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昨夜真的只是喝了一晚上的酒?”
“真的。”
“什麼也沒幹?”
“什麼也沒幹。”
“什麼也沒說?”
“說了很多。”
“但好像什麼也沒說。”
管家目瞪口呆。
那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呢?
看了看少爺,喝得鼻青臉腫的。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被暴打了一頓。
但確實不是被打的。
是真的喝得鼻青臉腫。
管家頭一回看見這樣的人。
“行吧,那咱回家吧。”
管家是一晚上沒睡着。
怕呀。
這少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還真沒辦法和趙侍郎交代。
畢竟少爺是趙侍郎的親小舅子。
趙侍郎現在的正室,父家又是兵部尚書。
出了事情,管家還真是惹不起。
伍皓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詭秘的笑容,向二樓招了招手。
二樓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只是掛在上面的一面旗子晃動了一下,好像是風吹的一般。
伍皓剛回到家,就發現門口擠了烏泱泱的一羣人。
他一拍腦門這纔想起來,昨天給掌櫃們寫的合約還沒寫完呢。
“不行了,昨天晚上喝大了。”
“今天沒力氣寫了。”
“少爺,咱這邊已經寫好了。”
有掌櫃的馬上拿出合約來遞過去說道:“紅印也給您準備好了。”
“您就籤個字,按個手印,蓋個章就行了。”
伍皓眼睛一瞪說道。
“你們寫的合約,能和我寫的一樣嗎?”
有掌櫃的着急的說道。
“少爺,咱是一模一樣的!”
“我們親自對照您昨天給李掌櫃他們寫的,一個字不帶差的。”
“哼。”
伍皓沒好氣兒的說道。
“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管家!”
管家忙不迭的跑過來。
“少爺。”
“讓他們明天來。”
“不,三天後再來。”
“今天晚上我還要去和陸老闆喝酒。”
“連喝它三天三夜。”
他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歡天喜地的說道。
“和陸老闆喝酒真是痛快!”
然後丟下那些掌櫃的們,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一點也沒看出喝的不行的樣子。
那些還沒有拿到合約的掌櫃們着急了。
“管家,少爺看起來並沒有喝醉。”
“您能不能給說幾句好話,讓他早點給我們簽上字蓋上章。”
管家無可奈何的說道。
“你們也看見了,少爺就這個脾氣。”
他安慰那些掌櫃的說道。
“你們放心,少爺說三天後就一定三天後給你們簽字蓋章。”
那些掌櫃的們都着急起來,叫苦連天。
“管家吶,那份合約您也看見了。”
“那如果不是被狗咬壞了腦袋的人,誰會籤那樣的合約?”
“如果過幾天少爺腦袋清醒過來,原來的合約沒辦法毀掉,可是新的合約他一定不會簽了呀。”
管家無可奈何。
“你們現在着急也沒有用。”
“他是和壺一倒跟陸老闆一起喝酒。”
“昨天整整喝了一晚上。”
“說今天晚上明天晚上還連着喝呢。”
“要不你們去找陸老闆說說情?”
一聽壺一倒的陸老闆,那些掌櫃們臉色都變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離開了。
“少爺,他們都走了。”
管家看到少爺躺在那裡,似乎是睡了,以爲他在裝睡呢。
結果半天少爺也沒回應他。
走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呼呼大睡。
真睡着了。
看樣子昨天喝得不輕。
追兒姑娘不知道這屋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派了小蘭過來打聽。
後來知道伍皓在外面喝得爛醉回來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你沒問問他在哪裡喝的?”
小蘭一臉茫然。
“爲什麼要問這個?”
“少爺們不是經常在外面喝酒嗎?”
追兒姑娘瞪了她一眼說道。
“你再去問問管家,就問少爺在哪裡喝的酒,和誰喝的酒。”
小蘭聽了,只能再跑一趟。
“少爺在壺一倒酒樓裡喝的,和壺一倒老闆陸程峰喝的。”
“哦。”
追兒姑娘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甚至帶着一絲笑。
“原來是他呀。”
“追兒姑娘認識陸老闆?”
追兒姑娘似乎懶得回答她,轉身和她自己的丫頭說話去了。
小蘭就覺得有些委屈,很想回到少爺身邊。
因爲在這個屋子裡,追兒姑娘和其他的丫頭們說話,自己總感覺是多餘的。
甚至有的時候她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自己也聽不懂,又不敢問。
她們總拿她當傻子一樣。
只不過少爺現在更是瘋的不像話。
完全不像以前的少爺那樣了,自己動手摸不準,也不敢回到他身邊。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伍皓還真的是睡到天黑。
“趕緊給我泡個澡!”
“頭髮弄一下。”
“換個乾淨衣服。”
他拽了一下頭髮說道。
“乾脆給我剪了算了!”
“揪得老子頭皮疼!”
這話一說出來,把管家嚇得半死,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少爺吶,這可不敢!”
“這頭髮可是父母所賜,精血所在。”
“男人剪了這頭髮,那就不是敗家了。”
“那是斷子絕孫啊。”
真要命!
伍皓知道這件事情講不通,索性不去理會了。
先去好好泡個澡再說。
泡了半個時辰的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伍皓打扮的齊齊整整的,準備去壺一倒的酒樓。
他剛打開門就看到外面烏泱泱的還是站了一堆的人。
還是早晨的那些掌櫃的們。
伍皓皺了一下眉頭,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有掌櫃的趕緊說道。
“少爺,您忙。”
“我們就是去送送少爺。”
這場面可真是壯觀。
伍皓坐在前面的轎子裡,後面跟着一堆掌櫃的,整整齊齊。
“伍少爺今天場面真大。”
伍皓苦笑不得。
“陸兄取笑了。”
“昨天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
“這些人等着過來拿合約呢。”
陸程峰微微一笑說道。
“這邊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你就在這裡先給他們簽了合約吧。”
“不然的話,咱們兩兄弟恐怕這兩天喝不痛快呢。”
伍皓一聽也有道理,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要麻煩陸行給我磨墨了。”
陸程峰給伍少爺磨墨!
這可真是曠古奇聞!
掌櫃的們,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陸程峰,誰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歷。
可是他的書法卻是天下一絕。
汴州知府曾經親自來求過他的書法,愣是被拒絕了。
今天他卻替伍皓親自磨墨!
這事要是傳出去,汴州知府還不氣的吐血?