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歷來是有個規矩的。
尤其是那些極爲有名的文豪,他們所寫的詩詞,都會用上等的絹紙命人抄了下來,價格極其昂貴。
更何況,有很多詩詞,只是在上等人家中流傳,根本就不會傳給那些普普通通的書生。
那些書生用的都是麻紙。
麻紙怎配寫那些詩詞?
“老大,既然如此,這場盛會不辦也罷。”
怪傑杜賀之極爲不滿的說道。
“我們何必爲了他,要自我降低身份?”
確實沒有這個必要。
他們這些人都是自恃有身份的人,若不是見到伍皓的那幾首詩,是斷然不會到這個鬼地方來的。
本來伍皓也是有點身份的人,他姐夫又是當今的兵部尚書,也算是配得上他們。
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容易就答應那些窮酸書生,還給他們印什麼小冊子。
左文賓沉吟良久,方纔說道。
“衆兄弟!”
“這個伍皓做事的確是有些怪。”
他甩了甩手中的一張紙說道。
“你們看看這首詩。”
那幾個人把那張紙傳了下去。
他們看後都極爲吃驚。
鬼傑陳元筠忍不住說道。
“左大人!”
“咱們江南十傑,也算是當今文壇上的文豪。”
“雖然左大人很少拋頭露面,但是咱們九個,是常常在一起切磋。”
“難不成咱們九個,還不如他一個嗎?”
魔傑方長生根本就不相信。
“咱們九個九顆腦袋,個個都是少年成名,切磋這麼多年,雖說各領風騷。”
“但每人所寫的詩詞之中,總有一些自己的個性在內。”
他指着那些詩說道。
“這些詩詞!各不相同!”
“無論從筆法還是意境,我很難相信是同一人所寫!”
“尤其是那個伍皓!”
“來之前我就派人打探過他,被狗咬傷之前,不要說文絕天下。”
“根本就是一個只會流戀花街柳巷的蠢貨!”
左文賓臉色灰暗。
這件事情他也清楚。
不清楚的是,一個曾經連自己名字都寫的歪歪扭扭的人,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厲害起來?
狂傑李昌插了一句。
“也許他平常只是那樣的一個僞裝,實際上他是有些文采的,只不過不屑於讓別人知曉而已。”
“這次鄉試,他就不想拿到解元,更不想參加會試殿試。”
“當今聖上給他一個亞魁,賜他個第六名,把一個微不足道的里正,隨隨便便加了元寶兩字,但充其量還是離不開這褚蘭縣。”
“只不過不受轄於汴州府而已。”
“但說到底,也就是褚蘭縣一個快活的富家翁罷了。”
衆說紛紜,大家都想不通爲什麼。
眼看着天色已晚,左文賓說道。
“各位暫且回自己房間休息,三日後,看那小子有何表現。”
那些人正準備離開之時,左文賓突然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們有一些詩詞尚未發表於世。”
“只在你們九個之中流傳。”
“倘若……”
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爲難。
但其他九個人已經明白了。
“左大人請放心!”
“我們江南十傑若輸給他一個人,從此以後隱姓埋名,再也羞於江南十傑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