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誰是可憐人
方夫人終究是受不住女兒的哀求，給了她避孕的藥物，可是她不想生不代表別人不想生，比如她的幾個陪嫁丫鬟，在蔣欣的故意爲之之下都上了蕭志恆的牀，也都滿心期待的能懷上孩子，上升爲姨娘不在做下人。
還有蕭府尹的其他姨娘，通房見素心開了頭也都活絡起了心思，想要趁機也懷上一個，只有當年被蕭夫人下了狠手一輩子不可能有孩子的幾人還算老實。
“夫人，都是老奴的錯，沒讓人看住，這蘭心苑的翠珠也懷上了。”蕭夫人的管事婆子碎步走到跟前，有些擔憂的看了蕭夫人一眼才低聲說道，她剛纔透過眼線知道了這件大事，連忙跑回來稟告。
不過蕭夫人這次卻沒有發脾氣而是連道了兩聲好，“很好，這丫頭懷的到是時候。”
“夫人的意思是讓她們互相猜疑？”老婆子做了這麼多年黑暗的事，很能舉一反三，想着夫人的意思是應該會藉此機會將兩人的孩子都弄沒了，以絕後患。
蘭心苑內，翠珠很高興，已經有了主子的架勢，在房間內休息，而翠玉則是很傷感的在伺候着素心用午膳，素心並不知道蕭夫人已經計劃好瞭如何對付她們，所以吃完飯後便叫了翠玉說起了安慰的話來，“翠玉你也不要着急，現在我和翠珠都懷上了，不方便伺候老爺，咱們蘭心苑就得靠你了。”
“姨娘...”聽了素心的話，翠玉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她自認不比翠珠差，只是翠珠走運先懷上而已，不過生小子還是丫頭都不一定的事，還是先得到老爺的寵愛比較重要。
“好了，你也先回去歇會兒吧。以後翠珠那邊的飯菜你也幫着上心點，畢竟你們的飯菜還是從大廚房裡送來的。”素心又同翠玉閒聊了一會兒便下了逐客令，同時將翠珠的飲食起居交給了她打理，至於她會不會做什麼或者被人利用去了就與自己無關了。
看着翠玉離開後，出府辦事回來的橘兒才皺着眉說道：“小姐，我今日出去並沒有見到陳生公子，到是見了陳夫人帶着兒子回了孃家，我打探了一下才知道，今天陳生迎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良家女子做小妾。”她在心裡深深的爲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她知道小姐在蕭府一點都不開心。她也不喜歡這種日子，還不如在環彩閣來的自在，哪怕那裡是青樓。
“呵呵。是嗎？纔剛剛升做知縣他就等不急了呢，哎，到是可憐了他那個夫人。”素心輕聲笑道，她還記得當初她滿心喜悅進入陳府時，那個婦人仇恨的目光。當她別接出陳府時那個婦人帶着嘲笑的冰冷容顏，彷彿是詛咒一般領她久久不能忘懷，只是此時的素心如果能見到陳夫人的話一定會跟她說，“我們都是受害者，即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因爲陳生他就是一個自私的小人。”
“是啊！那陳夫人真的很可憐。”橘兒在一旁感嘆。完全忘了自家小姐是害人家變可憐的罪魁禍首，當初要不是因爲素心，陳夫人也不會連嫁妝都被騙沒了。像現在這般無依無靠。
就在素心主僕二人感嘆人生之時，懷着孩子的翠珠讓人撞開了翠玉的房門，接着便傳來一道尖銳的叫罵聲，“小賤人，居然算計我。是不是素心姨娘讓你這麼做的？”
“翠珠你在說什麼？我做了什麼？你懷着孩子難道就可以這麼欺負人嘛？就可以在這裡冤枉我們嗎？”翠玉的聲音帶着哭腔和不服氣，剛剛被素心勸好的心又開始動搖了。此時恨不得上前打花她的臉。
接着蕭夫人安排好的人便在一旁煽風點火，“翠珠千萬別動氣，小心真傷了身子，就讓人家的計謀得逞了。”
“哼，你讓她自己看看，等老爺回來我一定會找他給我做主的。”翠珠說着讓人將一個食盒摔到了桌子上。
本來翠玉和翠珠就是素心用來爭寵的，所以她們住的很近，這面剛吵起來素心主僕便聽見了，素心皺眉知道自己無法任由她們這般鬧下去，便叫齊了自己信任的下人，讓橘兒扶着自己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吵這麼大聲，是不是想全府都知道，還有翠珠，你現在懷着老爺的孩子，不好好在房裡養胎，出來做什麼。”素心看着盛氣凌人的翠珠突然發現在美的人兒動了怒氣，動了貪念都會變得醜陋了起來。
“姨娘，你來的剛好，你看看我的粥，這野貓舔了一口居然就口吐白沫了，我今日才驗出懷孕怎麼就這麼巧有人下毒要害我。”翠珠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桌子上的食盒說道。
“哦？這不是大廚房給你送來的蓮子粥嗎？這關翠玉什麼事？難得你以爲是翠玉給你下的毒？還有我這也懷着呢，院子裡找就戒嚴了，怎麼還會有野貓跑進來？”素心皺眉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毒肯定不是她下的，也不可能是翠玉，那就只可能是蕭夫人了。
“哼，彩環你來說說。”翠珠冷冷一笑指着剛剛在一旁煽風點火的丫鬟說道。
彩環聽到自己被推出來，只好挪着步子走上前來，心想着蕭夫人馬上就能過來了，她也不怕，便將早先安排好的話講了出來，“姨娘是這樣的，翠珠本來已經用完膳了，誰想翠玉來說翠珠現在是雙身子了不比從前，應該多補補，就讓人送來了蓮子粥，不過翠珠說她實在吃的太飽了，打算去院子裡消消食，回來再喝粥，誰想回來的時候就見那隻野貓死在了桌子下面。”
“姨娘，我真的沒有下過毒啊！粥從大廚房拿回來我直接就給她送過去了。”翠玉跪在素心腳邊搖頭道，她現在也沒有底不知道是不是素心下的毒想嫁禍給她。
素心看着翠珠和彩環輕輕一笑，將翠玉扶了起來，“我相不相信你都沒有用，一會兒夫人應該就會到了，你留着跟她解釋吧。”
素心話音剛落沒一會兒便有小丫鬟來報，說是蕭夫人來了正在蘭心苑的正廳裡等着呢。
“走吧，你們都拿好東西跟我去見夫人吧。”素心剛剛已經使了小丫鬟去出府去通知蕭老爺，只是看蕭夫人有備而來的樣子怕是不太容易了，不過她覺得蕭夫人這麼做好沒道理，沒有毒死翠珠，事情也牽扯不到她身上，難道只爲了嫁禍翠玉？
素心不知道的是，蕭夫人此時也在訝異，她讓人下的明明是落紅，只會墮胎不會致死，怎麼轉眼就變成了毒藥呢？還有那麼巧就被野貓吃了？難道是素心知道了她的陰謀，所以現在挖了這個坑想害她？後宅裡的女人時間大把，最愛的便是算計，特別是蕭夫人這種掌控欲極強的人，雖然事情與她計劃的不符，但她還是改了劇本，過來了。
“夫人，您要爲奴婢做主啊！”翠珠一進大廳便跪了下來衝着主位上的蕭夫人哭道，滿臉的委屈。
“夫人，素心，奴婢給您請安。”素心則是帶着一衆下人，恭敬的給蕭夫人福了禮，完全當翠珠的哭喊不存在一般。
蕭夫人雖然很厭惡下面這兩個懷了自家老爺孩子的女人，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便冷聲道：“行了，都起來吧，哭哭啼啼的像什麼，素心你來我這兒坐，給我說說你這院子裡都鬧什麼呢，一個兩個的都不好好養胎。”
素心明知蕭夫人是來找茬的哪裡敢真的坐，走上前輕聲將彩環剛剛說的話學了一遍，無半點增減，其實她心裡相信翠玉是沒有下毒的，不過她自身都難保，那裡有精力去管別人。
“哦，事情很巧啊！翠珠上午剛剛被證實懷孕，中午就被人在粥裡下毒，然後剛巧還被野貓吃了？”蕭夫人看着素心說出自己的疑問，她本來是想讓素心屋子裡的丫鬟去送粥的，可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翠玉，而且墮胎藥也變成了毒藥，她很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夫人，保不住是有人眼裡容不下奴婢，怕我生出了兒子踩到她頭上去，纔會做出這種齷蹉的事來。”翠珠此時也來了膽量瞪着翠玉說道，她雖然也懷疑此事與素心有關，但在蘭心苑這幾日她也看出了老爺對素心的在意，所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還不敢得罪素心。
“求夫人給奴婢做主，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奴婢可以對天發誓，而且就像夫人說的奴婢淨身入府，什麼都沒有帶，怎麼可能這麼巧就準備好毒藥，然後還不下在主食中，被不知哪裡來的野貓吃了呢。”翠玉也看出瞭如果不自救沒有人會在意她這一條人命，所以雙手握緊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的分析道。
“哦？那你現在是懷疑我大廚房有人下毒？還是懷疑有人故意陷害你呢？”蕭夫人目光流轉，在素心，翠玉，翠珠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