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山中採藥人

小水星走進森林中,發現這裡的野果比之瘴林要多得多。四處可見各種野果掛滿枝頭,無數靈猴在樹林間跳躍。

小水星選了些靈猴也在摘食的野果,通通塞入腹中,才覺飢餓之感稍減。小水星在臨時前帶的乾糧中也有不少肉乾,不過早在未到冰湖之時就已吃完,算起來,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到肉了,所以如今雖然吃了好些野果,仍感腹中寡淡,不禁想在這林中打些獵物。

小水星在林中穿梭,倒也碰上過一些野獸,以他如今的能力,並不會將這些尋常野獸放在眼裡,不過小水星非常謹慎,在沒有完全瞭解這片森林之前,他是不敢冒然動手的,誰知道一番動靜之下會不會引出強大存在?

其實小水星想多了,這片森林與瘴林不同,尋常野獸雖多,但是並沒有妖獸與兇獸生活在其中。

小水星只是小心謹慎的捕捉了些野雞之類的掛在肩頭,想尋一處稍微開闊的地段,再進行烹製。

小水星依舊在森林低處找到了一條小溪,便順着溪水一路往下游走去,溪流不斷的匯入其他稍大的溪水,越變越寬,半日後,小水星終於走到了溪水的盡頭,一處高懸的瀑布。

這條瀑布垂直怕有數十丈,小水星站在瀑布旁往前看去,視野何其開闊,從他離開的洞口到下面的森林如果算是一道天然階梯的話,這裡悍然就是第二道。

饒是小水星如今實力不凡,站在這高懸的瀑布頂端,也覺有些眼暈。從這裡往下看,斜掛的日頭將整個腳下的森林照射成泛着金色的林海,在低空盤旋着飛鳥、鷹隼,瀑布兩遍的山崖筆直,而瀑布的落點是一個同樣泛着金色波紋的幽綠深潭。

若是沒有別的道路,要想再往前走,怕是要從這幾十丈的地方跳下去才行,這當然是下下之選,小水星已經開始在瀑布兩遍的山崖上搜尋着,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一條可以通往下面的山路。

兩旁的山崖上極不規整,偶有岩石凸起,或有生命力頑強的石松長出,一些靈猴、松鼠不時在其間穿梭。

既然靈猴、松鼠能在山崖上行走,小水星自認也能做到,正待尋找合適的地方往下走時,忽然發現在崖間彷彿有一道身影不屬於任何野獸,而是一個人。

小水星將寒力聚往雙目,一番仔細查看之下,發現那是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者,身後揹着一個竹簍,手握柴刀站在一處凸起的岩石上,在他身前不遠處了一截石松上掛着一條斑斕巨蟒,巨蟒一動不動,不時吐着信子,彷彿在等待一個時間便要撲向老者,情況危險之極。

這是小水星來到這方世界見到的第一個同類,如何能眼睜睜望着老者被巨蟒捕殺?

老者身處山崖稍微靠下的地方,小水星運起寒力,拔出青凝劍,往老者方向跳去,有岩石、石松便借力前行,無借力之處便將青凝劍插出山崖,再向前蕩過去,不多時便來到老者身處不遠的地方。

巨蟒彷彿是發現了小水星的到來,正想逃走,小水星手中青凝劍已然出手,“嗖”的一聲,巨蟒已被青凝劍釘在了山崖上。

眼見巨蟒死亡的老者不禁癱坐在地,緩和了一下之後才大量起剛纔救下自己此時已來到身邊的小水星。

“多謝少俠相救,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今日便要葬身在這孽畜腹中了。”老者雙膝跪下,連口稱謝。

“老人家莫要如此,快請起,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無需如此大禮。”小水星急忙扶起老者。

“老人家,這裡山崖陡峭,您爲何在此處啊?”小水星問。

“老朽是這山中採藥人,今日見崖上靈藥成熟,便冒然上來採摘,不想這靈藥還有巨蟒的一旁守護,是我大意了,還好遇到少俠相救。”說完從懷中拿出一株淺藍色的靈草,“老朽今日幸得碰上少俠,這株靈草還請少俠手下。”

小水星練練擺手,“千萬不可,老人家您千辛萬苦纔得到這靈藥,我豈能奪走,再說,我拿它也沒用,不過我倒是有事希望能得到老人家的幫助。”

“何事?儘管說來,只要我能辦到,豁出這把老骨頭也一定幫少俠完成。”老者毅然說道。

“這第一麼,老人家你就別一口一個少俠的,我不習慣,你就叫我小水星吧;第二麼,我剛來到這裡,還請老人家帶我出森林。”小水星說。

“嗨,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包在老朽身上,我家就住在二十里外的地方,今日天色一晚,明日我便帶少俠出去。”老者說道。

小水星見老者仍稱自己少俠,也沒有辦法,取下青凝劍,又把巨蟒失身抗起,帶老者下了山崖。

老者是這山中採藥人,從小便在此,對森林中事非常瞭解,兩人就在瀑布旁生起了篝火,老者又把小水星先前打來的野雞與巨蟒洗剖乾淨,在篝火上烤起來。

老者一輩子生活在這片森林中,也採了一輩子的藥,經常在這林中過夜,燒烤野味的手藝自然非同凡響。加之隨身備着作料,往火堆上已烤得金黃的野雞身上一撒,別提有多香了,還不等烤熟,小水星就已按耐不住,口水直流。

“少俠,你說你是剛到此處,不知你先前是從何處來?”老者一邊翻烤野雞,一邊隨口問道。

“我從山那邊來的。”小水星向身後指去。

老者忽然一愣,“山那邊?這裡已是盡頭,你說你是從山那邊來的?”

“對,我就是從那邊來的,這裡也並不是盡頭。”

小水星說完之後,發現老者表情非常古怪,似乎在強忍着憤怒。

“老人家,可有什麼不妥?”小水星忙問道。

老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既是從山那邊來的,便沒什麼好說的,今日你救了我的命,我明日送你出山,從此兩不相欠。”

小水星更是莫名其妙,剛纔還對自己感恩戴德的老者怎麼突然變成這番模樣。

“老人家,莫不是你知道些什麼?還請你如實相告,如果我的族人對你做出過什麼傷害之事,我替他們道歉。”小水星說道。

“道歉?道歉就能解決麼?”老者恨恨的說道,“我看你年紀還小,有些事你不一定知道,我也不用把氣撒在你身上,你要聽,我便告訴你。”

“這是我們雲嶺鎮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仇恨,話說在千年前,有一夥人突然來到這裡,將我們所有人抓起來給他們修棧道,沒有力氣就的就一殺了之,有力氣病了的也是如此,那麼長得棧道,我們全鎮的人給他們修了整整十年,簡直不把我們的祖先當人,隨意打殺,待棧道修完之後,更是殺了所有修建之人,而棧道的盡頭就是上面最頂端的山崖。傳說當時的雲嶺鎮彷彿死城,只有很少的人活下來,後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又逐漸有人遷居到此,千年前的事情也少有人知道,不過,我便是當時僅存的雲嶺人的後代,這個仇恨也由我的祖輩一代帶的傳了下來,若有一日後輩有了強大的實力,定要一報當日之仇。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今日終於碰到了仇人的後代,卻被你救了命,我該如何對你,你說!”老者異常憤恨的說道。

小水星大概聽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是芒部千年前犯下的罪惡,“老人家,您錯怪我了,你說的那夥人和我並沒有關係,我們是世世代代就在山那邊生活的,而你說的這一夥人正是在千年前遷居到我們那裡的芒部。”

“對,對,就是芒部,你是說你不是他們的族人?”老者聽到芒部二字也忽然想起來,當時父親告訴自己這段世仇的時候也說過這兩字,不過老者已經很老了,好些記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我不但不是他們的族人,我還是他們的仇人,如不是因爲他們,我如今也不至於逃去冰原。”小水星說。

“是我錯怪恩公,我該死!”老者聽到小水星不但不是自己的仇人,還與自己的仇人有仇,不禁對自己先前的誤會後悔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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