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在這艘鉅艦上面來去自如,若入無人之境,不多時便接近了存放承載赫格技術結晶的“神經元”的重要區域,但他並未着急動手,竊取這批極爲龐大的數據乃是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的,而他就是要等待這時機的到來。
他用塑型刃將通風用的夾層割開,貼身其中,展開強殖外甲臂中的微型終端開始不動聲色地駭入那重要區域的監視部分。
在西元24世紀科技發展地極爲繁盛,尤其在數據層面上更是發達到了“世界數據化”,各國在軍事方面也開始不一味地彰顯破壞力,而向着數據層面進發。
駭客便是國家組織發展起來的一種重要專業,在這個世界數據化時期他們幾乎無所不能,雖然各類系統發達地難以突破,但在龐大的數據流中難免會有漏洞,而駭客便能找出這些縫隙爲我所用,得益不盡。一般這類人都展控在國家的手中,可謂是一批“秘密武器”。
特工有着“超級特工”的稱號自然不能在任何方面落下,在此方面也是頗有涉獵,操控終端可謂是得心應手。
他事先駭入存放着神經元的監視系統內,改寫那覆蓋着整個區域的攝像內容,待到時機達成時代碼便會將數段正常的巡邏內容重複在監視系統中播放,也就是讓監控中心所看到的並非是監視區域內發生的事情。
由於巡邏人員行動規律,又身着制服還過分依賴人工智能的監控管理,在種種因素的影響下監控中心不會發現有任何異樣。而特工所使用的代碼強度又十分強勢,在訪問與改寫系統的途中並未留下任何可能讓系統發現端倪的痕跡,這一手可謂是偷天換日。
又在夾層中潛伏了兩天兩夜,他沒有合過一次眼,在這深入敵後之中若是有絲毫疏忽都有可能前功盡棄,靠着“共享”艦內的監控系統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時期與及能夠“取而代之”的人選!
鉅艦“滅絕號”很快便要回歸到地外的普瑞斯太空站,如果再不動手,那到了聯邦管轄的空域內特工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逃。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艦內的人員心理的戒備是最爲放鬆!都快到家門口了,有誰還敢來自找沒趣?一想到如此艦內的人員更是喜形於色,每一餐都如同開宴會一般熱鬧。
而特工便是要在這嘈雜之中趁機“藉助”其中一個高級幹部的身份來竊取那赫格的技術~
這裡所謂的“藉助”自然是要將其中一人給殺死後僞裝,這幾日特工用監控系統甄選到了一個性格極爲孤僻離羣的高級軍士。以他的身份是足以靠近內部區域的,但想要直接接觸神經元卻沒有權限,準確來說這艦上也沒有任何人有這個權限,因爲這是目前全人類的最高機密一搬到艦上便是將其密封嚴加看管。
不過即便只能夠靠近,對於特工來說也是足矣了~
他趁各個人員休息的時候,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軍士的房門口,駭去其房門的電子鎖潛入其中輕易地便將軍士給扼死了。
隨後他外甲浮動顯現真身,只見特工頸部處的一個形似項圈的儀器掃描了一番軍士的面部就立即投影出了一張與軍士一模一樣的臉在特工的臉上,各種細節表情皆是惟妙惟肖,而且此人行事孤僻沒有什麼熟人,被分辨出來的可能性就更是微小。
這個儀器乃是僞造人臉之用,甚至可以假亂真,連人的眼瞳虹膜都能夠仿造,但造價極爲昂貴,不是一般的組織能夠製造的起的。
爲了能夠完全僞裝此人特工還選擇了與自己體型相近的目標,饒是如此特工仍然是防患於未然,身體上覆蓋的外甲變型收縮,骨骼也是卡卡作響,硬是將自己1.85米的海拔變成了與軍士一模一樣的身高體型。
身爲“超級特工”他的身體全身都是經過了匪夷所思的強化與改造,身體的大部分零件盡數改裝成了“義體”,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喪失正常人的感觀甚至更爲超常!
他全身的206塊骨骼與牙齒皆用用超強硬度的鈦金屬與陶瓷物製造,由硅基物軟骨連接。
內臟、腸道、血管、毛細血管、耳膜還有眼角膜甚至神經都是替換爲了人工材料,強度超人,皮膚被“聚亞安脂”製成的人造皮膚全部替換,外表觸感皆宛若真正的皮膚且毫無瑕疵,韌性以及拉伸性都極爲優秀,即使被外物損傷也能夠自行恢復。
肌肉更是韌性與抗性兼具的“人工纖維”組成,每一條纖維中都密佈網格蜂巢狀間隙能夠使肌體完美髮揮力學原理,擴張性以及抗壓抗擊打能力都遠非尋常,這全身上下629塊肌體由60多億條纖維組成,在那超強的心泵提供的不竭動力下舉手投足間便可拔山扛鼎,搖山振嶽!
其大腦也經過部分地強化,其中的生物系統能夠刺激腦部讓其更善思考,在絕境之中也能飛快地分析出正確的選擇從而絕境逢生!腦附的芯片更是有諸多妙處,這裡我便不逐一綴敘了。
由此可見“超級特工”乃是一個人形態的改造怪物,稱之爲“超人”也並不爲過。
這樣一類改造者被聯邦統稱爲“械生物改造人”,放眼整個人類世界也是屈指可數,是以這樣的一具軀體造價之昂貴比得上某些國家幾年的所有收入了!
在戰略意義上來說,一個“超級特工”的能力甚至比得上“核武器”的威脅所以他們的所有資料皆是最高機密,平時大隱隱於市,非到關乎國家存亡之事絕不會輕易出馬,乃是一種能夠頃刻間改變戰局的“神秘武器”。
不知特工所歸附的國家是如何得知普瑞斯聯邦執行赫格滅絕計劃絕密情報的,總之聯邦認爲他們並沒有走漏風聲,所以鉅艦上面也沒有能夠防範“超級特工”的設施,他們怎麼也料想不到會有人膽敢獨自來竊取這份外天科技!
要知道“超級特工”身價驚人,派其前來冒險簡直就是在豪賭,稍有不慎,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若是成功便能以之受利無窮...
而特工此時已然到達了成功的端口,只待水到渠成。
又到了艦內用餐之時,連巡邏的值班人員也顯得敷衍了事事,只是在那存放區域邊快步走上一遭,而後便投入了食堂的嘈雜之中。
存放着“神經元”的區域被整個密封,但卻是用超高強度的太空壁壘隔離地從四周看過去都是透明的,內部還能靠監視系統一絲不漏地觀察到,而且神經元周圍還佈滿了待機的機械人配備了大功率的激光武器,一但發現未授權最高指令的人便是一陣密集的掃描,可以說連蚊子也別想鑽進去!
難怪艦內的人員有恃無恐,這樣的防衛就算是有備而來,恐怕也難以得手,更別提事先不知道具體的防禦了。
特工僞裝成的軍士從容自若地避開了衆人的視線,用身份卡與虹膜驗證進到了存放區域的外圍,介時那事先駭入的代碼已經將虛假的監視內容傳到了監控中心,距離下一批用完餐替換值班位置的人員到達,他還有最多十分鐘的時間!
身份卡的訪問內容也會上傳到艦內的智能系統中心,這個反常的行爲必然會被智能系統打上疑問,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派人前來查看!
但特工計劃內已經決定險中求勝得手與否他都要脫離鉅艦,只是強行與暗退的區別,他絕不會繼續以軍士身份來潛藏,一者是怕他們發現這反常訪問後查覺端倪前來質問,二是怕被事後查覺被盜而嚴查所有艦內人員,到時候若是進入聯邦管轄區域那便是難逃生天了。
十分鐘,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但此時對於特工來說可謂是爭分奪秒,能從神經元中竊取多少資料可全憑這點時間,更別提會不會中途被人打斷...
他知道隔着太空玻璃,自是不可能將神經元整個盜走,只能在這片刻之中儘可能地將其中資料提取出來。但是不進入其中該如何提取呢?
特工當然是自有辦法。
這太空玻璃乃是當今世界上最爲堅固的人類造物之一,即便是鉅艦被不明事故毀於一旦,這個玻璃倉也能保證其中的事物不受到損害。它的耐高低溫、耐磨、耐腐蝕、耐轟擊性皆爲上乘,就算在這十分鐘內以洲際**盡數轟炸恐怕也是難以蠻取,更別提玻璃內部還嵌有密集的透明的傳感網線,一但玻璃遭到絲毫破壞警報便會傳到艦中央的智能系統中去!
對於這一點,特工不會沒有對策,只瞧他蹲在玻璃區域的角落處麻利地從腰後取出一劑散發熒光的材料扭動激活後將其小心翼翼地點在了太空玻璃上,頃刻間便讓這堅不可摧的材料出現了一絲肉眼所不能瞧見的創口,它不斷滲透進去頗有“靈性”地繞開傳感網從中間縫隙中穿入,將厚實的玻璃鑽了個對穿的小洞。
這一劑材料內裝的乃是一種能夠將事物從分子結構中分解的“納米機器液”分子武器,若是量大得話激活之後無一不能所被其分解的物質,凡是被觸碰到的都將會被分解地一乾二淨!特工用編程來操控那些納米機械可謂是遊刃有餘。
這小孔雖小得只能以微米計算但特工的眼瞳不是以常人的視角來觀察事物,望遠觀微之能不在話下。
可這麼一個孔又能夠如何行事,難不成特工乃是一隻掌握神通的猴子可以變化爲蚊蟲遁入其中嗎?
自然不是,又見特工他在手腕上一拉,一絲比蛛網還要細不可見的線就被拽了出來,這線也是納米材料,級爲堅韌。
若是將其固定在街道兩側那麼所有路過的東西都會被毫無阻力地割成兩半,甚至能繼續連接自如直到被外力一拍纔會如鏡般滑落,切口會如激光切割般平整,饒不是特工身附戰衣也不敢輕易使用...
特工此時將其拿出當然並非用作武器,而是其還有着互通數據的作用。
以終端遙控其線頭從孔中鑽入,如同蛇一般蜿蜒而行,一直繞過機械人那些掃描終於延伸到了神經元的擺放位置,很快就從其上盤根錯節的神經線上接入了其中。
如此嚴密地守護,卻還是被特工獨自破入,這一份手段足矣傲世天下,“沾沾自喜”了。
成功就在眼前,特工卻並沒有大意,他警惕地環顧了一番四周,用線接上了他後腦的芯片,開始了提取這重要的天外技術。
此時此刻離值班到來的時間過去了不到半分鐘,接下來的時間就要看提取數據的速度了~
這提取的方式與計劃的消息皆是一個研究“赫格”的高位間諜所秘密提供,所以特工能夠進度如此大部分功勞都是靠着這人的出力,足以見“後勤”力量的重要性,又足可見特工所屬國家的間諜能力之強,簡直就是無孔不入...
一連上赫格那科技的結晶神經元體,那海量的數據便被傳輸過來,技術通過各種形式並未經過任何壓縮地提取過來,剎那間便飛速在特工的頭腦間閃過,猶如走馬觀花又似人死前所見的走馬燈一般充斥了他的整個腦部!
無比劇烈的疼痛傳遞了他的大腦每一寸角落,大腦彷彿運行到了超負荷一般脹到爆炸,特工險些衝動地將數據線拔出來!
可身爲超級特工的忍耐能力超乎想象,他眼中的血絲密佈眼球彷彿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一般,很快他便眼眶鼻孔流出血絲來,但他卻還在忍耐。
腦子已經不是他的東西,無法思考,裡面羣魔亂舞思維卻一片空白。
神經無法正確發出指令,導致他的身體癱瘓在地,肺部也沒有呼吸。
他的大腦並未經過什麼改造,換句話說,腦乃是人體內最複雜的器官,難以強化與代替它,只能用一些外物來強化部分利用率,相反強化腦部的利用率還使他對頭部的痛覺更爲敏感,一時間他只覺得頭痛欲裂,天旋地轉。
裡面的腦回路以腦電波的形式收納着技術信息然後再儲存入腦內芯片中,赫格這個種族的從古至今的經歷與技術都感同身受地傳入了他的腦海,可他卻沒有絲毫心思去旁觀,因爲他感覺下一秒他的**便會在他那堅硬的頭蓋骨中迸出!
提取這項技術必須如此,沒有時間讓他中斷,儲存在神經元內的東西只能通過生物的大腦才能傳遞然後再轉化進芯片之中。
特工感覺到了芯片也在發燙,在超頻運行!
若非他心志堅毅恐怕早就暈死過去,他咬着牙拼命忍耐,忍着不暈過去,忍住不發聲,也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着他的意志讓他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在未改造時便能夠忍耐被活生生剃去指甲的痛楚,能夠面視被開腸破肚的感覺,能夠經受被斬斷四肢的無力,卻對着來自大腦內部的折磨無可奈何,畢竟他的全身現在只有頭部是他爲數不多的軟肋之一,這一場數據接納不異於一場酷刑!
如果硬要特工來形容的話就好比有人揭開你的腦殼,在腦部中央填充進一個氣球然後不斷往其中吹氣,痛覺神經可以清晰地感覺每一寸毛細血管地爆裂,氣球不斷在爆與不爆間徘徊,堪比凌遲之刑!
就在特工感覺自己就要被痛覺與幻像給弄瘋的時候,如同機器被摁上按鈕般地,芯片咻地響一聲。
特工的痛覺喪失了,痛覺已經超越了極限,系統強制切斷了他的痛感神經,避免他休克。
可是下一秒,他的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那些數據還在傳輸可是他的腦部已經支撐不住使他清醒了,所以只好讓其休眠,讓資料在夢中繼續傳遞給他...
他好似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裡的他是一隻赫格,無喜無悲,只在日復一日地投身入自己的創作當中。
他洐生出承載着他智慧的後代,繼續似漫無目地日常,又好似要將這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研究個透,不管這有多漫長,多麼枯燥,多麼無聊,多麼...孤獨,他們都“樂在其中”...
他們被上天創造出來就是爲了勤懇勞作地,沒有目地不知道爲什麼要如此。
看着赫格們的諸多造物,剎那間彷彿活過來的符號一般解析進了他的腦海中,特工對於赫格這個種族有了非常深入的瞭解,瞭解了他們的往日瞭解了他們的輝煌,甚至連他們的內心都代入進去。
他隱約感覺到,有一種對於滅族之痛的特殊情感在赫格們那本來毫無基礎的情緒之中誕生了出來,只是隱約感覺到他便彷彿觸碰了一股毀滅一切的衝動!
特工萬分驚訝,正當他想要深入過去看清楚這赫格的情緒想表達什麼內容時,驀地夢鏡破碎了——
在恢復知覺的須臾之間他便感到了有人在他的身前,可大腦的後遺症讓他的思維仍舊模糊,忽然一束陰影閃過讓他一個激靈,腦子頓時清晰,明白有人在用槍械指着他...
他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繼續癱在地面,一是假裝毫無防備以便接下來伺機而動,二則是得搞清楚現狀以及爭分奪秒地繼續盜竊數據。
他藉着陰影微眯開眼,只見那個聯邦士兵滿臉戒備,一手託槍,一手去摁左肩上的通報器,士兵頭盔後的眼睛緊盯着自己一但有所異動便會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