就被他侮辱了?”
“他是我老鄉。我本想求助他的,但他提出無禮要求。我不幹,就打起來了。”
“於是你敗了,於是你失去信心了,於是就自我放縱了。”
任紫琪抗聲道:“少爺,我沒有放縱。除了你打殘的那個韓索錦,我只被他,他,那個過。”
柏天長心中一亮,網上有一個傳說,說是女生對第一個跟他發生關係的男生,都懷有一種奇怪的心態。哪怕是被強幹,也是愛恨交織。
嘆口氣,“你呀,愛上他了?”
“沒有沒有。”任紫琪慌忙否認。
“隨你了。愛情不是低聲下氣。想要別人尊重你,追求你,就站得比他更高。記住,不管誰敢欺負你,就狠狠地回擊。男人更賤,越是得不到,越是珍惜。越是輕鬆得到手的,越是鄙棄。”
任紫琪怔怔地發呆。
第二天,競爭性特訓開始。第一項就是比武。排名計入最後成績。總成績排在前二十名的,將競選三個機甲團的九名營長和司令部直屬團機甲營營長。
四百人採用淘汰制,一天比完。機甲訓練營蹦出兩匹黑馬,高階武宗柏天長獲得第一,解除僕役身份參訓的任紫琪獲得第三。
柏天長意外發現武長安竟然也在。雖然只是排在中游,也夠讓人震驚的了。要知道,他可纔是大一新生。
武長安沒理他,柏天長當然不會拿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休息一天,主要是給比試中受傷的學員療傷時間。天武的營養液更進一步,使得二十四小時之後,每一個人基本都能生龍活虎,包括崔東華。崔東華因爲前一天傷得太重,所以本來武力值不錯的他,排名非常靠後。
現在看到柏天長就遠遠躲開,連憎恨的眼光都不敢有。他是真的被打怕了。
任紫琪聽柏天長的話,也忍着不去理會他。
第二項比賽是機甲。有五天的訓練適應時間。這個安排,主要是爲了武長安、柏天長等這些低年級學員。柏天長還學了幾天機甲的操作和維修,其他人還未接觸到這個項目。
時間短,任務重。感應式的,從低階的蒼鷹,到最先進的海東青。操作式的,從基礎的大力神,到操作指令最爲繁複,功能卻最全的人猿泰山。一共十種機甲,只有五天。維修暫時不用管,想要一天學會兩種機甲的操作,並能自如地戰鬥,幾乎不可能。所以教官讓每人自選一種,徹底掌握一種就可以了。比試和後面上戰場,就穿自己所選的機甲。
第一天在教室,十個教官十個教室。所有人戴上感應頭盔,在虛擬3D環境中適應。只有在虛擬環境中,在地面,大氣層和太空三個環境下全都能自如地運動,並能流暢地打出自己的武技招式,纔可以使用真正的機甲。
蒼鷹機甲教室,只有柏天長一個學員。教官滿意地點點頭,“人貴有自知之明。”他以爲柏天長明知自己沒使用過機甲,所以明智地選擇最初級最簡單的機甲。
機甲戰,並非機甲越高級越好,是越適應自己越好。穿着高端機甲,發揮不出戰力,還不如穿戴能發揮戰力的低端機甲。
柏天長其實是想平均分配時間,十種機甲都適應一下。反正有五天時間,就是你每天願意學二十四小時,訓練營也不會制止。他有自信,能夠順利通過全部的測試。蒼鷹這些感應式的,早就在始皇太空島就學過、穿過,還在飛船上戰鬥過。操作式的,在上次懲罰性的特訓時,也學過。
誰知耗費的時間更短。一戴上虛擬頭盔,光頭就嗤之以鼻,“好低級的控制系統。”
柏天長大喜,“光頭,你可以使這套系統反應更快?”
光頭輕鬆至極的語氣,“太簡單了。兩種方法,一是我幫你修改這套指揮系統,第二是我接管指揮系統。”
修改了,不好交代緣由,柏天長當然選由光頭接管了。
“不笨嘛。”光頭迅速變成薄薄的層,覆蓋柏天長全身,同時接駁所有的感應器,並停止了原本系統的運行。光頭跟柏天長本來就可以意念交流,使得柏天長控制機甲,不存在任何時間差。意到形到,跟平時練武完全一樣。在地面,大氣層和太空都適應一會之後,柏天長又要求了一個水下環境。十分鐘左右,在教官目瞪口呆下,柏天長說了聲謝謝,走出教室。
教官半晌才反應過來,嘀咕道:“你耍我呢,駕駛得比我還好,來學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