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說話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晚才發現了自己的這句話是多麼的失禮,她立馬掩住自己的脣瓣,有些尷尬的看着沈澤景說道:“那個,我並不是別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
沈澤景淡淡的打斷了莫晚,雖然語速很慢,可是,卻意外的清晰,莫晚看着沈澤景清雋俊美的五官,在看了看那個司機,微微的躬身道:“那個,沈總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再次的鞠躬後,莫晚便想要離開,可是,她剛扭頭的一瞬間,手腕已經被人緊緊的抓住了。
“家主……”
那個司機有些吃驚的看着沈澤景,看着莫晚的眼底帶着一絲的探究。
而莫晚則是完全的被嚇壞了,她情緒有些激動的甩開了沈澤景的手,冷靜的說道:“沈總,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沈澤景看着被莫晚甩開的手,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的黯然,然而,那抹黯然卻轉瞬即逝,很快,便再度的恢復了那冷冽而精緻的氣勢。
“我……送你。”
莫晚原本想要拒絕的,可是,看着男人那雙細長而邪魅的丹鳳眼的時候,原本要拒絕的話語頓時硬生生的卡在了她的喉嚨裡面,她淺淺的應了一聲。
坐在了沈澤景的車上,莫晚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雖然不是第一次做了,算起來,她坐了沈澤景的車子有三次,一次是自己流產的那次,不過那時候的自己意識並不是很清楚,還有一次是從醫院出來,自己滿身狼狽的被沈澤景送回到了林家。
想到這裡,莫晚的脣邊頓時滿是苦澀的意味,爲什麼每一次,沈澤景都可以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
車子穩穩的開着,而狹小的車廂裡面,誰也沒有說話,前面的司機透過後視鏡,暗自的腹誹着莫晚和沈澤景的身份。
細碎的陽光帶着一絲淺淺的金色光暈,靜靜的灑在了黑色的窗口上,沈澤景緊繃着身子,目光微微略沉的看向了身邊的女人,看着女人蒼白而不健康的膚色,看着她那雙漂亮的杏眸隱隱帶着一絲哀傷和痛苦的情緒,他的指尖微微一動。
就在他想要伸出手,握住身邊女人的指尖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了林家別墅了。
“家主,林家到了。”
司機扭頭的朝着沈澤景恭敬的說道,沈澤景的眼底微微的閃着一絲的慍怒,那個司機不明所以,以爲是自己開的太快了,惹惱了沈澤景,正當他感覺手足無措的時候,莫晚已經徑自的打開了車門。
“那個……謝謝。”
莫晚把手扶在車門上,此刻的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只能再次的朝着沈澤景道謝,然後便扭頭朝着林家走去。
沈澤景看着莫晚的背影,暗自的出神,而那個司機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澤景的情緒,舔着有些乾澀的脣瓣,戰戰兢兢的看着沈澤景面上的表情。
“那個,家主,可是回去?”
“等……”
那個司機的大腦一瞬間有些死機了,還沒有等他回味過沈澤景的這一個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沈澤景已經跨出了車子,朝着林家走去。
司機搖搖頭,覺得有些費解,便徑自的坐在車裡面,靜靜的等着沈澤景。
莫晚的思緒有些混亂,她走進客廳,連福媽叫她她都沒有怎麼理會,便朝着樓上走去,可是,還沒有等她踏上樓梯,便已經被張雅給叫住了。
“等一下。”
莫晚微微皺眉,不知道張雅又想要怎麼對自己,她站直了身子,臉色微凝的看向了走過來的張雅。
“你今天是不是又欺負了小蓮?”
張雅朝着莫晚質問道,剛纔張雅接到莫蓮的電話便覺得她的語氣不對勁,於是便打電話給林子清,才知道了,原來莫晚又去找莫蓮,讓她離開林子清。
張雅越想越氣,要不是林子清說莫晚還有用,而且是很大的作用,她肯定是會立馬讓林子清和莫晚離婚的。
“是不是?”
張雅看着默不作聲的莫晚,以爲她是害怕而不敢承認,便立馬再次的問道。
可是,莫晚現在已經不想要說話了,她只是懶懶的看了張雅一眼,便已經別開了眼睛,便忽視張雅眼底的恨厲,擡腳便要上樓。
“死丫頭,是不是上次子清給你的教訓太小了?”
張雅怒不遏制,莫晚最近一再的反常,頓時惹得張雅對莫晚的厭惡越發的濃重了起來,如今看着莫晚竟然敢大膽的無視着自己,心底的怒火越燒越旺,擡起手,想也不想,便想要打莫晚。
畢竟莫晚原本身份就很低賤,就算是她打死莫晚,也沒有孃家給她撐腰……
而就在張雅想要好好的教訓莫晚一頓的時候,她的手纔剛擡起來,停在半空的時候,便已經被人給抓住了。
“阿姨……”
低沉而有些喑啞的嗓音,在張雅的身後響起,張雅扭頭看過去,便看到了一臉冷凝的看着自己的沈澤景,頓時驚了一下。
“澤……澤景?”
沈澤景面色冷凝的盯着張雅,張雅頓時有些訕笑的放下了手,而莫晚,只是靜靜的看着再次出手幫助自己的沈澤景,脣瓣微抿,便一言不發的上樓了。
沈澤景看着莫晚的背影,有些出神,而張雅則纔想起來,剛纔沈澤景和她說話,她頓時尖叫一聲,臉上似乎帶着一絲欣喜和複雜。
“澤景?你……你能說話了?”
沈澤景的眼睛看着張雅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似乎是感覺到了沈澤景的目光,張雅看着自己抓着沈澤景手腕的手,立馬訕笑的放下來,然後一臉熱切的朝着沈澤景說道:“澤景啊,你能說話了,你媽媽要是知道,肯定是很開心的……”
說道沈澤景的媽媽,張雅似乎有些感傷的提起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角,而沈澤景則是微擡下巴,慢慢的說道:“好好對她。”
說完這些話,沈澤景便扭頭離開了,而張雅還想要和沈澤景聯絡一下感情,可是,沈澤景已經徑自的離開了林家,張雅只能有些氣悶的跺腳。
想着沈澤景最後的話,張雅的眸子微微一閃,眼底帶着一絲的算計。
莫晚呆在臥室裡面,福媽讓她下去吃飯,她也沒有去,她只是看着窗外的樹葉發呆,莫晚就站在窗子邊上,靜靜的看着一片片的樹葉飛落下來,看着天色慢慢的暗淡下來,莫晚的嘴角帶着一絲的苦澀和堅定。
她絕對會離開林家的,絕對……
莫晚拖着有些麻木的雙腿,一步步的朝着浴室走去,看着脫掉身上的衣服,看着瓷白的肌膚上,透着一些淺淺的痕跡,那是前幾天,碎玻璃刺進她身體的時候留下的印記,雖然傷疤好了,可是,卻留下了一些淺淺而不易察覺的痕跡。
莫晚看着身上的痕跡,跨進了浴缸,一遍遍的擦拭着自己的身體,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莫晚才從浴室出來,手中拿着一塊乾毛巾,不斷的擦拭着自己溼漉漉的長髮。
她把毛巾放置在衣架上晾起來,便拿起吹風機把頭髮吹乾,邊吹,黑亮的眸子有些微微的閃神。
“碰……”
在莫晚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的時候,緊閉的臥室門竟然在這個時候被人用腳狠狠的踢開了,莫晚有些驚慌的扭頭,便看到了醉醺醺的朝着她走過來的林子清。
“你……你怎麼回來了?”
莫晚的手指有些僵硬的放下了手中的吹風機,她以爲,林子清應該是陪在莫蓮的身邊,而不是像是現在一樣,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樣子……
“我不回來?能去哪裡?”
林子清紅着眸子,身形有些搖晃的朝着莫晚一步步的走過去,看着林子清的樣子,莫晚直覺的往後退,黑色的杏眸帶着一絲警惕的看着林子清。
現在的她,已經不想要在和林子清扯上任何的關係了。
“想去哪裡?嗯?”
看着一步步朝着後面退的莫晚,林子清一把扯住了莫晚的手,莫晚頓時劇烈的掙扎道:“放開我,混蛋……”
“混蛋?怎麼?現在勾搭上了沈澤景之後,就那麼的迫不及待嗎?賤人……”
林子清的面容突然變得一陣的扭曲,赤紅的眸子猶如嗜血的惡魔一般,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女人嬌豔而清麗的容顏。
“啪……”
林子清看着不斷掙扎的莫晚,心底頓時涌起一股的怒火,他擡起手,想也沒想的便狠狠的甩了莫晚一個巴掌,莫晚有些狼狽的被打的側過了臉,吹乾的髮絲有些悽楚可憐的黏在了她的嘴角。
林子清冷笑一聲的看着沒有任何掙扎能力的莫晚,扯開自己的領帶,解開皮帶,金屬的暗釦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砸在女人的心上,就像是催命的惡魔一般。
莫晚的身子一抖,使出全身的力氣,就要推開壓在身上的林子清,可是,奈何,她的力氣太小了,推着林子清就像是幫林子清撓癢一般。
林子清的眼底一暗,他伸出手,便把女人身上穿着的睡裙給撕破了,有些粗礪的手指便撫上了女人溫潤細緻的肌膚上。
“別碰我……”
莫晚有些驚恐的看着林子清,那幾次粗暴的對待,在莫晚的心底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是沈澤景?還是你以前的恩客?”
林子清扯住莫晚的長髮,面容滿是猙獰恐怖的看着她,頭皮被這般惡狠狠的扯動着,莫晚頓時疼得直直的抽氣,可是,男人的動作卻絲毫不帶着一絲的憐惜。
“你……你不可理喻……”
聽着林子清的話,莫晚頓時有些氣急的朝着林子清大叫道。
“我不可理喻?別忘記了,你是我的老婆,就算是沈澤景在面前,我要上你,他也無話可說……”
林子清的眼底帶着濃濃的暴戾,暗紅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理性一般,他把莫晚的頭狠狠的砸在了牀上,雖然頭底下是軟綿綿的棉被,可是,被男人這般大力的一砸,還是有些眩暈的感覺。
可是,還沒有等莫晚回過神,那帶着一絲炙熱的溫度已經爬上了她的身體,男人滿是酒氣的氣息,一陣陣的噴灑在了莫晚的鼻翼間。
莫晚的眼底帶着一絲驚恐的看着俯下頭,不斷的吻着自己的林子清,她的手指被林子清反剪在了身後,雙腿被拉開,男人的身體便鑲嵌在了她的雙腿間,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
眼看着男人的氣息越來越粗重,莫晚的心一狠,仰頭,不斷的朝着對面的一個水晶海豚的裝飾物看過去,被男人扣住的雙手,便不斷的蠕動着,眼底的焦灼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的雙手撫遍了女人的皮膚,舌尖不斷的舔弄着,在他剛要拉起莫晚架在自己的肩膀的時候,一個黑影砸過來,他眼前一黑,有些發暈的後退了兩步。
“賤人……你竟然敢……”
捂住被砸中的腦袋,林子清面容猙獰可怕的搖晃着身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一般,而莫晚看到額頭不斷的滲出血跡的林子清,頓時嚇了一跳,心慌意亂的她立馬扔掉了手中的海豚,慌忙的便奔跑出了臥室。
“別跑……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賤人……你竟然敢……”
林子清眼前一片的模糊,他依稀看到了莫晚想要跑,便有些心急的便伸出手想要扯住莫晚的手,卻不想……
“撲通。”
他還沒有走到門口,人便已經昏過去了,他的腦門上,滿是鮮血汩汩的流出來,看起來有些滲人的感覺。
而莫晚根本理會不到那麼多,她捂住自己有些破碎的衣服,不斷的奔跑着,從樓上走下樓,碰到了幾個女傭,她們帶着一絲詫異的看着莫晚,還沒有等她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莫晚已經像是一陣風一般的消失在了她們的眼前。
莫晚一路的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只知道往前跑,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