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你在一旁站好了,娘打一遍給你看,你要記住這些招式,知道嗎?”
“是,孃親!”
九龍鏢局南院的一塊空地上,袁霸海之妻十三娘正在教她兒子袁若天練習劍法。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在院內空地上行雲流水般起舞着,她就是十三娘。十三娘總是穿着一身紅裳,無論站在哪裡,她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耀眼。她就是開在空中的一朵鮮花一樣。靚麗的身影,婀娜的身姿,秀長的青發,豔美的容顏,加上她那身無師自通的武功,總是給人一種不一樣的美。她在院中揮舞着青劍,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清秀。此時袁若天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孃親舞劍。而十三娘也完全用心在自己的劍上,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慢慢從走廊一邊輕輕的潛伏而來。
袁若花躲在一側牆壁後面,露出一個頭來,朝着袁若天輕輕的叫道:“弟弟,弟弟,弟弟——”叫幾聲後,她又把頭縮了回來,心裡直嘀咕着:“這個小傢伙,是故意聽不見我在叫他的吧,等一下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一下!”
這時袁若天眼睛睜了一下,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好奇的扭過頭去,朝着走廊兩邊仔細打量着,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只好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孃親的身上。
“弟弟,弟弟,弟弟——”
袁若天這回聽清楚了,他轉過頭去,一眼就看見自己姐姐袁若花從側牆後面探出了一個頭出來,在叫自己。袁若花不停的用手勢招呼袁若天過去。
袁若天朝他孃親那裡偷看了一眼,便悄悄的側着身子向他姐姐那裡移去。靠近廊道柱子旁邊的時候,他一轉身撒腿朝他姐姐跑去。他跑到袁若花近前時,兩眼又呆住了。此時袁若花也站了出來,詭異的笑着站在袁若天身前。
袁若天一陣發呆,過後輕輕的叫了聲:“孃親!”
他這麼一叫,袁若花差點就愣了,雖然聲音很低,但也似有嬌怒的說道:“弟弟,你發什麼呆啊,我是姐姐!”
袁若天半張開着嘴巴,擡着頭朝袁若花後面指去,示意她看後面。袁若花見弟弟這般姿勢,突然只覺得背後涼嗖嗖的,一股寒意悄然襲來。她慢慢的轉過身去:“啊——”驚的一聲尖叫。
“咚”的一聲,兩個手指頭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袁若花忙用手按住自己的頭,無比驚訝的說道:“娘,你……剛纔不是在……怎麼現在……突然……”說完又是“啊——”叫了一聲。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十三娘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十三娘臉色一變,將手中的劍一揮,怒聲喝道:“若花,你是不是又在教壞你弟弟了。娘在教你弟弟練劍,你又跑來想帶他去哪啊?”
袁若花忙撒嬌似的嘻笑着柔聲說道:“娘,那個,我沒有教壞弟弟啊,真的沒有,我是來看你們練劍的!不信你可以問弟弟啊?”
接着,袁若花轉過頭去,對着她身後的袁若天邪惡的笑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呵呵,弟弟,你說是不是啊!”
袁若天愣愣的點了點頭,頭像小雞啄米似的說:“是的,是的!”
十三娘站在袁若花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就有了半分的相信。此時袁若花又轉過頭來,笑呵呵的對着她孃親說道:“娘,我真的是來看你們練劍的,連弟弟都這麼說了。娘,那個,這把劍不用指着我了吧!”
十三娘從一開始到現在,她手中的劍一直對着袁若花,故袁若花不敢有什麼過份的想法了。現在她在十三娘面前溫順得如同一隻小羊羔一樣。
十三娘正想放下手中的劍,一覺不對勁,又說道:“既然是來看弟弟練劍,那爲什麼還要偷偷摸摸的?對了,你今天劍練得怎麼樣了?”
袁若花一聽,心裡頓時爲自己默哀起來,心想完了完了,老孃這個母夜叉看來是不會就這樣放過我了,不鬧個雞飛狗跳看來今天是脫不了身了。袁若花知道,每當自己孃親問起自己劍練得怎麼樣的時候,免不了要和自己打鬥一番的。此時她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升到頭頂,又從頭頂四通八達的涌向全身。面對十三孃的這個問題,袁若花無論做什麼思想準備都完全沒用。她如果說“娘,我今天沒有練劍!”她娘就會說“沒練,那我現在陪你練練,看招!”再無二話,持劍便向袁若花殺去。當然,不是真殺。如果說“娘,我今天練習了!”她娘一定會說“真的練習了,那再練一遍我看看,出招!”現在袁若花又故作一臉哀求的樣子,換一種口氣說道:“娘,今天我練完劍了!明天再練吧!”
十三娘一聽,嘿嘿一聲,同樣是邪惡的笑了笑,說道:“若花今天劍練完了,很好很好!那——看招,我試試你的劍法有長進了沒有?”
袁若花只能在心中苦叫一聲:“天啊,上帝啊,這是什麼母親啊!”緊接着就是一聲尖叫:“啊——”然後身子向旁邊一躍,大聲說道:“弟弟,快把你手中的劍扔給我,母夜叉又要殺你姐姐了!”
袁若天當即把手中的劍扔給了袁若花,隨即拍手大聲叫道:“哦,太好了哦,太好了哦!”
袁若花怒眼瞪了他一眼後,也顧不及這麼多了,一個翻身飛躍到院子中間,躲開十三娘當面刺來的一劍。袁若天噤若寒蟬。十三娘當然是窮追不捨,身子蜻蜓點水一般,跳過走廊上的扶欄,腳在上面一點立即飛了過去,和袁若花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