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耿客求您原諒我。”文昊沒有聽到遊絲斷絃禱語,他覺出了微弱的聲響。
那個方位,他只尋過一次,有具屍體,是個女子。
確認之後文昊一眼都沒有多看,轉身便離開了。
文昊輕緩的把崇寧捧起,放到一處被雨水沖刷乾淨的磚石之上。
“我去那邊看看。”崇寧根本不敢看他,任由擺弄,文昊聲音很低,幾乎是咬着耳朵。
男子的氣味帶着淡淡的柑茶闖入,崇寧幸福的快要暈倒。
行到那片廢墟旁,文昊俯下身來,只一眼便認出相識的臉,當日明豔可人引人犯戒,如今已是變得讓人不忍褻玩。
不忍發出聲響,彷彿一口氣呼的重了,腳步重了,她便會就此破碎。
也只是擡了擡眼皮,她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幻覺,她不想死,也不知該怎麼活。
文昊緊忙將石頭抱起遠遠的扔走,她只是被夾到了石縫裡,沒有受傷。
察覺到響動,她睜開了眼,依如那日,眼神涉世未深,無比的空洞無神。
她是沒有哭只是呆呆的看着,任由文昊抱起,她還很是配合,無力動作。
指尖傳來冰涼與滑膩,這姑娘就要不行了。
文昊想起父親當年給他的丹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文昊若是有他父親的年紀與閱歷,定捨不得拿出那丸丹藥。
他父親沒有告訴他,這是真龍的心頭血和的龍角做成的。
放了不知多少年,比金石還硬。
打開玉盒,鬱香直頂天靈,文昊找到一隻酒杯,舀起一哇雨露,想要把它化開,給這姑娘服下。
誰知那丸藥如石頭一般直接沉入杯底,根本沒有變化。
眼瞧着這姑娘身體開始無力,癱軟。
文昊着急了,直接往姑娘嘴裡塞,如何吞的下。
文昊擡起手掌運氣用力,想要一掌拍開,他想的太簡單,手掌被震的裂開,鮮血頓時流出。
用牙!
要來也怪,很輕易噶砰,開了,文昊用力將其咬碎,
左手起酒杯,右手輕輕捧起姑娘,也許因爲姑娘皮膚太滑加上水汽,很輕易的滑倒了衆人嚮往之處,這是那姑娘的夢魘。
文昊哆嗦了一下,他也知道碰到了什麼,低聲罵了一句。
轉入半昏迷的姑娘耳中成了熟悉的責怪,本能的反應。
“大人,我錯了。“她的眼神對上文昊,朦朧不失童真。
一時間文昊被驚豔呆住,少年沒有能經得住誘惑的。
若把持住了,只能說是誘惑不夠大。
要受過多少的委屈與毒打,才能。。。。。
本不能動的姑娘竟然爬到他身上,先是用額頭很乖巧的頂住他的下巴,兩隻手慢慢摸索摸索,冰涼,軟糯的脣貼住了文昊。
文昊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那姑娘把藥嚥了個乾淨。
文昊纔回過神來,趕緊把姑娘推開,用自己的衣袍裹了個結實。
那姑娘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有了血色,有了溫度。
有了些自我,她哭了,狹長的眸子下珠淚不斷:“你殺了我吧,混蛋。。。。“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直到聽不清楚。
最後只能一臉不甘的倒在文昊懷裡,喘息。
文昊看不下去,想要把姑娘嘴裡的碎髮給她勾出來。
然後那姑娘就“吻住”了文昊的手指。
很整齊的牙齒觸碰過後,連牙印都沒有留下。
沒有來由的心疼。
“小姑娘,我不管你經歷過什麼,現在我救了你,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你誰也不欠了,你可爲自己而活。“
那是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像玩具一樣蹂躪褻玩。
她不敢不擡起頭,不敢睜眼瞧瞧這位。
有些熟悉,很輕柔。
“還記得我嗎?沒事了,從今以後沒人欺負你了,若你無處可去,我能保護你。”
有些不敢相信她睜開了眼,清澈靈魂自在其中,溫柔清澈似星河濺落。
“大人我叫伊玖。”這是夢嗎?
她十分幸運,冥冥之中自有無數大人物可憐着她。
可她還是沒自己而活,所幸她碰到一個正人,好人。
“你是個溫柔的女孩子,雖說只見過一面,但我懂你。”
伊玖從未如此舒適,放鬆。
很美好,真的幸福,有期盼,有希望,有溫暖,有爲明日而活的理由。
就算是場夢,我也知足,帶着笑,自成人後第一次安穩的睡着,她知道這不是夢,現在比夢還要不可思議。
夢中的情景,遙不可及的星辰竟落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