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聞聲,沒有馬上的回答,蘇柒月注意着他的臉色,等他說互。
“是啊,有時候想想,人不一定非要去爭這些東西,也許,日子就好過些了。”
可這個世界並不給人這個機會。
“二叔,你說,我母親是被誰殺了?誰那麼厲害能進入丞相府殺人?”蘇柒月蹙着眉頭,似乎在想着兇手。
只見蘇遠臉色平靜,說道:“這個二叔也無法猜測的出來,只是,這可以看出,殺人的一定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嗯。”蘇柒月點點頭,看着蘇遠,“聽說,仵作那邊已經調查出來了,對方其實是用左手將母親脖子擰斷的,也就是說,那人其實是個左撇子。”
只見剛纔還無異常的二叔的左手突然一抖,似乎要藏匿起來。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蘇柒月便明白,有些事情已經清楚瞭然了。
與蘇遠又說了幾句話,蘇柒月便轉身走了。
這般守靈三天,等人下葬之後,一行人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丞相府。
飄絮柳葉在一旁連忙給自家小姐按摩,這幾天的高強度不睡覺守靈,讓她們家小姐也累了不少。
柳葉忍不住的抱怨,“小姐,你又不是沈氏的親生女兒,守什麼靈啊,這幾天都瘦了一圈了,讓宮主看見得心疼了。”
想到義父陌君寒,蘇柒月只是笑了笑,這幾天因爲忙着沈氏的事情,蕭千翼的事情,以及塵王府那邊假公主的事情,她都沒時間好好的跟義父呆一會。
第二天,蘇柒月休息好了,便帶着兩個丫鬟,以及養在身邊的小酥酥,打算去外頭和義父聚一聚。
可還沒出丞相府的門,路過迴廊,一個小丫頭拿着木盆急匆匆的跑着走過,在經過幾人面前的時候不慎摔倒了。
見是蘇柒月,小丫頭連忙下跪,“三小姐對不起,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見小丫頭那麼慌張,蘇柒月倒沒什麼好生氣的,雖然衝撞了她,但是索性大家也沒什麼事情。
“起來吧!”
等丫鬟的頭擡起,蘇柒月才認出來這丫鬟是後宅專門打掃洗衣服的丫鬟。
“你這般慌慌張張的,是怎麼回事。”
蘇柒月這邊說着,飄絮已經好心的見小丫鬟掉落在地上的木盆撿了起來。
小丫鬟連忙道謝,搖搖頭,“回三小姐的話,沒什麼,奴婢只是還有些活沒做完,走的有些急了,三小姐恕罪。”
“嗯,沒事,去吧,下次小心點。”
小丫鬟連忙道謝,心道這三小姐其實人也挺好的,要是以前的大小姐或者是二小姐,一定會把她罵的狗血淋頭纔會放她走的。
“誒,慢着!”
剛挪步的小丫鬟聽着身後那聲制止聲,生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三小姐。
“三小姐?”她臉色有些不好,似乎很害怕被罰。
蘇柒月只指着那木盆上的衣物,“這些換洗的衣服是誰的?”
“回三小姐,這是二爺的。”
二爺即是蘇遠。
蘇柒月看着那衣服都好像浸
水了,怎麼會還沒洗的呢,心裡頭越發的疑惑,問道:“你拿過來我瞧瞧。”
小丫鬟踟躇着,卻不敢靠近。
蘇柒月忍不住的蹙眉,“你爲何不敢拿過來?可是有什麼問題?”
那丫鬟瞬間噗通一聲,在蘇柒月的面前跪了下來。
“三小姐請救救奴婢,三小姐請幫幫奴婢吧!”
“怎麼了?”
小丫鬟將木盆往前推了幾分,才說道:“不瞞三小姐,今日奴婢像往常那樣拿着衣服去洗,可洗到一半,發現二爺的一件衣服裂了一道口子了,可奴婢記得這衣服沒洗壞,就是找不出哪個時候弄壞的,二爺這衣服名貴的很,奴婢害怕,奴婢害怕……”
小丫鬟的話說不下去了,整個人都在顫抖,顯然很害怕。
蘇柒月看着她這個樣子,緩緩走上前,看着木盆裡頭的衣服,問道:“哪件衣服?”
小丫鬟擔憂極了,將木盆其中一件拿了起來,戰戰兢兢說道:“三小姐,就是這件事衣服,奴婢洗的時候才發現壞了,奴婢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壞了,怕二爺責罵,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三小姐,你幫幫奴婢吧!”
飄絮將衣服拿起來了看,過了一會說道:“小姐,和我們看到的,是同一件衣服,也就是說……”
蘇柒月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隨後,對着小丫鬟說道:“你不必擔心,這衣服交給我處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小丫鬟顯然還不敢相信這樣就能解決好,疑惑的看着三小姐,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旁的柳葉補充道:“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小姐說了能幫你,你就不會有事情的。”
見他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丫鬟也只得點點頭,“好的,奴婢謝謝三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告退。”
見小丫鬟離開,蘇柒月讓飄絮把衣服待會錦亭院去,這邊她依舊不改初衷出去見義父。
義父這幾天都住在富貴酒樓,恐怕他一人在那鬱悶的很吧。
想到義父蹙着眉不樂意的樣子,蘇柒月忍不住打心裡想笑。
果然,當看見蘇柒月帶着小酥酥前來的時候,義父陌君寒的眼睛瞬間發亮起來。
“義父……”蘇柒月笑着喊道,手裡抱着小酥酥。
已經養胖了的小酥酥比剛開始的他重了不少,抱起來也辛苦多了。
看着自己義女眼圈淡淡的黑眼圈,陌君寒也心疼了,“怎麼樣,這幾天辛苦了吧?”
“沒事。”主要是要守靈,沒得睡覺,但是因爲沈氏和她沒多大關係,她也只是守着,身累心不累。
將小酥酥交到奶孃手裡,蘇柒月這才和義父陌君寒進了裡頭房間,進行秘事商議。
陌君寒雖然住在富貴酒樓,看似對外頭的事情都不瞭解,可他是誰,寒宮宮主,每日都會有人來向他彙報周邊的最新動向。
蘇柒月沒和他說太多的事情,因爲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想了想,蘇柒月說道:“殺害沈氏的,是二叔。”
“你的二叔,蘇遠?”陌君寒
問道,但是語氣卻聽着反而更像肯定句了。
“嗯,而且,他這身衣服的布料,看似不是他能穿的起的,他該是和巫族聯合了。”
陌君寒點點頭,說道:“我看也是,這蘇遠我查過了,近日裡來,見了巫族的四長老。”
“嗯,那他肯定是和巫族聯合了,再想着五年前的事情,很多使其能夠不難猜測了。”
蘇遠和巫族聯合,而蘇遠利用了沈氏對她這個看似不出彩的庶小姐進行了算計,至於爲何算計呢,恐怕和她手上現在拿着的《巫》書有很大的關係,裡頭雖然還沒打探明白,但是也算是清楚了來龍去脈了。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關於蕭千翼和蕭千塵兩人的事情,蕭千塵蘇柒月只說假公主那邊的事情,至於蕭千翼,是要醫治他的病。
“月兒,你要血綢花?”顯然,對蘇柒月突然的對血綢花感興趣,陌君寒也是疑惑了。
這巫族的東西月兒向來不喜歡,怎麼會突然喜歡上了呢?況且,這血綢花可不是誰人都能用的,血綢花本身帶着劇毒,必須在正午日頭正猛的半個時辰內砰它它纔是無毒的,其餘時候,只要沾染上了它,都將身重劇毒而死。
“嗯,血綢花聽說對傷口癒合很有好處,而且,它在占卜這方面也具有很強的能力,用血綢花,沒準還能占卜一二。”
“你又不是巫族人,這占卜能行嗎?”不是陌君寒不相信自己這個義女,只是覺得這占卜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好的。
蘇柒月卻笑了笑,“義父,不試過怎麼知道呢?”
不只是如此,她從《巫》書看到,若是用血綢花加以自己的血澆築,施以巫法,等到血綢花開花,取下血綢花裡頭的汁液,加以提煉,還能起死回生。
如果是前世的她,或許不相信什麼起死回生,可現在的蘇柒月,不得不相信這些東西。
這個世界和她當初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裡有前所未有的東西。
陌君寒知道她的心思,不管這事情能不能成,對於她來說,未嘗不是個好的挑戰。
“義父支持你,不管什麼事情,義父都支持你。”
蘇柒月就知道是這樣,義父永遠無條件的支持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開心就好。
心裡暖暖的,蘇柒月能感覺自己眼睛瞬間一熱,有液體要涌上來。
忍不住像幾年前那樣,依靠在義父的懷裡,她緊緊的抱住陌君寒,笑着問道:“義父,你爲什麼對月兒那麼好,月兒以後都無以回報義父了。”
陌君寒卻只是呵呵的笑了笑,腦海中,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義父這輩子沒親人,你便是義父的女兒,義父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可即便如此,蘇柒月也覺得這種好已經超出了對一個撿來的女兒的愛了。
可義父不告訴她這是爲什麼,她也不能揪着不放。
想了想,蘇柒月才說道:“義父,不管怎麼樣,你是月兒心裡頭唯一的義父,即使丞相府的那位也不能替代你,你纔是我的父親,月兒這條命是你給的,月兒這輩子都是你的女兒,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