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臣斗膽,試問如何在半月之類籌備數目龐大餉銀?”方纔對寧多餘雙手作揖的老臣再次提出心中疑問,沒請示蘭王便開始問寧多餘,頭次觸犯龍顏,實在是迫切想急於知道答案。
“老先生,您稍等。”寧多餘微笑耐心對那位老臣恭敬說道。
看着蘭王迫不及待也想知道答案,寧多餘故作停歇,輕咳幾下聲嗓,眼角處帶有輕微鄙視。
“蘭王你可真摳門兒,我在這滔滔不絕替你排憂解難,可謂講得是唾沫橫飛,口乾舌燥,聲音嘶啞,你就不打算沏壺茶給我喝喝?”嗓子乾涸疼痛,檀口就似乾旱已久裂地,尋不出半絲水分滋潤。
寧多餘見蘭王磨牙恨齒,遂將她打入地獄,而後不得不忍耐,吩咐身旁太監去給她沏茶。
片刻,飄香四溢、沁人心脾,嫋嫋氣息迴旋大殿,一太監手託茶盤,慢條斯理悠哉悠哉來至大殿,身後跟隨一小太監,手拿小几,有些怯場,微微垂頭看着腳尖慢行。
沒等對方把茶壺放置小几,寧多餘一把搶過,擡高頭顱,紅脣闊張,挈舉茶壺。壺嘴對準朱脣仰頭灌入。霎時,一部分茶水流入檀口,另外一部分如細流潛然而下。‘嘩啦嘩啦’流水聲,好似庭院內鯉魚戲耍嬉鬧。
在大殿上的衆臣,出班尋求最佳地段觀看那喝水之人粗魯不堪的動作。心中嘆息:誰人養出這等粗俗不堪女子?真是有辱家門,簡直是家門不幸。
“呃!真他媽太爽了。”響亮發出對茶水滿意。不曉喝水時有些急促,竟把胸前衣襟全然溼透。
如果說眼光可以殺人,那麼蘭寧鳳晨早已把寧多餘渾身射出洞穴,而後活剝下肚。此刻他怒氣中的重喘氣息,猶如怒風襲掃落葉。
“大家站好,而後便講解如何籌辦餉銀方案。”寧多餘把玩着空壺,抽出空餘時間對大臣們發出飭令要他們整理隊伍。
“接着!”尖細語氣對着一旁呆滯太監叫道,右手一揮茶壺落入慌忙接住的太監手中。
那太監替自己抹了一把汗,若是手腳在慢半拍,茶壺碎裂在大殿之上,那
麼他將死於非命。
“誰的演算好?”寧多餘拿着絲絹邊擦拭胸前水漬,一邊叫嚷道。
“回姑娘,在下演算鄙卓。”安狀元出班雙手作揖,清秀臉面上有幾分餳澀。
“好!請狀元演算從一到三十三個數字中,算出能組列成多少六個數字的排列。”寧多餘看着帶有羞澀氣氛的安狀元,柔聲柔氣說道,以防嚇到對方。
“姑娘稍等。”安狀元垂立作揖道。
“微臣不才,斗膽請皇上御賜筆墨與宣紙。”安狀元前身幾步,高舉牙笏,像蘭王請示。
“準!德海拿筆墨凳椅。”蘭王對身邊老太監敕令道。
“老奴遵命。”德海下龍榻,彎軀像蘭王叩拜,而後離去。
衆臣交頭接耳,這寧多餘又在耍什麼把戲,籌備餉銀要這些不相干數字作甚?
“寧多餘休要糊弄大家,幾個數字能湊數量龐大銀兩?無稽之談。”一位不到五十而來歲的武將,續着八字鬍,膘肥體壯,鼠目眼,發怒時機,兩眼擠到一起,恰好留有一條可以偷瞧室外活動的縫隙,以便覷視。
多年敬仰的開國將軍,被眼前這妖女弄的顏面掃地,還落得軍法處置。現在連蘭王得賣開國將軍幾分顏面,皆沒想到此妖女在這火上添油,妖言惑衆,讓開國將軍受苦。
欲想請示蘭王把這妖女按律法處置,但想到開國將軍,因這妖女言行所受之苦,只得忍罷。眼中那股帶殺的狠勁與霸蠻語氣,直逼站立不遠處的寧多餘。
“你有本事,你來?請!”寧多餘上前徑至那位武將面前,單手做請姿勢,請他前去解決疑難。
“哼!”武將冷哼出聲,扭頭轉向另一面,心裡有些吃癟,後悔方纔一時衝動,此時在羣臣面前顏面掃地。
“沒這個能耐就別亂吠。”寧多餘斷目嗔喝。
此刻,衆臣包括高高在上的蘭王,心思絲毫未放在鬥嘴兩人身上。威嚴不可侵犯的朝堂,竟像買賣集市。衆臣圍觀,看正演算的安狀元,竊竊私語者,交頭接耳,不明所以,這數字能什麼作用?。
大約過了兩盞茶功夫,安狀元坐立凳椅上頻頻演算,汗流浹背,髮絲溼透,臉上豆大顆粒汗珠,滾落而下。一層層演算宣紙鋪地,侍立幾位太監手中環抱剛剛拿來宣紙,等待安狀元備用。桌旁一小太監,手拿墨塊,忙不停歇在硯臺中研磨,氣喘吁吁。
佇立許久的蘭寧鳳晨、騰雲、番寒、在場衆位大臣們,在安狀元身旁久立未動,聚精會神觀看那超過所學範圍的數字, 衆人疑惑不解,腦海中頻頻思索這一串又一串數字能起什麼作用?
“姑娘,在下已算好。請姑娘試看是否正確。”安狀元起身,用朝服袖口擦拭滿面汗珠,霎時那袖口處全然溼透,如袍衫沁水一般。
宣紙滿處鋪地,層層疊疊,演算而來得出最後一章的結果遞給寧多餘。寧多餘看着上億數字目瞪口呆,原來是她一直在輕視千年以前的古人,所謂是以蠡測海,羞愧難當。
“安狀元演算結果絲毫不錯。”寧多餘露出滿意羞愧微笑,而後便說,“安狀元,能否用三十三乘以三十二乘以三十一這樣乘到二十八,再算下。”
安狀元照着寧多餘指示演算,不到片刻,起身連聲叫好。
“姑娘請受在下再一次叩拜!”安狀元行至大禮儀,以示他的自愧不如。
身旁文臣以及懂得簡算結果的武將,個個目光呆滯,張口結舌,面面相視,那樣子好似寧多餘不是人而是聖人,文采出衆的狀元幾盞茶時間的演算,還不如寧多餘一句話便得結果。
蘭寧鳳晨一把拉至寧多餘入懷,在粉耳處,好似情思纏語。那神情慾怕他心愛之物被人奪取。
“你爲何這般聰慧?爲何我從不知?爲何你懂得如此之多?舉國上下無人能敵,你……”欲將繼續講出心中疑惑,被寧多餘悶頭一盆冷水,把趣問澆滅。
“你若用心在意我的一切,何必在這浪費口舌問個不停?”寧多餘有些帶怒,十分抵制蘭寧鳳晨過於親密接觸,提起蓮足,下足猛勁,狠狠一腳踩至那潔淨鞋面上。頓時某人悶哼一聲,額頭細汗溢出,緊咬嘴脣,抵制那出其不意的傷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