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官邸”是皇帝劉宏命太監大總管張讓,專司賣官鬻爵之處,銀兩所得盡入皇宮“中御府”私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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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各地到洛陽買官人士,皆需經過管道,先於秦青巷“宛豔珠閣”經照面論價完畢,通稱“閣會”。
鑽營之人,時常爲爭肥缺職務;競相標價至萬斤黃金也不足爲奇,論定後再持西園令牌始能進園接受聖旨誥封,領“印綬”走馬上任。
“宛豔珠閣”總管李儒,是太監大總管張讓姑表遠親。
李儒褒衣寬帶一介書生年約三十,有對特殊的眼睛略似三角;上眼皮成直線,下眼皮突出成三角形,白多黑少,以面相來論,“下三眼”生性自私冷酷,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十分狠毒趨於極端,爲專攻心計無惡不作之輩。
當初功名不就,十分潦例,流浪街頭,爲富豪孟佗得知其背景,用盡心機結成好友,傾財力饋贈取悅,無微不至,將他拱上張讓智囊團之一。
現在李儒主持“宛豔珠閣”儼然有若地下宰相,權傾一時,對孟佗大爲感激,堅持要向其報恩,問他希望什麼
孟論笑吟道:“老夫一切俱足只要你對我來一次恭恭敬敬的下跪就夠了。”
有一天,孟佗心血來潮。
當“宛豔珠閣”門庭若市,各地門閥望族來求官之士,僅馬車就有數百輛之多,秦青巷街頭銜尾爲之擁塞,當然馬車不能一下子通過。
孟佗欲往探望,命人遞上名帖,故意稍後到達。
恰恰在這時候
李儒親自率屬下奴僕百人衆,前來迎接,逕行百千步,就在巷口,行大禮參拜,引導孟佗車輛進了大門。
爲羣衆人人側目,交頭接耳,臆測紛紛。
以後,孟佗門庭也是車水馬龍,認爲他跟“張迴天”張讓之間關係,必不尋常,遂紛紛巴結,或邀約通商,並且賄賂其在“張迴天”面前美言幾句。
當然攀上了太監大總管張讓成爲經商好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然而幕後卻
漢靈帝劉宏當年封爲“解瀆亭侯”,封地貧脊稅收不豐,應付那些索求無度的朝中大臣,疲於奔命,苦不堪言,實爲一個窮困潦倒皇子。
自從其登大寶以來,最爲了解朝廷貪贓枉法之手段,惜其性好美色,沉迷逸樂,不思圖振朝綱,再經“十常侍”之一張讓調教枉法,巧立中收科目,自肥養大,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有若鹹魚翻身之暴發戶,爲所欲爲,當然尊稱張讓爲“阿父”。
劉宏廣建花園供其遊樂。
據“洛陽宮殿名”記載:畢圭苑有二:“東畢圭苑”周圍一千五百步,中有“魚梁臺”,“西畢圭苑”周圍三千八百步,面積廣大。還有“上林苑”、“鴻德苑”。“願陽苑”、“平樂苑”數處之多,皆適應春夏秋冬變換。
也就是說,將城外近郊之地,闢作皇家花園,犧牲肥沃土地,摧毀農田家舍,把農民驅逐出去,反而蓄養珍禽猛獸,供其狩獵玩樂。
他更甚的是,在北它西側“金市”興建一條商店街,名爲“帝王街”。命宮女裝扮平民百姓在店中經營買賣,而皇帝劉宏改穿街市買商服裝,混在宦官宮女羣中,互裝不認識,飲酒歡宴,邀請新科官員或迎逢拍馬之臣,大爲快活逍遙。
美其名爲借吃喝玩樂考察大臣品德。常對臣下自豪,此是一生之中,最大的聖明決策。
“進賢冠”:古代傳統的一種帽,前端高七寸,後部高三寸,類船形。王爵俟前端縫製三條豎樑,郡守以下直到“博士”官階,前端則制兩條豎樑,其餘爲官者只有一條樑。
漢靈帝劉宏頭戴“進賢冠”身束鄉花帶,駕着四條毛驢拉的車輛,親手拿繮繩,左回右轉,操縱得十分熟練,自得其樂。
車廂敝開見陽光,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著兩罐蟋蟀罐,舒服得躺在虎皮包飾着厚墊的廂椅上,悠然自在,任由皇帝劉宏吃喝毛驢駕車,整條“帝王街”人人爲之側目。
“聚寶軒”座落在帝王街中段。
皇帝劉宏駕驢車至此嘎停,門口早有一位六十多歲一臉和氣生財模樣的人,率領四名夥計恭俟多時了。
皇帝劉宏下車道:“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蟋蟀遞給夥計小心看管,別給驚嚇了”
“那是當然等一下要去西園官邸鬥蟋蟀。”太監大總管張讓微笑道。
二名夥計各接過一罐蟋蟀罐,小心翼翼雙手捧着,二名夥計手腳俐落地牽驢引開一旁,那位豐腴老者笑迷兩眼,雙手作揖恭禮道:“劉老爺及張老爺兩位安好貴客光臨敝軒,令小店蓬壁生輝,無上光榮。在下孟佗忝爲掌櫃,請兩位快快入內奉茶”
皇帝劉宏訝異不解道:“阿父怎麼會有外人在帝王街作起買賣”
太監大總客張讓聳肩奉承道:“劉老爺孟佗是一位財產寵大的珠寶古玩商,因價格十分低廉而且公道,所以今天特別邀約而來展示,其珍奇異寶任君挑選”
皇帝劉寵神色貪婪,一舔嘴角脣道:“我的私藏品古玩甚豐若無極品,朕我是不會買的,那就快點進去參觀比較一下”
“是的快請兩位進屋內參觀比較,絕對包君滿意”掌櫃孟佗滿臉欣然,自信得意地雙手搓探阿諛道。
迫不及待,兀自先走的皇帝劉宏,一踩進門就愕着了。
一雙眼猛盯一幅約八尺高五尺寬的三片摺疊式的屏風;其翡翠、瑪瑙、琥珀、硨磲、珍珠、琉璃、雞血玉等七寶鑲金,精緻雕琢,氣象萬千之雲海連天黃山風景圖。
“真是極品人間少有。”
皇帝劉宏讚口不絕,頻頻雙手摸撫,所鑲之寶石泛出七彩繽紛豔芒,而且冷石溫玉兼備,令皇帝不斷嘖嘖稱奇。
孟佗趨前仔細介紹道:“這三面黃山風景圖集精品七寶所制不說,光是玉匠就動員百人,精心研磨雕琢費時十年始大功告成,天下間唯此一幅無圖能出其右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趁機慫恿道:“此屏風黃山圖,鑲嵌九州寶石天下無雙代表天下賜祥瑞、國泰民安之意,聽說唯有大富大貴有德者能擁有之,恐怕大漢皇朝唯有劉老爺一人才會有這種福份資格了”
皇帝劉宏頻頻點頭,興致勃勃問道:“孟掌櫃此幅屏風可能值不少錢”
孟佗舌吟吟地伸出了一根食指,代表了一個數。
“嗯才值一百萬錢”
皇帝劉宏漫不經心讓出價碼後,看着孟佗伸出的一指並沒有放下,且不改其笑容,心中感覺有異,一經盤算,猛地回神一頓
大驚輕呼道:“什麼需要一千萬錢那豈不是賣一個三公的職位這也是值得不過價格是否可以降低”
太監大總管張讓順水推舟,幫腔殺價道:“孟佗這裡可是劉老爺的地盤,肯定要降價的,不過我們劉老爺本就十分有體面,大富大貴之人,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吃虧”
回首望着昂然挺胸不可一世的皇帝劉宏又道:“我們劉老爺的賞古玩眼光一流雙方談介碼拉鋸戰時,有如兩邊交鋒對壘,主帥對着情勢臨場機智驟下判斷,殺個對手丟盔棄甲措手不及;做買賣生意的樂趣就在其中,您就開個價吧”
皇帝劉宏被奉承得樂呵呵自命不凡,掀袖磨拳擦掌驟間伸出了五個指頭,頓感不妥,再減了二根指頭,只餘三個指頭晃盪,表示了價碼。
孟佗一瞧蹦跳了起來,滿臉錯愕,輕聲囁嚅怏怏然道:“纔出價三百萬錢這不是搶太狠了吧連買七寶珍玉的一半價錢,還都不夠本”
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一沉,十分難看,揣着嘴輕咳一聲道:“孟掌櫃到帝王街來販賣商品,可是你自己志願而來,並非咱家強迫,是也不是得告訴劉老爺知曉,以示公正且飯可以多吃,話卻是不能亂講,這裡非一般市集,可得三思斟酌。”
孟佗額頭冒汗,滿臉慌張神色,頻頻點頭道:“是當然是草民孟佗自願而來,爲了是有生餘年,能一睹天顏而無憾,況且是面對面的談生意,可謂光宗耀祖,足慰平生了”
皇帝劉宏展顏大樂,輕搔額頭又似覺得有些不對勁,脫口道:“咦想與朕親近,可以買箇中侍郎官職,不就天天陪朕吃喝玩樂”
太監大總管張讓連忙輕扯着他的衣角,兩人轉過了屏風,避開孟佗在一旁竊竊私語。
“皇上以孟佗的財力買箇中侍郎太容易了。咱家是爲皇上着想,才誆哄他到此展覽古玩財寶,趁機榨他一下,再外放個小郡守讓其過過官癮,以後每逢年節進貢,特別要他加倍,慢慢蠶食鯨吞,他富可敵國的家產到後來豈不是全歸皇上所有又不會叫人起疑所以千萬別讓他買箇中侍郎當,那皇上可就吃虧大了”
皇帝劉宏笑迷了雙眼樂不可支,急忙點頭搗嘴輕聲道:“對還是阿父爲朕想得周到,現在可要好好榨乾他。以後每個月專挑一位富豪上門,咱們一搭一唱的通吃”
兩人連袂親若父子,有說有笑來到孟佗面前,皇帝劉宏輕咳一聲,朝他勾肩搭背,十分親呢輕聲言語,真叫其受寵若驚,杌隉不安。端出了操生殺大權的皇帝架子道:“孟掌櫃
並非有錢就可以買個官做,這得看朕是否高興,論財力普天之下誰會比朕富有剛纔開出的三百萬錢買你這個屏風,算是看得起你了”
孟佗滿臉漲紅,雙手一陣摩搓,硬咬牙根道:“賣了只要能使皇上高興,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趁勢招來一名夥計,要其準備筆墨帛布一旁侍侯,接口道:“皇上我們現在是逛市集買玩樂,不能空口白話,您所看得上眼的珠寶古玩,應該價格談妥,馬上立下字據爲憑,免得讓他人數說不對明天咱家就將錢送過府去。”
皇帝劉宏眨一眨眼應聲道:“對還是阿父心細,就由你寫下來,讓朕籤個名算數”
孟佗前導,引兩人穿過庭院,走到客廳,皇帝劉宏,瞧見古玩寶器陳設,琳琅滿目,樣樣精品,件件熠熠生輝,不下百件。尤其廳中一座赤色珊約有五尺高,羣體結成茂盛樹技狀,泛出豔麗紅芒,渾然天成連結有若飛龍昇天,顯得晶瑩剔透奪人雙目,令其他古玩相形失色,叫人震憾。
皇帝劉宏一邊小心翼翼珍惜的撫摸,一邊嘖嘖稱奇,讚不絕口,紅芒相映滿臉通紅,更顯貪婪模樣;雙眼佈滿紅絲,舔了一下嘴脣,嚥了一口唾液,恨不得馬上據爲己有。
“這麼高大碩壯的赤豔珊瑚朕還是生平所見,不知道在海底蘊藏多久年代真是舉世無雙呀”
孟佗得意道:“此株龍王珊可有千年之壽命。草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購得收藏,今天特別拿出來獻寶”
太監大總管張讓豈會不知聖意,聳肩諂笑,邊忙問道:“孟掌櫃這龍王珊若肯割愛,不知開價多少”
孟佗搖頭道:“無價之寶不知如何開價”
皇帝劉宏愛不釋手,左撫右摸團團轉,觀賞珊瑚龍姿百態變化,脫口道:“凡世間之物那個東西沒有價錢孟掌櫃就開個價吧朕很喜歡此株龍王珊,每個角度觀賞各有奇趣,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句話,孟佗有如吃顆定心丸,買主即然中意,肯定價格不會不懂行情胡亂殺價吧
“劉老爺特別優惠就算五千萬錢吧”
皇帝劉宏一聽愕然猛地蹦跳大叫道:“什麼價比三公還貴你是搶錢啊”
這麼一吼孟佗臉都嚇綠了,囁嚅道:“不是說過到此展覽商品,是市集的買賣嘛敝軒四十年老店,童臾無欺,行有行規,絕不會漫天要價,信譽保證”
太監大總管張讓打圓場道:“皇上孟掌櫃說得有理,買賣不成仁義在,有個價格開頭,就雙方好談嘛生意人本是將本求利,那有不賺錢的道理我們不能太爲難他”
朝皇帝劉宏使個眼色,表示說喜歡一件東西,不能表現太急,是佔不到便宜的,就漫不經心,盼顧言他才行。
雙雙參觀其餘珍品,評頭論足一番,也樂在其中,暫時按下那株“龍王珊”不談價格,卻使孟佗坐立難安,茫然不解
真他媽的伴君如伴虎,危危顫慄,有如搭上了賊船又如騎虎難下真不知道這兩位喋喋私語後,各自分開,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太監大總管讓從牆壁上,拿起懸掛的一把古拙玉劍,十分輕盈,卻超乎一乎般長劍尺寸,用手指比了一比,莫約有四尺工寸長度,翻過了劍鞘反面一瞧。
劍鞘雕刻有一行小篆字體,瞬間眼睛大亮,十分訝異
皇魁寶劍
張心寶題
天下間,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與寶貝兒子同名同姓若送給他,可能會喜歡練武吧
這雙寶劍要定了
孟佗趨前逢迎拍馬忙問道:“莫非張老爺看上了這把五百年秦朝古劍”
皇帝劉宏聞聲而至,這把劍怎麼看都覺得土土的不起眼,也沒有鑲嵌亮麗名貴寶石裝飾,那有什麼價值
機會來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緩緩抽出半身皇魁寶劍,刃寬二寸,劍身泛出一股燥熱陽剛,耀眼照人,倏地,牽動一陣心煩,有若相剋“寒天神拳”,而十分銳利,確是一把削鐵如泥,吹髮即斷神器。
他故意用拇指輕觸劍鋒瞬間,指肌裂開了一道傷痕,進出了鮮血滴答,怵目驚心。
“哎喲是真的寶劍,媲美王允的祖傳七星寶劍,確實鋒利”
孟佗驟間惜愕忙叫道:“我的張老爺刀劍無情豈能拿指頭試劍玩快快止血改天找王允試試便知。”
太監大總管張讓故意敞牙咧嘴叫痛,轉而忿懣不平道:“孟掌櫃的展示古玩珍寶中怎能暗藏一把兇器如果有人利用它來行刺皇上,追究起來,咱們可是滿門抄斬之大罪怎不鉛封起來,欲賞玩纔打開嘛”
“什麼有人慾要行刺朕”
皇帝劉宏膽小如鼠,一聽行刺二個字,臉色都發了白,躲太監大總管張讓背後,緊張的左顧右盼,瞧瞧是否是有任何風吹草動。
一生行事謹慎中竟然掛萬漏一,擺設了這把寶劍
經他一提醒,驚駭得額頭汗流,心中直犯嘀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豈不判得一條抄家滅族大罪。
“叩”的癱跪地面,骨軟筋酥不知所措
太監大總管張讓趨前。輕拍孟佗肩膀安慰,回顧皇帝劉宏暗中使個眼色,叫其別心慌,沒有行刺這回事。
“孟掌櫃是個愛國商人當然不會陰謀使壞,咱家只是說個比喻,皇上英明神斷,也不會當真,豈是枉作小人之輩,是孟掌櫃自己嚇自己罷了”
滿臉職業太監皮笑肉不笑又道:“當然只要這龍王珊獻給皇上,而皇上回賜給孟掌櫃半職,名取所需豈不皆大歡喜”
皇帝劉宏瞬間眉開眼笑,樂上心頭,“阿父”張讓真是比得上親爹還親,處處替朕着想,又淨賺了五千萬錢,天下間,還有什麼比得上便宜還快樂之事
“太好了就準阿父張讓之奏”
孟佗一時間傻了眼忘了爬起來謝主隆恩
瞧見,太監總管張讓滿臉笑容,連連作揖有禮,然而雙眼卻是有若鷹瞵號視,孟佗油然而生一陣心涼,有撕心裂肺之感。
我操操你的祖宗十八代
奸似鬼的成精老狐狸居然慷他人之慨原先的約定的計劃並非如此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被坑得奇慘啊
一臉戚容不答應行嗎自己不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這雙皇魁寶劍咱家先行代爲保管,可使皇上心安,快叩頭謝恩啦還傻愣在地上幹啥”太監大總管張讓“嘿嘿”笑說道。
更是慘臉綠得有如半青不熟的生硬苦瓜僵着了。
他祖爺爺的沒卵葩的絕子絕孫死太監,得了便宜又賣乖硬稱保管價值連城的五百年古劍,誰還敢再要回來
豈不成了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孟佗一臉的難看,硬撐着面子,滿額汗水,倒着八字眉,迎逢苦笑,跪地叩頭謝恩啦
謝恩擡頭後,依然笑靨不改,做生意的就有這種臨場百變本事當然討得聖上歡欣,從此生意自然興隆通四海嘛
就當成肚臍眼裡放屁沒有這回事
“孟掌櫃的這把古劍是何來歷告訴我們,好增長見識”
忙擦試額頭汗水的孟佗作揖道:“相傳是有人從秦始皇古墓盜出草民請託當代最出名的鑄劍師建師評鑑過,確實是當年天下第一利器,從天上隕石五金之母提練而成。”
“荊斬刺秦王時,就因此劍將長,秦始皇一時慌亂從側邊投不出來,大臣中忽有人大喊背劍過頭殺之才順利抽劍殺死荊軻,因此命名皇魁寶劍而陪葬墓陵。”
太監大總客張讓狐疑問道:“喔爲什麼劍鞘之下方,另有他人雕刻題名可見傳說非真,只是揣測假設吧”
“不然也,題名落款張心寶之人,與秦朝年代相差二百多年,大約在王莽纂漢時代,是盜劍者自作主張,因年代久遠,誰會去考證這位盜墓的無名小卒反而增加了此劍的可信度。”請閱作者魔界寶典詳載。
皇帝劉宏聽得無趣,見“阿父”張讓將“皇魁寶劍”配掛腰側,也就放心了,然而滿懷欣喜,催促其叫人來搬“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就要離開。
驀地,瞧見了一個小女童,從庭院進來,頭上繫了兩根辮子,肌膚白皙,紅彤彤的蘋果臉,十分可愛。
特殊之處,在其雙手抱着一罐蟋蟀罐,罐內傳出了“嘰喳”蟋蟀猛叫聲,清脆響亮,內行人一聽就知道不是凡品,肯定是萬中選一之物。
我的祖奶奶現在纔來孟佗心裡這麼叫着。
小女童十分有禮貌叫着:“兩位爺爺好孟爺爺好我叫白芙蓉,向三位爺爺請安”
皇帝劉宏聞得蟋蟀作響,不由得玩心大作,止住了離去腳步,摸撫其小蘿蔔頭,慈祥微笑道:“白芙蓉真乖手中蟋蟀罐是否打開讓劉爺爺瞧一瞧這隻好傢伙,居然叫得如此勇猛,肯定十分好鬥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白芙蓉微笑道:“劉爺爺這傢伙叫黑卒,因全身黑色而得名。”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詭黠即隱,順勢說道:“聞其雄糾糾氣昂昂叫聲定然好鬥,想不到是孟掌櫃的乖義孫女,小小年紀也懂得挑選蟋蟀絕非俗物,可謂不同凡響”
孟佗趁機說道:“我這個乖孫女就喜歡禽養小動物,那懂得畜牲的好與壞快快掀開罐蓋,讓兩位爺爺觀賞一下”
罐蓋一掀
“好傢伙體態雖不大,卻異兇猛,媲美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不知道鬥起來勝負如何”
皇帝劉宏興奮說着,太監大總管張讓走前瞧,順着聖意說道:“不如大家比試一下
但是賭注”
話沒說完,貼着皇帝劉宏耳際一陣呶叨輕咬,促使其滿臉漲紅,異常激動,樂得合不攏嘴,猛地叫好
“孟掌櫃的除作了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兩樣寶物不算,你估一估軒內所有的古玩珍品市價值多少錢”
孟佗雙眼一抹怪異神采望着他順口說道:“張老爺百來件珍藏,總共約值一億二千萬錢。不知有何用意”
“喔就算一億萬錢吧皇上的意思是拿黑將軍與紅將軍由你任選其一,就跟這隻黑卒鬥一場,賭金就是軒內全部珍品,若我方輸了,陪你一億萬錢如何”
孟佗神情緊張嚥了一口唾液,望着義女白芙蓉,看看那隻大聲鳴叫的“黑卒”好似要她拿個主意,好不下賭注。
白芙蓉輕鬆自然,好像有十足把握微笑道:“賭就賭了黑卒纔不怕鬥呢”
“哇,小孫女兒,是一億萬錢啊不會開玩笑吧不是吃塊糕糖一般容易好吧你說賭就賭爺爺豁出去了”
孟佗望着孩童白芙蓉銳利的雙眸一閃,居然止住了嘴。
皇帝劉宏大樂好像這次賭注十拿九穩的贏。
“快叫人拿筆來寫下賭注以免雙方後悔,朕講究公平公正”
太監大總管張讓聞言後,快速取來昂布,揮毫落筆寫得一清二楚,經雙方同意,皆劃了押。
“快把那罐黑色的拿來”
一名夥計恭敬的奉上,打開罐蓋一瞧乖的隆咚好凶惡的“黑將軍”蟋蟀,居然比“黑卒”碩壯,事前沒有詳察,白紙黑字的劃了押,現在孟佗好生後悔也來不及了。
白芙蓉卻眨了眨雙眸大叫道:“咦好大的傢伙,這可要放在我的罐裡鬥,讓黑卒佔盡地利,要不然就不玩了”
皇帝劉宏一臉得意,好似生怕小女孩要賴反悔不賭,急忙接口道:“可以反正在那裡鬥都一樣”
伸手輕捏着“黑將軍”蟋蟀放在裝“黑卒”的白色瓷罐內,一手拿着小趨杆挑逗。
“黑將軍”蟋蟀進入了“黑卒”蟋蟀的地盤,促使其賁張翹首“嘰喳”大叫,兩隻蟋蟀有若兩頭猛虎般,凝然對峙,互不相讓,先以頭頂上兩根觸角交鋒互拍互鬥,探測對方的實力。
這般情狀,使觀戰的人開始緊張起來
“好趨杆各自離罐以免碰傷蟋蟀”
驀地兩隻蟋蟀叫聲大作,更激起了觀看之人滿臉興奮,知道戰鬥登場了
兩隻蟋蟀忽前忽前忽後的你來我往以怒目對敵團團轉;有若兩位高手互相撩拔對方出招,等待對方氣勢一弱,即刻對其空門,展開殘酷無情的致命攻擊
“黑將軍”蟋蟀好似有些燥動而按捺不住,摜出兩隻粗壯長滿尖的利的雙臂,儼然一挺撲了上去
就像兩位武林高手對招
靈巧的“黑卒”蟋蟀,有若現準對方儼然一挺之姿,空門一露,直摜滿刺雙臂,有若兩把銳利剛門般,“霍霍”劃傷其前胸,裂開了兩道傷口,兀自流如墨汁般鮮血。
“黑將軍”蟋蟀一陣停頓,狀似愕然
高手對壘豈容得絲毫大意。
“黑卒”蟋蟀好像身經百戰高手,早已料到對手會如此驚愕,驟間,慣出雙臂如閃電的快
見其銳利滿刺雙臂連續朝傷口處,作無情快速攻擊;“黑將軍”蟋蟀好像受血腥刺激,震動雙臂頻頻防禦,雙方速度之快,有若滿天的刀光劍影,忽猝疾遞,左騰右挪,互相糾纏至死方休,肉眼差點看不清楚戰況了。
真叫觀者看得目不暇給大呼過癮
罐瓷內灑出如墨汁般的蟋蟀鮮血,一圈一圈的圍繞,已然分不清是那隻蟋蟀流出來的。
只聞得,一隻蟋蟀鳴聲亢奮大作,一隻蟋蟀聲弱哀鳴好似求饒。
皇帝劉寵驟然臉色大變,禽養的寵物叫聲,豈會不認得肯定求饒的就是“黑將軍”蟋蟀了
驀地“黑卒”蟋蟀後腿力道奇大,踹得“黑將軍”蟋蟀彈飛而出,觸罐牆摔落,死翹翹了
“操你媽的將軍竟然鬥輸給黑卒叫老子的顏面往那裡擺錢叫阿父明天送去絕不賴帳,氣死我也”
氣呼呼的掉頭就走,趕驢車絕塵而去。
連皇帝“朕”的自稱都丟了,有如市井下三濫之臭罵,風度實在奇差無比,難怪朝綱一團烏煙瘴氣,大漢不亡也難
孟佗脅肩諂笑,樂不攏嘴作揖連連道:“久聞張迴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牽著皇上的鼻子團團轉,設計這齣戲,精彩絕倫,確實叫人真假莫辯剛纔令草民嚇得一身冷汗”
“一億錢先扣除我的那一份其餘明天午前會送上門,跟着我絕對有甜頭。”
隨後摸撫蟀罐,瞬間凍斃“黑卒”蟋蟀,“波”地輕爆,碎如芝麻粉屑。
“小娃兒聰明在黑卒蟋蟀的腿上抹毒,那股腥味是瞞不了咱家,以後這招不能再用了。”
孟佗及孩童白芙蓉雙雙臉色一變此人非一般只懂得迎逢諂媚之宦官,功力高深莫測十分歷害。
但是,白芙蓉雙眸進出異采,凝視他腰間那把“皇魁劍”並且溫柔輕撫,如像離別隔世的小情人一般,捨不得放下雙手。
不答反問道:“張爺爺腰間這把配劍是否可轉讓給蓉兒蓉兒好似在那裡見過又好像曾經擁有過多少錢任您開價”
太監大總管縱聲大笑道:“蓉兒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小孩子要這把劍做什麼用讓給了你,豈不叫咱家那個心肝寶貝失望”
拂開其雙手,得意笑聲連連,大搖大搖兀自出屋穿庭院而去。
孟佗一改職業迎逢笑容,臉色一沉恭聲道:“啓稟聖女際才趁其撫頭之際,爲何不施放毒物咬死這個閹狗”
白芙蓉一臉茫然,囁嚅輕聲道:“他一身寒功不凡毒物有些畏縮那把寶劍爲何如此眼熟他的心肝寶貝是誰爲什麼”
孟佗輕嘆一聲暗殺機會一縱即失,但聖女爲何特別戀綣這把“皇魁寶劍”如果早來半天,也就送給了她嘛真是天意弄人
現在既在“蝮鷙兩全”張讓之手,要其吐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